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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一(近代现代)——谢朝夕

时间:2020-06-24 08:45:02  作者:谢朝夕
 
 
第71章 
  祝深起床的时候钟衡已经不在他的身边了, 下了床,听见客厅外有些响动,不知钟衡是在和谁说话, 声音低沉一如昨晚。
  但此时祝深并不是很想出去见人, 床边的垃圾桶里还在提醒他昨夜是如何荒唐的,面色一烧,便不再看了,赤着足走到了窗户边,这才发现, 雨已经停了。
  祝深在窗前伸了个懒腰, 他这一觉睡得太久, 看日头像是已经到中午了。抻直了手臂,牵动了隐隐作痛的后腰, 这便又提醒他昨晚经的那么一遭。
  其实对此,他是有着不避讳的快乐的,钟衡很好,处处照顾着他的感受。
  可钟衡实在太过温柔耐心, 抱着他的时候就像是在抱一块易碎的玉。他对钟衡说不必如此, N国的枪林弹雨他都见识过了,可见自己并非如他想象得那样金贵。
  钟衡听了以后, 眼睛好像突然变红了,可在暗夜之中,他并不能分辨得太清, 也不大确定,因为钟衡伸手轻轻捂住了他的眼睛。
  不过后来祝深终于被钟衡紧紧地抱住了, 动作却更加小心翼翼。
  就像在对待一块稀世珍宝。
  一整晚,钟衡都在说你值得的。
  透窗远眺, 盘亘在霓城的乌云终于散去了,整座城市都浮动着剔透的流光。
  如果说之前的二十余年,祝深一直在提醒自己这里是傅云织的梦乡,那么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死,祝深在心里要为霓城赋予新的意义了。
  ——这里,是钟衡的故乡。
  雨后的落英长桥很美,来往的年轻的女孩们纷纷打着花伞来抵挡阳光,远远地一看,就像是一条落英的长道贯连起了这头与那岸。
  祝深自床边拿起了个宝蓝色的小盒子,漫不经心地朝窗外看去。盒子是搭扣的设计,拇指一挑,盒盖打开,隐约可见一条项链被固定在了其中,链坠是一块蔚蓝色的宝石。食指一盖,盒盖就被祝深关上了。
  一时间,室内就只听得见盒子开合的“咔咔”声。
  就这样拨弄了一会儿,祝深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聊了,还能听见客厅外的说话声。
  为什么还在和别人说话啊,都不过来找他。祝深将头轻轻磕在玻璃窗上,侧耳听着客厅里的动静。
  终于,祝深呆不住了,穿上鞋子就往房外跑,刚快走了两步,又提醒自己不要像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一样,不过就是纠缠了一夜,哪有他这样上赶着找人负责的。
  可别把人吓走了。
  于是他又慢下了脚步。
  出来时客厅的交谈终于中止了,管家正带着几位厨师在门口与钟衡鞠躬。
  原来钟衡刚刚叫了餐,他们是负责送上来的。
  眼尖的管家看见酒柜后冒头的祝深,微笑着道:“祝二位用餐愉快。”
  门被阖上了。
  钟衡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祝深立在他身后不远处,急忙朝他走了过来,却又缓缓停了下来,站在了祝深的面前。
  祝深窥见了这个闷葫芦眼里露出的慌张神色,心里终于悄悄放了心。如果说昨晚心里还不完全确定钟衡的心意,那现在,他几乎已经笃定对方是喜欢自己的了。
  他摸着自己的眼睛时候的那种精心呵护的小心翼翼不是能够装出来的,他被遮在了钟衡温热的掌心里,也就心甘情愿地沦陷在了他的城池。
  祝深的凳子上放着一块小软垫,像是特意为他准备的。见祝深面露迟疑,钟衡不自然地别过了头,轻咳了一声。
  祝深心里暗暗笑着,怎么早没发现,慌乱掩饰着自己心意的钟生竟然如此可爱。
  他对钟衡说:“过来啊。”
  对面的钟衡刚要坐下,闻言,身体却僵直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一张桌子的距离隔得终究是有些远了,等了半天,祝深叫他:“钟衡。”
  钟衡沉沉看他,不知祝深究竟是要如何。
  秋后算账晚了些。昨晚确实是他没有控制住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一句“喜欢”面前化为齑粉。他知道被祝深从背后拥抱的姿势代表着什么,却又像飞蛾扑火般放纵着自己。
  “昨晚。”钟衡低下了头,很艰难地开了口:“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对不起你。”
  祝深的笑容僵住了。
  他在说对不起?
  明明想好了许多要说的话,却连带着他的骄傲被这一句“对不起”击碎了。
  祝深敛起了笑容,冷冷地扫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你过来。”
  钟衡皱着眉头,没有动。
  昨晚是他趁虚而入,在祝深思绪混乱的脆弱之际,因一句“别走”犯下了错。祝深是混沌的,可他却很清醒——他清醒得可怕,可他理智都作废了,只是单纯而又热切地想要占有祝深。
  那是他的梦。
  一个错误而又美丽的梦。
  他知错,他认错,可他不想悔改。
  一句“别走”已经让他拒绝权衡利弊得失,一句“过来”又会让他做出怎样的荒唐事呢?
  祝深看见钟衡一动不动,气泄地开了腔:“你就不想和我坐得近一点么?”
  钟衡怔怔地望向他。小少爷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是因放声嘶喊造成的,似乎在提醒着钟衡昨晚的种种。
  钟衡手上渐渐发力,只听祝深道:“我昨天亲了你,抱了你,还让你上了我,你觉得我不是故意的么?”祝深绷着拳,将手放到了桌下,大声说:“我不是懵懂不谙世事,我当然知道那个代表着什么!”
  太盛气凌人了祝深!
  桌下,他暗暗揪了自己一把。
  软一点,要把态度放软一点。
  你可是在求爱啊。
  低下头,祝深甚至不敢直视钟衡的眼睛,压低了声音说:“我的意思是,我昨晚上,做的那些事都是故意的。我想让你留下,想让你陪在我的身边——”脸颊有些微烫,祝深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脸红了,却也顾不了那许多,不避讳地抬起了头,一双剪水的眸子清晰地映入了钟衡的瞳孔里:“我的意思是,我喜欢你。”
  钟衡的眼里像是有什么闪烁了一下,单手紧握着椅背的沿儿,像是要抠出一个印子来。
  祝深显然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桌下的双手都绷得发白了。顿了顿,他定定地看着钟衡道:“我就是故意的!和乱七八糟的风雨雷电统统都没有关系,是我喜欢你。”
  话音刚落,几乎就是那么一瞬间,他被突然扑来的钟衡抱进了怀中。
  力道太紧,箍得祝深的心扑腾扑通地跳动着。
  “那你……要坐在我身边么?”
  钟衡点了点头,松开了他,抽开了椅子坐到了祝深的身旁。
  终于挨得近了些。祝深心满意足。
  “吃饭吧。”钟衡说。
  祝深唇角上扬,摸了摸自己的脸,可真烫啊。
  钟衡抿着唇为祝深舀汤,如果祝深仔细看,钟衡握勺的手都有些不稳了。可他自己的一颗心也是摇摇晃晃的才勉强复的原位,目不转睛地看着钟衡舀汤竟也看得津津有味。
  汤盛好了,祝深接过了汤碗,刚喝了两口,忽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可你还没有给我回应啊。”
  程序还是要走的,别以为一碗汤就能打发他了。
  沉默了半晌,见钟衡不说话,祝深想着今天该怎么套出这句话。
  正想着,突然听见钟衡低沉地说道:“我爱你。”
  他说,爱。
  祝深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那颗才复原位的心忽然又剧烈地跳动了起来,知道自己此刻肯定太喜形于色,可又有什么办法呢,面对爱情,谁不是个毛头小子?
  能从闷葫芦的嘴里撬出这么一句,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本来这些话我是想回滟城再对你说的,可是现在发现能早点听见你的回应好像也不错。我憋了好久啊,早知道就早一点说了,憋着太难受了。”
  钟衡抿笑不语。
  是,憋着太难受了。
  可乍一下全拿出来又怕吓着他,所幸他们的时间还很长,可以一点一点慢慢说。
  但愿你不要被我的喜欢给吓到。
  “在想什么?”
  钟衡摇了摇头。
  祝深眼睛一转,便也卖了个关子:“我昨晚做了一个梦。”
  钟衡望着他。
  “想知道么?”
  钟衡点了点头。
  “我才不告诉你我梦到什么了呢。”
  一句话将钟衡噎住了,打了个平手,祝深像是很满意似的。
  这顿饭吃了许久,菜肴都冷了,两人才离开饭桌。
  各自换好了衣服,便要出发去医院了。
  祝深从箱子里找出一件丝质衬衣,打扮得稍稍正式了些,是钟衡的风格,左右今天也是俩人在一起的第一天,是该穿个情侣装纪念一下的。
  没想到出来时他傻了眼——钟衡竟然穿着休闲服。
  短袖帽衫,牛仔裤,球鞋。
  祝深一脸忍俊不禁。
  钟衡看见祝深手中挽着一件西装外套,穿着衬衫西裤皮鞋走出来时,立刻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马上转身回房去换,却被祝深从后面揪住了帽子。
  祝深不许他走,挡在了他的面前,想看看他正脸。
  像是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钟衡摇下门柄,打开了房门,祝深却对他道:“别换嘛。”
  撒娇一样,钟衡顿住了。
  头发清爽地耷了下来,连带着眉眼都显得十分柔和,这样的钟衡好像年轻了几岁,更像是一个大学生,倒不像那个在钟氏杀伐决断的总裁了。
  “我都没有见你这样穿过!”祝深说,“感觉很校园啊,毕竟你大学是什么样的我都不知道。”
  钟衡依言果真就不动了。
  祝深看了片刻,越看越喜欢,忽然拽着他帽衫的系带轻轻一扯:“你大学也是这么穿的么?”
  钟衡别开了头:“嗯。”
  那就是程展眉也见过了?
  哼。
  祝深用力拽了一下他的帽衫的系带,轻轻一松:“走了。”
  见钟衡没有动,祝深疑惑:“怎么?”
  钟衡朝他走来,略略低下了头,气息交错,祝深有些紧张,萌生出了他要吻自己的错觉。
  ——原来只是为了给他整理领带。
  钟衡的眼神很认真,双手专注,将不大平整的地方整理得平整了。
  祝深便也有样学样地将他先前被自己因拽系带而弄皱的帽子给整理好了。
  松开了手,祝深的眼神一路从钟衡的脸上往下滑,掠过了他深邃的眉眼,掠过了他挺直的鼻梁,掠过了他精致的薄唇,然后,便不动了。
  眯着眼睛,翘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领带刚一整理好,祝深便迫不及待地吻上了他的唇。
  钟衡爱怜地捧着祝深的脸,低下了头,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
  室内满是他们唇齿相抵津液交换的声音,面红耳赤,难舍难分。
  心知肚明,他们之中,谁都是清醒着的。
  这个吻结束以后谁都不要赖账。
  作者有话要说:没见过哪个作者是这样的
  我:信我!上章真的doi了!
  读者放下放大镜:我不信,你没有,不许乱讲!
  夕夕难,多难啊_(:зゝ∠)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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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两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游笙躺在了病床上,床边还站着一个小孩子。
  应该是刚打完针,小孩正拿着棉签轻轻地给他按着针口。
  倒是个父慈子孝的画面。祝深看了眼, 嘴一撇, 进了病房。
  钟衡拍了拍他的肩,没有说话。
  这是一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三人病房,游笙另外两个病友被推出去做检查了,见有人进来,便以为他们是来看望他的病友的, 也没多在意。
  祝深进门后静静地打量了游笙一眼。这人年过半百, 头发已经花白了, 黝黑的脸上爬满了皱纹,明明是十分平庸普通的样子, 也不知为何值得有人至死念念不忘。
  小孩给游笙按好了针口,朝祝深走了过来,将棉签丢到了他旁边的垃圾桶里。
  祝深低头看着这个小孩的侧脸,问游笙:“他是你的儿子?”
  游笙点了点头, 目光渐渐变得柔和:“是啊, 暮云快叫哥哥好。”
  小孩略有些害羞地道:“哥、哥哥好……”
  祝深顿道,皱起了眉头:“你叫他‘暮云’?”
  游笙点了点头, 朝小孩招了招手,“暮云啊,给哥哥们倒水。”
  小孩便很乖巧地走去饮水机边, 给两人倒起了水来。
  “暮云。”祝深咀嚼着这个名字,目光仿佛是一把刀子, 直直地朝他切去,声音转寒:“是哪两个字?”
  “暮色的暮, 他是傍晚出生的。”
  祝深望着他,捏紧了手中的盒子,幽幽道:“我还以为是爱慕的‘慕’呢。”
  游笙一愣,嘴上挂着两分寒凉的笑,半晌,他自嘲般喃喃自语:“怎么能是那个‘慕’呢,怎么能呢……”
  说话间暮云已经端来了两杯水,一杯递给了祝深,一边递给了钟衡。
  祝深接过了杯子,却没有喝水,细瞧着暮云的长相,实在太斯文秀气了些,与游笙倒不是很挂相。
  此时游笙也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祝深的眉眼,心里隐隐生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却又按捺着心思不敢开口问他。只见他捏着拳头,抵在了心口,一时有些用力过猛,刚输过液的手背竟又回流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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