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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度春风(近代现代)——草木明明

时间:2020-06-28 17:40:59  作者:草木明明
  自那次后,下人们见了他都忌惮几分,行了礼就匆忙离开,生怕招惹到他。当然,自那之后也没人敢怠慢了他。毕竟他少爷,谁冲了他的眉头最后吃亏的还得是自己。
  短短一个月,他就惹祸不断。一个月后,父亲告诉他要送他到西安的书院读书。陆语迟以前听母亲说过这个地方,挺远的。他想到要离开这个沉闷的舒家,心里很高兴却也不表现出来。他就淡淡地应了父亲一声。
 
  初进书院
 
  那年仲夏,他跟着父亲一路来到有容书院。
  他记得那个一个闷热的清晨,父亲带着他走进有容书院。院中一位老人家正在洒扫庭院,见他们进来便走上前问话:“先生您是?”
  父亲对老人家行礼,“老人家您好!我是严先生的故友。今天带着犬子来求学。”
  老人家赶忙回话:“您是京里来的舒先生吧?严先生等您好几天了,快请进吧!”
  老人家带着他和父亲走进书院后院一处厢房。不一会儿,听见门外有人唤了一声:“逸仁!你可来了!我可是等你好几天了!”来人一把推开了门,笑呵呵地冲着父亲走进来,然后搂住父亲的肩膀。这个人就是他日后的先生——严近芳。当年的严近芳身材要比父亲瘦弱很多,下颌留着稀疏的胡须。一上来就和父亲勾肩搭背,样子看起来有些不正经。他们两个寒暄了几句后,严近芳才顾上看看站在父亲身边的他。
  严近芳笑吟吟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揶揄地问父亲:“这孩子是?”
  父亲对自己说:“这位是严先生,向先生行礼!”
  他向严先生鞠躬行礼,小声说道:“严先生有礼!”
  严近芳赶忙扶起他,仔细打量着他,然后问他:“好孩子,叫什么名字啊?”
  他回话说:“陆语迟!”
  严近芳似乎被他的名字吓到了,转头看了一眼父亲。
  父亲说:“他随母姓!”
  严近芳接着问他:“今年几岁?”
  他接着回:“六岁!”
  严近芳问完了摸摸他的头,走到门外叫来了一个大哥哥带他去后院见了师母赵氏。那个大哥哥就是严阔,那年的严阔也只有十一岁。严阔大哥带他回了严家,他第一次见到了师母赵氏,是个和母亲一样温柔的女人。那天师母特意为他做了淮扬菜。
  用过午饭后,父亲跟他简单嘱咐几句话。嘱咐他这位严先生是如何的博学多才,嘱咐他往后要听先生的话,嘱咐他孤身一人在外不能再肆意妄为……或许是见他丝毫不作回应,父亲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独自一人离开书院回京了。
  父亲离开后,严近芳大概是好奇他们父子独特的相处方式,问他:“为何不送送你父亲?”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严近芳的问题,只是闷着头逃避。
  严近芳也不强迫他回答,又问一句,“留下你自己在书院不害怕吗?”
  他没什么好怕的!对他来说母亲离开后,自己在哪里都是一样,害怕也没有用!离开舒家反而不觉得那么压抑了,就冲着严近芳摇摇头,“不怕!”
  严近芳指着严阔对他说:“明日开始,跟着严阔大哥早起读书!”
  他一直记得那时严阔哥哥笑呵呵看着他的模样。母亲过世后,那是他见到的最温暖的笑容。当时,他冲着严阔用力地点点头。
  就这样,他就跟随严近芳在书院生活。到如今已经六年有余。这些年,有大哥的照顾,师母的疼爱,再加上小荷妹妹的陪伴。日子过得很是轻松自在!
  回忆至此,他将玉璧和遗书原封放进了锦盒当中,将锦盒放进了衣柜当中。不愿意再看到这个跟舒家唯一有关系的东西。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转眼间,陆语迟马上就要成年了,这已经是他生活在书院的第十二个年头了。
  大哥严阔结婚后就留在书院坐教书先生,严家的家务事就由大嫂料理。小荷妹妹也已经十二岁了,被先生送去了一家女子学堂读书。自从师母离世后,小荷就几乎整天缠着陆语迟陪她,常常对陆语迟说等她长大,要和他结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就是如此不过了!
  严近芳以年事已高、身体不适为由,辞去了有容书院山长。整日待在家里面,养花侍草,带带孙子,享受天伦之乐。随着陆语迟一天天的长大,他时常有些恍惚,仿佛已经可以从少年的身上看到当年老友的影子了。每每独自一人坐在书房时,总是会想到这位老朋友。当年他与舒逸仁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间书房内。
  那时初次见到陆语迟,就觉得这孩子除了长相清秀外,透着一股灵性。他忍不住感慨,“瞅这孩子的模样俊俏,真像陆铭心!”
  舒逸仁那时还得意洋洋地跟他说,“还行吧!他是像母亲多一些!”说完瞥了严近芳一眼,“他不知道铭心的过往,你不要跟他说。”
  严近芳点头:“嗯,我知道。”
  舒逸仁一本正经地对他恳求,“这回真的是要拜托你了!这个孩子……我是有所亏欠的!”
  严近芳忍不住问他一句:“你家的门槛就真的这么高啊?这么大一个儿子,都不能认祖归宗吗?”
  舒逸仁摇摇头,“父亲和贱内早就同意这孩子认祖归宗了。可是近来……有些事儿……他还是养在外面的好!”
  见他面露难色,严近芳又问了一句:“还是你家老爷子以前接的差事吗?这次又摊你们家头上了?”
  舒逸仁点头认可,“如今京里不太平,怕是要有麻烦了!现在没人知道他,把他放在你这儿。虽然不能认祖归宗,但是能保他平安。”
  严近芳知道他必定是走投无路了,“你放心!我这里虽然比不得你家富贵荣华,但也不会饿着他的。”
  舒逸仁拱手道谢:“近芳兄,小儿就托付你了。逸仁无以为报!”说完将脚边的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箱子,里面是满满的金条。
  严近芳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他盯着眼前闪闪发光的金子,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清贫儒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对着舒逸仁这位财大气粗的皇商谄媚地说:“你……你太客气了!这……这我可受不起啊!”说着就伸手摸那些金条。
  舒逸仁再次拱手,“近芳啊!我是尽不了一点儿为人父的责任了。这是一点儿心意!语迟母亲过世后这孩子就变得沉默寡言,谁都不怎么理会。往后怕是要让你费心了!”
  听他说这些话,严近芳放下金条,不由得感叹,“哎!自小被你扔在外面和母亲相依为命。如今母亲过世了,他有苦也无人能诉,可怜啊!”
  舒逸仁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当年近芳你是先生最得意的弟子!满腹诗书,却躲在这深山书院清闲度日。与你相比,我是身不由己!语迟不同于我,他天性不喜拘束。自小也还算伶俐,颇有些聪明劲儿。我对他愧疚颇多,往后怕也没有机会补偿他了。烦请近芳兄悉心教导,不求他日后成才,只求他能读书明理,安稳度日!”
  严近芳已经好久没有听见舒逸仁说这么正经的话了,知道他肯定是走投无路才把孩子带来让他这里。他便应道:“今日你把他带来,我必当用心教导。他如果像你一样有那过目不忘能耐,我也必定会倾其所有培养他成才。”
  舒逸仁起身鞠躬道谢:“大恩无以为报!”
  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每每想到都是不免伤感一番。
  自打满清被推翻后,严近芳时常想起当年的舒逸仁嘱托,现在也是时候把当年舒家发生的事儿跟陆语迟做一个交代了!
 
  第二封遗书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转眼间,陆语迟马上就要成年了,这已经是他生活在书院的第十二个年头了。
  大哥严阔结婚后就留在书院坐教书先生,严家的家务事就由大嫂料理。小荷妹妹也已经十二岁了,被先生送去了一家女子学堂读书。自从师母离世后,小荷就几乎整天缠着陆语迟陪她,常常要陆语迟等她长大,和她结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就是如此不过了!
  严近芳以年事已高、身体不适为由,辞去了有容书院山长。整日待在家里面,养花侍草,带带孙子,享受天伦之乐。随着陆语迟一天天的长大,他时常有些恍惚,仿佛已经可以从少年的身上看到当年老友的影子了。每每独自一人坐在书房时,总是会想到这位老朋友。当年他与舒逸仁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间书房内。
  那时初次见到陆语迟,就觉得这孩子除了长相清秀外,透着一股灵性。他忍不住感慨,“瞅这孩子的模样俊俏,真像陆铭心!”
  舒逸仁那时还得意洋洋地跟他说,“还行吧!他是像母亲多一些!”说完瞥了严近芳一眼,接着说:“他不知道铭心的过往,你不要跟他说。”
  严近芳点头:“嗯,我知道。”
  舒逸仁一本正经地对他恳求,“这回真的是要拜托你了!这个孩子……我是有所亏欠的!”
  严近芳忍不住问他一句:“你家的门槛就真的这么高啊?这么大一个儿子,都不能认祖归宗吗?”
  舒逸仁摇摇头,说道:“父亲和贱内早就同意这孩子认祖归宗了。可是近来……有些事儿……他还是养在外面的好!”
  见他面露难色,严近芳又问了一句:“还是你家老爷子以前接的差事吗?这次又摊你们家头上了?”
  舒逸仁点头认可,“如今京里不太平,怕是要有麻烦了!现在没人知道他,把他放在你这儿。虽然不能认祖归宗,但是能保他平安。”
  严近芳知道他必定是走投无路了,“你放心!我这里虽然比不得你家富贵荣华,但也不会饿着他的。”
  舒逸仁拱手道谢:“近芳兄,小儿就托付你了。逸仁无以为报!”说完将脚边的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箱子,里面是满满的金条。
  严近芳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他盯着眼前闪闪发光的金子,看得眼睛都直了!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清贫儒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金子!对着舒逸仁这位财大气粗的皇商谄媚地说:“你……你太客气了!这……这我可受不起啊!”说着就伸手摸那些金条。
  舒逸仁再次拱手,“近芳啊!我是尽不了一点儿为人父的责任了。这是一点儿心意!语迟母亲过世后这孩子就变得沉默寡言,谁都不怎么理会。往后怕是要让你费心了!”
  听他说这些话,严近芳放下金条,不由得感叹,“哎!自小被你扔在外面和母亲相依为命。如今母亲过世了,他有苦也无人能诉,可怜啊!”
  舒逸仁也跟着叹了一口气,“当年近芳你是先生最得意的弟子!满腹诗书,却躲在这深山书院清闲度日。与你相比,我是人在红尘,身不由己!多年来,我对你是羡慕不已!语迟不同于我,他天性不喜拘束。自小也还算伶俐,颇有些聪明劲儿。我对他愧疚颇多,往后怕也没有机会补偿他了。烦请近芳兄悉心教导,不求他日后成才,只求他能读书明理,安稳度日!”
  严近芳已经好久没有听见舒逸仁说这么正经的话了,知道他肯定是走投无路才把孩子带来让他这里。他便应道:“今日你把他带来,我必当用心教导。他如果像你一样有那过目不忘的能耐,我也必定会倾其所有培养他成才。”
  舒逸仁起身鞠躬道谢:“大恩无以为报!”
  当年的情景历历在目,每每想到都是不免伤感一番。
  自打满清被推翻后,严近芳时常想起当年的舒逸仁嘱托,现在也是时候把当年舒家发生的事儿跟陆语迟做一个交代了!
 
  天可变 语迟可归
 
  一日午后,严近芳将陆语迟叫进书房,“如今,你也算是长大成人了!我也是对得起当年你父亲的托付了,这往后可有什么打算没有?”
  陆语迟没想到严近芳会突然跟他谈论这么深刻的人生课题,一时有点懵了,“我……没有什么打算。往后就想和严阔大哥一样,留在书院教书。”
  严近芳:“你与严阔不同!”顿了顿,接着问:“你父亲去世这么久了,可曾想过回京里看看?”
  陆语迟不明白严近芳的意思:“我……没想过回去。”
  严近芳:“当年,你父亲让舒六带来了两封遗书。一封给你,一封给我。给我的那封信里,特意交代我不要放你回去,京中凶险万分!假如有一天……有一天满清大势去了,天要变了才能放你回去。如今朝廷被推翻了,你……是时候回去看看了。”陆语迟见严近芳说得云淡风轻,像是一早就打算好他一定会回去。
  严近芳从书架上一个匣子内取出了一封信交给陆语迟。
  陆语迟从信封当中去除一张纸,展开来一看,纸上只写了一句话,“天可变,语迟可归!”他一眼就认出了是父亲的笔迹!不由好奇,父亲这话的究竟什么意思?“这是我父亲写的?这是什么意思?”
  严近芳知道他一直对父亲和舒家有怨恨。他看着陆语迟长大,这么多年都无法打开着孩子的心结。今天既然要让他回去了,就把这些年想说没说的话都告诉他。
  他叹一口气:“你这孩子天赋过人,能过目不忘,像你父亲;聪明伶俐,像你母亲!也算得上我生平教过最聪明的学生了。可唯独一点,你啊!心思太深沉,凡事喜欢放在心里!这么多年你都不曾问过一句,当年你父亲怎么会突然过世?他为什么不让你回去奔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就真的一点不关心吗?”他们师徒间第一次谈论这么沉重的话题。对于舒家的事情,严近芳不愿在陆语迟面前提起。嘴上虽然不说什么,但是心里十分心疼陆语迟。
  陆语迟低头沉默了很久,抬起头,依旧是神情冷漠,“当年我一直随母亲生活在外面,与舒家的人并不相熟。当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远在西安也不知道!”
  严近芳听着他这一如既往的倔强口气,不由叹气,又问了他一句,“你知道当年为什么你父亲不把你和你母亲带会舒家吗?”
  陆语迟再次沉默,然后拉低了声音说:“因为我母亲的出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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