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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度春风(近代现代)——草木明明

时间:2020-06-28 17:40:59  作者:草木明明
  严近芳似乎是没想到陆语迟竟然知道他母亲的身世,有些吃惊地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陆语迟低头,没再说话。
  严近芳看他不说话,接着说:“其实,你祖父和佟夫人一直都同意将你母亲和你接回家的。佟夫人是大家闺秀,不会为了你母亲的出身为难你们。坚持不带你们回家,是你父亲的意思。”
  陆语迟点点头,先生的话跟他从小到大的怀疑是一致的。他一直觉得父亲不带他回去,大概是觉得母亲的身份上不得台面。父亲一向道貌岸然,母亲和他算是父亲的污点!
  严近芳接着说:“你不必怀疑你父亲对你母亲的感情。当年他一眼就看上了你母亲,不顾一切非要将你母亲带回来京城。”说到这儿,严近芳低头咳嗽了一声,接着说:“他本来想着等你出生就带你们回家。让你认祖归宗,给你母亲名份。可是还没等你出生,你父亲就接到了一个差事。“
  陆语迟有点迟疑地看着严近芳,究竟什么事情能让父亲改变心意?
  严近芳:“这件事,你祖父曾经做过。因为这差事办得好,所以你们舒家生意越来越好。富贵荣华,皆因此事!”说着说着严近芳的表情就变得沉重起来。
  陆语迟听他这么说,更加的好奇,“究竟是什么事?”
 
  大人物
 
  严近芳:“修葺皇陵,你们舒家负责玉器供应!”严近芳停了停,接着说:“当年,你祖父已经年迈。这差事就落到了你父亲的头上。但是与他共事的还有一位,你父亲和舒家的事情怕是跟这位大人物有莫大的关系!”
  陆语迟问:“什么大人物?”
  严近芳摇摇头,说:“我当年已经来到西安,人不在京城不知道具体什么事情。你父亲信中也没有提到。”叹一口去,接着说:“当时,你母亲被他藏在城东的别院,没几人知道他金屋藏娇。之所以不让你母亲和你回家,也是为了如果有一日真的出事儿,你和你母亲能逃过一劫!”
  陆语迟听得将信将疑,父亲为了保护他,把他和母亲扔在外面,落得母亲最后郁郁而终!他实在是无法因为老师的这几句话就谅解父亲的凉薄!可仔细琢磨,父亲早就做好了准备,应对舒家即将可能会有的麻烦,那必然是早又预兆这位大人物要对舒家下手了!
  严近芳接着说:“当年朝廷已经是风雨飘摇,前途灰暗!你父亲的意思,假如有一日变了天儿,你也就可以回去了。回去后千万不要想着报仇,这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寻仇是无望的,还是你的安全更重要。但是可以寻找一下你们舒家的族人,尤其是你的大哥大姐。”
  陆语迟笑了一声,“其实,我都忘记他们长得什么样子了。”
  严近芳:“你父亲给你的遗物还带着吗?”
  陆语迟从怀中取出玉璧,递给老师。
  严近芳看这玉璧陆语迟随身带着,就知道他并不像嘴上说得一样对舒家毫不关心,毕竟血浓于水!
  严近芳接过玉璧,打量了一番,说:“你父亲当年说过,这个舒字玉璧是你们舒家三兄妹独有的。要是想找到他们,可以从玉璧下手。”他看着陆语迟,又说:“可一切随缘,尽人事就行了。真要是找不到他们了,只有你好好活着,你父亲在天之灵也就放心了。”
  其实在今天之前,陆语迟都觉得父亲对他和母亲没有什么感情可言。母亲去世后,不到两个月就把他送来了偏远的西安,生怕他在京里给舒家丢人一样。自己的出生像个秘密一样的存在,没人知道他和舒家的关系,也没有人知道舒家还有母亲这样一个女人。父亲死后,他就觉得除了自己得到了一块儿舒字玉璧之外,自己跟舒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现如今,要他回去?回到那个他儿时生活过的地方,回到那个从来不属于他的地方,去找一些跟他有血缘关系但没什么感情的所谓亲人。严近芳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可是这事终究要他自己做决定,“我给你这封信,不是要你一定回去。只是你父亲当年的嘱托,我要都告诉你。至于是留在书院还是回去看看,全由你自己决定!”
  陆语迟点头:“先生,我……再想想。”
  严近芳:“嗯,都由你自己!另外,还有一事。”
  严近芳抬眼盯着陆语迟,打量着他的脸。
  陆语迟也盯着他,等着他开口。
 
  小荷只能是妹妹
 
  严近芳:“我与你父亲早年便是同窗,授业于郑珍老先生。你知道吧?”
  陆语迟点头,等着他接着说。
  严近芳:“其实我们当时是三人一同授业,还有一人是京城富商关家的关廷之。这关廷之有一小女儿叫关祺,与你同岁。我离京前你大概只有三岁,你父亲与廷之曾经为你们定过一门娃娃亲。可是后来你家出了事儿,廷之在几年前因病过世了。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没人再提起了。”
  陆语迟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他压根儿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这关祺是谁他也没见过。现在既然大人都过世了,这事儿不提也罢。更何况他自小跟小荷妹妹一同长大。小荷妹妹可一直说要长大后和他结婚的,他才不管什么关祺不关祺的!
  严近芳:“我跟你说这些,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陆语迟木讷地盯着他摇头,“不知道,老师何意啊?”
  严近芳:“小荷只能是妹妹!你要把她当做妹妹,就像你把严阔当成大哥一样。”
  陆语迟瞪大眼睛,不知道老师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为什么?”
  严近芳:“你父亲和关廷之虽然都不在了,但是当初他们让我做证为你们定下来娃娃亲。我要信守承诺!倘若你都没有见过关家的这个小姑娘就单方便毁约,还跟我家小荷纠缠,那我严某人岂不是背信弃义嘛!”严近芳说得义正严辞。
  陆语迟:“那我去和关家说清楚,我不娶她。”
  严近芳忍不住笑出了声儿,鄙视地看着他,“你倒想得美!关家和你舒家一样是大富之家。如今你这落魄样儿,人家肯嫁给你吗?”
  陆语迟嗤笑:“那不就得了,那这婚约就不算数了吧!”
  严近芳:“现在小荷只能是你妹妹!倘若哪天你从京城游历一圈回来后,还觉得我家小荷好。到那时再议不迟!但是我话说在前面,若是在这期间有人来找我提亲,家世人品都好,我也不会等你回来的!”
  陆语迟剜了他一眼:“小荷妹妹说长大要嫁给我的!”
  严近芳一脸严肃,斩钉截铁地说:“童言无忌!你不可当真!”
  陆语迟无奈地看着严近芳。他跟着严近芳读书、生活这些年,对他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个老师是位货真价实的大才子,但是从不讲“仁、义”二字!陆语迟也是没办法,丧着脸说:“我知道了。”
  严近芳呵呵笑了两声,说:“行了,你回去自己想想吧。”
  严近芳自然是喜欢这位高徒的,可他早就看出陆语迟绝非池中物。在这清贫的书院生活这些年,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时的历练。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迟早有一天,陆语迟要离开这儿去他该去的地方。对这位爱徒再爱,也不敌伟大的父爱!
 
  夜黑风高
 
  这一日夜里,陆语迟前思后想先生对他说的话,辗转反侧。正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他想这大半夜的,难道是大哥或是小荷来找他?小时候他们倒是经常这样吓唬他,但是已经好多年没有搞这一套了。他也不做声,就静静地等着,看看到底是谁。
  只听见有人推门进来,蹑手蹑脚的向屋内走去。但是这人并没有向床边走来,脚步声越来越远,听起来像是往书架方向走去。
  陆语迟有点疑惑,这不是大哥和小荷!难道是招贼了?这书院中,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贼人怎么会摸到这儿来?
  就在此时,陆语迟听见了,咔嗒一声。
  陆语迟悄悄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屋内,就见那个黑影站在书架前,刚才的声音是那人打开了锦盒!这贼人怕不是奔着他家的玉璧来的吧!
  陆语迟这下真的慌了!幸亏睡前拿着玉璧把玩,随手就放在了枕边。不然此刻这传家宝就要失窃了!
  他自小在书院长大,这书院从来没有进过什么贼人。今天怎么就会有人趁夜潜入呢?
  陆语迟抬起一只手,将枕边的玉璧慢慢往自己身下移过去。此刻,他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了。随后听到那人正在一步一步向自己这边走来。
  心通通地狂跳,想着如果那个贼人出手他该怎么办?跳起来反抗?还是跪地求饶?
  那人走近后,伸手摸向了陆语迟的枕边。那人动作极轻,像是也怕他会突然醒来。没有摸到玉璧,收回了手。
  陆语迟此时重重的吐了一口去。那人一惊,连退了两步,蹲下身。陆语迟继续挺尸,不敢再有动作。
  不一会儿,屋内彻底静下来了。陆语迟感觉屋内除了他已经没有别人了,难不成那人已经退出去了?
  陆语迟眯着眼睛,向屋内瞥了一瞥。果然,那贼人已经走了!
  他赶忙坐起来,跑到书架处,看到锦盒还在。书架上的东西一件不少,又慌慌张张地去将门闩插好。家里的事儿过了这么多年,怎么还会有人来盗取父亲留下的遗物?严近芳曾说过没什么知道他的下落,怎么会有人来盗玉璧呢?
  越想越慌,一夜无眠!
  他想或许还真的要回京一探究竟,看看当年舒家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儿?
 
  归途
 
  次日一大早,陆语迟把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严近芳,并且把自己要回京的决定一并说了!
  严近芳见他已经决定回去,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他深知陆语迟看似桀骜不逊,孤傲冷淡,实则心性纯良,渴望亲情。便嘱托他几句:“既然有人找你找到这里来了,那便是京里有人知道你和舒家的关系。好在现在朝廷也倒了,你回去应该也不会受到什么牵连。只是回去后,对陌生人千万要有防范之心!”
  想着陆语迟自幼没有独自一人离开过书院,他不免又啰嗦着嘱咐了两句:“京里不比咱们书院。切记万事小心!你和舒家的关系,千万不要对对人提起!这传家玉璧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要轻易示人!”
  陆语迟把严近芳的话都一一应下。
  当晚他与大哥大嫂、小荷妹妹道别后,就自己收拾行囊。在书院生活多年,其实也没有什么行李衣服可带的,只带了两身便装和陈近芳给他的银钱,还有那个装着传家宝的锦盒。
  次日一大早,独自一人启程了。
  陆语迟自打进书院已经十二年了。除了偶尔跟着严阔、小荷进城赶庙会、逛集市之外,几乎没有离开过书院。这回独自一人上路,他心里还多少有点兴奋!京城对他来说已经是非常陌生的地方了,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子!
  转眼半月有余,这一路上都算是顺利。很快,陆语迟就到了保定府。再有几日就要到京城了。
  进入保定府后,陆语迟住进了驿站。一路奔波,也实在是有些累了,他决定在保定的驿站休息两天。可随后他就发现,驿站中有几个操着京城口音的人,几乎跟他是同进同出。陆语迟不免起疑,毕竟对那夜潜入书院的贼人仍然心有余悸!
  第三天,陆语迟一大清早就准备上路。他并没有直接出城,而是在城内绕了一圈。他特意在小巷子里面绕了一圈,发现那几个人果然一路尾随着他。他趁其不备转身就跑,想着既然都是不本地人,自己就在城中瞎跑几圈,也能把他们甩掉。
  但是没过多久,陆语迟就发现自己太过于乐观了!自己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那几个人在后面依旧穷追不舍。就在这时,陆语迟看到不远处的一家民舍门口,蹲坐着一个小乞丐。陆语迟没多想便跑过去,准备进去躲避一下。
  话说这个小乞丐六七岁的年纪,穿得破破烂烂,可脸蛋却是白白净净,蹲在这处简陋民宅的门口。正在小孩儿发呆的时候,对面一位男子急匆匆的跑过来,频频回头望着身后,脚步越来越快。这人就是陆语迟。
  陆语迟看到一个小乞丐在这户民舍正门口蹲着讨饭,走近了问他:“这家里有人吗?”
  毕竟是个孩子,没什么戒备之心,回话道:“家里没有人。”
  陆语迟一听大喜对这孩子说:“好孩子,后面有坏人追我,我实在跑不动了。让我进去躲躲,等他们走了我给你买糖吃。他们若是问你有没有见到什么人,你就说向前面跑过去了。”说完,自己跑进了民舍里面。
  没等小乞丐反应过来,就见陆语迟一头窜进去了。
 
  小乞丐
 
  就在这发呆之际,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跑了过来。
  一个带头的大汉向旁边的人说:“五爷,那边有一个小叫花子。”
  那个叫五爷的人做过来问:“小叫花子,看到一个人从这跑过吗?”
  小乞丐抬手一指:“他往那边跑了。”
  五爷往民舍里面望了一眼,指了指前面。然后一行人立刻朝着前面跑过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见陆语迟一直没有出来,小乞丐进屋找他。
  进去看到陆语迟蹲在厨房灶台后面,小乞丐走过去对他说:“大叔,他们走了!”
  陆语迟走出来,见这个孩子对一个陌生人非但不惧怕,反而沉稳淡定。再看这简陋的房子,开口问:“你是这家的孩子吗?家里大人呢?出门没嘱咐你要看好家门吗?”
  小乞丐回话:“这不是我家,是我奶娘家。”
  陆语迟:“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你怎么在奶娘家里?”
  小乞丐:“我叫陈湘,我六岁了。我和奶娘被从家里赶出来了。”
  陆语迟听到此,不由得好奇,接着问道:“那你爹娘呢?”
  这话一出,陈湘便低下头,小声哼唧着说道:“娘被带走了,爹也走了,不知道去哪了。”
  陆语迟赶忙跑到他面前,蹲下身来,拍拍他肩膀说道:“谁把你娘带走了?”
  陈湘吸了吸鼻涕,又道:“奶娘说爹把娘输给那些坏人了,他们把娘带走了。”听到此处,大致明白了这孩子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陆语迟叹了口气,“别哭了。”说这呼啦呼啦孩子的头顶。看到陈湘这样子,不由想起了儿时自己。母亲去世的时候,自己也是如此的伤心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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