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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霸王的日常(红楼同人)——跳舞的萝卜

时间:2020-06-28 17:47:06  作者:跳舞的萝卜
  袭人这边虽心下忐忑,可也只得打点好了,厚厚的幔帐子垂了下来,皓白的腕子伸出来,却也盖了丝帕掩着。
  那大夫如何见过这般情形的,便越发觉得这是位贵人了。
  待摸了脉,他心下咯噔一声,这分明就是小产之症,这腹内的胎儿,早便保不住了。
  那大夫心下转了几圈儿,这时才觉出这般大户人家,竟叫了自己这样的人来看诊,竟是要将这事推到自己身上来呢。
  心下悲怆,这大夫也是个有些心的,也不言语,只做出一副愁苦模样来。一旁的老婆子一瞧他这模样,心下也是一凛,知晓不好在袭人面前说话,便引了大夫出来。
  那大夫出了屋子,这才苦着脸道:“竟是不知该道喜还是该道悲了。”
  那婆子唬了一跳,忙细细问了,那大夫便道:“这位小主子,乃是有了喜脉了。只这胎象却是不稳当,恐保不住了。在下医术有限,恐府上得另请妇科圣前来保胎了,实在是惭愧,惭愧。”
  那婆子却是面露古怪,宝玉听了这消息,便顾不得避讳,忙忙出了来。那大夫一瞧见这架势,更不敢说袭人已经小产了,便又将话同宝玉说了一遍。
  宝玉却是又急又喜又是担忧,他却不知自己担忧什么,只一旁的秋纹听了,便忙忙地跑了出去。宝玉被这消息惊了,也未留意她的踪迹,便又忙忙地追问起来。却听屋内袭人喊他的声音,便又扔下那大夫匆匆进了屋去。
  袭人在屋内影影绰绰听见了些声音,她心思通透,已知这大夫并非素日来的,恐是小厮随意从哪里拉来的罢了,心下便明白这事儿尚可瞒住。唤了宝玉进来,便要嘱咐一番。只宝玉已被自己竟有了个孩子一事击得慌了脚,见到袭人,竟是慌得脚都不知何处安放了。
  他们这边厢正在说话,那边贾母已经带着一帮子人急惶惶地过来了。秋纹这时已知自己闯了祸了,早便躲得远远的了,索性不是她去通传的,便也只暗暗祈祷着这事儿莫沾到自己身上来才好。
  却原来,秋纹自以为得了个大消息,便一路地小跑着到了贾母那处。只她这一路呼哧带喘的,实在不好直接去贾母那里回话。倒是碧痕瞧出她这模样,便问了。秋纹急着回话,说话又不顺溜,碧痕便只听着似宝玉那院出了大事了,便“好心”地替秋纹去传话了。
  这方才叫了大夫去给袭人瞧病,那边厢便说出了大事,贾母如何不担心,再也顾不得其他,一路急慌慌地便去了宝玉那院子。这屋里坐的,俱是与贾家有些关系的,哪里能坐得住,便都跟着贾母一路过来了。
  王夫人如今也正慌张呢,哪里顾得上其他。倒是王熙凤觉着不妥,只也不敢拦着这些长辈们,便也只好随着一路过去了。
  这么一大帮子进门时,宝玉正在同袭人在屋里说话,屋外守着那大夫的婆子一见这么些人的,也顾不上其他,只忙忙地带着那大夫避了出去。
  贾母这时候哪里顾得上其他,忙便唤了宝玉的名字。宝玉也是一惊,忙出来迎接贾母,被贾母揽在怀里上下打量了一番,见着他无事,这才放下心来。这才想起来去问碧痕。
  那碧痕也未料到这般情形,支支吾吾地也说不出个正经话来。贾母心下一惊,又一见这屋众人,忙便想将人都打发了出去。只不等她有所反应,那边王夫人已经揪出了袭人,“个下贱的小蹄子,自己染了病,竟还在宝玉屋里养着,不怕过了病气给爷们儿。素日瞧你是个懂事的,如今竟做出这般事来,我看,宝玉这屋子你是待不得了。”
  袭人早唬得泪水涟涟,一径求饶道:“再没有的,太太,再没有的。”
  宝玉一瞧这情境,吓了够呛,早窝在了贾母怀里不敢动弹。贾母忙喝住王夫人,“干什么做这般样子,看把宝玉吓的。”给王熙凤使了个眼色,王熙凤忙过去握住王夫人的,低声劝道:“太太,屋里还有别人呢。”
  王夫人一时被气糊涂了,便松开拖着袭人胳膊的,捋了捋鬓角,唤了婆子来,道:“把这丫头先关进柴房里,晚些再说。老太太的好日子,没的叫这般人坏了兴致。”
  袭人已知如今丢了大丑了,便是宝玉恐也保不住自己了,却仍是要搏一搏的。索性有那大夫的话,宝玉还以为自己有了身子,且还对自己有几分情义的,便哀求着看向宝玉。
  宝玉也在偷眼瞧她,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已是疼得不行了。忙便跪下央求贾母,饶了袭人。
  贾母却是没法说话的,袭人乃是她给宝玉的,如今王夫人发落了她,自己便是再不能开口的。
  宝玉见贾母不说话,便又去求王夫人,王夫人如今正气着,好容易咽下去这口气,如今见两人这副模样,火便又起来了。
  只她到底掌家多年,强忍住了怒火,并不理会宝玉,只叫婆子赶紧压了袭人下去。如今都闹做这般了,人都丢尽了的。
  宝玉无法,只得对贾母道:“老太太,可不能呢。袭人她……她……”
  贾母见他言辞支吾,越发觉得这事儿不对了,无论如何,却是不能这时候解决的。便喝住宝玉,“宝玉,听老祖宗的话,晚些咱们再说这事儿。”
  那边婆子已开始拉扯袭人了,袭人瘫作一团,已经放弃了挣扎。宝玉如何能见这个,心下大恸,便不管不顾地嚷了出来,“老太太,袭人她有了身子了,您快叫那些老虔婆子松开她啊。”
  这一声嚷嚷出来,众人大惊失色,深恨自己此时跟了来瞧这出热闹。王夫人已是脸色惨白,便是王熙凤都不知该作何反应了。旁人尚还好,袭人却已是面如死灰,她知道,自己这命,算是彻底再不由自己了。
 
 
第71章 
  宝二弟弟,听说你家贤德妃娘娘降位了,真是可喜可贺,恭喜恭喜~
  贾家这一日,着实叫人看了一回热闹。
  因着宝玉这一番话,史家两位太太便先反应过来,忙寻了借口告辞走了。又有其他几家俱都跟着一同离开,倒是薛母欲言又止,被宝钗拽了一把,这才掩下嘴里的话,也领着家里的两个女孩儿走了。
  薛蟠晚间从薛母处听说了这事儿,顺着薛母说道:“不过是于名声上有些个挂碍罢了,母亲实在多虑了,宝玉尚未娶妻,姨妈再不会叫个庶子先出来的,只是可惜了那丫头了,听说素日都是个稳妥的,可见也是个面上的样子罢了。”
  薛母叹道:“谁说不是呢,她是老太太那院里出来的,原你姨妈也是瞧着她最是个老实稳妥的,才放心把宝玉交给她呢,谁晓得竟是这么个狐媚子呢!”
  薛蟠心下嗤笑,还不是贾宝玉处处留情。他一个家里的爷们,偏是个心软多情的,哪个丫头能受得住他一个主子对着自己做小伏低的,难免便要多心呢。宝玉那院里的丫头可没几个是省心的,别说私下里斗得跟乌眼儿鸡似的,面上也不见多么和睦。捧高踩低的,端看哪个更合了主子的意罢了。
  再晚些,薛蟠又从宝钗那里听了又一番说辞,好笑道:“何必沾上这些个阴私事,贾家自娶他家的媳妇,与咱家又有什么相干呢。怕贾老太太如今已经明白这其关窍了,你以后少去她家走动,叫人说嘴两句也不痛快,她又是长辈呢。”
  宝钗道:“哥哥也知道,妈素来都是个老实的,金锁儿来同我说,妈给那一屋子的婆娘们挤兑得不成,我一时的便没忍住……我原也就是想给她家添些堵罢了,哪里想到会惹出这般腌臜事来?”到底觉得自己一时心,却害苦了袭人,心下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薛蟠笑道:“这金锁儿倒是个伶俐的,回头多赏她一个月的月钱。”
  宝钗嗔道:“哥哥……”
  薛蟠哪里不知道宝钗怎么想的,便笑着宽解道:“那袭人也并不是个省心的,早便听说她的份例是照着姨娘的份例给的,不过是名头上好听些罢了,待得宝玉真娶了亲,怕不过日她便得被抬了姨娘呢。她是打小伺候宝玉的情谊,宝玉又是个多情的种子,届时岂不是把个正经的正妻倒给放到一边儿去了,没的坑了人家姑娘。如今这事闹出来,倒也给那些个想同贾府联姻的人家提了个醒,这般还将姑娘往火坑里推,难道还能怨别人不成?再说,那袭人不过一个丫头,竟勾着主子做出这般事来,又企图母凭子贵,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其实这话便严重了,如贾家闹出的这一桩事,在大户人家实在算不得什么大事。不过是贾母原是有意薛家的,现在这般事情一闹出来,真心疼爱自家姑娘的人家是不必想了的,无形便断了几门顶好的亲事。
  贾母已是从秋纹碧痕的话里推出了个大概,心下十分恼恨史湘云同薛宝钗。又因着史湘云毕竟是自己娘家侄孙女儿,素来便是个无甚心的,便越发怨上了宝钗了。她倒不想着,若不是她的宝玉做出这般丢人的事来,那名声岂是别人说坏便坏了的。
  尤其叫贾母气愤的,却是那袭人竟已然小产了,却还拿着自己有了宝玉孩子之事拿捏着宝玉。便是她叫那大夫说了实话,宝玉却是说什么都不肯信的。又说怕别人害了袭人和自己的孩儿,竟还要日日守着那贱婢。
  贾母气得昏厥过去,宝玉到底还是听贾母的,一见贾母如此,方不敢再说那些混账话了。只一味地仍不放心袭人罢了。
  倒是袭人,原就因着宝玉那心窝一脚小产了,身上不大利落。又受了这一番惊吓,心下一直惶恐着,身上便越发地沉了,如今竟是躺在床上起不得身了。
  宝玉只日日守着她,又有屋里的晴雯虽素日同她有些龃龉,却自怜身世,亦是对她多有照应,倒比旁个平日间嘴甜似蜜,这时候却躲得远远的强了百套去。
  袭人这一日出奇地有精神头儿,见屋里只晴雯守着她做针线,便唤了她一声“好妹妹”。
  晴雯听见她声音,以为她要喝水,便摸了摸杯壁,已是凉了的,又起身去唤了个小丫头去换了温水来。许是那小丫头不乐意,便听见晴雯冷嘲热讽道:“咱们都是下贱的命格,看你们这一辈子都没个头疼脑热的时候!如今这屋子里是谁咱们都知道,这是咱们宝玉要保着的人,仔细他回来恼了你,将你阖家大小撵出去!”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晴雯气哼哼地撂下帘子,又到袭人那边去瞧她,怒道:“你可赶紧着利落了吧,瞧你把这帮子小贱蹄子们惯的,满大屋子的丫头婆子,竟是连个人都指使不动的!”
  袭人素日间便十分厌恶晴雯的做派,她是个守拙本分的,晴雯却最是张扬,偏宝玉还爱宠着她。若不是自己赶了先,怕现在宝玉屋里的还不定是谁呢。只如今瞧着晴雯的样子,袭人却不知怎的灵光一现,知道晴雯才是个真正嘴硬心软的。你待她一分好,她便还你十分好。
  袭人拉过晴雯的,叫她坐在塌边,笑着看她,道:“好妹妹,你莫与她们生气,她们不过是些只一味踩高捧低的下贱秧子罢了。
  晴雯瞧见袭人这几日间,头一回露出这般红光满面的样子,心下已是觉着有些不好了。只她想抽去唤人叫宝玉回来,袭人却是再不肯撒的。
  晴雯急道:“宝玉去老太太那边了,好姐姐,你先松开我,我去唤了人叫他回来。你有甚话,只同他说便是了。”
  袭人笑道:“我哪有话同他说,我与他的情义,早晚间便要断了的。有些话,我只与妹妹说。”
  晴雯闻言,两行清泪却是落了下来,嘴里却是不会说软和话的,“你素日瞧不上我,哪里有甚话说。”说完这话,晴雯直想抽自己两嘴巴。
  袭人却是不恼不怒,仍是笑着。“好妹妹,往日间,因着你较我模样好些,性子又得宝玉喜欢,我便嫉妒你,常给你使绊子,都是姐姐我错了,如今我就要去了,你莫要同我一般计较。”
  晴雯哭道:“有什么好计较的,哪里计较得完呢。难道我不怨你得宝玉信任,咱俩半斤八俩,谁也莫怨恼谁。”
  袭人道:“好妹妹,有你这句话,姐姐我便走了也安心的。”
  晴雯作势一甩,“哪个要叫你安心呢。”
  “是了是了,”袭人握紧她的,“素日间,我给了那些人多少好处呢,可你瞧瞧,如今哪个来瞧一眼我的。我并不怨恨哪个,只怪我自己行事不谨。如今我也并没有本领教导你,只却也想同你说说心里话。”
  晴雯已说不出话来,只一味哽咽着。袭人接着道:“咱们这样的人,可希图什么呢,不过是得了主子的恩宠罢了。只咱们不过是一个玩意,主子爱了便宠咱们一日,不爱了,咱们便也只能安静地待在一边。那些模样平庸些的,尚还好些,将来许了小子,便是继续伺候人,也算是有了个依靠。如你我这般模样的,哪个主母能容得下呢。”
  晴雯哪里不知道这个,她出身低贱,竟是奴才的奴才。只因入了贾母的眼,便像个小玩意儿似的被送到了贾母这里,贾母瞧宝玉这里空着,便又将她给了宝玉。她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偏她心气高,却是个最下贱的命。
  袭人拉着她继续道:“如今我便要走了,好歹在宝玉那里,我还有一二脸面。你若乐意,我便求了宝玉,送你出去罢。”
  晴雯已是哭得不能自持,送她出去,她又能哪里去呢?
  袭人此时已有些糊涂了,还在那里自说自话。晴雯见她握着自己的松了些,好歹压下眼泪,出去唤了小丫头去叫宝玉。
  却不想那小丫头哪里进得去贾母的院子,便是进去了,又是这般事,哪个肯替她通传。晴雯左等右等,也不见宝玉回来,袭人却是越发地糊涂了。她面上潮红一片,双目紧阖,嘴里却是一会儿唤着“二太太”,一会儿唤着“宝玉”,一会儿又唤着“老太太”的,最后,便只是一声声地唤自己的娘了。
  晴雯急得不成样子,袭人却是渐渐没了声音。晴雯跑过去一看,袭人已是双目圆睁,双腿紧紧蹬着被子,只一时半刻地,便又软了下去。整个人微阖双目,面目安详,仿似睡熟了一般。
  晴雯轻轻唤了她一声,不见回答,便又走近了一步,又唤了她一声。
  过了半晌,晴雯方紧紧捂住嘴巴,再压抑不住,呜咽一声再次失声痛哭起来。
  待得宝玉自贾母院里回来,袭人已经被其兄嫂装殓了。宝玉竟是连袭人最后一面都未见到,越发哭得不能自已了。
  贾母王夫人自然都来劝他,只说那袭人与自家没有缘分,宝玉却再是不听的。还是来了个小丫头,说是袭人姐姐本就是那天上的桃花仙子下凡来,如今老天却是要她回去专管着桃花的。
  宝玉恍惚想起,当日他过生日时,袭人抽到的便是一只桃花签《庆全庵桃花》。宝玉喃喃念了几遍这诗,“寻得桃源好避秦,桃红又见一年春。花飞莫遣随流水,怕有渔郎来问津。”念了几遍后,宝玉忽而拊掌大笑起来,“是了是了,袭人可不就避到那桃源深处去了,她这般人品,自然该做那天上的花神的。是了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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