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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人说媒(古代架空)——祝涂

时间:2020-06-29 14:55:58  作者:祝涂
  荀礼心中过意不去,觉得自己没能护好杨姑娘的一片心意,便想做点什么弥补。
  他找来两盏油灯点上,对着光亮处费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辨认着。
  过了许久,他才勉强将那些字都顺了出来。原来那纸上写的是从古曲之中摘出的一段词。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荀礼轻声念了出来,
  一见误终生,荀礼自嘲一笑,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他等那张纸干了,平铺在桌上,本想提笔将那些模糊不清的字描写一遍,只是笔尖还没碰到纸,他就缩回了手,觉得不好。
  无论这张纸再怎么样,也是杨蔓舒亲笔写的,他在上面涂涂改改又算什么呢?
  但怕就怕过一夜后,纸上字迹只会更加暗淡模糊变的一团糟。他想了想,不如还是自己在白纸上誊抄一遍,与杨蔓舒这封放在一起,一块儿交给谢珩。
  这样下定决心,荀礼拿出一张白纸,工工整整的誊写了一遍,压在那张纸的下面,一起对折。
  他拿着油灯翻找自己的抽屉,想找个信封封起来,却怎么也没找到。
  荀礼心中奇怪,明明记得还有几个......看来得去找青山问问。然而看看天色,此时已是深夜,青山早就睡下了,他不好去打扰,只能作罢,躺回床上。
  今日发生之事实在紧急危险,他已是累极,闭上了眼睛很快就沉睡了过去。
  次日又下起雨来。大概是落雨的声音着实让人心神放松,荀礼竟没能按时起来。青山过来叫了两次都没得到回应,推门进来一看,才发现他的不对劲。
  荀礼浑身热烫,虚汗一阵儿一阵儿地出。勉勉强强被青山喊醒了,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身上虚弱无力。
  管家赶紧去请了大夫来看,把脉问诊后,大夫是昨夜淋雨着了凉,寒气侵体,得了风寒。说罢,坐在一旁写好了药方交给管家。
  送走了大夫,管家不敢耽误,匆匆抓药去了。
  荀礼也是无奈,昨夜回来蕊丹将他包的像个粽子,又是灌汤药,又是塞暖炉的,就是生怕他病倒,结果却还是没能抵挡着来势汹汹的风寒。
  他病成这样,自然是不能去上值了。荀礼强撑着精神吩咐青山去工部替他告了假,眼巴巴等青山回来了才肯安心地躺下休息。
  蕊丹看他这幅病弱模样甚是心疼,于是青山有幸又得了一顿数落,灰溜溜地缩在一旁,大气不敢出一声。
  “好了好了。蕊丹,是我昨夜开了窗忘了关,别再责备他了。”荀礼哑声道,“你们都先出去吧,我再睡一会儿。”
  蕊丹只好住了嘴,只是她还生着气,看也不看青山径直走出去了。
  荀礼忽然又叫住青山:“等等,青山,去找个信封拿来。”
  他都已经病成这样,还惦记着杨蔓舒的事情,生怕自己忘了。
  可惜他实在乏力,眼皮都抬不起来。等青山将信封带来,也只能躺在床上指挥青山:“你把桌子上叠好的信装起来。等申时过后去谢府给谢大人送过去。就说是杨......给他的。”
  声音越来越弱,以至于青山根本没听见那最后一句。只是照他的吩咐走到桌子前,却怎么也没看到荀礼说的折叠好的信。
  青山摸摸脑袋,一遍遍地数着桌子上的东西,生怕是自己漏了哪里没看见......结果找来找去,最后在地上发现了它们的身影。
  也许是昨夜大人忘记关窗,被风刮到地上了……他这样想着,蹲下去捡起来,发现一张已经被雨水浸的皱皱巴巴,不能看了;另一张却是干干净净,上面是自家大人行云流水的字迹。
  青山想都没想,将那张污糟的信纸揉成一团扔了出去,再把那张工工整整的叠起来,封了起来。
  “大人,这里有两张,我把那张好的封起来给谢大人送去?”
  荀礼头疼的厉害,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青山说了什么,只有后面半句“给谢大人送去”进了耳朵。他心道是对的,就是要给谢珩送去,便没有多想,闭着眼睛应了一声。
  青山便将信封揣起来,出去了。
  不过不用等到下午,听闻荀礼今日告假并未上值,问清了缘由,谢珩即刻撑着伞就赶来了。
  荀礼病的脑子糊糊涂涂的,在一片混沌中似乎听到了谢珩的声音。他想起身看看到底是不是,使了半天劲儿,连一根手指都没抬起来。
  “你家大人如何?”
  ......为何谢珩的声音听起来如此焦急?
  “多谢大人关心,早起请大夫来看过了,吃了药,睡到了现在。大夫说大人正是年轻气盛,得了风寒没什么大碍,不需紧张。只要多多休息,出了汗就好了。”
  “汤药一日几服?”
  “三服,一会儿等大人醒了吃点东西,蕊丹就会把药端来了。”
  青山说的详细,消了谢珩三分担忧。
  “嗯,他睡这么久,也是该醒了。你们去准备些吃的,若是人手不够,就让元祁去谢家叫。”
  “够的,够的,多谢大人......”青山正准备出去,想起荀礼吩咐他的事情来,又回来了,“对了大人,这是我们家大人晨起吩咐要交给您的。”
  “给我?”谢珩惊讶道。
  他接过信封,不知道荀礼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要写下来......拆开看了看,再出声时,居然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意,“是你家大人......要给我的?”
  青山点头,语气笃定:“没错。”
  荀礼模模糊糊将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只是病中少思,并没有分辨出什么异样。屋内也很快重新归于寂静。
  有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一双带着凉意的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似乎是发现并不烫手,那人松了一口气,又为他把被子掖了掖。
  荀礼又听到了那人手中翻折纸张的声音,尽管他不甚清醒,居然也跟着紧张起来,连呼吸都放轻了,和着那人的气息,在这空荡的房间中交织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突然发出一声叹息。荀礼也跟着紧张起来,不知是这叹息喜悦还是忧愁?
  荀礼倏地睁开双眼,与坐在床边的谢珩对上了视线,发现谢珩看向他的眼神竟然与往常不同了。
  一定要说的话……
  那并不是看友人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他心爱之人,珍重,压抑,狂热。
  他唇边带着极尽温柔的笑意,似乎是愉悦极了,说话声音都不自觉高亢了许多:“少敬,可有感觉好些?”
  荀礼从未见过这样的谢珩,登时愣了片刻,才呆呆道:“好、好多了……谢大人怎么来了?”
  谢珩微微收敛了神色,略有不满道:“还要叫我谢大人?”
  “啊,怀、怀瑾。”荀礼面色微红,不自然地改口
  谢珩只当他是害羞,神情重新舒展开。他攥着手中的纸,难以抑制心中激动。他的眼中尽是款款情意,看着荀礼似乎在盯着什么宝贝一样。
  他几次张嘴,都怕自己高涨的情绪会将荀礼吓到。努力平复一番,扬起那张纸,却还是抑制不住满腔激荡,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口:“你……你看了那本文集?你看到了?”
  “什么?”
  荀礼困惑地看了看他手中的信纸,很眼熟,应该是杨蔓舒托他交给谢珩的东西。
  东西既然已经交给他,那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可谢珩说的看了文集又是什么意思呢?看了什么文集?
  时间流逝,两人之间忽然生出一阵窘迫的寂静。
  谢珩那颗鼓舞雀跃的心就在荀礼迷茫的神情中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他在刹那间从万丈悬崖上跌落,天旋地转,仿若正在经历生死。
  他是多么玲珑剔透之人,瞬间便明白过来,只怕其中又什么误会......
  方才的欣喜激动全都烟消云散了。谢珩嘴唇动了动,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字迹,明明满纸深情......
  谢珩眼睛暗了下去,脸上血色都消失殆尽了。他挣扎了许久,才将视线从那纸上挪开,抱着一丝虚无缥缈的希望,想要从荀礼口中听到那个他等了很久的答案:“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你写这些,是什么意思……”
  荀礼终于发现了事情的蹊跷之处,为何谢珩手里只有一张纸?
  另外一张呢?
 
 
第24章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书院的学生都像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地过着自己的一天。没有虫鸣,没有鸟叫,也没有什么值得记住的。
  荀礼正坐在书桌旁边写先生布置的功课,谢珩早就完成,在一旁捧着书,遮遮掩掩地偷看荀礼的侧脸。荀礼做功课的时候,嘴巴总是不自觉地在默念什么,时不时地嘟起来,配上他尚且有些圆润的脸颊,从侧面看着十分有趣。
  他心血来潮,伸脚踢了踢荀礼的凳子:“你知道郑先生吗?”
  只要谢珩与荀礼说话,不管荀礼在干什么,都会停下认真回答:“是写了《庸论》的那位圣贤吗?我曾读过一段,先生的文章大多失传,只留下寥寥数篇,也都残缺不整,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书院的藏书阁有先生的真迹,你想看么?”
  这对每个读书人而言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荀礼被他说的有些心动:“可这样珍贵的东西,必定是要好好珍藏,肯定是锁起来放着的……”
  年少时的谢珩即便外表看着再稳重,其实内里多少还有些任性妄为。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铁丝,举起来冲荀礼挑挑眉:“我知道在哪。”
  荀礼举着小油灯,跟着他藏在书阁墙后,害怕得哆哆嗦嗦的:“谢,谢兄,这样不好吧……”
  “我只是自己看看,又不外传。”
  “可我们夜闯书阁,还要燃灯,万一真的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啊!”
  “不会的。”
  等巡逻的夫子过去,谢珩像一只灵活的猫,蹑手蹑脚地穿梭在林立的书架中,最后停在某一排,伸手拿出一个上了锁的箱子。
  他将铁丝弯了几下,捅进锁里左右转动,没几下,竟真的打开了。
  谢珩小声喊他:“过来!”
  荀礼连忙根据他的声音辨别方向,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摸索:“谢兄?你在哪?”
  突然从旁边伸出来一只手将他拉了过去,荀礼吓得浑身一抖。刚要喊叫出来,猛然想起他们这是在何处,只得拼了命才将那惊叫咽下去。
  一时间只听得荀礼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不停喘着粗气,半天才道:“谢兄,你可真是吓死我了……”
  “呼——”
  谢珩轻轻吹了口气,用火折子将油灯点着,一束跳跃不停的小小火苗出现,照亮了两个少年人稚嫩的脸庞。
  谢珩也没想到两人离得如此之近,近到甚至能在荀礼的眼瞳中看见自己的身影,闻到荀礼身上皂角的香气。
  他竟然呆怔住了,像被蛊惑了一般,只想再靠近一点。
  荀礼第一次做这样离经叛道之事,紧张的心情无可言表。见谢珩光直愣愣地盯着自己不动作,只好硬着头皮提醒他:“谢兄,时候不早了,你,你找到了吗?”
  谢珩猛然被惊醒,发现两人之间只剩一指的距离,他瞳孔收缩,想都没想就狠狠一把推开他。
  荀礼猝不及防被他推倒在地,哎哟了一声。
  看他吃痛的模样,谢珩心中愧疚不已,却别扭着不肯道歉,嘴硬道:“谁让你靠这么近的……你去门边帮我守着,要是有人来,你就轻轻敲一下地板。”
  “好。”荀礼从不和他计较,满口答应,乖乖地抱着双腿坐在门边。
  到了后半夜,荀礼已经困得东倒西歪,趴在地上,双手聚拢放在嘴边轻声喊道:“谢兄,抄完了没?”
  谢珩头也不抬:“快了。”
  “哦。”他又重新坐回去,勉强打起精神给谢珩望风。可没一会儿,脑袋又开始一上一下地摇晃起来。
  他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哪里还记得替谢珩看门,全靠谢珩一边抄一边分神注意外面的动静。
  “还好意思催。”谢珩嘟囔一句,那是略带娇宠的责备。荀礼没有听见,谢珩也未曾发觉自己语气中的宠溺。
  等谢珩终于抄完,将东西卷起放进袖子里,小心地挪到门边,发现荀礼早已经睡的四仰八叉了。
  他有些好笑,同时又觉得十分可爱。把油灯拿近了些,蹲在荀礼身边目不转睛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喊着荀礼的名字叫他起来。
  荀礼冷不丁听见他的声音,一个激灵坐起来,揉揉眼睛:“好了、好了吗?”
  看见谢珩点头,荀礼长舒一口气,与谢珩一起吹了油灯,趁着无人,摸黑回去了。
  过了几日,荀礼突然有些羞涩地问道:“谢兄,那本郑先生的文集,我能……我能借来看看么?”
  谢珩眼睛转了转:“当然,只是我当时写的太快,有些潦草,你等我订正一遍给你。”
  荀礼没想到他如此好说话,自然是千恩万谢,殊不知谢珩却在想旁的事情。
  那日在藏书阁,他在荀礼眼睛中看见自己脸上不可言说的痴迷模样,那么陌生,又怪异。他一时惊慌,这才推开了荀礼。
  定是光线不好,看错了。他这样平复下心情,集中精神抄完文集。
  将东西放回去的时候,他不小心碰掉了一本诗选。谢珩弯腰捡起,却发现摊开的那一页上写着“踟蹰未敢进,畏欲比残桃。”
  谢珩眼皮一跳,随手又翻了几页,又看到一句“得郎一盼眼波流,千人万人共生羡。”
  什么不正经的诗词!谢珩一把将书合上,慌乱地塞进书架上,逃也似地离开了。
  当夜他胡乱做起梦来,梦中出现的,正是荀礼。他从惊吓中醒来,只觉得梦境离奇,太过惊世骇俗。
  可那日过后,他总不自觉的回忆起那个离奇的梦。
  梦中荀礼将他约在树下,红着脸对他说:“谢兄,我心悦于你......”
  每每想起总是抑制不住心中怡悦,这才骤然发现,自己对此事全无厌恶反感,竟然还有些......心向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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