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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消失。
两人又出现。
守卫Lolph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总局标配手表。
很好，只移动了三十秒。
Mabel揉揉摔疼的屁股，这次空降相当失败，他们两个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直接……
她抬头看见了时间守卫们，Lolph还和她挥手打了打招呼。Mabel亦是回了他一个招手。
「……我要投诉，」Dipper呲牙咧嘴，「这根本就是三无伪劣产品。用户体验极差。」
他低头看了眼机器，时间卷尺这次碎的可谓是相当彻底，赫拉克勒斯再世也修不好这东西。
他觉得有些奇怪。时间卷尺听起来唬人，实际构造相当简单，时间足够的话十年前的他都能修好这东西。按理说不应该坏才对……
Lolph上前，把坏掉的机器从Dipper手里收走。时间守卫看起来非常生气。
「人类，你的将遭受时间的怒火！」
人类？
【Well……看起来这东西不能承受我们的力量。】
【该死的，怪不得碎成这副模样。】
Alcor的力量太强，时间卷尺能带着他穿越一次已经是极限。
Dipper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他又想吐了。他看着那几个时光公务员。
【也就是说我们想回去只能和他们一起了？】
【没错。真是麻烦，这群时间家伙。】
Mabel突然跑到时间守卫面前。
「Blendin，我要参加晶球大战。」
听到她这么说在场所有男士都是一愣，Dipper最先反应过来。
「Mabel！你……」
「我有心理准备，你不用再劝我了，Dipper。」Mabel甚至头都没有回，「我不像你那么聪明，也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能让Soos快乐的方法。晶球大战的奖品是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时间之愿对吧？那我想用这个让Soos开心。」
「我希望Soos的父亲能回家陪他过生日。」
「但是这太危险了……」
「这都是为了Soos，Dipper。」Mabel终于转过身，「他是我的朋友。我相信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为我们这么做的。」
Dipper语塞。
他突然想起今早Soos殴打完自动贩卖机后说的话。
我愿意为Pines家做任何事。
Dipper想，他真丑陋。
他打着归来拯救家人的幌子，却连拯救他兄弟的回忆都吝于伸出援手。
他知道Mabel说的是实话——是的，那样一个大学都没有上过、干了一辈子小本生意的男人，愿意为他的朋友赴汤蹈火。
而他呢？
Dipper看着Mabel的背影，缓缓地叹气。
「也算上我一个，」他双手插兜，「没人规定不允许外援吧？」
走之前Dipper突然把怀里的螺丝刀丢在地上。
【你在做什么？】
【我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做只蝴蝶。】他说。
Bill嗤笑。
【你已经掀起龙卷风了，伙计。】
所谓晶球大战——就是Blendin口中牛逼哄哄的时间角斗，在Dipper看来基本上就是……小孩子的过家家。
他原本以为会是像他一开始看到的那种：两个人在舞台中间打的不可开交，拳拳到肉。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什么一千多项（猴子难度的）挑战，Alcor闭着眼睛都能赢；计时方式居然是时间宝宝喝奶昔……要不要负点责任。
哦，那个东西好像不叫奶昔。管他呢。
【这个种族究竟是怎么做到时间管理一把手的？靠体型吗？】Dipper跳开一根光柱，他觉得自己今天傻透了。
Bill把爆米花吃的到处都是，他决定把Dipper今天的蠢样录下来准备在以后用的到的时候回放。
【所以死的只剩一只时间宝宝了。我不得不说上帝是公平的，给了他们时间之力的同时没给脑子。】
【你还信仰上帝？】Dipper现在开始开摩托车了，和Mabel一起；没记错的话他现在是、无证驾驶。
【我只信仰我自己。】
回答Bill的是Dipper一个大大的嘲讽的「哼」。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项了，「时间激光枪战」，要多蠢有多蠢。按照胜负数，他们其实已经赢了——他可是Alcor，时光人遇到他只有被按地上摩擦的份——但是那个巨婴依旧没完没了嗦他那个奶瓶。看其他守卫那个眼观心心观口的模样，Dipper就知道提前结束「战斗」这事别想了。
【老天，我不得不说你之前把这些蠢货们弄死是对的。】
他拎着「时间激光枪」——都是一群标题党——站在Blendin面前。这次的规矩是谁先碰到胜利之球谁就是赢家……
Bill：【……那玩意不就是时间之愿吗？】
是的是的，没错。Dipper面无表情。那个胜利之球就是时光之愿，他还没瞎到看不清里面沙漏的标志。Dipper简直想一枪开到时光宝宝脑袋上去。但是不行。他要是这么做了以后也别在重力泉混了。
「公平」起见，Blendin有两管生命值。不过没什么用，Dipper想。他拿着激光枪，对面的Blendin在大放厥词。他们离得有点远，Dipper听不太清，从口型上来看无外乎是什么「你们输定了」、「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之类的废话。恶魔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随手一枪命中传感器。
Blendin：「……」
时光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见Dipper从背后又掏出一把枪。
Blendin：「啊哦。」
为了保证胜利者能在赢得比赛后充分享受支配败者的快感，晶球大战中配给参赛者的防御背心防御都很高。不过为了更好的体验效果，该有的痛感一个不少，有的时候还自带麻痹效果——比如现在。
Dipper手持两柄机关枪将Blendin一顿痛打。他边开枪边对Mabel喊：
「快一点！」
Blendin在连击中勉勉强强看Mabel，女孩正费力地爬上高台，朝闪闪发光的时间之愿伸出手。
「不！！！」
她把手放在了金球上。
时光宝宝扔掉空瓶。
「我宣布，胜者是——Mabel Pines！」
Bill打了个哈欠。
【真无聊。】
Dipper把激光枪丢到一边。
【我也这么觉得。】
时光宝宝擦了擦嘴，他打着嗝从高处飘下来。
「在完成你的愿望之前，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处置受害者？」
Mabel想了想，还没等她回答，就听见她弟弟懒洋洋地说：
「处死。」
Mabel愣了愣。
「Dipper？你在开玩笑吧哈哈哈，这个笑话还蛮好笑的。」她将Dipper拉到一边，小声说：「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什么？」
「处死Blendin这事。虽然他又啰嗦又烦人，但是伙计，处死就算了吧。」
Dipper看着她，那模样似乎觉得奇怪的人是她。
「Mabel，相信我，不处死他，他以后还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再说，」他扯扯嘴角，「如果是是他赢了，你觉得他不会处死我们吗？」
「……Dipper，我们毁了他的工作。」
Dipper勉强想了想。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好吧，我很抱歉，但是我不会改变想法，Mabel，他应该被处死。」
Mabel:「……」
Mabel看着她的弟弟，她看着这个和她出生开始就一直在一起的人。她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看不透这个人了，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搬出去住、不知道他每天把自己关在小房间里做些什么、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心硬的像块顽石。
她甚至觉得……有点恐怖。
她的弟弟，一个十二岁的男孩，轻飘飘的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连眉头都没有皱过一下。
Mabel说：「不。」
她对时间宝宝说：「不。」
她说我要让Blendin官复原职，她说是我们毁了他的工作，我们很抱歉。
Dipper非常不赞同。
「但是Ma……」
「这是『我』的战斗，谢谢Dipper你的帮助但是请你搞清楚，参赛名单上只有我Mabel Pines一个人！」
女孩喘着气，她眼圈有些红。
「这是我的决定，请你尊重我，Mason。」
少年回以沉默。
当他们将时间之愿交到Soos手里的时候，大男孩并没有像他们期待的那样，给自己一个没有遗憾的生日。Soos许了一个非常朴实、甚至是有点浪费的愿望。
他让Pines姐弟恢复原状。
「你们才是我的家人，伙计们，」他丢掉父亲寄来的明信片，给了他们一个暖烘烘的拥抱，「那个人甚至不愿意来看我一眼，你们却愿意为我上刀山下火海。谢谢你们。」
他拉着姐弟两个人的手往外走。
「对了，我有没有说过我是怎么来到神秘小屋的？是这样的，我十二岁生日的时候，在我家草坪上捡到了一支神秘小屋的螺丝刀。我去还螺丝刀的时候Stan录用了我……其实这么多年我也很疑惑，神秘小屋的螺丝刀怎么会出现在我家呢？嘿嘿，伙计们，这事是不是跟你们有关？」
Mabel愣了下，她看向Dipper。后者用空着的手挠了挠鼻子。
「谁知道呢。」
「好吧好吧，不说就不说，我尊重你们两个小坏蛋。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们买冰淇淋。」
Dipper笑着点头。等Soos走远，Dipper才对上Mabel的视线。
「怎么了Mabel？」
他的姐姐神色复杂。
「那个螺丝刀……是不是你……」
Dipper的手指抵上她的嘴唇。
「嘘。」
她深深看了Dipper一眼，追Soos去了。
Dipper看着他们的背影。Soos正在选口味，不过因为可选口味太多，让这个选择困难症患者无从下手。Mabel拽拽他的袖子，在一边给他「出谋划策」。
他伸出手，紧了紧自己的马甲。
【多么善良的人。】
Bill把吃剩的爆米花随手一丢，意识空间里顿时下起了爆米花雨。恶魔打了个响指，爆米花变成中国爆竹，接二连三的爆炸。
【善良有什么用？不还是没能活过『天启』。】
【你不用总强调『天启』，Bill，】Professor Pines扯出一个冷笑，【我不会放过蝾螈的。】
【我不会给它一点可乘之机。】
Blendin想，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一天了——出狱之后就可以回去上班不说，还拥有了漂亮的头发。虽然头发有点短有点少，但是聊胜于无嘛。
他真的觉得超级满意。
「输给那两个小孩真是心有不甘……但是算啦，我已经回来啦。明天就可以继续光荣的做一名……」
话音戛然而止。
时光人愣愣地低下头，血污从胸口一点一点蔓延开。从最开始的一个点，扩散至整个前襟。
腥甜的味道逐渐在时间空气中扩散，那味道即像细雨打过草地，又像......活活晒死的鱼。
Blendin想尖叫、想报警，但是对方速度更快；时光人只感受到胸口传来的剧痛和细微的凉意……
那是一把泛着寒光的剑，剑上是猩红的血。
时光人试着说些什么，可血泡堵住喉咙，他所有的不甘都顺着胸口流淌殆尽。
Blendin最后看到的，是棕色的短发和金色的眼睛。他听见那人说：
「我很抱歉。」
TBC.
Notes:
①：指的是外祖父悖论Grandfather paradox.是说如果一个人回到过去，在母亲出生之前就杀死了外祖父，那么这个人是否还会存在？
该悖论常和平行世界理论一起出现。这里只是Dipper吐的一个槽，他回到过去无心教会了Soos暴力开贩卖机的办法，对过去进行了干涉，这个干涉结果在十年后显现。纯属有感而发
事实上这里也体现了“修正力”和“时间洪流”。原时间线教会Soos的是Mabel，新时间线教会Soos的是Dipper，体现了历史的必然性。时间本身的弹性过于强大，一个因素对于庞大的时间洪流来说不算什么，想打破这种弹性需要很多因素。Dipper需要做的就是创造“很多因素”，两个恶魔关于“蝴蝶效应”的那番对话
【我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做只蝴蝶。】他说。
Bill嗤笑。
【你已经掀起龙卷风了，伙计。】
也是在影射这件事_(:з」∠)_，Bill的意思是你已经在改变世界了
第六章 06
饿。
他辗转反侧，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胃。
饿。
他忍无可忍，翻身下床，一路跌跌撞撞。他哆哆嗦嗦拉开抽屉，抓过里面的零食就往嘴里塞。
好饿。
他又塞了一把饼干。
好饿。
他扯开薯片包装袋，獠牙钻出牙床，狠狠咬断嘴里的薯片。
不够，他想，不够。他还是好饿，他的胃粘膜在蠕动，他需要进食——
雷电撕裂夜空。
他被震了一个激灵。年轻人蓦地抬头，透过窗外一闪而过的电光，他看清了镜中的脸。
尖耳、墨一样的眼白、黄金色的兽瞳，还有……
獠牙。
他的獠牙基本上完全伸出来了，肉丝穿插其间，在森白的光里显得尤为可怖。
他有些怔愣，被饥饿本能压抑的神智缓缓回到原位。他注意到自己的模样真是……
恶心。
他吐掉口中的食物残渣。
Dipper Pines抽动鼻子。现在他恢复了理智，饥饿感还在，但是和最初相比已经轻松不少。
「……怎么回事？」
他喃喃。
没人回答他。
Dipper抽抽鼻子，他闻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这味道很恶心，但是却异常吸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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