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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该死。”寇名迟强调着，将刚刚背下的台词一股脑地说了出来，疯狂在他的眼底蔓延开来，就如同一张蜘蛛网将女警官兜了进去。
藏在寇名迟披风里的布鲁斯.韦恩皱起了眉头,他很不喜欢这种表情的寇名迟。即使他知道此刻出现在寇名迟眼中的情绪是虚假的，但是……那种癫狂的神情让他想到了小丑。
————“他该死！”
————“你闹够了吗？你已经找了他足够久,但是你一无所获不是吗？”
————“我不明白，布鲁斯.韦恩或者说是蝙蝠侠？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你总是如此理智，仿佛没有心一样。”
————“回来，现在回到哥谭来，世界需要你，哥谭需要你，我也…………”
零散的不知是真是假的记忆仿佛碎掉的玻璃割伤了布鲁斯.韦恩战甲下和普通人一样脆弱的皮肤。布鲁斯.韦恩感到了一阵眩晕感,但是他撑住了，没有什么能影响蝙蝠侠，没有。
此时寇名迟受到的审讯已经结束了，女警官像是放弃了说服一般地转身离开。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寇名迟这才松了口气。
寇名迟扭头看向布鲁斯.韦恩，随后他发现布鲁斯.韦恩罕见得有些恍神，他迟疑地发问，“……你还好吗？”
“……你干的不错。”一句称得上是表扬的话语从布鲁斯.韦恩的微抿着的唇里飘出。但是寇名迟却并没有因为对方难得的夸赞而转移注意力。
“你脸色不太好，是看到什么了吗？”寇名迟怀疑布鲁斯.韦恩可能是看到了自己之前看到的焦黑人影，但是他随后便否决了这个猜测。布鲁斯.韦恩不会因为这种东西就变了脸色。
“……我没事。”缓过神来的布鲁斯.韦恩看到了寇名迟眼中的担忧之色，他淡淡地回答道，“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救其它人吗？”寇名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接手铐的链子被切断，垂在寇名迟手腕边坑坑巴巴好似狗啃一般的链子表明了寇名迟切断它的艰难。
“…………”布鲁斯.韦恩的目光在那个可怜兮兮的链子尸体上停留了一会儿，又回到了寇名迟身上。
寇名迟这才看向了手腕处吊着的半截链子，他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业务还不太熟练。”
“在哪？”布鲁斯.韦恩询问道。
寇名迟知道布鲁斯.韦恩在问什么，然后他张开了嘴。
布鲁斯.韦恩看着淡粉色的舌头卷着的银色金属时，他的眉头狠狠地皱起了。
那是一枚很小很小的蝙蝠镖，但是又不是一般的蝙蝠镖————这个蝙蝠镖正面刻着布鲁斯.韦恩，反面刻着蝙蝠侠。
那上边的每一个线条流畅的字母布鲁斯.韦恩都记得清清楚楚，因为那是由他亲手刻上去的。这个东西……当初不是被寇名迟扔掉圣水瓶子里了吗？
“永远要有二手准备，这可是你告诉我的。”再次沐浴在布鲁斯.韦恩不赞同的目光下的寇名迟眨了眨眼，无辜的开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张着嘴，嘴里还含着东西的缘故，水珠顺着小巧蝙蝠镖的尖耳朵滑下，绕过稍微凹陷下去的含义是布鲁斯.韦恩的字母，仿佛是将那好看的字母重新勾勒了一遍，最后顺着寇名迟嘴角滑下，打湿了寇名迟微干的嘴唇。
那块被打湿的嘴唇微微发亮，看起来格外显眼。布鲁斯.韦恩强制性地让自己的视线从对方的唇上移开，黑暗骑士伸手按上了那枚被寇名迟含在嘴中的蝙蝠镖。
虽然布鲁斯.韦恩现在依旧是十八厘米的身高，但是他很轻易地将那枚小小的，刻着自己名字的蝙蝠镖拿走，“没消毒，可能会划伤舌头。”
蝙蝠镖被拿走了，却带起了一根本属于寇名迟口腔的银丝。寇名迟用的牙膏是水蜜桃味的，布鲁斯.韦恩甚至嗅到了一丝甜香。
偏偏寇名迟还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他甚至条件反射般地伸舌舔断了那根银丝，舔断了银丝的舌头顺势落在了唇角，他甚至还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布鲁斯.韦恩觉得脑袋里的某根弦就像是那根银丝一样被舔断了，他的眼眸暗了暗，但是他很快就转过身，看向这个小房间的大门的方向，由于不明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猜，你还记得开锁的技巧。”
“当然。”寇名迟如此回答，随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那枚蝙蝠镖……”
寇名迟看着那枚刻着布鲁斯.韦恩姓名的蝙蝠镖被布鲁斯.韦恩收进了万能腰带，但是他很想将它要回来。
“…………”布鲁斯.韦恩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开口，“待会还你。”
布鲁斯.韦恩一向是遵守承诺的，寇名迟熟练地将门锁打开了。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寇名迟再一次看向了布鲁斯.韦恩。
“先去救手无寸铁的其它玩家，那两个兄弟看起来不会坐以待毙。”布鲁斯.韦恩开口，“左转第二间房。”
寇名迟点了点头，认可了布鲁斯.韦恩的决定。他快速穿过走廊，却在转弯的地方猛得停下了脚步。
“前方有人。”寇名迟和布鲁斯.韦恩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他们有木仓。”布鲁斯.韦恩提醒道，“用令咒让我……”
这一次寇名迟摇了摇头，他难得反对布鲁斯.韦恩的意见，哪怕他会遭到布鲁斯.韦恩不赞同的凝视，“我来试试。”
“你根本没有实战训练。”布鲁斯.韦恩的声音有些暴躁，甚至还带着隐隐的怒意。
要知道，就连罗宾都是在训练室被揍趴下过无数次之后才被允许跟随布鲁斯.韦恩出去夜巡的。在杰森.托德的事件后，布鲁斯.韦恩甚至很少允许罗宾离开他的视线。更别提寇名迟这个只训练了几个小时的家伙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但是寇名迟却意外的执着，“不行，现在最关键的敌人都没有出来，令咒只有三道。”
“而且，我觉得我能搞定，如果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具有天使血统的话。”
“你……！”怒火在布鲁斯.韦恩的胸口蔓延开来，他正准备说些什么，但是被打断了。
“等等，天使？什么天使？”熟悉的声音从转角处传来。
先出现在寇名迟眼前的自然是黑洞洞的木仓口，随后才是山姆和迪恩的那两张俊脸。两兄弟一人拿着一把一看就是从无辜警察手中抢到的手木仓，身上也已经换上了警察特有的制服。对于这种事情，这两兄弟已经做得很熟练了。
看着对方手中的木仓，布鲁斯.韦恩皱了皱眉。
“你说的天使是怎么回事？”山姆看似轻松地询问，实际上看寇名迟的目光带上了几分审视。他又想到了几十年前天使们为了让他们两兄弟自相残杀而闹出来的那一系列事情。
现在一切似乎又重演了，奇怪的逃生游戏，奇怪的人，熟悉的异空间波动，现在又出现了个什么天使。仔细想来，在他们死前，加百列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了。
山姆有足够的理由去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上帝他老人家又在整什么幺蛾子？给他们兄弟俩一个安息的机会都不行？
山姆变得烦躁起来，他可不想让自己和迪恩再卷入什么麻烦里！要知道迪恩永远是他的逆鳞。
“天使？”两兄弟背后传来一声惊呼，那来自一个少女。
“这位是？”对于这位少女，寇名迟一点印象都没有。
“应该和我们一样是玩家吧。我们刚刚把她救了出来。”山姆朝寇名迟眨了眨眼，看来他并没有透露自己并非玩家的事实，他又将话题引了回去，“你们刚刚是在说天使吗？”他摊了摊手，“事实上我对天使有一定的研究。”
“你们怎么知道有一个玩家这里？”布鲁斯.韦恩看到了山姆紧锁着的眉头，又一次将话题引开。他记得自己并未跟两兄弟共享类似的情报。之前的彼得.帕克好歹算是他知根知底的角色，对于面前陌生的两兄弟布鲁斯.韦恩不敢托大。
“关于这个，我们有自己的方法！”山姆回答的有些不耐烦，他很想从布鲁斯.韦恩和寇名迟口中挖出一些有用的消息，“现在——”
“山姆。”迪恩拍了拍山姆的肩膀，他的语气比起山姆要和缓一些，此刻更适合和寇名迟他们交流。
他看向布鲁斯.韦恩，眼睛里满是真诚，他晃了晃手中的正在发光的东西，“我们可以通过这个来检测奇异的能量波动。检测到这种波动后，我和山姆决定过来看看，根据米兰.德尔的事情，我们猜测这个囚室里可能还有一名玩家。”
似乎是察觉到布鲁斯.韦恩的怀疑，迪恩冲身后明显有些不安的少女安抚性地笑了笑，“不信你可以问问艾米莉，她一直跟着我们。”
那个少女显然被迪恩的魅力唬住了，布鲁斯.韦恩也经常做这样的事情，因此，在看到少女点头肯定迪恩的话语之后他依旧没有消除自己对两兄弟的怀疑。
布鲁斯.韦恩看了山姆一眼，将目光放在依旧微笑着的迪恩身上，最终黑暗骑士如迪恩所希望的那样放缓了语气，当然，只是表面上，“那你们也能检测天使的身份？是靠验DNA吗？”
“当然不是。”山姆否定了布鲁斯.韦恩的猜测，“DNA根本没用，因为天使可以随心所欲的替换躯壳，我们有一种鉴定灵魂的方法。”
“好了，好了。先别谈那些题外话了，毕竟囚室里还有个玩家在等我们。”迪恩并不希望双方在这里僵持很久，毕竟这里可不是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地盘。迪恩看向了寇名迟，希望能得到对方的支持。
而寇名迟冲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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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真相是假
囚室门内的景象惨不忍睹,黑色头发的亚裔青年带着手铐的手被固定在桌子上，而那张木头桌子本身已经残破不堪了，不少木头的碎片散落一地。挂在窗户上的窗帘也被粗暴地扯了下来，拖在了地上。
那个青年瞪大了眼睛,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脸颊处有一道抓痕,暗红色的血正从他的伤口里渗出来。
寇名迟立刻就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个青年显然正在经历自己之前遭遇过的事情。这个青年正在被只有对方才能看到的东西伤害。
“你的罪名是什么？”寇名迟如此询问着青年。如果不知道对方的罪名,他们根本无从下手。
青年看起来很茫然，他似乎还未能从自己正在经历的事情中缓过来。他的眼神没有焦距,一副无法和人交流的模样，只是在不停地摇头，“别过来，别再过来了！”
寇名迟犹豫了一下，他自然是不可能轻易靠近对方的。寇名迟捡起脚边半个手掌大小的桌子的一角,随后他调整角度，把那个东西朝着青年的屁月殳。
寇名迟有自己的考虑。他必须让这个青年从茫然与恐惧中清醒过来。疼痛是最好的刺激。而且,屁月殳作为人型生物脂肪堆积的地方，木块打中那里会给人造成最小的伤害。
桌子的一角重重地砸到青年的屁月殳上，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尖尖的呈直角的桌角很好地将青年包裹在裤子中的屁股戳得凹陷下去了一块，然后掉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伴随着这声闷响的，还有青年凄厉的惨叫。
布鲁斯.韦恩：“…………”
说实话，在布鲁斯.韦恩发现那枚被寇名迟藏在最终的蝙蝠镖之后,他就觉得一切都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那个亚裔青年此刻终于看向了寇名迟几人，他想要去揉被戳疼的屁月殳，但是他的手被手铐束缚着，他只能作罢，“快救救我，好多动物，好多该死的动物！”
突然，这个青年不再喊叫，他像是疯了一般地扭动着，他的上半身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得按倒在桌子上，两条腿胡乱踢蹬着空气，目光紧紧地看着正上方。
“他要窒息了。”布鲁斯.韦恩从青年的反应迅速辨认出青年的状态，他扭头看向山姆和迪恩，“这是厉鬼吗？”
“按理来说大部分厉鬼应该都是能看到的。”迪恩皱紧了眉头，他看着手中依旧在发光的仪器，“其实能引起这个东西反应的不只是厉鬼……”
在迪恩说话的时候山姆已经举木仓对准了青年上方的空气。子弹擦着青年的头顶打在了对方身后的墙上。但是青年面上的痛苦之色依旧未减。
“该死的！”山姆有些焦躁，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看到有生命在他眼前消逝，“没打中？”他冲那个青年喊着，“抓住那个怪物，抓着它的随便什么东西！”
“那就是你所说的盐弹？”布鲁斯.韦恩看着那个镶进墙壁中的子弹，他能看出那东西的威力并没有一般的子弹强，这也是他并没有阻止这两兄弟开木仓的原因。
“是的。”寇名迟点了点头，虽然作为表现优秀的公民，他很少使用盐弹，但是他还是认得出来的。
“这是我们刚刚赶急做出来的。”迪恩一边用手中能感应到灵异生物的机器帮山姆进一步确认那个只有青年才能看见的生物的位置，一边开口道，他看向了寇名迟，“你知道盐弹？你也是猎杀鬼怪的猎人？”
“我不是。”寇名迟摇了摇头，“我大概算是业余的？毕竟我父亲为了能让我自保教过我一些技巧。”
“你父亲？”迪恩看了寇名迟一眼，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寇名迟猜测迪恩可能是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此刻青年已经艰难地抓住了一团空气，他的手青筋暴起，看起来用尽了全力，但是他的指尖确实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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