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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雪(近代现代)——初禾

时间:2020-07-07 11:21:52  作者:初禾
  可中指在人类的语言里是草,它们难道也想草 我?
  我打了个摆子。
  岳昇看向我,而鸡们已经来势汹汹地朝我冲来。
  我拔腿就跑,我被它们追习惯了,已经练出一套风骚的走位。
  可我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今天的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
  我,我屁股痛!
  我双手捂着腚,跑得那叫一个颜面全无。
  两只大公鸡飞了起来,眼看着就要砸中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口哨。
  恶霸鸡们停下来,不再攻击我。
  我喘着气,见岳昇向我走来。
  口哨是他吹的,鸡们听他的话,全都老实了。
  他这叫千钧一发之际英雄救美,可我感动不起来。因为我突然想到,既然他一个口哨就能叫鸡们不再欺负我,那以前我挨鸡的揍时,他为什么不吹口哨?
  他根本不是英雄,他是鸡贼!
  “没事吧?”岳昇问。
  我没好气地瞪他。
  做过之后,我理也直了,气也壮了,隔壁王婶在老王面前有多嚣张,我在他面前就有多嚣张。
  我:“哼!”
  岳昇:“……”
  鸡:“???”
  我们在鸡的注视下僵持了半分钟,最终还是我败下阵来。
  因为我实在是受不了岳昇的视线,他的瞳孔那么深,我怕我悄么鸡 儿就被他融化掉。
  “咳——”我清了清嗓子,挺起胸膛,“我觉得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谈一下。”
  岳昇视线下移,然后说:“你确定你想坐?”
  我小脸一红!
  这个男的,黄腔怎么可以张口就来?
  “不坐就不坐。”我张开手,在田埂上晃晃悠悠地走,“走着谈也行。”
  我的本意是用走钢丝的动作显示我很潇洒,然而脚下打滑,忽然向右边栽去。
  真栽下去我就惨了,那下面是鸡窝,我肯定得啃一嘴屎。
  岳昇拦腰搂住我,气息烘在我耳边,“好好走路。”
  我麻了,后面几步走成了同手同脚。
  我们没有向家的方向走去,而是沿着菜园往反方向走。岳昇的家在别月村边上,再往外走,就要进入山林了。
  我记得,我就是从山林里被岳昇背回来的。
  站在村口上,看着层峦叠嶂的群山,我渐渐平静下来,不自觉地牵住岳昇的手,“昇哥,你吻了我。”
  过了大约半分钟,他才说:“嗯。”
  “你不仅吻了我,还和我做 了爱。”我心脏砰砰乱跳,将他的手捏得紧紧的,生怕他跑掉。
  可别月村这么小,他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岳昇还是刚才的语气,“嗯。”
  我着急起来。我在说很重要的事呢,他怎么能这么平静?
  我鼓着气,一步迈到他面前,不看群山了,只看他。
  “我们做 ai了!”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说过话,“岳昇,我现在是不是你的妻子?”
  他的眼中映着天光,映着群山,也映着我。
  我和天光与群山相比,那么渺小,可在他眼中,我却是最清晰的。
  我紧抓着他的手,“我要做你的妻子!”
  “你修炼成人,就是为了成为我的妻子吗?”岳昇问。
  我觉得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温柔——虽然他的声线本来就是这样的,但今天特别不一样。
  我想也不想,“是!”
  “我不会离开别月村。”岳昇说:“你不想去其他地方看看吗?你……鸟生来就是自由的。”
  鸟当然生来就是自由的,可是爱情是一根绳子,系住了鸟的爪子。
  自由有什么好,我要酷哥!
  于是我说:“我不去其他地方!”
  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像凛冬突然在盛夏降临。
  他捏住我的下巴,我痛得抓住他的手腕,“昇哥?”
  “我再问你一次。”他几乎咬牙切齿,“你愿意留下来,一辈子待在这里?”
  他像在向我讨要一个誓言。
  而我,又怎么会拒绝他?
  我忍着痛,快要掉眼泪:“我不走,我是你的小太阳,一辈子都是!”
 
 
第22章 我挂得住
  早上十点,太阳往天顶上升。
  我叉着腰,站在院子正中间,中气十足地对着院门大喊道:“哈!”
  一条黄狗正好经过,被我吓得往后一蹦,然后怪眉日眼地看着我,几秒后夹着尾巴跑了。
  我“哈”完,双腿弯起,身体重心下沉,双手以拥抱太阳的姿势抬起,划了个圆弧,再缓缓收于腹部。
  这叫做气沉丹田。
  我不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只是在锻炼。
  至于岳昇,他老早就去学校上课了。
  自从与岳昇确定关系,我就决定不去蹭课了。我在家和岳昇滚 床单,他弄得我两条腿合不拢,到了学校我却得给他当学生,听他讲麻烦的数学和绕来绕去的语文,这真的很不合适。
  搞得跟师生恋似的,影响他的名声。
  我从大局出发,决定舍己为人,沦为失学嫩男,成全岳昇的良师名声。
  其实我也没有那么伟大。岳昇有教书育人的责任,和我快乐似神仙一宿还能清早起来做早餐、上课,我就不行,我腰酸腿软,躺在床上都抽筋,这时让我去教室端端正正坐着,那是要了我的鸟命。
  岳昇起床时,天刚刚亮,我名正言顺窝在他怀里,他要走,我当然不乐意。
  那时我还迷糊着,脖子和背上有好多他吻出来的红痕,我缠着他的腰,不让他走,软绵绵地喊着“老公”——嗐,也不知道我这只鸟哪里学来这么多美妙的语言。
  他没推我,反倒是再次将我搂进怀里,一边摸着我的背,一边亲我。
  我们亲得不像夜里那样激烈,但我觉得很舒服。
  他亲够了——其实我还没亲够——就将我放回竹席上,展开薄毛巾搭在我肚子上。
  我哼哼两声,砸吧着嘴,又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九点多,隐约听得见学校的方向传来朗朗读书声。
  岳昇给我留了清淡的粥和凉拌番茄,还有一只咸鸭蛋。
  剥咸鸭蛋的时候,油流了我一手,我连忙将手指放进嘴里吮。
  吮着吮着,耳朵就开始发烫。
  做咸鸭蛋那天,我一时冲动,在岳昇腿上蹭,非要他亲我。
  他真的亲了我。
  所以这咸鸭蛋,是我们爱情的见证。
  将流出来的蛋黄舔 干净,我又想到别的事,这下好了,不止是耳朵烫,连脸颊也烫了起来。
  我还不是特别会 舔,岳昇教我我也没学好,但我聪明,再来几次一定就没问题了。
  我哼着歌,把蛋黄全部弄到粥里,吃得打了一个嗝。
  不用去上课,家务也不会做,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事。
  这就是我现在站在院子里锻炼的原因。
  好几次做的时候,岳昇都掐着我的腰,他似乎特别中意我的腰。那我就得好好表现了,再把腰练得有劲一点,下次说不定能在床上来个即兴后空翻。
  就看岳昇接不接得住。
  我正打着拳,忽然看见院墙上露出一个黑黢黢的小脑袋。
  吓我一跳,我差一点就照着自己面门来一拳。
  “弟弟,你已经逃学好几天啦!”小脑袋正是村长家小东西的小脑袋,他大门不走,非要往院墙上爬,也不知那小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豆腐渣。
  我收了一个势,“你先下来,爬那么高容易摔跤。”
  摔了说不定还得让我负责,你们这些人类最会碰瓷了。
  小东西还算听话,说下来就下来,屁颠儿跑进院子,“你生病了吗?”
  “没有啊。”我出了一身汗,往院子一角的水池走。
  小东西尾巴似的跟上来,“那你为什么不来上学?黄老师说,逃学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我暗自得意。
  无知的小朋友啊,我已经不是孩子了啊,我是你们岳老师的妻子。
  这话已经在我舌尖上狂奔了,硬是被我吞了下去。
  因为虽然我是岳昇的妻子,但我是个男的。别月村挺落后的,村民见识特别浅,不知道男的也可以给另一个男的当妻子。
  所以我决定隐瞒。
  我和我昇哥的幸福,不需要告知外人。
  “哦,忘了告诉你们,从今天起……不,从上周起,我就毕业了。”我拍了拍小东西的头,淡定地说:“你们好好学习,将来不要忘记报效祖国。”
  小东西惊讶地看着我,还噘了噘嘴。
  我忽然发现,他好像是因为我不去上学了而感到难过,所以专程逃课来找我。
  唉,被人惦记倒真是一件温暖的事。
  “可是你成绩这么差,怎么可以毕业?”不等我温暖完,小东西嚷起来,“弟弟,我们班谁都可以毕业,但你不可以。”
  我小太阳最讨厌被人说不可以。
  我怎么不可以?我特别可以!岳昇都说我可以!
  但我不能和小学生吵架,不然会变成小学鸡。
  于是我扯出一个长辈般宽容的笑,“我可以的。”
  “你不可以!”
  “……”
  小东西扯了扯我的衣袖,眼巴巴的,“弟弟,你真的不来上学了吗?”
  我将衣袖抽回来。当然是真的!
  他好像很舍不得我,又伸手扯,“可你突然走了,我们很不习惯。”
  人类都是这么善变的吗?我刚插班时,小矮子们不习惯,现在我毕业了,他们又不习惯?
  “我们给你开一场欢送会吧。”小东西吸了吸鼻子。
  我问:“欢送会要怎么开?”
  小东西说:“就大家一起吃吃喝喝,唱唱跳跳。”
  我:“……”
  敢情你们是想借着给我开欢送会吃我的喝我的?
  虽然感觉自己成了个冤大头,但吃吃喝喝谁不喜欢呢?我勉为其难答应下来,中午岳昇一回来,我就挂在他腰上,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至于我为什么要挂在他腰上?
  我们这不是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吗?他抱得起,我挂得住,我们乐意。
  “欢送会?”岳昇托着我的屁股,“在哪里开?”
  “就在院子里?”我在岳昇肩上蹭了蹭,“晚上把小彩灯打开,他们说要蹦迪。”
  岳昇眉毛挑了挑。
  “我也不知道怎么蹦。”我老实交待,“小东西说到时候就晓得了。”
  一周后,岳山雪同学毕业欢送会隆重举行。我正搭着梯子挂彩灯,听见院子外传来滚轮的声响。
  小东西和其他小矮人用板车拉着一个黑黢黢的玩意儿走进来,板车上还有好些透明塑料壳。
  “我姐上次回来放在家里的碟片,我全拿来了!”小东西得意洋洋,指着黑黢黢的玩意儿和塑料壳说:“这是播放器,连在电视上就成,这是明星碟片,用来蹦迪。”
 
 
第23章 平平无奇小妻子
  我对蹦迪这种事,实在是没有什么兴趣。
  只有内心孤独的人才爱蹦迪,我又不孤独。我不仅内心不孤独,外在也不孤独。我有男人,我和我男人在床上已经蹦够了,还蹦哪门子的迪?
  但既然这是岳山雪同学的毕业欢送会现场,我身为主人翁,当然应该给小矮子们准备好蹦迪的条件。
  岳昇在厨房杀鸡,某两只啃过我的脚,暴打过我的头的鸡终于要成为盘中餐了,我却有点不忍心,所以比起帮厨,我选择去搬电视。
  岳昇很少开电视,我也不怎么看。怪就怪别月村太偏僻了,电视只能搜索到几个台,一只手就能数完,其中有些还总是冒雪花,唯一一个能看清楚的老是播放农村如何养猪。
  如果是养小太阳,我还可以看看,但养猪就算了吧,隔着屏幕我都闻到内味儿了。
  所以我们家的电视通常不开。
  我让小东西给我搭了把手,将电视搬到板车上。
  但问题又来了,电器都需要插电,房间里才有电,迪却得在院子里蹦。
  小矮子们眼巴巴地望着我,仿佛我不想办法让他们蹦迪,我就是虐 待儿童。
  “山雪老师在,孩儿们放心!”我竖着大拇指打包票。不就是电吗,我拉一根电线出来不就行了?
  想当初我当鸟时,还在电线杆上筑过巢。
  岳昇正在做的是柴火鸡,切块之后一锅炖,香料是边疆特有的药材,有股辣味,但又不算特别辣,据说还很滋补。
  他给我做过一回,我馋得连汤汁都拿来和了饭。
  接电线挺麻烦的,我是个新手,弄了半天也没让电视和播放器动起来。
  我本来想叫岳昇来帮帮忙,想想还是没去打搅他。
  他是咱家的男主人,我也是哦,我们一个下得厨房,一个上得院墙,注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小东西蹲在我旁边,“弟弟,你能搞好吗?要不我去叫岳老师吧!”
  “你给我回来!”我一把扯住他的后颈,“看山雪老师为爱发电!”
  小矮人们面面相觑,“什么叫为爱发电?”
  这问题着实把我问住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什么叫为爱发电。
  但可能是我当鸟时太爱学习人类语言了,所以在我化形之后,它便深深地映在了我的脑海里。
  一番捣鼓,我终于接好了电线,那破锣电视抽抽搭搭地亮起来。但不知是不是我给它挪了地儿,它心有不满,连那个养猪的台也成了满屏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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