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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雪(近代现代)——初禾

时间:2020-07-07 11:21:52  作者:初禾
  猫发晴了?
  但是“发晴”两个字从岳昇嘴里说出来,怎么特别不一样呢?
  他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他是不是在引诱我犯罪?
  我小小的脑壳,这时候为什么不灵光了呢?
  今天是周五,只上半天课。和过去的周末不一样,小矮子们个个无精打采,像馊掉的菜叶子。
  我问过小东西才知道,原来大家都和我一样,深受猫叫荼毒,夜里基本没睡好。
  猫真是可恶,发晴不知道收敛,还要祸害花骨朵一般的下一代。
  黄小野来上自然课,被小矮子们围着问猫为什么会发晴。
  黄老师索性临时改换上课内容,讲起了大自然那生生不息的繁衍。
  我觉得,这是他上的所有课里,我听得最认真的一节。
  听完我不禁思考,既然猫会在春夏发晴,那鸟当然也会!
  小太阳,到你发晴的时候了!
  我早晨的推理果然没错,下午放学之后,我打扫完清洁——自从上次上课织毛衣被抓,我就因为一句“劳动最光荣”被强行评选为劳动委员,每天必须留下来和值日生一起做清洁——回到家中,就见岳昇提着一个篮子从田边回来。
  “天气热了,做点咸鸭蛋下稀饭。”岳昇说。
  我觉得这是借口,他一定是因为宠我才做咸鸭蛋。
  做咸鸭蛋挺麻烦的,我端来一个小板凳,坐在岳昇旁边,和他一起刷洗鸭蛋,因为笨手笨脚,摔坏了两只鸭蛋。
  我:“……”
  长得好看的鸟,做错了事也应该会被原谅吧?
  但岳昇似乎嫌弃我了,后面往鸭蛋上裹盐裹泥,他就不让我参合。
  我站在一旁百无聊赖,突然想起上午上的自然课,“昇哥,黄老师说,很多动物都会发晴。”
  岳昇挑眉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往鸭蛋上刷泥。
  我蹲在他跟前,“我觉得我也发晴了。”
  岳昇手顿住,似乎想在我额头上敲个爆栗。
  他手好脏,会弄花我的脸。我应该躲吗?
  好在他没有真敲,只说:“鹦鹉不会发晴。”
  我不信。猫都会发晴,鹦鹉为什么不会发晴?
  退一万步讲,鹦鹉真的不会发晴,我却可以。因为我遇到了岳昇,他就是呼唤我发晴的春天。
  我捂住脸,嘿嘿直笑。
  岳昇手全是泥,只能用脚踢我。
  我情急之下抱住他的腿,将脑袋枕上去。
  我怀疑我真的发晴了,就像夜里的猫一样,否则我怎么如此大胆?
  岳昇好像有些吃惊,他没有立即推开我,我得以在他腿上撒了半天娇。
  他就是不该给我机会,我们小太阳都是撒娇粘人小能手,大腿一蹭就没完没了。
  “山雪。”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才从我头上传来,很低沉,有点无可奈何的意思。
  我弯着眼角瞄他。
  我的脸一定已经红了,我觉得脖子根儿好烫。
  “起来。”他说。
  我嘟了下嘴,心里说差不多了,是该起来了。可我的身体贪恋他的气息,觉得根本不够。
  于是我在他腿上摇头,“我还没有发完晴,起不来。”
  他的眸子里席卷着什么东西,像夏天无云的天际突然掠过的风。
  我一下子壮了胆子,撑起腰背,将自己送到他面前,“你亲我一下,我就起来。”
  他没说话,他的唇离我的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我很好……唔!”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我想说我很好亲,我的嘴唇特别软,但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
  因为他终于吻了我。
 
 
第18章 薄茧亲吻眼角
  我满脑子的黄色废料都被掏空了,此时的我是一只纯洁得不能再纯洁的小鸟。
  跟岳昇讨要一个吻时,我其实根本没有抱希望。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吻我。
  他怎么会吻我呢?他又不喜欢我,我将屁股送到他手边,他都不会捏一捏。
  所以我胆子很大,反正耍嘴皮子这种事,我们鹦鹉特别擅长。
  但他居然真的吻我了,还吻得这么……
  他宽大的手掌托着我的后脑。不,也许用“扣”这个字更加准确。他的手指曲起,我的头发被拉扯住,连带头皮也紧紧绷起。
  这让我想到了高高在上的月亮,和追寻着月亮的浪潮。
  他只需轻轻拨弄我的头发,我就会为他起潮,沸腾的潮水自头顶浇下,涌向我的每一滴血液。
  我一眨不眨地睁着眼,他却半闭着眼,单薄的眼皮垂着,遮掩住眼中的神色。
  他好狡猾,怎么可以这样?
  这样岂不是我的惊讶和欢喜被他尽收眼底,而他此时正在想什么我却不知道?
  “唔……”
  我想说点什么,可是我的呼吸不是自己的,我的喉咙只能发出腻人的低哼。他让我动弹不得,也组织不出语言,只能乖乖地任由他亲,双手攀在他的脖子上。
  我做梦也不知道,接吻原来是这种感觉。
  我的气息混合着他的气息,他顶-开我的唇齿,侵-占着我,引诱我去讨好他,侍奉他。
  他……他怎么这么猛啊?
  平时他那么正经,对我的挑逗不屑一顾,我赖在他的房间不愿意离开,他都会冷着脸将我轰出来。
  他现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我吻得舌头都动不了?
  我一定丑极了,嘴合不-拢,舌头僵得像一根木头,口水顺着唇角淌下来,斜斜流过我的脸颊。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被他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呢!
  “唔!”我轻轻推了他一下,当然不是想推开他,只是他再这么亲我,我就要晕过去了。
  哪知我这个动作挑衅了他,他的手竟是更加用力,我的牙齿撞到了他的,震得我两眼一花。
  就在这时,我嗅到了血的铁锈味,心脏随之一麻。
  天哪,是谁的牙齿被撞掉了吗?
  我一阵晕眩,嘴里麻得不像样,察觉不到丝毫痛感。
  假如我的牙齿没掉,那掉的是岳昇的牙齿?
  我着急得无以复加,更加呼吸不畅。
  我快要溺死时,岳昇大发慈悲,松开了我的后脑。我迷瞪瞪地望着他,像被他吸食了魂魄。
  他的眉心微皱着,眸子深不见底,既是我熟悉的模样,又有几分我没见过的陌生。
  要怎么形容这种陌生?
  我觉得他向我投来的目光有了温度,不是温温的,而是炙热的,沸腾的,像仲夏掠过草原的烈风,一不小心就引燃久旱的枯草。
  “好了吗?”他问我。
  我脑子嗡嗡直叫,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突然又气又羞。
  他怎么好意思问我“好了吗”?
  我被他亲得差点背过气,像很好的样子吗?
  而且真的很不公平啊,亲-嘴是两个人的事,我被亲得气急败坏,可他亲完竟然好整以暇,好一个拔嘴无情!
  “嗝——”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从我嘴边涌出来,吓得我一下子捂住嘴。
  我竟然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打了一个嗝!
  “嗝——嗝——嗝——”
  我打得停不下来!
  铁腥味从我嘴里溢出,舌头不那么麻了,我才发现谁的牙齿都没有被撞掉,是我的舌头被岳昇咬破了!
  我吮着自己的舌头,用前所未有的严肃态度盯着他。
  我是鸟,他粗鲁得像一头野兽,我俩凑一块儿,不就是禽兽吗?
  我这小小的脑壳一运转起来就没完没了,连CP名都想好了。
  岳昇看着我打嗝,竟然弯起唇角笑起来,蹙着的眉心也舒展开了。
  我打嗝的样子很好笑吗?
  还是说,他觉得我很好亲,所以才笑?
  “你笑……嗝……什么?”说完我就抑郁了,这本该是一句豪气冲云天的质问,却被我“嗝”得奶声奶气。
  岳昇吃准了我不能将他怎么样,竟然游刃有余地在我鼻尖上划了一下,叫我去洗头。
  我摸摸鼻尖上的泥,突然抓狂。
  我说他怎么叫我去洗头呢,敢情他一爪子泥招呼在我头发上!
  但我刚被他亲得晕头转向,现在还有点怵,不敢和他对着干,万一他将我扛起来扔床上,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我平时总想被他吃干抹净,可真被他亲了,我又害起臊来,纯情小处男说的就是我了。
  岳昇向厨房走去,而我还愣在原地。他转身叫我跟上,我问他去厨房干什么,他说烧水。
  我一个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你要烧水来煮我吗?”
  已经亲了,下一步就是杀来吃掉?
  岳昇:“……”
  看他那无言的模样,我才明白,他哪里是要吃我,是烧水给我洗头。
  我又得意起来。
  厨房和浴室只隔着一堵墙,浴室里面有个木质的浴缸,我最喜欢在里面泡澡。
  不过这会儿,我只穿一条内裤坐在浴缸边的小板凳上,埋着脑袋。
  岳昇正在往我头上浇水。
  水是刚烧开的,但中和了凉水,温度正好。
  岳昇踩着凉拖,裤脚挽到膝盖,仍是被水溅到了。他的手在我头上反复揉搓,泡沫滑下来,压在我眼皮上。
  被他揉的感觉真舒服,我怀疑所有有心上人的生灵都喜欢被摸头。
  这个动作那样亲密,是满满的宠爱。
  泡沫终于滑进我眼睛里,我胡乱抹来抹去,岳昇捉住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擦过我的眼睛。
  我睁不开眼,所以感觉变得格外灵敏。
  他指腹上的薄茧正亲吻着我的眼角,粗粝却有质感。
  眼睛火辣辣的,我搞不清是因为泡沫,还是因为他的触摸。
  温热的清水一勺一勺浇下来,我紧紧闭着眼,看到了一个并不存在的片段。
  少年身量的岳昇穿着黑色背心,裤脚也像现在这样挽起,正在帮另一个少年擦头发。
  我看不清那个少年的模样,但我莫名知道,那是年少时的我。
  我又开始发大梦了,幻想自己和岳昇一同长大。
  “好了。”岳昇将干毛巾搭在我头上,“自己擦干。”
  我跟丢魂儿似的,一动不动坐着,而岳昇已经提着桶走到浴室外。
  他回来时,手里拿着扫把。浴室里全是水,他大约想将水扫干。
  我抬起头,从毛巾下看他,然后突然站起来,环住他的腰,将脑袋搁在他肩上,“我不擦,我要你给我擦。”
  大梦不是白发的,既然被我梦到了,我就要让梦想照进现实!
 
 
第19章 你馋我身子
  我不擦,我要你给我擦。
  我任岳昇用毛巾将我的脑袋搓扁揉圆,如同喝了假酒一般上头。
  我已经记不得这酒,不,这头是怎么擦完的了,回过神来时我躺在自己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蜘蛛。
  就连蜘蛛也在嘲笑我厚脸皮。
  我琢磨着埋在岳昇肩头说的那句话,觉得胸膛一阵酸胀。
  我双手健全,怎么好意思让岳昇给我擦头发?
  退一万步讲,我双手残了,可我的脚还好端端的。用脚搓头我不是干不出来,毕竟我身体柔韧,腰特别好,在床上可以摆出各种凡夫俗子想象不出的姿势。
  啊,我怎么又在想这么羞耻的事?
  蜘蛛跑了,我坐起来,抓了下头发。
  头发早就干了,可被揉搓的触感仿佛还留在上面,让我脸红心跳。
  我总是在想那些男欢男爱的事,从来不觉得糟糕。岳昇不满足我,我可以凭借想象满足我自己。
  但今天不知怎么回事,我有了羞耻心,单是想到在床上摆出惊艳的姿势,我的两只耳朵就红得像熟透的草莓。
  难道是因为岳昇吻了我?
  我只听说王子吻醒公主,公主吻醒青蛙,还没听说过一个男人可以吻醒另一个男人的羞耻心。
  我将右手放在心口,那里砰砰直跳,带着情不自禁和羞涩的温度。我因此确定,我确实是害羞了。
  一个男人吻不醒另一个男人的羞耻心,他们只会越吻越不要脸,直到不只是嘴,还有别的地方也连接在一起。
  可我空有男人的皮囊,内里是小太阳的灵魂,我太干净了,所以岳昇才能吻醒我的羞耻心。
  我好困惑。他为什么会吻我呢?
  我想他亲我,是因为我喜欢他,馋他身子的那种喜欢。
  他亲我,是因为他也馋我的身子吗?
  我……我可以!
  “呜呜——”
  我难耐地哼了好几声,扑倒在被窝里。早知道难为情的感觉这么要人命,我就不给他亲了。
  一夜过去,心事令我成长,成长令我沉默。我不想再去岳昇门口唱歌叫他起来了,想到一会儿要与他见面,我都觉得不自在。
  但他似乎一点都不纠结,仿佛昨天我们没有亲过嘴。
  我们在厨房相遇,我紧张得同手同脚,差点撞到他,他蒸了一屉枣泥发糕,打了一锅蛋花汤,瞥我一眼,招呼我吃。
  他这样子真的很像一个渣男,刚对我调了情,转头就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咕噜噜喝着蛋花汤,心里又怄又着急。
  可是我能把他怎么样呢?我只是一只小鹦鹉。
  礼拜六不用去上学,倒是可以赶集。
  别月村离镇子虽然远,但和另外几个边境上的村子隔得还算近。村子之间时常互通有无,到了礼拜六礼拜天会开流动集市,今天集市正好开在别月村。
  我对这个集市本来很感兴趣,因为我只听说过,没有去逛过,但现在我提不起兴致了,满脑子都是那个让我一夜长大的问题——岳昇是不是馋我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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