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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雪(近代现代)——初禾

时间:2020-07-07 11:21:52  作者:初禾
  完蛋,我把腰给扭着了!
  “痛痛痛痛痛!”我引吭高叫,在心里将天骂了一百遍。
  怎么回事呢?只给我翘屁和腹肌不好吗?为什么还要让我的腰这么脆弱?好像这腹肌和翘屁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练出来的。
  岳昇放下勺子,单手将我圈住。
  唉,靠在他身上,我又舒坦了。
  “你腰有伤?”太近了太近了,岳昇的声音和气息烘在我耳边,我又僵又麻。
  他的声音怎么这么性-感呢?
  “没有伤啊。”我吞吞吐吐,伤不存在的,我不记得腰受过伤。
  “我看看。”岳昇将我带到他的房间,让我趴在床上,撩起衣服,把腰露出来。
  他手指的茧碰触着我的皮肤,很痒,我下意识缩了下,心脏都跟着抽-起来,敏-感得不可思议。
  他又按了几下,“你经常……”
  他没说完,我也没听明白,扭着脖子问:“什么?”
  他摇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样子,“等一下,我去拿药。”
  鸟鸟苦药久矣,我正要反抗,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
  原来他不是逼我吃药,而是给我抹药酒。
  药酒和他的手指都微凉,涂抹在我后腰时却越来越热。
  我好舒服呀,舒服得想要晕过去。
  趴久了难受,我随手一抓,抱住枕头,将脸埋进去。
  直到岳昇说“好了”,我才意识到,我抱的是他的枕头。
  四舍五入一下,约等于我和他上床了。
  我还记挂着厨房炖的那锅玩意儿,岳昇回厨房,我便跟着。
  他给我盛了一碗,我笑逐颜开。
  “柑橘糯米粥。”岳昇向我介绍,“只有这个季节有。”
  刚出炉的粥有点烫嘴,我一边吹一边喝,心里比蜜还甜。
  当鸟时,我可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
  这是岳昇特意给我做的!
  但是夜幕降临,我就被打脸了。
  小破孩儿们冲进院子,黄小野和另外几张生面孔也来了,他们分组坐在灯光下,有的写作业,有的讲题。
  中场休息时,黄小野吆喝着“喝粥了”,厨房里的柑橘糯米粥就被瓜分一空。
  我捧着碗,看着空荡荡的锅,下巴都快掉下来。
  原来那不是小太阳特供,是岳昇做给人类小孩的宵夜。
  窗外的月亮很圆,像一颗奶糖,但我吃着吃着,却嗦出了里面裹着的酸溜溜的糖浆。
 
 
第9章 奖品就是…
  奶糖是我的,酸溜溜的糖浆也是我的,我只得接受,就像一个呱呱坠地的孩子必须接受命运的亲吻与爆锤。
  你看,我是只很有哲学细胞的鸟。
  日子怎么着都得过,我在岳昇家住了一周,总算摸清楚别月村的大致情况,还有岳昇的生活方式。
  由于过于偏僻,深居山中,别月村基本上算与世隔绝。
  我怀疑正是因为它与世隔绝,才能让我这样的修人之鸟获得大量灵气,从而化形。
  我小太阳在这里谢谢别月村的列祖列宗,父老乡亲。
  部分村民们以种植养殖为生,菜园里种点儿青菜,旁边养鱼养鸡,食物总归是不用愁。
  但他们好像不会种大米,村干部定期组织青壮年翻山越岭去镇里采购,买回大米油盐。
  若是不想种菜养鸡,也不会被饿死,山里什么都有,果子、菌子、笋子,背个竹篓进山溜达一天,小半月的食物就有了。
  我们家——呃,也就是岳昇家——两边都占一点儿。
  岳昇有一个菜园,据我观察,里面种着黄瓜、西红柿、小白菜、南瓜、冬瓜、薄荷……其他的我认不出来,到了夏天说不定还会结西瓜和葡萄。
  岳昇不是每天都管它们,但它们长势喜人,被春光一照,就摇摇晃晃,好不得意。
  如果它们会说话,它们说不定会对岳昇喊:“我们最好吃了,快吃掉我们吧,求求了!”
  呸,好不要脸哦。
  被岳昇吃掉的明明将是我,尔等小白菜也敢和我抢男人?
  我这只鸟,心理活动特别丰富。岳昇在菜地里忙活时,我能蹲在田边,一边看他一边和他的菜们聊个五块钱的天。
  岳昇还养了鸡鸭,一会儿咯咯一会儿嘎嘎,比我们小太阳叫起来还难听。
  可能知道我们是同类,岳昇的鸡特别喜欢追着我跑,追到了就啄我。
  我被鸡啄红了腿,只得亡命狂奔。
  幸好我有一双大长腿,认真起来鸡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我想,如果在后面追我的是岳昇就好了。我慢慢跑,张开手臂,对,就像扭秧歌那样,时不时回头喊一声:哥哥,来追我呀!
  “噗——”
  怪我躲鸡时三心二意,虽然将鸡甩在了后面,却踩到了不知哪个王八蛋丢的香蕉皮,一头栽进稀泥巴里,如同恶狗啃屎。
  我摔破了皮,在家里翻箱倒柜找药。岳昇问我是怎么摔的,我自然不能告诉他我摔倒时心里还在想“哥哥,来追我呀”,只好跟他说我被鸡撵了。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顿了顿,让我别去招惹那些鸡。
  还说农村里的鸡都凶,有的连狗都敢打。
  是不是我太聪明了?我觉得他好像在暗示我是只狗。
  我不服气,“鸡就养在菜园边,你能去菜园,为什么我不能去?”
  岳昇对症下药,在我的伤口上涂碘伏,我“嗷”一声叫起来,痛出来了。
  我缩回腿,自以为凶巴巴地瞪他,“好痛!”
  “忍着。”他简直无情又冷酷。
  但我就吃他这套,乖乖把脚递给他,小声说:“昇哥,你轻一点啊。”
  “嗯。”酷就一个字。
  碘伏渗进肉里,我紧紧咬牙,把泪水憋了回去。
  我上次答应过他,只哭一次。虽然我对自己没啥信心,但总不好这么快就食言。
  “我是去干活。”涂完药,他终于接上之前的话道:“你没有去的必要。”
  我脱口而出:“我也去干活!”
  他看着我,距离那样近,我闻得到他气息里干燥的烟草香。
  不知是不是太近的缘故,我觉得他此时的眼神格外专注。
  他的瞳仁被我填得满满的。
  “你能干什么活?”他说。
  这话要换其他人说出来,我一定会觉得是讽刺。
  讽刺我游手好闲,啥都不会。
  但说话的人是岳昇,这话就成了提问。
  “我……”我扭了扭脚丫子,低下头。
  菜园里的活,我好像真的一样不会。
  但我不甘心,我得想办法。
  “厨房吃的够,我不在的时候,菜园有人来打理,你不用管。”岳昇话锋一转,“我明后天去山里。”
  “啊?”我惊呼一声,差一点扑去抱住他的胳膊,“我也想去!”
  岳昇每天都很忙,种菜只是最不起眼的一个活儿。
  他要带人去林子里巡逻,顺便采些山货回来。
  家里有不少晾干的菌子,他给我炖过一回,特别香,比我当初自己捣腾的好吃多了。
  “你不行。”他拒绝得特别干脆,压根儿不给我争取的机会。
  我只好作罢。
  小学下周就开学了,我以前以为我们修桌椅板凳的学校收的全是别月村的学生。
  黄小野给我说,周围几个村子的小孩,家里如果愿意送来,岳昇都教。
  “大人们一辈子靠山吃山,没什么见识,觉得孩子不读书也没什么。”黄小野正在给本子钉钉子,“加上这儿穷,山路难走,没有老师愿意进来。我们村还算好,至少建了个学校,其他村子连个教室都没有。”
  他啰嗦,而且喜欢东拉西扯,我听了半天才总算明白,岳昇其实没有义务每天在家里给小孩们煮宵夜讲作业,但这些孩子在家里没办法看书,要么家里灯关得早,要么太吵。
  我望了会儿天,“昇哥真好。”
  黄小野笑了笑,“当然,不然怎么会收留你这……”
  他没说完就打住了,但我从他的眼神看出,他想说的是——不然怎么会收留你这来路不明的小混蛋。
  我不跟他计较,拿起伞和扁担,就向菜园走去。
  岳昇已经进山了,我挖空心思,想出了帮他干活的方法。
  这其实得益于别月村几乎没有娱乐活动,电视只能收看两三个频道。我拿着遥控器按来按去,最终灵光一闪——
  虽然我不会除草施肥,但我可以当个稻草人啊!
  岳昇的蔬菜长得那么好,必然有不怀好意的鸟前来偷吃。
  我自己就是鸟,我还能不知道吗?
  当鹦鹉的时候,我最喜欢偷人类的瓜子吃,没有人能比我嗑得快。
  正午时分,我躲过了鸡的围追堵截,站在菜园中央,将扁担扛在肩上,举着伞,开始了我的稻草人事业。
  不久,果然有鸟叽叽喳喳飞过,我吹口哨吓唬它们,它们一溜烟飞走。
  保护了岳昇的黄瓜,我心里极有自豪感。
  明天岳昇从山里回来,我要跟他邀功。
  奖品就是……
  吃他的黄瓜吧!
 
 
第10章 他真是太宠我了
  当稻草人可真辛苦,一天下来我已经腰酸背痛。
  但第二天我还得去,因为岳昇就要回来了。
  “你这是何必呢?”黄小野和我一起吃晚饭,酸辣黄辣丁竟然堵不住他的嘴,他的嘴巴肿了,不知道是被辣的,还是单纯因为话太多,上下两个嘴皮碰的,“当人不好吗?非要去当个稻草人。”
  “你懂什么?”我将最肥大的一只黄辣丁夹到自己碗里,不想和他理论。
  他单身狗一只,根本不懂我们这些怀春小太阳的坏心思。
  我要让岳昇一回来,就看到我守护他菜园的英姿。这样他就会想,山雪可爱又懂事,想日!
  “咔——”
  我不该一来就幻想那么黄的事,我受到惩罚了。一根鱼骨插在我喉咙里,我咳了半天,竟然没有将它吐出来。
  我现在看上去一定很糟糕,因为我发现黄小野正惊恐地瞪着我。
  “我操!”他扔掉碗筷站起来,“你还好吗?”
  他是老师,可他为什么这么蠢?问的都是什么废话?我还好的话能张着大嘴,像死鱼一样直抽气吗?
  当他的小学生真可怜,如果我是小学生,我一定选岳昇。
  不过他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很快,他找来了医生,就是岳昇把我背回来时,给我看病的那一位。
  话说,其实岳昇也是医生。
  别月村一共两位医生,但给人看病都不是他们的主职。
  医生让我不要慌张,从一个铁盒子里叮叮哐哐拿出两个小工具,叫我张开嘴,然后把小工具探进我嘴里。
  那玩意儿抵在我喉咙上,让我又开始发黄色的大梦。
  如果现在在我喉咙里戳来戳去的不是小工具,而是……
  而是岳昇的大工具?
  我这个鸟啊,真的很不会控制情绪。我居然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但碍于姿势,我没办法笑得太狂野,只从喉咙里憋出了两声“嘿嘿”。
  医生:“……”
  他停下用小工具戳我喉咙的动作,眼神忧虑地看着我。
  然后我听他转头对黄小野说:“这孩子卡的是喉咙吧?怎么把脑子卡出问题来了呢?”
  我:“……”
  最神奇的是,黄小野还一本正经解释起来了:“因为离脑子近吧?而且五官都是连通的,我平时点眼药水,还会从鼻孔里流出来。他卡着喉咙,脑子受影响也挺正常。”
  我听不下去了!
  医生点点头,“有道理。”
  我目瞪口呆看着医生,不得不怀疑,这医生是真的医生吗?不会将我医死吧!
  事实证明,这医生虽然有点不靠谱,但取个鱼骨还是可以的,插在我喉咙肉里的鱼骨被取了出来,我又可以吃黄辣丁了。
  医生走后,黄小野问:“你刚才到底在笑什么?取个鱼骨都能取笑么?”
  这我当然不能回答他,怕伤害单身狗的感情,所以我说:“因为戳起来痒,有点舒服。”
  黄小野表情复杂地看着我,活像我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
  半晌,他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喉咙戳起来舒服。”
  这个傻子,喉咙戳起来当然不舒服,但如果是喜欢的人……
  眼看着又要笑起来,我立即抿住唇,冷酷地在心里告诫自己:鸟哥,你的脑袋都要被黄色废料填满了,再这么下去,你就不是纯洁清新的小太阳,是一只玄凤了!(注)
  晚上,小孩子们照例来写作业。
  岳昇不在,我就是这个家的男主人。虽然不怎么喜欢小孩子,但我毕竟是他们的师鸟,所以我围上岳昇的围裙,打算学着岳昇的样子,给孩儿们做个宵夜。
  上次的丑柑吃完了,但后来不知道谁又往家里送了一些,我剥好五个,正打算往锅里丢,黄小野赶过来好为人师——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吗?
  他说:“柑子不能放这么早,要把糯米煮得差不多了,再把柑子丢进去,不然会煮化。”
  我只好把丑柑放一边。
  熬糯米是个需要耐心的活儿,我守在厨房,觉得无聊,于是吃起了丑柑。
  等到可以下丑柑时,箩筐里的丑柑被我吃得只剩下一个。
  我:“……”
  山雪只是一只小鹦鹉,山雪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没有柑子呢?”羊角辫在碗里掏了半天,“奇怪,我明明闻到柑子的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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