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江祀,江河的江,祭祀的祀。比我大四岁,是个商人。”刚好遇到路口红灯,邢愈停下车,边弹琴似的用手指敲着方向盘,边回道,“我和他是在一个周年晚会上认识的。他很好……温柔、绅士、从容、坚定。”
邢妈妈转过脸,见邢愈说这话时眉眼不自觉地弯了起来,整个人都泛着柔软的甜意。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再刨根问底些什么,只是说:“时间合适的话,一起回家来吃个饭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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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愈送妈妈回到家,准备回自己的公寓。
走之前,邢妈妈看着邢愈的眼睛,眼神略有些担忧。邢愈虽然人气不高,但再怎么说也算是个公众人物,这条路对他来说会比旁人更难走。
邢妈妈叫了他一声,扬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嘱咐道:“小愈,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他,好吗?”
邢愈愣了一下,随即回道:“我会的。”
同妈妈告了别,邢愈开车回了自己的公寓。
江祀正在客厅里和板栗玩着拔河游戏,听门口有动静立刻起身去开了门。
邢愈抬头看到江祀,关上门走进了屋里,直接扑到了他怀里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江祀被他那动作搞得一愣。他见邢愈的情绪有些奇怪,眼睛也红红的,小心地抚着他的背,出声问道:“宝贝儿,你还好吗?”
“没事。”邢愈摇了摇头,“让我抱一会儿。”
江祀没再问,只是静静地抱着他。
板栗坐在一旁,像是感受到了氛围有些不对劲,并没有凑上来玩闹。它歪着脑袋仰头看着拥抱的两个人,乖巧地摇动着自己的尾巴。
过了一会儿,邢愈从江祀怀里出来,换上了拖鞋。他拉着江祀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思索了一下,和他说道:“我告诉爸爸妈妈我们的事了。”
江祀本来还在心里琢磨怎么样能让邢愈开心一点,闻言像是被惊雷骤地击中了一样,直接怔在了原地。
片刻他回过神来,有些颤抖,握着邢愈的手满脸不敢置信,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宝贝儿……你说什么?”
“我说,我——”
邢愈还没说完,就被江祀的动作打断了。他拉着邢愈左右打量他了一下,紧张得不得了:“你没被怎么样吧?”
在江祀的认知里,和家里人出柜是件很不容易的事,那绝不该让邢愈一个人去面对。
我皮糙肉厚,比较抗揍——他原来是这么想的。
邢愈看着江祀,轻轻笑了一下。他拍了拍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示意他别紧张:“没事的。妈妈让我有空跟你一起回去吃饭,还让我保护好你。”
“愈愈……”江祀一时间有些无措和失语。他摸着邢愈的脸庞,眼睛有些涩。
邢愈凑过身在他唇上轻轻印了一下,说:“我也要为你拼尽全力的。”
江祀的眼神一瞬就变了。他将邢愈摁倒在沙发上,亲吻着他。
邢愈顺从地回应着。在理智沉沦的前一秒,他从齿间模模糊糊地挤出了一句话:“回,回房间去。”
两人的呼吸彼此纠缠着,磕磕绊绊地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板栗趴在自己的窝里,一脸茫然,不感动也不敢动。
板栗:?轮到我听打架现场了吗
第二十八章
邢愈跪在床上,额头抵着自己的手臂,微微皱着眉。他的腰被江祀握在手里,弧似的下塌着,倒是衬得背上那对线条优美的蝴蝶骨愈发分明。
江祀的手顺着邢愈的脊椎一点一点向上抚摸着,然后俯下身用前臂箍住了他的脖子,亲吻着他的耳朵。
邢愈发出了声压抑的喘息,带着些许颤抖。他听到江祀在耳边低低地叫着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声音沙哑而充满情欲。
邢愈向后转过头去,红着眼角和江祀索要了一个吻。
江祀叫着他的名字,隐忍而着迷:“愈愈……”
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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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结束、洗完澡时,已经是九点多了。
邢愈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看江祀换了居家服从浴室出来,不客气地笑出了声。
江祀低头看看自己布满红黄绿色块的蜡笔小新同款睡衣,无奈地叹了口气:“像话吗?”
“还挺合身,可可爱爱的。”邢愈评价道,弯了弯自己的眼睛,跟只小狐狸似的,“礼尚往来,礼尚往来。”
“阿愈好记仇一男的。”江祀走到他身边,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毛巾替他擦着头发,然后双手隔着毛巾捧起他的脸,俯身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完蛋,冤冤相报没法了了。”
邢愈扑哧了一声,笑他:“你幼稚。”
江祀扯扯自己的睡衣,一本正经:“我双叶幼稚园向日葵小班的。”
胡闹了半天,又没吃晚饭,两人这会儿倒是有些饿了。
邢愈跟江祀刚打开房门出了卧室,板栗就叼着玩具球垂着尾巴走了过来,发出了些委委屈屈的呜咽声。
邢愈蹲下身把它抱到怀里摸了摸它的脑袋,说道:“爸爸陪你玩一会儿。”
“我去厨房弄点吃的。”江祀见状主动揽了做饭的任务,手搭在邢愈的肩上。
邢愈嗯了一声:“冰箱里有饺子和汤圆,或者拿之前剩下的麻油鸡煮个面条也行。”
“行。”江祀卷了卷自己的袖子,走进了厨房。
邢愈从板栗嘴里接过玩具球,往宽敞的客厅一抛,说:“板栗,去。”
板栗兴奋地跑了过去,然后咬着球乐颠颠地跑了回来。
“好孩子。”邢愈揉了一把它的脖子,再次把球扔了出去.
几轮过后,板栗总算恢复了一点心情。邢愈从柜子里拿出了板栗的零食,对它下指令道:“板栗,坐。”
板栗闻声乖乖地坐到地上,黑溜溜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邢愈手上的风干鹿肉。
邢愈笑了一下,把肉条喂给了它,然后拍了拍它的背:“乖。”
厨房里飘出了一阵香味,邢愈感觉自己的肚子叫了一声。他站起身,去了厨房。
“好香,饿了。”邢愈洗了手,凑到江祀身边问道,“江大厨我们吃什么?”
“麻油鸡面和水饺。”江祀看了他一眼,关了燃气打开了其中一只锅的盖子。
麻油鸡的香味随着蒸腾的水汽扑面而来,江祀从橱柜里拿了只大碗,将面捞了出来,然后淋上了浓郁的汤汁,码上了料子。
邢愈也拿了只碗,在碗底放了榨菜紫菜虾皮和其他调味料,把水饺盛了出来。一勺热汤浇下去,鲜味瞬时被激发了出来。
“吃饭吧。”两人把面和饺子放到餐桌上,拿了碗筷面对面地坐下吃了起来。
邢愈喝了一口麻油鸡面的汤,感觉整个人都热乎乎的。鸡肉滑嫩,汤底鲜而甜,还带着麻油特有的醇厚味道,口感非常独特。
江祀夹了个饺子,边嚼边看着邢愈低头吃面。他咽下嘴里的东西,沉思了一会儿,缓缓开口和他说道:“愈愈……我想和你一起住。”
邢愈顿了顿,抬头看向江祀。
“去栖穹庭也好,搬来你这儿也行,总之我想和你住在一起,想每天早上醒来都能看到你。”
邢愈之前也有认真地想过同居这个问题,只是他东西太多不方便搬运,又担心自己这个公寓江祀会住不习惯,也就暂时没有提,一来二去给忙忘了。
“你家花花草草小朋友太多了,我家当少,就一只橘猪猪。”江祀说着,倒是刚好讲到了邢愈考虑的问题上。
他轻声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不占地方的,你分我半张床就行。”
邢愈看着江祀,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然后也笑了起来:“放心睡,床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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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定下来后,江祀第二日就让人把该搬的东西搬来了邢愈的公寓,十分行动派。
邢愈公寓够大,倒也没有拥挤的感觉,反而更添了几分生活气息。
两人忙活了一上午,把公寓里的一些地方进行了改造,然后一起去栖穹庭接了冰糖。
邢愈本来还怕一猫一狗见面会不适应,给冰糖也布置了一个小猫屋作隔离用。结果冰糖到了邢愈的公寓仿佛回了自己家,没害怕也没应激,自来熟地跳上了沙发,伸了个懒腰就直接窝在了上面。
板栗看着新来的家伙,小心翼翼地凑近嗅了嗅它,然后回过头摇着尾巴看向邢愈,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邢愈摸着板栗的头,嘱咐道:“板栗栗,不准欺负冰糖哦。”
板栗呜嗷一声,像是听懂了似的。它也一把跳上沙发,热情地挨着冰糖躺下了。
冰糖的尾巴左右甩了甩,没什么反应。
“糖炒板栗组合,顺利合体。”江祀看着沙发上一大一小意外和谐的两只小朋友,从背后环抱住了邢愈,下巴搁在了他肩上。
这样才叫家,他想。
第二十九章
冰糖的适应能力极强,才半天的时间就已经把邢愈的公寓摸了个透。
板栗在它四处转悠的时候一直好奇地跟在它的身后。对此冰糖完全不害怕,淡定从容,甚至到晚上已然像个大哥一样开始舔起了板栗的毛。
板栗趴着一动也不敢动,然后默默回过头一脸不知所措地看向邢愈,可怜兮兮地求助着。
邢愈有些哭笑不得。他拿手肘碰了碰身旁站着的江祀,说道:“冰糖真是只……神奇的小猫咪。”
“确实。”江祀看着它们挑了挑眉,然后告状似的跟邢愈说,“在栖穹庭的时候就这样,酷得很。也就爱对你撒娇和喵喵叫,原来都是吃完罐头就走,毫不留恋,擦嘴无情。”
邢愈笑了一声,用手机拍了张冰糖的背影照,发了条微博。
邢愈:欢迎新来的冰糖小朋友。橘橘胖胖,充满希望。
照片里,冰糖背对着镜头坐在沙发上,看不出什么明显特征,只是在光下显得毛绒绒的。它的两只前爪霸道地搂住了板栗的脖子,正在给他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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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邢愈的小粉丝们来了。
1: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失踪人口回归!
2:?恭喜邢老师记起微博密码
3:是白手套!!!!!!!
4:有的人年纪轻轻,却已经猫狗双全(柠檬.jpg)
5: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冰糖好像一颗圆润的大花生哦。
6:板栗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睛!
7:靠,这是什么霸道总裁和他的大娇妻剧情,我好了,我可以了。
8:??五分钟,楼上我要看到你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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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丝老师也来了。
用户754650941:糖炒板栗过来叔叔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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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愈看着评论,又歪过头看了眼一旁的江祀,笑眯眯的:“姜丝老师虽迟但到?”
江祀咳了一声,耳朵有点红红的,但面上依旧一本正经:“羞耻归羞耻,热评还是要抢的,毕竟有房不能浪费。”
“行。”邢愈回复了几个评论,然后突然说道,“我给你画个头像吧。”
江祀的眼睛骤地一亮,拿了平板和电容笔递给他:“您请,给您递笔。”
邢愈在沙发上坐下,低头认真地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举起了平板给江祀看,说道:“画好了。”
图上画着个简笔的小人,可可爱爱的。他脑门左侧贴了一张符咒似的东西,上面用圆圆的字体写了个僵字。
江祀喜欢得不得了,把图传到自己的手机上,火速跑去换上了。
“美滋滋,我,一只拥有姓名的僵尸粉。”
邢愈弯着眼睛看他,没有说话。
板栗和冰糖结束了一轮“大哥的关爱”,都凑到了他身边。一个拱着他的手求摸头,一个嗲声嗲气地喵喵叫着。
邢愈揉着板栗的脑袋,又安抚了一下冰糖。
天气渐暖,阳台上养着的植物有些已经开始稍稍地冒出花苞,看着娇嫩脆弱,却又焕发着无限的生机。
春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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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节格外早,以至于除夕、甚至元宵节,邢愈当时都是在《追声》剧组里过的。
杀青后他休息了一个多月,又重新投入了工作。
江祀虽然面上不明说,但私下还是借着棠青的线暗暗砸了许多优质的资源下去。
邢愈其实也明白。他去了一部历史正剧的试镜,拿下了主角青年时期的角色,然后过了没几天又去拍了一组一线刊的电子杂志。
那期的主题叫星域,除了常规的穿搭写真和采访之外,还有一套特别策划的照片。
照片里邢愈穿了一身白色的军装,戴着手套披着披风,像是星际文中上将,神色淡漠而孤傲。他的眉眼冷下来时充满了疏离感与威慑力,连摄影师拍完都在感叹这组图太棒了。
刊物计划在《追声》播出之后上线,然而江祀借着特殊手段光明正大地提前搞到了成片。
江祀:抱歉,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太A了。我可以。”他看着那套军装图,由衷地感叹道。
邢愈抱着冰糖,闻言笑出了声:“又可以了是吗?”
“超可以,恨不得印出来糊满整面墙,为了哥哥不消停。”
“冰糖,你看看你爸,管管。”邢愈握着冰糖的白手套,调侃道。
冰糖闻言大声地喵了一下,像是在附和。
冰糖:他不正经!
过了一会儿冰糖从邢愈怀里跳了下去,跑到猫抓板旁边去磨爪子了。
邢愈伸手敲了一下江祀面前的桌子,说道:“我很快就要去横店了,大概又要待一两个月,出发前……一起去妈妈那里吃个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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