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主卧和衣帽间都在这层,还设计了一个独立的吧台。江祀给邢愈倒了杯酒,同他碰了碰杯。
“我还以为,你会住在那种依山傍水、古朴又奢华的大宅子里。”
“在城郊是有个庄园,不过我不太喜欢,一个人住的话太空空荡荡了。”江祀笑了一下,喝掉了杯里的酒,把杯子搁在吧台上,问,“继续看吗?”
.
那天晚上邢愈并没有回自己家。
在主卧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夜景的时候,江祀掰过他的下巴吻了上来。他抵着邢愈的额头,眼神有些幽深,笑着开口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利滚利滚利滚利?”
.
吃饱喝足的冰糖蹲在客厅的猫爬架上,慢条斯理地舔了舔自己山竹似的白色爪子。过了一会儿,它跳到沙发上,无情地拿昂贵的Baxter当猫抓板磨指甲。
听着房间里偶尔传出的响动,冰糖的耳朵动了动,想:人类在房间里打架。
第二十二章
卧室里只点了一盏柔和的暖调床头灯。
两人在接吻中脱去了彼此的衣服,光照在身上,使之看着如同上好的玉一般细润。
邢愈躺在宽敞而柔软的床上,手指不由地攥住了身下的床单,像是在茫然无措中寻找到了一个可以依托的点。
他的手白皙修长而骨节分明,与黑色的床单相映衬,透露出几分欲的味道。
江祀一边吻着他,从唇到脖子,再下移至锁骨、胸口,一边拿了润滑剂小心地做着扩张。
第一只手指进去的时候,邢愈发出了一声闷哼,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江祀艰难地转动着自己的手指,将润滑剂在内壁涂抹开来,然后轻声叫着邢愈的名字,哄他:“别怕,相信我好不好。”
邢愈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是个十分怕痛却又极能忍痛的人。
尽管江祀的前戏做得温柔与细致,但当真的进入时,他还是疼得皱起了眉,抓着床单的手骤地收紧了。
“啊……江祀——”邢愈的声音变了一个调,很低,带着些压抑的痛苦。他叫着江祀的名字,搂着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颤抖着呼吸索要一个吻。
江祀忍得辛苦,但一时间也不敢乱动,生怕伤到邢愈。他亲了亲邢愈的唇,希望能缓解一些他的紧张。
“愈愈,放松点儿,我不想让你难受。”
邢愈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他生得白,光洁顺滑的肌肤上尽是江祀刚才留下的痕迹,点点紫红非常显眼。
他眼睛里泛着水光,像是盛着泪,又仿佛是含情。
邢愈知道俩人这不上不下的状态江祀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他适应了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说道:“你继续,我也……不想让你难受。”
江祀的眼睛一霎就红了,神色变得有些危险。他握着邢愈劲瘦的腰,开始动作了起来。
邢愈抿着唇压着自己的声音,低低地喘息着。齿间泄出的细碎呻吟被江祀的动作撞得断断续续,不知不觉间带上了些许哭意。
他也不求饶或者喊疼,只是一遍又一遍地低声喊着江祀的名字,像是在风雨飘摇中抓住了什么救命的绳索。
.
江祀理智上是想要保持温柔的。
但俩人错乱的气息交叠在一起,邢愈的声音虽然克制收敛,但似泣的低咽某种程度上其实更加勾人动心。
他脑子里的弦断得干干净净,难以自已。
这个人是我的,江祀发狠地想。
每一丝每一寸,从里到外,身和心。
快感和痛楚缠绕在一起,邢愈的眼圈红红的,身上出了一层薄汗。
江祀一个深入,激得他向后扬起了自己的脖子。邢愈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终于受不住似的抓住了江祀的手臂,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江祀,你慢……慢一点,啊——”
他的脚背绷直成了一条线,脚趾不自主地蜷缩了起来,用力到发白。
江祀像是缓过神来一般,放缓了自己的动作。他一边小幅度地动着,一边伸出手去疏解着邢愈的欲望。
邢愈浑身一颤,猛地弓起了身,连呜咽都变了味道,像是压抑的痛苦,又像是崩溃的欢愉。
江祀看着邢愈眼角带泪的模样,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变态——想取下他平日里温和得体的面具,想把他逼出些不一样的颜色。
想让他失控。
想听他哭。
他捞起邢愈,抱着他同他接了一个甜腻的吻,而后继续动作了起来。
窗外,寒冷的风推动着层层白云,将月亮藏了起来。而屋里热烈的夜,还很长。
.
俩人做了不止一次,折腾到最后结束时,邢愈已经昏昏沉沉的了。
江祀亲吻着邢愈肩膀,低低地在他耳边说道:“我爱你。”
邢愈又累又困,有些意识不清,闻言却也迷迷糊糊地应着他,声音轻而软。
“我也爱你。”
第二十三章
或许是前一晚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又或许是因为刚结束两个多月的高强度工作,邢愈这一觉睡得格外地沉和久。
江祀很早就醒了。他看着靠在自己怀里呼吸轻缓的人,伸出手去撩了一下搭在他额前的碎发,然后慢慢数起了他细长浓密的睫毛。
阳光透过浅色的窗帘洒进房间里,映在邢愈安睡的侧脸上,让江祀生出了一种生活过于平静美好的不真实感。
今天没有阴雨般沉闷的噩梦,醒来屋外有暖阳和清风,身边睡着心爱的人。
他收紧搂着邢愈的手,拉近了俩人之间的距离,然后轻轻地抚摸着他光洁顺滑的背。
邢愈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而后慢慢睁开了眼睛。他还有点意识朦胧的样子,发出了几声模模糊糊的气音。
“早。”江祀俯身亲了邢愈的额头一下,低声说道。
“早……”邢愈愣愣地回他,缓了一会儿,总算是醒过了神,哑着嗓子问,“现在几点了?”
“八点十七。”江祀拿过搁在床头的手机看了眼,回道,然后有些担忧地低头问他,“要喝水吗?有没有哪里难受或者不舒服?”
邢愈垂下眼睛,浅浅地摇了摇头。
昨天江祀自觉地带了套,结束后也已经帮他清理过了一遍。身体倒是没有什么黏腻不适感,只是还残存着一些难以启齿的疼痛。
从江祀的角度看过去,邢愈的耳朵红得要命。他翻身压住了邢愈,额头抵着他的,笑着叫了他一声:“愈愈?”
邢愈仰面看着他,耳朵上的红慢慢爬上了脸颊,还有些发着烫。他难得有些结结巴巴:“别,别叫了……”
顿了顿,小声地继续说道:“我想去洗个澡。”
“去吧去吧。”江祀轻轻笑了笑,松开了撑在邢愈两侧的手不再使坏,“浴室的左侧橱柜里有给你准备的换洗衣物,水的温度应该刚刚好,打开就可以直接用了。”
邢愈嗯了一声,掀开被子下了床。
屋里开着暖气,倒也不冷,只是脚踩到地上的时候,邢愈腿一酸差点没站稳。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走进了一旁的浴室。
江祀倚在床头看着邢愈线条优美流畅的肩颈和腰背,看着上面显眼的吻痕,觉得自己有些热。他也跟着下了床,换好衣服后到另一个房间洗漱去了。
.
邢愈从浴室里出来,换上了江祀给他准备的居家服。那外套宽松而毛绒绒,帽子上还带着一对圆圆的小熊耳朵。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怀疑江祀是故意的。
邢愈洗漱完走出卧室,冰糖窜到他身边撒娇似的蹭着他的腿,喵喵叫着。他蹲下身抱起它,一边挠着它的下巴,一边向楼下走去。
江祀坐在一楼的餐桌旁,笑眯眯地看着邢愈,说道:“还挺合身,可可爱爱的。”
邢愈低头看了眼自己,转而对上了江祀弯弯的眼睛,回他:“你故意的。”
江祀坦然接受,理不直气也壮:“我黑心。”
俩人一起吃完早饭,江祀给冰糖开了个罐头,边喂它边抬起头问邢愈:“你今天是不是要去接板栗来着?”
“本来是打算今天去的。”邢愈摇了摇头,说,“不过妈妈想让板栗多住几天,让我过两天再去。”
江祀嗷了一声:“也好,趁孩子不在多过会儿二人世界。”
邢愈笑出了声,揉了几下埋头苦吃的冰糖:“猫猫不配拥有姓名吗?”
江祀:“它比较有自己的想法。”
冰糖:都好说但是要先给猫罐头。
.
当初尝试着交往后俩人都很忙,没有太多空闲的时间好好相处。之后的几天邢愈和江祀真的开始认真正经地约会了起来。
俩人一起听了音乐会,一起去了寺庙祈福,会在街边快乐地撸串,也会半夜一起在家里做个简单的宵夜。
白日在安静的公园里手牵手散步,夜晚四下无人时则交换一个深而甜的吻。
.
周末的时候,邢愈回了妈妈那里接板栗。
板栗一见到他就激动地扑了上来,兴奋地左右晃着尾巴求摸,又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脸。
“板栗栗,怎么胖了这么多。”邢愈被他拱得发痒,揉着它的肚子笑着说道,“奶奶家伙食太好了。”
邢妈妈站在一旁看着邢愈,虽然笑着,眼里却满是心疼,接话道:“你倒是又瘦了一大圈。”
“这不是回家蹭饭来了嘛。”邢愈拍拍板栗的脑袋,站起身解下了脖子上的围巾,挂到了一旁的落地衣帽架上。
邢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忍心唠叨他什么,只是说道:“去客厅陪板栗玩一会儿吧,今天有你最喜欢的玉米排骨汤。”
邢愈应了一声,低头叫着板栗:“过来。”
向客厅走去的时候,邢妈妈无意中瞥到了他后侧肩颈上一抹紫红色的痕迹。那痕迹其实已经淡了,但在邢愈白皙的肌肤上依旧有些明显。
是吻痕。
第二十四章
邢妈妈收回自己的目光,低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虽然心里有疑惑,但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转身进了厨房准备午餐去了。
邢愈完全没意识到这事。他拿着双结棉绳和板栗玩着拔河游戏,几轮过后,尽了兴的板栗直接扑进了他怀里。
邢愈捧住它的脸搓了搓,摸着它的脑袋道:“好孩子,自己去旁边玩一会儿。”
板栗呜嗷着应了一声,听话地叼着玩具去了另一边的沙发上趴下了。邢愈站起身拍了几下身上粘着的毛,去洗了手然后走进了厨房。
“我来打下手吧。”他自然地从刀架里拿出一把刀,切起了妈妈刚洗好放在碗里备用的菜。
邢妈妈抬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佯装嫌弃似的说道:“干什么,边和板栗玩边等吃饭不好吗,少来我这儿碍手碍脚。”
“我还就赖这儿不走了。”邢愈把切好的菜放进干净的碟子里,吸了吸鼻子,语气里带上了些撒娇的意味,“汤好香,饿了。”
“还没好呢。”邢妈妈打开盖子看了一下,用勺子搅动着锅里咕噜冒泡的汤,回他,“香就待会儿多吃点。”
邢愈弯起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
.
叶叔和同事约了去钓鱼,中午就邢愈和妈妈两个人在家吃饭。
邢妈妈其实是想问邢愈是不是在和人交往的,在心里犹豫了一下又觉得孩子都这么大了,想说的话自然会和她说,也就没有开口,只是给他不停夹着菜。
“下星期……一起去看你爸吧。”她给邢愈盛了碗排骨汤,轻轻说道。
邢愈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而后看向妈妈,微微地笑了笑:“好。”
吃完饭,邢愈带着板栗准备回家了。
他俯身拥抱了一下送他到楼下的妈妈,说道:“别送了,外面冷。这两天气温不稳定,注意保暖别生病了。”
邢妈妈嗯了一声,帮邢愈理了理他的长围巾,摸着他的脸说道:“你也是,照顾好自己。”
“知道啦。”邢愈和板栗上了车,同妈妈挥了挥手,“我们走了,拜拜。”
邢妈妈看着他,也挥了挥手:“路上注意安全。”
.
邢愈带着板栗回了自己的公寓。
甫一开门,板栗就兴奋地跑了进去,跳上沙发在上头快乐地打了个滚。
邢愈换了棉拖鞋走进屋里,感觉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江祀:到家了没?
邢愈:到了。
邢愈:你现在过来吗?
江祀:嗯,半小时。
虽然当初说着要一起接板栗回家,但江祀也不可能真的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跟着邢愈上门去。他拿了车钥匙,起身去了邢愈的公寓。
门铃响起的时候,邢愈正在和板栗做敏捷训练。闻声他笑了一下,揉揉板栗的头,说:“给你介绍一个人。”
板栗嗷了一声,跟在邢愈身后走到了玄关。
邢愈打开门,见江祀手里拿着一个纸箱子,笑着问道:“带了什么啊,这么大一箱子。”
“贿赂我们宝贝板栗用的东西。”
邢愈给江祀拿了拖鞋,帮他端着那箱子,顺路低头看了一眼。箱子里满满当当的都是狗粮、罐头和营养膏,还有一些玩具和磨牙棒。
继妈妈之后又一个养猪大户要出现了,邢愈想。
板栗见有不认识的客人来,好奇地从邢愈身后探出了毛绒绒的脑袋。
江祀在来之前叮嘱了自己几百遍要淡定,然而那一瞬间他的理智崩塌了。
“啊——板栗过来叔叔抱!!!!!”
邢愈刚把箱子在客厅茶几上放下,就听到了江祀兴奋的声音。回过头,看到他蹲下身把板栗抱在怀里揉得十分起劲。
8/19 首页 上一页 6 7 8 9 10 1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