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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测(玄幻灵异)——对饮万代

时间:2020-07-11 11:06:35  作者:对饮万代
  “我爱人林燃于昨日下午突遭不测,车祸身亡……是、是当场身亡,没有留下一言半语。”他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
  台下有人低头不语,有人掩面哭泣,有人望着他,面露不忍。
  “今日置办葬礼,着实匆忙,如有不周之处,还请大家海涵。四年前,吾爱林燃信任我,将余生交付与我,我承诺一生爱他,照顾他……”我攥紧了手。
  “如今吾爱已死,我实在不忍他留下的身体再受冰冻之苦……”我好难受,可是鬼没有眼泪,我看上去平静得很。
  但是我的胸口,像被海藻紧紧缠绕的齿轮,沉重不堪,落满了水中漂浮的灰絮。
  我有些喘不过气来,肺部的每一寸空气都被慢慢地逼出来。
  我怎么了?我要死了吗?
  我绝望地四处扫看,快要压不住因无助而生的歇斯底里。
  好多人,好熟悉,好陌生,他们是谁?他们都看不见我。
  没人知道我在这,没人看得见我,没人能救我……
  又一次扫过人群,在我几乎快要放弃时,我突然看到了一双眼睛。
  我几乎立刻就能认定,那双眼睛的主人能看到我,他在看我。
  他只是和我对视了一眼,我就立刻解脱了。
  胸中的沉闷一扫而空,我整只鬼都放松下来了,我好像重新获得了氧气,可是鬼需要呼吸吗?
  我的身体反应传达给我一个信息,我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可是第一次发生在什么时候,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那是一种整个人被揉碎,边边角角全都捏在一起,一丝缝隙也不留,然后再像气球一样从内里膨胀,一直膨胀,然后大到极限,最终炸裂的感觉。
  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被看不见的东西死死钉在原地。理智丢的一干二净,潜意识咆哮着快逃,逃跑,随便去哪。
  还好,还好,我获救了。
  再去看时,我已经找不到他了。我只记得一双眼睛,其余什么都记不住了。
  我怎么走神了这么久。
  刚刚好像看到了一双眼睛。
  然后呢?记不清了。
  我老公都快讲完了。
  “有人曾说,人死如灯灭,去留不随我。”他僵硬地勾了一下唇角,尽力展现出一个不至于太过难看的笑容,然后接着说:“我现在信了。”
  我看到有人崩溃地哭出来了,是我母亲的闺蜜,我的干妈。
  我记忆里所有有关妈妈的感受,大概都是从她身上获得的,她给了我一个母亲可以给予孩子的最基本的爱护和关照。
  我很感谢她。
  我和我老公结婚那天,也是她牵着我的手。
  “但我想说,灯灭了,光还在,在过往的岁月里,在我心里。”他平视着前方,谁也没看,目光悬在远处,好像想要看到什么,又好像只是单纯地随便看看。
  “人去了,爱还在。”他是不是在找我。
  “宋也,永远爱林燃。”我爱你。
  “不论死生。”
  “。”
 
 
第6章 如果爱有天意
  葬礼结束了。
  像我之前参加过的很多次葬礼一样,单调,冗长。以往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上,我只是觉得惋惜,心情略显沉重。
  如今换了角度,我心底又涌现出很多不曾有的感情。
  我突然懂了一些葬礼的意义。
  原来葬礼上的每一秒,都是对未亡人的凌迟。
  离开的人再也不能回头,被留下的人只要有风吹来,就能感受到胸口的空荡。
  空了,没了,什么也抓不住了。
  老头儿病了不短的时间,那时候我已经看开了很多,虽然不舍,但我更希望他不再每时每刻忍受病痛的摧残。
  或许是我太过迟钝,直到今日,在我自己的葬礼上,我才后知后觉地体会到了老头儿不在的茫然和苦痛。
  如今我也成为施加痛苦的人了。
  宋也,我老公,他像一个被丢弃在地下室很多年的陈旧机器人,没有一丝光线能透入,潮湿,昏暗,体表落了厚厚的积尘,角落里蜘蛛悄无声息地踩过密密的蛛网,突然被强推到阳光下。
  每一寸铁皮都生了锈铁,每一块细小零件都卡住无法动弹。
  他好像失去了支撑灵魂的筋骨,不见往日的神采。
  爱让一个人重生,也让一个人死去。
  我又觉得葬礼很短。
  好像只是一瞬间,我,林燃,就被这个世界告别了。
  从此只要有人提起宋也,就会想起他有过一个死去的爱人。
  或许还会有人偶尔提起我。
  “我高中有个同学,他成绩还不错,画画也很好……”
  “大学时候有个文艺部的小学弟长得挺可爱……”
  “当时追宋主席那叫一个猛……”
  不管怎么描述,最后都会加上一句。
  “可惜了,他出车祸去世了。”
  不甘也好,释然也罢,总之都过去了。
  ,如果这就是天意,我也愿意争一争。
  人走得差不多了。
  即使交情再深,也是外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更何况这里很多人都是临时抛下工作赶来的,能来就已经给了很大的面子了。
  对得起这份情谊了。
  我干妈哭过之后快脱力了,也没精力去找我老公麻烦,被人扶走了。
  我那个死基友李承泽就不一样了。
  他身强体壮,力能扛鼎,好吧有点夸张了。
  我俩当了好几年的大学舍友,谁能相信他185的个子,长得英俊狠厉,身形卓越,八块腹肌,竟然是个爱躺的。
  以前他总是骂我纯情,嫌我经验少,不懂享受。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能早享受就享受,说得条条是道。
  后来我才知道他那时还是个小雏鸡!
  嘴炮比谁都溜,骨子里比谁都纯。
  当然他是不会承认的。
  他还没结婚呢。
  他和他家那位在一起很多年了,这些年来感情也算稳定,也不折腾了,不知道怎么现在也没消息。也能理解,毕竟那位身份确实有点敏感。
  今天那位中途也赶来了,风尘仆仆地,感觉像是从什么正式会议上直接下来的。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那位大人物。我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今天是我第四次见他。但他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每次见到他,我都能认识李承泽新的一面。
  暴怒时猩红的眼圈,醉后低哑的的啜泣声,强压嘴角都控制不住的弧度……
  我见证过一个人的悲欢,那是他的爱情。
  我衷心地祝福他。
 
 
第7章 李承泽
  ,除了天生爱躺,他确实很硬汉。
  硬汉嘛,流血不流泪,所以他很少哭。
  我曾经见过的那次,我以为已经是百年难见的奇观了。
  但是他今天哭了。
  我觉得好笑又心疼,不愧是好基友,真的讲义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他撕心裂肺爱而不得的前男友。
  其实他来的时候没有哭,最多眼圈微红,我当时猜是因为起得太早了。
  我错了,我竟然低估了我俩感天动地的基友情。
  中途场面骚动了一会儿。
  当然,他那位出现在这里确实会引起轰动。不过我觉得,更大的原因是,那位急切地快步走过去从背后抱他,旁若无人地一手搂腰,一手去掰他的脸看他的表情,他倒好,直接转身抱着那位哭了起来。
  场面一度非常刺激,让人大跌眼镜。
  谁能想到葬礼现场也变成了骗狗进来杀的好地方了。
  我很欣慰,看来他们现在的感情确实稳定又深厚。
  然而感天动地基友情怎么可能被秀恩爱打断,去找我老公麻烦了。
  想怎么样,或者说,能怎么样呢?
  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很聪明,他只在自己的感情上短暂地停顿堵塞了一下下,现在又加上了我。
  他知道自己只是想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即使那个出口早已因为同样的原因千疮百孔。
  没人会因为这个原因苛责他,即使他自己都知道这是错的、无用的。
  那位一手抓着他的手臂,一手从后揽过他的肩,没有阻止他,只是保持了一个第一时间能控制住他的姿势,半强势半放任。
  他冲过去推了我老公一把,用了全部的力气,即使他现在也没有多少气力了。
  我老公连阻挡的想法都没有,任由他推了过来,往后踉跄了半步。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好像透过他回忆起了另一个人。
  我看的难受,赶忙飘过去挡在我老公面前。其实我也能走,但是飘更快一些。
  在我面前举起了拳头,我一下想起了有次在酒吧骚扰的那人鼻青脸肿的脸。
  我条件反射地侧头闭眼,却迟迟没有感受到那股急速短促的拳风。
  待我回头看他,他已经瘫软在身后那人怀里,掩面泣不成声,“林燃……林燃?”
  还算空旷的场地,只剩下呜咽的风声。
  那位终于强硬地拥着他把他带走了。
  宋也沉默地站了一会,半晌,拿出电话联系了火化方。
  火葬真的好残忍。
  眼睁睁地看着亲友爱人进去,换来一抔灰粉。
  签完字后,宋也站在我的身体面前,缓慢地艰难地伸出手,轻轻地盖住了我合起的、本就不可能再睁开的双眼,郑重地,虔诚地落下了最后的吻。
  留恋、深爱、痛苦、疯魔,全都被糅合到那轻柔的一吻,隔着阴阳两个世界,横跨死生的长度。
  那一吻好像落在了我唇上,也落在了我心上,烙出厚重的鲜血淋漓的痕迹。
  我突然想起,我们的初吻了。
  太巧了,是受了情伤,烂醉在酒吧的那天。
 
 
第8章 倒退
  我老公拿到我的骨灰后,接到了一个电话。
  铃声很熟悉,我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口袋,摸了个空,我才反应过来。
  我的手机质量不错,或者说是很幸运,除了外表一些明显的划痕,还能正常使用。
  原来是首饰店打来的。
  我有一块带了挺久的玉,是我老公的三叔有一年送我的新年礼物。应该是大三那年,当时老头儿还没走,我和宋也两人见了家长,双方都算满意。
  那年春节我去他家拜访了一次,正巧三叔在场,还有那位传闻中的三叔父。两位皆是风姿绰约,看起来非常年轻,不过三十上下。
  单我知道,三叔那年已经三十七了,那位只会加不会减。
  三叔那位当时打量了我一会儿,我紧张的要命,生怕他对我有哪里不满意。
  不过那位后来也没说什么,反而看似不近人情,对我却算得上亲切了,只是简单的叮嘱了几句。大概是注意安全之类,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当时实在太紧张了。
  我着实松了口气。
  后来三叔托我老公送了那块玉,说是他们送的新年礼物,喜欢就戴着。
  我也不好拂了长辈们的好意,且那块玉也确实精巧剔透,虽未雕琢,但是玉质非常纯净,我一戴就是很多年。
  前些日子,玉的绳子突然断了,我送到了附近的首饰店去配个新绳,还没来得及去取。
  “您好,请问是林先生吗?您放在本店的玉已经配好了,您一直没来取,需要小店为您派送上门吗?”
  我老公愣了下,轻咳了一声,干涩地开口:“不,不用了……我这就去取。”
  路上,我和骨灰盒一起坐在副驾驶。
  旁边是来往的车辆,风景飞速着,像是回溯的时间,一直往最初的起源驶去。
  我又想起了那个吻。
  我和宋也那次宿舍相见之后,熟络了一些,但也算不上亲密,只是我的信息他不再无视了,基本上都会得到回复。
  偶尔送点零食小物品他也会收下,同时送我谢谢版对不起我和你不熟套餐。
  好气。
  有天周末晚上十一二点,李承泽一直没回来,他突然打给我,让我去酒吧陪他喝酒。
  他的声音已经显出醉态了,语言表达还算清晰,但我知道他已经喝了很多了。
  他酒量很好,有次班级聚会上他喝了不少,和他一起喝的男生都倒了,只有他十分清醒,除了脸稍微红了一点,根本看不出喝了酒。
  这次是喝了多少啊。
  我实在担心他,怕他出事,只好套上外套去酒吧找他。
  酒吧五光十色的灯光实在晃眼,声浪大到我快耳鸣,我费力地穿过一群乱扭的男男女女,被绊住了好几次,才在一处卡座找到了他。
  彼时,他一手攥着一瓶酒,伏在桌面上,脸深深地埋到肘弯里。
  我大声地叫他的名字,用力捧起他的头,等到灯光掠过他的脸,我呆住了。
  他满脸的泪水,眼圈通红,总是盛满恣意的眼里此刻满是苦痛与困惑。
  他的意气风发,他的骄纵放肆全被打湿了,被狠狠地踩在了脚下,溅满了泥渍。
  我的心揪了起来。
 
 
第9章 蝴蝶拂过春水
  那天我第一次见到那位。
  妥妥的有生之年系列。
  至今我想起那天,都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位站到我面前时,那种压迫的居高临下,是上位者长久以来浸染到骨子里的威压。
  彼时我正背对着蹲跪在李承泽身旁不知如何下手。
  突然有阴影压了过来,起初我以为是投射灯转过去了,直到灯光打在沙发上,阴影还在,我终于后知后觉地转过头。
  背光很刺眼,我微眯起眼,来人很高,西装革履,臂弯上随意地挂着一件大衣。我费力地辨认着他的身份,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慢慢地睁大了眼。
  问就是后悔,灵光闪什么闪,事后想想真是丢死人了。幸亏李承泽大概也把这件事当作耻辱,后来再也没提过。
  “您、您好,请问有……有什么事吗?”我生平第一次磕磕巴巴竟然奉献给了这天,我小学礼堂演讲,中学独立演出都没像今天这么露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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