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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忘斋诸事(古代架空)——暮夜希

时间:2020-07-17 09:33:20  作者:暮夜希
  文然沉默,不再打断文继珉,他心中无数疑团,文继珉若能解答一二也不枉他自己跑来这琼林宴给自己找麻烦了。
  “你父亲的事情……是文氏为自保。文氏在朝中数十年,举足轻重,实在太多关联,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保文氏也是为了保住与文氏有关的人。你能明白吗?”
  文然看着文继珉,突然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义,却不敢信:“所以郭博彦也与文氏有关?他在朝上针对父亲,也是祖父默许的?不,那是祖父的意思?!”
  文继珉叹了一声,微微摇头,却不出口否认。
  文然看着文继珉,仿佛一瞬间被拖入幽黑深渊、被惊天的巨浪席卷,仿佛有一只手突然扼住了他的喉咙,令他喘不过气来,惊恐钻入骨血里,刺进心里。
  “我爹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文然突然扑向文继珉,浑身不住颤抖。
  宋怡临见状,一步上前拉住文然:“文然,文然,没事的,你看着我,没事的。都过去了。”
  文然抓着宋怡临的手臂,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手指因为用力捏得全泛了白,微颤着,过了许久才轻轻松开些。他很气很愤怒,当年文远长出事文家不仅做缩头乌龟,原来还是蓄意而为?!什么叫自保?弃车保帅的自保?蜥蜴断尾的自保?所以他父亲文远长只是弃子?!可他父亲何错之有?!
  文继珉见文然反应这样剧烈一时也愣了,忍不住长叹,文然这样的脾性如何能担得起整个文氏的重任?文老再喜欢他,怕也不能放心的。
  文继珉站起身,来回跺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瞧着文然,面上难掩失望的神色,说道:“小然,正是因为你爹什么都没做错,我们才有在这里说话的机会,否则两年前,文氏连一个收尸的人都留不下。”
  文继珉看了宋怡临一眼,不管文然是否把宋怡临当可信之人,文继珉暂时不能信他,也不愿在宋怡临面前多言,便道:“时也势也,哎,小然先休息吧。好好想想伯父说的话,希望你能想通。”
  文继珉走了。文然现在这个样子多说无益,反而坏事。
  宋怡临坐到床边搂着文然,听着怀里的人沉重的喘息,心疼得紧,却不知如何宽慰。
  文然不是想不通,而是不能接受。文继珉方才分明还有其他话,却未说尽,临走时的眼神仿佛是看着扶不起的阿斗,文然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祖父信上让他随心而为,原来是早看穿了文然性子倔强,不懂变通,不能应势而为,无法趋利避害,是对他不抱希望才这样说的吗?
  “宋哥,我是不是错了?我根本不该来?我根本就不该姓文?我根本没有资格做文家的人吧?”
  宋怡临听着文然沉闷的声音,抱得文然更紧:“我带你走。”
  文然紧贴在宋怡临心口,知道那是他的真心话,他愿意带文然去任何地方,离开樊府、离开卞城、甚至离开无忘斋。可文然却不知道自己能否逃避一辈子,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恨谁、能恨谁。他恨郭博彦、恨文家、也恨那高高在上的人,可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更恨他自己。
  “清逸,我们给你送饭来了。”李哲元在门口喊了一声,不等文然应,自己就推门进来,一眼望见相拥的二人,差点原地跳起来,“呀呀,来的不是时候呢!那啥……我把东西放在桌上,趁热吃。”
  李哲元仓惶而逃,陆景在门口还没来得及一步跨进去就被李哲元推了出来:“不方便!不方便!”
  “你又怎么了?”陆景莫名其妙地被李哲元拉着跑,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不方便!”
  陆景猛然醒悟,连连咳嗽:“谁让你冒冒失失的!”
  李哲元一下站定回头看向陆景,把陆景吓一跳:“你又干嘛?”
  李哲元甩开抓着陆景的手,突然问陆景:“我跟你没什么吧?”
  “什么什么?”
  “陆仲颐,我们从小玩到大,那是袍泽之情,对不对?”
  陆景看着李哲元,一双眼忽然冷了下来,正色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哲元有点怕陆景认真的样子,很有些心虚,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犯什么混,怎么突然能对陆景生出怀疑来,他们两个自小一起滚泥坑,他闯祸,陆景替他挨打,自己亲哥都比不上陆景,他居然能把那些龌龊念头扣到陆景头上,他恨不得拍死自己,这样想着,李哲元还真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没事!我失心疯!”
  陆景看着李哲元的样子,猜到了一些,不禁抿住了唇,暗自捏紧了拳头。
  李哲元自觉没脸,不敢看着陆景,扭头往自己房间走。可他又忍不住想,陆景对他是真的好,他从来都习以为常,并不觉得什么,现在突然想起来,陆景做什么非逃婚不可?还要跟他去徐州?
  有些事情不能想,一想就掉坑里。
  ***
  夜宴还在继续,觥筹交错,并没有因为少了谁而缺一星半点儿热闹。
  台上开始唱戏,魏楚越终于寻到机会躲开了人,绕到了僻静处,独自坐了会儿。
  看似是独自一人,其实不尽然,魏楚越知道韩牧川还在,他心里更恼更烦。想他留下时他走了,想他离开时赶不走,到底要魏楚越怎么办?
  魏楚越轻叹一声,耳边有些轻巧的脚步声靠近,魏楚越倚在廊下,没动,等人走近。
  “魏先生怎么在此处?是酒菜不喝口味?也是了,樊府的厨子哪里比得上无忘斋的。”
  郭梦颖走到魏楚越身边,也坐到了廊下,与魏楚越面对面,身旁并没有带侍女。
  魏楚越勾了勾嘴角,笑道:“樊府的酒菜颇精致,只是此处夜色甚好,多看两眼罢了。”
  “哦?”郭梦颖环顾四周,廊下挂了灯笼,不过仅此而已,夜深了多是漆黑,并瞧不出什么美景来。
  “郭大小姐是找我有事?”
  “许久不见,魏先生真是生分呢,唤我梦颖便好。”
  “郭大小姐真爱开玩笑。”可惜魏楚越一点都不觉得这个玩笑好笑,只能皮笑肉不笑了。
  郭梦颖倒不在意,又说:“方才席上,魏先生对白雀姑娘好似很是上心,莫非魏先生喜欢的是白雀姑娘那样英姿飒爽的女子?”
  “郭大小姐此话,莫非是要给魏某人做媒了?”
  郭梦颖笑起来,好像被魏楚越逗乐了,许久才收敛了笑容,露出了沉冷的绝美容颜:“那样的女子如何配得上你。”
  ※※※※※※※※※※※※※※※※※※※※
  坑填着填着 怎么好像越来越深了……
 
 
第79章 
  “那样的女子如何配得上你。”
  魏楚越挑了挑眉,看着郭梦颖,不接话。
  郭梦颖莞尔一笑,与方才判若两人,突然挑起了另一个话头:“听闻无忘斋救下了傅家的小公子?”
  “郭大小姐消息灵通。”
  “我还听闻大理寺的钦差在徐州城外遇刺,也是被无忘斋救下的。”
  魏楚越单手撑着脑袋,歪歪斜斜地看着郭梦颖,点了点头。
  “那为何蔡靖山还能如此高枕无忧?”
  “郭大小姐是何意?魏某人没听明白。”
  郭梦颖笑了笑:“魏先生,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蔡靖山死,若有什么帮的上的,还请魏先生吩咐。”
  魏楚越也笑了:“我以为今日琼林宴是为郭大小姐选婿的,蔡家公子颇有文才,方才郭老还夸了的,怎么郭大小姐不大喜欢这位未来公公吗?即便不喜欢,也不必大动干戈嘛,郭大小姐另选嫁婿便是了。”
  “当年,郭靖山的人头我买不下,今日,我以三千两黄金买蔡公子的命,不知这一笔生意,魏先生做还是不做?”
  魏楚越笑说:“郭大小姐不觉得蔡公子不值这个价?”
  “呵,说得也是,倒是我气糊涂了。”郭梦颖掩住唇齿又笑了会儿,没目一转又问:“那你觉得那位文公子如何?叔祖父还挺喜欢他的,评价颇高,又是世家,就怕这门第太高,我高攀不起。”
  魏楚越看着郭梦颖,听她口中说出高攀不起,忍不住笑出声来:“郭大小姐多虑了。”
  “怎么,魏先生可是知道什么内情?”
  魏楚越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郭老中意文先生,连文家家长也来了,想来喜事将近,却不晓得郭大小姐自己可中意?”
  “梦颖父母已故,便只能央求叔祖父为我做主,替梦颖寻个倚靠,叔祖父的意思自然便是我的意思了。”
  原来真是要结亲,呵呵,宋怡临可得气死。
  魏楚越这样想着,面上不动声色,仿佛闲聊一般接着说:“既然郭老早有主张,何必费事办这么场琼林宴?徒惹众家公子空欢喜一场?”
  “这都是为了樊家和郭氏的生意。魏先生还真以为梦颖有什么重要的?”
  魏楚越放下手,换了个姿势,翘起了二郎腿,十分随性:“郭大小姐连寒崇文都请来了,该不止为了生意如此简单吧?”
  郭梦颖仰头大笑,将矜持都放到了一边,笑完了,郭梦颖站了起来:“无忘斋不是无所不知吗?魏先生想知道的事情,总会知道的。”
  魏楚越看着郭梦颖走远,轻轻摇了摇头,忍不住按了按眉心,这女人真是个麻烦,一如既往。
  “她认了寒崇文做义父。”韩牧川从暗处走出来,魏楚越却像根本没看见他,也没听见他说话,韩牧川知道魏楚越还在气头上,他不知道说什么才能令魏楚越消气,只能说些魏楚越不知道却可能想知道的事情,“今早我试着进主宅时听见了一些。”
  魏楚越不搭理韩牧川,郭梦颖会认寒崇文这个义父,魏楚越并没有太多惊讶,这个女人向来很会给自己找倚靠,数年前白碧山庄一场大火,只救下郭梦颖一个小姑娘,她若不懂自救,那时候便活不了。
  魏楚越还记得当年郭梦颖找到魏林求助时的眼神,没有楚楚可怜,也没有畏缩惧怕,那根本不是求助,而是做生意,向无忘斋买命,其一,是她自己的命,无忘斋需保她半年无虞,其二,是郭家旁系,任何一个想染指白碧山庄的人,都不能好活。
  那时,魏林笑着问郭梦颖,凭什么?郭家内斗,于其他宗族只有益处,对单家亦然,再多钱银也不能成为说动魏林的理由。
  郭梦颖学着魏林弥勒一般的笑,说:“合纵连横。”
  仅一句话,仅四个字,就说服了魏林。西南宗族单家势微,选择蛰伏,白碧山庄大祸必然陷入泥沼,论实力,单家想吃独食是不可能的,郭家内斗必遭蔡、元、祝三家蚕食,这三家又属蔡、元两家势力最盛,如此下去,郭家没了,单家只会更危险。
  那时候魏林还在为了铺开单家的生意忙得焦头烂额,根本不是闲坐钓鱼台的时候,其中利弊了然于心,即刻答应了郭梦颖。
  同样是身世苦痛,宋怡临将恨刻在心里,杀意藏在眼中,他的剑可以无坚不摧。而郭梦颖却截然不同,她清楚是蔡靖山命人放的火,可她的眼神中从来冷静得毫无温度,看不出一点恨一点怒,没有一丝畏惧,没有任何情绪。她没有向魏林提过只字片语要替父母报仇的话,甚至瞧不见她有突丧双亲的悲戚和哀伤。
  白碧山庄修缮时,果然有人向郭梦颖下手,起初派来的人说是三流都是夸奖,魏楚越连提剑的兴趣都没有,可他既然去了,还是要为了无忘斋的招牌着想。
  人扑在血泊里,就倒在郭梦颖床前。
  郭梦颖赤脚走下床,点了一盏灯,扫了一下地上的人,抬眼看向魏楚越,笑着问他多大了?说,魏楚越看上去没比她年长几岁,她差点以为魏林欺负她呢。
  魏楚越会自动请缨不过是为了练剑,韩牧川说他需要对手。
  魏楚越没答,准备把尸体拖走,郭梦颖将他拦住,问:“你要拿他怎么办?”
  “埋了。”
  “别,挂到山门去。示众。”郭梦颖轻轻一笑,露出少女的娇俏,在魏楚越眼里,他仿佛是活见鬼。同样是姑娘家,稀云见他杀人,怕他如同怕阎王。
  之后来杀郭梦颖的人更多了,身手也愈发好,可依然不是魏楚越的对手,山门口的尸体越挂越多,像挂了一串咸鱼,迎风招展,白碧山庄被传成了远近闻名的鬼城,杀手都不敢来了。郭梦颖让人把尸体都放下来,埋进了院子里,给她的梅花做肥料,吓走了大半家丁。
  郭梦颖活了下来,白碧山庄也活了下来,次年,白碧照雪梅开花了,灿若云霞,如梦如幻。
  魏楚越想到陈年旧事,不禁皱眉,听郭梦颖的意思,她隐忍这许多年,终于抓到了机会报复蔡家,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魏楚越一时想不到如何应对,或许袖手旁观比较好。徐州的案子是秦棠的,朝廷要如何对付蔡靖山也不是无忘斋能插手的,而对于郭梦颖而言,正是趁他病要他命的时候,没了蔡靖山,要将蔡氏连根拔起依然不容易,但对于郭梦颖,或许也不难了。
  郭梦颖和玄剑山庄……这又说明什么呢?
  魏楚越不喜欢自扰,静观其变就好,郭家若真要和文家结亲,宋怡临肯定上蹿下跳,到时候魏楚越想不知道都不可能。至于玄剑山庄,明日就是无忘斋的家宴,消息会送回来的。
  魏楚越起身离开,准备回宴席上去,他离开已经够久的了。
  但他好像忘记了身边还有个韩牧川。
  “阿越,对不起。”韩牧川又拦魏楚越的去路。
  魏楚越垂着眼根本不看韩牧川,他觉得可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爱而不得吗?
  又不是韩牧川的错。不爱他而已,用不着道歉,反正魏楚越无法接受这一声道歉,然后就不爱了,也不恨了。
  魏楚越不想觉得自己可怜,他只想离开。就像暴雨之后洪水千里,不该逃命吗?待雨停了,水过了,他可以再回来的。可韩牧川像一片乌云,就压在他头顶,大雨倾盆全浇在他一个人身上,为什么让他避无可避?!
  魏楚越想绕开韩牧川,可韩牧川把他的去路堵得死死的,上前两步,逼到魏楚越眼前,逼得他退了两步。
  魏楚越皱了皱眉,他做什么要一个人出来,落了单被韩牧川抓个正着,这人比郭梦颖都烦,他能跟郭梦颖虚与委蛇、谈笑风生,可跟韩牧川他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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