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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0-07-19 10:23:06  作者:谷草转氨酸
  方春雪刚张口,檀郎抢先回答道:“不是,过去了还要找地方住呢。”身旁,春雪灵机一动,接说:“夫人会讲本州话吗,我官话其实说得不太好。”
  “说得挺好呀,”夫人嘴上这么说,却体贴地仍是换了方言,“你们是兄妹?”
  方春雪刚想说是,檀郎又抢道:“不是。”
  妇人又笑,春雪干脆和檀郎松开手,自己壮着胆子上前去,又和她攀谈。脑袋里翻来覆去都是姑爷套话时那一套套,春雪绞尽脑汁和她聊着,不知不觉走完了半程。檀郎自己在后面并不搭话,春雪从前常年靠走来往东河县与宪城,体力比寻常女子好得多,这妇人走到现在不休息也不喘气,可能也算是个破绽。
  刚想完,妇人停下脚步,“我们歇歇脚吧。”
  三人在路旁的树下歇脚,大树粗壮的根须冒出土地,方春雪和妇人干脆坐在上面。檀郎抱臂靠在树后面休息,这一天折腾,他同春雪其实也都乏了,不再说话便只有虫鸣嘶嘶,还有两人的呼吸,妇人安静得好像随时便会消失。檀郎正思考着什么时候撤退,阵阵夜风袭来、裹着些许古怪的气味。他思绪一顿,仔细闻了下分辨,悄悄转过身,瞥了眼妇人。
  休息得差不多,三人再次前往俪县。妇人住在俪县外,远远的便能看见有户人家仍有微弱的灯火亮着。她露出淡淡笑意,指着那灯火说:“看,那边是我家,我丈夫给我留了灯。”
  方春雪同檀郎将信将疑,两人对望一眼,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妇人取下帷帽,邀请道:“谢谢你们陪我,进屋喝口水吧。”
  只得硬着头皮跟妇人走进小院,她轻轻叩门,屋里有个面貌普通、却看起来很和善的男人开了门,见到三人先是一愣,然后才对妇人假作埋怨说:“怎么才回来,我都急死了!”
  “急什么,这不好好回来了。”妇人笑嘻嘻的,睨着丈夫道,“这两位是路上同我做伴的,请他们进来喝点热水。”
  男人听了,客客气气地把两人请进门坐下,还不忘小声交待说:“父母睡了,两位小些声。”
  那边妇人业已进屋,轻车熟路地过去倒水了,男人也起身去帮忙,一派夫妻恩爱之相。檀郎犹豫不决,低声道:“怎么回事,这男的是妖?”
  方春雪也摸不着头脑了,她偷瞄了眼夫妻俩过去的方向,“不是呀,难道真是一家子?”
  话音刚落,妇人走了回来,她丈夫在后面端过两碗热水,檀郎和春雪道了谢浅浅啜了口,妇人又说:“天也晚了,二位正在找住处,家里倒正好有间偏房空着,不如留下天明再走?只是不知……”
  这下檀郎不敢做主了,他瞄了眼春雪,方春雪面不改色地点头道:“那麻烦了,真是谢谢嫂子!”
  男人也点头道:“放心吧,都是现成的,不麻烦。”
  四人没再说什么闲话,妇人将他俩领到偏房便走了。屋内一瞧,里面果然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有张不大不小的土炕。两人就势坐在炕头,都懵了。
  “怎么回事,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檀郎摸摸脑袋,说道。
  “啧,”方春雪呲牙咂嘴,冲檀郎解释说:“来的路上我和她讲本州话,她口音毫无破绽、确实是河东那边的……可也确实是妖怪啊!”
  “妖也分好妖坏妖的,指不定她真的就是和人好好过日子的那种,你看棠仰和我师兄。”檀郎回道。
  两人呆呆地傻坐着,似乎有点茫然。隔过须臾,檀郎做主说:“算了,明天先回宪城再说吧。”他说着,自己下去席地而坐,背倚着土炕刚想阖眼,方春雪拍他肩膀,凑过来说:“哎,你躺那头就行了,坐地上一晚腰疼死,我看你明天怎么走回去!”
  檀郎脸刷地红了,语无伦次道:“这这、这怎么能行呢!”
  “怎么不行,”方春雪往里挪了挪,“少废话。”
  地下,檀郎犹豫了片刻,慢吞吞地刚站起来,又有人叩门,男主人的声音响了起来,“睡了吗?”
  方春雪一个打挺坐起身下来,檀郎过去开门说:“怎么了?”
  男人端了碗水憨厚地笑,答说:“怕你们夜里醒了口渴,端进去喝。”
  檀郎接过水,更觉不好意思,挠挠头道:“麻烦大哥和嫂子了,怪不好意思的。”
  “没啥,”男人连连摆手,“我媳妇儿非要到宪城去,三十多里地呢,这么晚了我能放心嘛!幸好有你们陪她走回来。”
  屋里,方春雪一愣,门口檀郎不动声色,只是又笑笑,送走了男人。他刚离开,方春雪忙道:“去哪儿有必要说谎吗,不是回娘家了?”她自己摸着下巴嘀咕,“娘家……戽城那么远,总不会娘家是小鹳村吧!不对,她一个妖怪哪儿来的什么娘家!”
  她嘶了声,顿觉有点冷。檀郎把水放下,安慰说:“或许她是去更远的地方了,女人脚程不快,只能这样和丈夫讲。”
  春雪本来看着他在认真听说话,忽然整个人嗷了声吓得倒退到了炕上,险些翻倒。檀郎也被她突如其来一嗓子吓到,不由回头,身后啥也没有,他又懵了,春雪一撑身子跳下地,大呵道:“赵伯你吓死我了!”
  明白过来她是看见了阴魂,檀郎站过身,可惜他看不到那鬼赵伯已经到了方春雪跟前,阴阳怪气地说:“小丫头,我可是刻意进来提醒你的,你不感激我?”
  方春雪哼了声,还没说什么,那鬼赵伯继续说:“你们墙角蹲着个妖怪正听呢,自求多福吧。”
  眼见方春雪脸色大变,檀郎知晓肯定是阴魂说了什么,鬼老伯说完就跑,春雪白着脸贴到他耳边,颤巍巍地说:“有个俪县我认识的鬼阿伯凑巧路过,说咱们屋外蹲了个妖怪在偷听。”
  外面黑咕隆咚的,有个非人的东西蹲在屋外窥听,想想那画面怪吓人的。檀郎顿了下,蓦地转身就拉开门垮了出去,一下撞破——那美妇真的正蹲在窗下鬼鬼祟祟偷听,见檀郎出来,屋里屋外同时受惊“呀”了声,方春雪刚冲出来,妇人已经跪倒在地,掩面道:“别杀我,别杀我!”
  本来要把檀郎往后拉的春雪懵了,檀郎自己也愣住,那妇人说着竟哭了起来,小声抽泣道:“二位,我从未作恶,可否放过我……”
  两人面面相觑,那妇人越哭越伤心,方春雪看看小院里堆高的柴和没收回来的湿衣服,突然心生恻隐。她把妇人扶起来,也不吭声,那妇人小心翼翼地睨着不作响只打量她的檀郎,哭求道:“二位看看,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只想和丈夫好好过日子、侍奉公婆,从未作恶呀!”
  檀郎沉默须臾,问说:“你为何说自己去了宪城?”
 
 
第75章 第十三桩往事
  “我只是回了从前修炼的洞府看看,路上信口胡说回娘家,”妇人抹抹眼泪,我见犹怜,“总也不能讲实话吧。我是个妖,只同丈夫说爹娘死了,又无兄弟姐妹。”
  檀郎看看方春雪,附近可供妖怪修炼建起洞府的地方确实只有河东没错,小鹳村再往南走便是人迹罕至的深山,这么一想,她确实得走到两人上船的位置摆渡没错。春雪点头,檀郎仍是面无表情,“既然如此,你为何留下我们?”
  妇人又小声哭,叹了口气说:“船上我听见妹子识破我是妖,你们又来同我搭话,我便想着若是带你们来看看,我是当真只同丈夫好好过日子,你们能放我一马……”她面带感激地看了眼方春雪,“我听见了,你们说妖怪也分好坏,你们不是不讲理的人。”
  “那你又为何在此处偷听我们讲话?”檀郎指指墙根道。
  “我怕你们仍怀疑我,”妇人哭说。
  檀郎和春雪眼神一对,两人皆从对方眼中看出动摇来。檀郎暗自叹气,冲妇人道:“我们知道了,你回去吧,别再这样做了。”
  妇人有些不可置信,捂着嘴停了哭泣,问说:“你们当真放过我?”
  两人不答,方春雪摇头道:“嫂子,回去睡吧。”
  闻言,妇人将信将疑,不放心似的,三步一回头地回了主屋。方春雪和檀郎也进屋关门,这样的结果也不知是好是坏。
  两人心里五味杂陈,又呆坐了许久,檀郎才挠挠头,小声道:“你觉得她说的是实话吗?”
  “我觉得,”方春雪也挠头,“不假吧。她丈夫是人,你看这屋里了没?住了些年头。”她说着,走到堆放杂物的墙角顺手拿起擀面杖在手里掂了掂,丢给檀郎。“各处也被打理得很好,就连这儿都整整齐齐的。”
  檀郎掂掂那擀面杖不说话,方春雪自言自语道:“她真想对付我们,路上就可以动手。除非,她公婆不是人——”
  说着,她拉开门回头,“那边有窗子,我可以偷偷看一眼确认。”
  方春雪迈出半步,身子已经倾出了屋,她头还没来得及转回去,只看见面冲墙直挺挺地站着那妇人,此时正扭头看向她,两眼绿幽幽的,在黑暗中闪烁着诡秘的光。她心里咯噔一声,脚在刹那如同灌铅动弹不得,那妇人狞笑着扑过来,尖利的爪牙眼看朝着脖颈而去!
  “知女!”
  与此同时,屋内倏地冒出一根擀面杖,檀郎抡起便狠狠砸在了妇人脑袋上,一手扯过春雪到自己身后。两人一妖在眨眼间拉开距离,檀郎能独身一人制伏鬼魃,气力不可同常人语,一擀面杖下去险些将妇人头盖骨敲碎。
  随着他一声高呵,那妖上下牙撞在一起,脸瞬间拉长,身上冒出毫毛,弓起背便趴在了地上,竟是一只老狼!它老得毛都白了,被檀郎当头一棒砸得嘴里涌出污血,动弹不得。方春雪吓得浑身僵硬,抓着他衣角说不出话来。而檀郎始终拿着擀面杖挡在前,提防着老狼再度起身。
  “别怕,叫破了就好了。”他把春雪护在身后,小声安慰说。
  主屋里,男主人终于也听见了喧哗,跑过来一看地上有只奄奄一息的狼,大惊失色道:“你们没事吧!”
  “别动,”檀郎沉声道,“这是你内人。”
  男人脑袋转不过来,愣在原地盯着那老狼,老狼头上血流不止,檀郎并不贸然上前,只道:“它是知女,百岁狼所化的妖怪,叫破了便会显出原形。”
  老狼呲牙,口吐人言骂道:“呸,什么狗屁的好妖坏妖!吃人就是坏妖,不吃人就是好妖——”它撑起前爪似是还想站起来,檀郎握紧擀面杖戒备。老狼摔回地上,从长长的毛内掉出了一张黄纸,它不动声色,想蹬后爪把那黄纸够过来,方春雪忽然大叫了一声,越过檀郎冲了过去,将那纸抢了过来!
  原来她刚才叫那一嗓子是在给自己壮胆。狼牙近乎擦着她手边过去,幸好老狼被檀郎打个半死,咬得也很无力。方春雪不知不觉间早已眼泪挂了满脸,两人对面,男主人听见老狼声音,也泪流满面道:“你竟是妖?”
  老狼见大势已去,冷哼道:“我不但是妖,我还要以后吃你全家。”
  男主人悲痛欲绝,大吼一声捂着脸哭起来。春雪冲檀郎展开黄纸,只见上面有着黑色掌印,正是黄符咒!檀郎冲老狼呵道:“谁给你的这东西!”
  老狼在地上一动不动,已经晕死过去,檀郎只得冲男主人吩咐说:“别哭了,找个笼子把它关起来!”
  手忙脚乱,折腾半晌把老狼妖关进笼子又锁入偏房,两人劝了几句男主人,这才带着黄符咒赶回了宪城。
  真是惊心动魄。
  对面,明堂不知提着的这口气是该为他们顺利脱险松好,还是为接下来的狂风骤雨继续提着。果然棠仰漫不经心地喝着茶,抬头问春雪说:“讲完了?”
  檀郎点头,春雪也点头,还把黄符咒拿出来递过去,“我们没敢把知女直接带回来,”她指指脚下示意地下黑影,“还是留那边了。”
  棠仰伸手接了黄符咒,一眼没看就朝后递给明堂,悠悠地说:“春雪,你带的头呀?”
  方春雪心里咯噔一声,比见了知女还慌。檀郎忙插话说:“怪我没拦,我在路上就闻出来它是知女了,心里想着叫破就好了,我们能解决的。”
  “你们能解决,它是个狼啊!”棠仰火冒三丈,恨不得给他俩一人一巴掌,“你叫破了它也是个狼,一口能咬断你脖子!”
  棠仰本来不训话了,这下彻底又恼了,明堂看看对面俩孩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也颇无奈。这事结果是好的,但实在太过冒险,不能不罚。稍有一环出现意外,俩人今天或许就回不来了,明堂心里打定主意,适时接道:“这两天你俩被禁足了,在屋里好好念书。”
  “本月都不许出去!”棠仰瞪一眼明堂,没好气地说。“春雪我看你是胆子见长了!”
  实话实说,回来的路上方春雪和檀郎都有些后怕,也做好了被棠仰骂得狗血喷头的准备,两人自知理亏,灰溜溜地回屋了。等俩人走了,明堂才笑嘻嘻地凑过去揉棠仰的肩,低声说:“好了不气,也平安回来了。”
  “这个。”他把从知女手中夺来的黄符咒伸到棠仰眼前。棠仰看也不看,拍他的手道:“拿走,我恨死这破玩意儿了!”
  “真拿走,”明堂仍是笑,故意从背后搂着他的肩小声说,“你不想想这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棠仰蹙着眉一声不响半晌,他揉了揉太阳穴,叹气道:“你怎么想?”
  明堂挑眉,“让我坐会儿。”
  “自己搬椅子去。”棠仰刚要拿过黄符咒,明堂眯着眼睛笑道,“你可以坐我腿上。”
  “滚。”棠仰简短回答说。
  明堂不逗他了,走到人面前慢慢正色说:“我想,这大概是张还没使用过的黄符咒吧。”
  闻言稍微离远了些,棠仰盯着他道:“你不能因为知女太弱了就这么想吧。”
  明堂失笑,将那黄符咒团作团儿,贴到他耳旁低声说:“所有给妖魔鬼怪的黄符,都让它们吞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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