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五渣御主和他的战五渣从者左拐右拐,好不容易才从Berserker的魔掌里逃了出来。
被提在手上的江户川乱步转了下头,示意太宰治把他放下来。然而心智年龄小了整整七岁的少年反而故意晃了晃手臂,让名侦探先生整个人也跟着晃了晃。
江户川乱步一掌拍到了太宰治头上。
“明明都得到了从者,都不和间桐脏砚来个鱼死网破。”少年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松了手,让乱步回到了地面上,“被驯养的也太成功了些吧,间桐雁夜先生。”
“这种废话你要想说的话别对我说,间桐雁夜和刚才差点把你杀了的兰斯洛特还在原地等着你呢。”江户川乱步发出了无情的嘲讽。
太宰治深觉自家御主实在是太狠毒了:“就是因为他不可能听得进去,我才在这里对你说这句话的,乱步先生!”
少年捂着胸口,一脸受伤的表情。
然而睡眠不足,甜分也补充不足的名侦探一点也不想陪他胡闹。江户川乱步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之后,向太宰治问道:“Archer现在在哪里?”
因为令咒命令在这件事上没法对御主撒谎的太宰治选择了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吞吞,极不情愿地回答道:“Saber和Rider的魔力反应都出现在了爱因兹贝伦家的基地处——虽然不确定Archer的具体位置,但是他大概也在那边吧。”
“那远坂家现在只剩下远坂时臣一人了。”江户川乱步得出了一个令人愉快的结论,“最多再加上言峰绮礼一个。”
太宰治垂头丧气:“真的要去救间桐樱吗,乱步先生。我觉得这没什么必要——”
黑手党的嘴巴里实在是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仔细想想,作为魔术师,远坂时臣说不定根本就不在乎他的女儿在间桐家被怎么对待。”少年声音闷闷地,“间桐雁夜也活不久啦,就算把那位小小姐从间桐家带出来她一个人也不可能活的下去。”
“只要把间桐脏砚杀掉就好了吧?”侦探的脑子十分清醒,完全没有被太宰治的歪理说动,“除了那个家伙,没人对虫子有额外的兴趣,把她带回到远坂不过是最优解而已。”
太宰治神情从不耐烦彻底变成了哀怨,他张开嘴叫道:“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被这九曲十八弯的叫法震了一下,无奈地回头看向太宰。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少年气鼓鼓地指着乱步的脸,“特别像某个黑手党的周扒皮老板啊!我以前就总是被那家伙压迫着打工,结果就算到了现在,明明都已经跳槽了才对!”
江户川乱步打断了他的话,认真申明道:“现在是正常工作的时间段。”
好在刚才那一大段话已经让太宰治心里对“加班”的怨气给挥霍干净了。所以少年只是又唉声叹气了一会儿,就老老实实地跟在自家御主背后,准备朝间桐家出发。
江户川乱步往左边的岔路口瞧了瞧,又往右边的小巷看了看。最后,他在太宰治的死目里转过头来,问道:“这究竟是哪儿?名侦探我不认识路。”
理直气壮得让太宰差点以为不认识路是一件多么值得自豪的事情了。
从者盯着自己的御主,御主盯着自己的从者。
见到太宰似乎没有要给自己带路的意思,江户川乱步抬起自己戴着手套的手,就要对自家从者使用第二划令咒。
太宰治长长地叹了口气:“乱步先生,我现在可比你小十一岁呀。”
他抓住御主高高举着的手臂,把它按了下来。
太宰没有松开握着乱步的手,上前几步,领着青年就往左边走去。
轻轻转过几条街道,两人很快地就到达了间桐家宅邸的大门处。
“……既然故意有在往这边走的话,为什么之前还要摆出那副态度啊。”江户川乱步低声抱怨了一句,仰起脑袋来仔细观察起眼前的大门来。
正巧,一阵凉爽的微风吹过,让大门两旁的暗绿色树叶轻轻摇晃起来。还没有到凌晨,间桐家却一盏灯都没有,只有黑漆漆的野兽巨口一般的门口迎接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间或有小动物从草丛中穿梭的窸窸窣窣声音响起,但这反而衬得宅子更安静了。
江户川乱步站在原地没动——他没法知道哪里有设下结界,只能让勉勉强强还有点Caster特性的太宰治帮忙观察一番。
两人的手依旧是交握着的。但是说如果之前只是情侣之间的情趣,这时候就是为了防止乱步踏错位置了。
太宰治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剩余的魔力量,上前一步,推开了已经有些锈迹斑斑的大门——
“是去间桐樱的位置,还是直接去找间桐脏砚?”
江户川乱步笑了一下:“擒贼先擒王,把间桐脏砚杀死就能完美解决掉这件麻烦事。”
太宰瘪瘪嘴,应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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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殉情第七十八章
两人在间桐宅逛了一遍,没有见到任何人的影子。
“我们急匆匆地赶过来,结果间桐脏砚不在啊。”江户川乱步的语气听上去很是遗憾,“本来还以为可以一下子就解决掉的。”
太宰治却一点也不觉得遗憾,相反地,他听上去比刚才要高兴多了:“间桐脏砚不在不是更好吗,乱步先生?不然的话如果我打不过他就糟糕了。”
少年丝毫没有自己的战斗力是从者之耻的自觉,喜滋滋地就拽着江户川乱步往唯一没有勘探,也是间桐樱所在的地下室走去。
侦探被他拉的差点踉跄了一下,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太宰,希望等你变回原来年龄的时候,不会因为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觉得尴尬。”
言下之意就是别再这么幼稚了。
然而太宰治完全不领情。准确说来,听到江户川乱步的这个说法,少年的行为反而更加兴奋了:“能气一下未来的自己,怎么想都赚了。”
说到这句话,两人终于站到了地下室的门口。
太宰在推门走进去之前,还笑着补充道:“谁叫他那么不争气,都这么多年了还没自杀成功。我不过是给未来的自己添了一个小小的堵而已。”
四处都黑黝黝的。江户川乱步在这种情况下几乎什么也看不见,想来,平日里来到这里的人大概是通过使用魔术照明的。侦探不会魔术,唯一能办到这一点的太宰治也不知为何没有为他照明的打算。
两人一停下嘴,这条走廊便安静到角落里滴下的水滴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在从者模拟出来呼吸频率之外,江户川乱步的耳朵止不住抖了抖,似乎有什么不久前才听到过的熟悉蠕动声音在细微地传进了青年的脑海。
虽然说江户川乱步对此早有准备,在确定了事实确实如此时,他眼底也没忍住闪过了一抹狠戾颜色。
太宰治盯着下方门缝中透出来的隐隐约约光亮,神色莫名。他转头看向脸色已经不能再差的名侦探先生,轻声提问:“就这么进去可以吗?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已经烦躁得开始在走廊上踱步了,他的声音音调也因为某些负面情绪听起来比平时压低了许多:“太宰,少说废话,快些进去。”
从者举起手,轻而易举地破坏掉了门口的结界,抬腿便走进了地下室。
江户川乱步跟在他后面一起走了进去。
宽阔地下室并不亮,只有寥寥几个火把一般的东西放在接近门口的位置。除此之外,就是无尽头般的黑暗。
而黑暗中,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不可名状的生物存在在里面。
太宰治这才使用了照明魔术。
深色的虫身与少女的躯体扭曲混合在了一起,静默的房间里,间桐樱的身体正在被这些刻印虫所改造。她虽然睁着眼,但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就算是突然闯入的两个陌生人,也没能让她分出半点视线。
这是一副足够让人看见后直接几于发呕的画面。
然而两位从十几岁开始就接触了众多世界暗面的事件的青年看到这副糟糕的景象,也只是更加严肃地开始思考起对策来。
太宰治没走楼梯,直接从上面跳了下去。在他落在地上时,被少年踩住的虫子——无论是柔软的还是带着坚硬外壳的,都像是风化的尸体一般化作粉尘消失了。
从者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的走到了间桐樱的身边。
浑身被密密麻麻虫子覆盖着的少女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太宰治望向她直直盯着天花板,很久才眨一次的眼睛,将披在自己肩膀上的黑色长外套,将间桐樱裹了个严实。
在从者的手指触碰到间桐樱的身躯时,她皮肤表面上的爬虫便也在几秒内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时,少女仿佛才发现了这两位不速之客似的,失去了高光的眼珠转动了一下——说转动不足以形容她做出这个动作时如同勺子在粘稠的浓汤里猛地搅拌了一下的震撼感。
间桐樱张开口:“你们……是谁?”
太宰治没有回答,只是同样甩了个问题回去:“你自己能走吗?”
少女呆怔怔地望着他,过了好几秒才缓慢地点了点头,从地面上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我们不是间桐雁夜请来的救兵,只是突发奇想过来打算帮你一下而已——话说回来,你想回远坂家吗?”太宰治两三下又从楼梯走了上去,等重新握好江户川乱步的手以后,他才转头给少女来了个不太走心的解释。
间桐樱听到这句话神情也没有变化,似乎对远坂家也没什么想法,第一反应反而和Berserker的御主有关:“雁夜……叔叔?”
少女一边摇摇晃晃地往上走,却没法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任何信息,仿佛只是一个单纯听从号令的傀儡。
江户川乱步见到间桐樱这副样子,很快就下了决定:“先把她带到远坂家再说。”
太宰蹲下身,把女孩抱起来,却对着乱步摇了摇头:“间桐脏砚已经赶回来了。看来是远坂时臣那边——”
话正说着,老人的笑声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江户川乱步眨了眨眼睛,深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没顺利过。他又回想了一遍,彻彻底底意识到发展失控的原因大多都在自己完全不了解的魔术上面。
这让侦探的心情更不好了。
心情糟糕自然就要发泄出来,然而江户川乱步不可能骂自己,也不可能去损太宰治或者间桐樱几句。所以他毫不留情地就梗了罪魁祸首的间桐脏砚一下:“你不知道突然打断别人说话会显得很没礼貌吗?”
被打断了的太宰治在旁边憋着笑意使劲点头。
作为一名自认为很有格调的反派,间桐脏砚自然不可能用同样的方式对着人呛回去。他沉默了几秒后,发出了比刚才更加刺耳的大笑声:“这么晚了,Caster与Caster的御主,你们两位来到间桐宅是有什么事吗?或者说,我可以认为这是对Berserker开战的信号?”
太宰治抬起手臂,黑色的枪出现在他的手里,随后,子弹便对着脏砚就疾射了过去。少年脸上挂着笑容,回答:“还是饶了我吧,我只是想把你干掉而已,可没有任何同Berserker的御主开战的意思。”
江户川乱步也同时接过间桐樱,后退两步,朝着他吐槽了一句:“你们老年人废话真多。”
魔力凝结而成的子弹破坏力巨大,间桐脏砚却不闪不避,任由其射入自己的心脏。
爆炸的子弹几乎炸毁了他的半边躯体,但是很快,无数虫子向老人涌来,将他恢复成了完全状态。
在见识到间桐樱被虫子啃食的画面后,这副恶心的姿态也不算什么了。
太宰治没有收回枪,用它分别命中了间桐脏砚身体上的各处致命点,确认对方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后,对着江户川乱步说道:“乱步先生,这状况我就算是用宝具也没办法啊。”少年轻易地就对着仿佛不死不灭的老人认输了,“除非找到他‘本体’的位置,这家伙就算整个被消灭了也能马上汇聚出另一副躯体来。”
间桐樱被江户川乱步抱在怀里,淡漠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仿佛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太宰。”过了一会儿,侦探把视线从女孩身上袭来,朝着自己的从者问道,“你会治愈魔术吗?最基础的。”
太宰治认真回想了一会儿自己的技能,又试着在空中使用了一下,才一脸严肃地肯定道:“救起濒死的人恐怕不行,但是临时治疗绝对没问题。”
站在一旁,完全被这两人忽视了的间桐脏砚突然出了手。
太宰治又抬手几枪,把铺天盖地朝着自己飞来的虫子全都杀掉以后,抱怨道:“除了这个你就没有其他的攻击手段了吗?”
江户川乱步把一动也不动的间桐樱从怀里放到地面上,抬起头,又向太宰抛出一个问题,语气更加谨慎了:“如果能确认剖开表层皮肤也不会致死的话,现在就开宝具。”
“乱步先生确认了这只人形虫的本体在哪儿了吗?”太宰治又对着对面开了一枪,后退几步,顺手还拉了樱一把,“小心些,间桐小姐,被这些东西碰到就不好了。”
“大概是在心脏。”江户川乱步犹豫了一会儿,把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间桐樱的心脏——不过我也没法确定,时间太短了。”
他说完这句话,抬眼观察起对面老人的反应。
两秒之后,江户川乱步挑了挑眉毛:“好的,确定了,的确就在心脏里。”
“不过,太宰,你作为从者竟然只能勉强和魔术师拖一下时间……”侦探看了看自己的从者,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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