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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借着扮演为由，时不时地开始侵入克莱恩的梦境。这种行为可以理解为他对克莱恩的好感，也可以理解为他在很够朋友地向克莱恩暗示“扮演法”。不过他的侵入并不频繁，他知道克莱恩有在梦境中保持清醒的能力，如果入侵得多了就有些烦人了。
好累，真的很累。
这种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处处算计的感觉让伦纳德发自内心地感到疲惫。不过一想到克莱恩一直以来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的，伦纳德便又不服输地燃起了动力。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讨伐瑞尔·比伯的日子。
他已经仔细考虑过了，在大家眼里他是一个刚刚晋升，还没有完全熟练自身技能的“梦魇”，在这场战斗里起不到关键的作用也是正常的。
他努力忽略了身为一个序列2大天使还能被一个失控的怪物打伤的羞耻感，默念着“我是一个傻子我是一个傻子”麻痹自己的心灵，总算是有惊无险地维持了故事原本的走向。
他依旧向克莱恩表明了自己不在意他有秘密，自己同样也有一些秘密，只是语气上收敛了不少。
接下来就是“魔女”特莉丝的连续教唆杀人事件，伦纳德再次向克莱恩表明自己不在意他的特殊，只是略过了关于“时代的主角”、“历史的车轮”之类的让他头皮发麻，脚趾抓地的台词。
到此为止，克莱恩都没有向他提出帮助掩盖“扮演法”的请求，不过伦纳德并不着急，他在等一个契机。克莱恩的魔药多半还没消化完，向队长做“特别申请”的铺垫并不迫切，而且伦纳德很清楚，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克莱恩是不太愿意请人帮忙的，所以他一定会稍微拖延。
第二天上午，工作的间隙，伦纳德正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翻阅诗集。片刻后，他忽然瞄到克莱恩正主动向自己走来，他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TBC
孩子能演成这样已经进步很大了，不要太苛责他。
稀烂的开局也能达到完美的效果，一定是女神给他开绿灯了。
第3章 Part 3
*关于满级大号伦影帝，意外穿越回与小克第一次相遇时的过去，因为演技太差，掉马到放弃治疗的故事（够了）
“要占卜吗？”克莱恩走到伦纳德旁边坐下，晃了晃手里的塔罗牌。
伦纳德合上诗集，双腿交叠着仰靠到沙发上，侧头望着克莱恩笑道：“一般人的占卜不准，我懒得听，而你的占卜太准了，我不敢听。”
“你真扫兴。”克莱恩毫不客气地说道。
“开玩笑的，那就帮我占卜一下……”伦纳德四处扫视着，目光最终停留在了窗外：“院子里的深眠花什么时候开放吧。”
深眠花是向女神祈求时的仪式材料，每一座黑夜教堂附近都会大量种植。
“这可不是塔罗牌能占卜出来的。”克莱恩嘴上这么说，却并没有拒绝。他收起塔罗牌，从口袋里掏出了黄水晶吊坠，闭目默念着占卜词，很快便睁开眼睛说道：“第一朵深眠花开放的时间是8月30日，其余的会在之后三天内陆续开放。”
“这么精准，不愧是‘占卜家’……克莱恩，你还真是一直在认真地做一名‘占卜家’啊。”
克莱恩的目光扫过伦纳德手中的诗集：“彼此彼此，你也一直很像一位诗人，伦纳德。”
“你这个‘像’字真伤人。”伦纳德的眼神死了。
克莱恩忍不住笑出了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呼吸，轻咳一声，稍微严肃着说道：“好了，说正事，其实我找你来是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帮助。”
“说吧，什么事？”伦纳德明知故问。
望了望四周，确定没人经过后，克莱恩单刀直入地开口了：“我的‘占卜家’魔药已经‘消化’了，我相信你知道‘消化’是什么意思。”
终于来了！伦纳德立刻展示出在私底下演练过很多次的，混合了震惊，赞赏和一点点担忧的表情。因为他已经提交过了“特别申请”，所以太过夸张的反应不太合适，这是他斟酌了许久才决定下来的应对。
“克莱恩，你想提交‘特别申请’？”伦纳德继续明知故问。
“没错。”克莱恩点了点头：“我也知道一个多月就‘消化’魔药有些匪夷所思，所以我希望你能为我提供一个借口。”
“你不觉得这样，这有些冒险吗？”伦纳德照例沉声问道。
果然，克莱恩又给出了和之前一样的回答。
伦纳德装作思考的样子，又一次明知故问道：“所以你想向圣堂的人说，你之所以能掌握‘扮演法’，是因为和我这个提交过‘特别申请’的人交流过掌握魔药的经验？”
“就是这样，如果你愿意帮助我，我可以提供一些能力所及的报酬。”
等价交换吗？不愧是他啊……伦纳德暗暗笑了笑。
“克莱恩，我可以帮你配合圣堂的查问，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伦纳德顺着克莱恩询问的目光，继续说道：“在我提交‘特别申请’的时候，向女神的圣物发下了誓言，绝对不向不知道‘扮演法’的人透露相应的细节，这是教会的规定。我本想向值夜者小队的成员们分享‘扮演法’相关的经验，帮助他们加速晋升和对抗疯狂，可是提交申请后就失去了这个机会。所以，克莱恩，我希望你能在提交申请前向他们，尤其是队长，隐晦地分享一下，嗯……这就是我想要的报酬。”
克莱恩立刻点了点头：“没问题，这也正是我想做的，不过教会为什么要隐藏‘扮演法’呢？”
“按照那位高级执事的说法，只有成为大主教或者高级执事，才能了解这个秘密。所以你向高级执事陈述的时候要注意，你要说是在6月29日和我在老维尔餐厅用餐的时候，从我口中得知了‘扮演法’。以及，你并没有得知完整的‘扮演法’，因为我在向高级执事陈述的时候，也只是描述了自己‘掌握’魔药的技巧，并没有将‘扮演法’直接点出来。”
克莱恩立刻递给他一个“我懂的”的眼神，紧接着忍不住笑道：“教会那么努力地保守这么个秘密，可惜有我们两个捣乱，我想廷根的值夜者小队用不了多久就会替换一批新人了。”
他的话让伦纳德陷入了沉思，伦纳德想起了弗莱，那个沉默寡言，在未来为了守护这个黑荆棘安保公司而不愿意晋升的同伴。
担心引起克莱恩的怀疑，伦纳德很快收敛思绪，用双手捂住脸掩盖起自己的表情，忍住强烈的羞耻心补了一句：“我本以为自己能在半年多‘消化’掉魔药就已经很不错了，和你一比真是不值一提。”
“这不一样，你是自己摸索出了‘扮演法’，而我是一开始就意外得知，相信你以后的进度一定会比我更快。”克莱恩说完，有些为难地叹息道：“而且，我对如何获得‘占卜家’的高序列魔药还完全没有头绪。”
不，我不是，我没有，伦纳德在心里疯狂否定，表面还是心虚地点了点头，默认了克莱恩的说法：“放心吧，轮船到了渡口就会自然地入港——这是罗塞尔大帝的名言。”
话音刚落，他忽然看到克莱恩的嘴角抽了抽。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忽略这个细节，但是当了这么多天的演员后，他已经可以读出克莱恩表情背后的含义。
他和罗塞尔大帝的关系不一般，所以才能读懂罗塞尔的日记，而且听到罗塞尔的名言会感到尴尬。
我也很有“观众”天赋的嘛……伦纳德有些微小的得意，紧接着就听到脑海内传来了一声冷笑，也不知道是冷笑他默认下自己摸索出“扮演法”，还是冷笑他那微小的得意。
……
在克莱恩几次铺垫并提交特别申请后，终于来到了一个比较关键的时间点。
那只是一次简单的闹鬼事件，而且伦纳德相信那多半是克莱恩拜托“死亡执政官”——阿兹克·艾格斯搞出来的，只是为了窃取封印物3-0782内的太阳神血制作“阳炎符咒”。
当然，伦纳德并没有拆穿他，而是喜闻乐见地从克莱恩手里接过3-0782后，也按照克莱恩教导的方法，老实不客气地制作了三枚“阳炎符咒”，伦纳德早就确认过，这种符咒拥有接近半神级的攻击力，这将是他对抗因斯·赞格威尔的底牌之一。
伦纳德考虑过要不要以克莱恩的名义去请求阿兹克·艾格斯的帮助。但是他很快就想到，克莱恩在后期应该已经察觉到了自身的危险，他反复地向周围的人强调过自己遭遇的巧合，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不向阿兹克·艾格斯求助。而最终阿兹克·艾格斯还是没能及时赶来，也就是说他也陷入了0-08制造的巧合里。
这件封印物居然能让一个序列5的非凡者影响一位天使！
伦纳德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已经荡然无存，只余下了浓浓的恐惧。如果不是当时有“天使之王”亚当的侧面协助，他和克莱恩想要杀死因斯·赞格威尔简直是天方夜谭。
所以他的计划并不包括杀死因斯·赞格威尔，因斯·赞格威尔还是留给未来的克莱恩作为晋升半神的仪式材料。
当然，这些思考都是在隐秘的庇佑下进行的。
制作完“阳炎符咒”之后，按照时间线来看，接下来应该就是……老尼尔的失控。
伦纳德没有跟过去，只是一边在办公室内阅读诗集，一边等待消息。
他不断翻动着书页，却一个字母也读不进去，终于，他看到队长，克莱恩，洛耀三人一脸沉重地返回了黑荆棘安保公司。
邓恩和洛耀离开后，克莱恩呆滞地一个人坐在走廊边，伦纳德犹豫片刻，还是走上前安慰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我知道。”克莱恩声音沙哑地回答。
周四上午九点，结束了老尼尔的葬礼，伦纳德一直沉默地跟在克莱恩身旁，和他一起去射击场打靶子，和他一起去高文的家中做格斗训练。高文的安慰让克莱恩稍微打起了精神，然后两个人一起去了酒馆，一起喝着低度数的麦酒直到天色变暗。
克莱恩是个文弱的历史系大学生，很不擅长饮酒，即使是低度数的麦酒也能让他有些神志不清。
“伦纳德……”克莱恩趴在桌子上仰头望着伦纳德，有些含糊不清地说着：“我……我知道你有一些秘密，不是你口中的那些秘密，是另外的秘密……放心，我猜不出那是什么，也不会去探究，因为……我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
伦纳德呆呆地望着他，这是什么酒后的坦白吗……
果然，克莱恩的那句：“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并不是简单的试探，而是他那超然的直觉指引着他发现了少部分的真相。
伦纳德没有让帕列斯去偷走克莱恩的念头，只要克莱恩没有因此对自己产生戒备，那稍微被他发现一点真相也没什么，这样自己或许还能更轻松些。
然而伦纳德永远不会想到，出卖了他的不是他的情商，而是……他每次见到克莱恩时，就会不自觉地变得柔和而又不安的眼神。
就像面对一个失而复得的挚友。
那是他与未来的克莱恩分别十年所带来的，无法磨灭的烙印。
而现在的克莱恩猜测着伦纳德可能认识这个身体的原主，也许原主关于他的记忆刚好都在那些丢失的碎片里。当然，这个可能性很低，更大的可能也许是他关于伦纳德的记忆都被某种超凡力量抹去了。
根据伦纳德一直的反应来看，他显然是不想被自己知道这件事，克莱恩原本也不打算说出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灵性直觉隐隐告诉他，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可能很久也没机会说出口了。
“被你知道了也没什么。”伦纳德眨了眨眼睛：“因为我相信，你的秘密比起我来只多不少。”
“好吧，我承认。”克莱恩笑着再度向他举起了酒杯。
……
第二天，克莱恩顺利地通过了圣堂的审查，他惊人的晋升速度很快就掩盖了之前伦纳德带给大家的惊讶，伦纳德也上前去恭喜他，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确认了计划的顺利。
伦纳德计算着围攻雪伦夫人的那天，以调查兰尔乌斯的住所有需要为由，提前申请带走了封印物3-0217，“通灵者的镜子”。其实他更想自己跟过去，但是调查兰尔乌斯的住所同样重要，他实在是抽不开身。
他相信，克莱恩绝对不会因为缺少了3-0217就没有办法对付雪伦夫人，他身上还有“阳炎符咒”，还会申请其他的封印物。
然而当天下午，他和克莱恩在豪尔斯街62号会和的时候，他从克莱恩那里得知，雪伦夫人击杀成功，但是科恩黎还是因为意外去世了。
伦纳德感到脊背一阵发寒。
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吗？
他回到过去已经一月有余了，但是至今为止，他根本没能成功改变任何一个人的命运！
“你怎么了？伦纳德。”克莱恩发现了他的异样。
“别介意，认识的人死去让我有些难过。”伦纳德回答。
不是这样。
克莱恩在心里否定了伦纳德的解释，他看到伦纳德的脸一瞬间失去了血色，从他的神情中透露出来的明明是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克莱恩强行压抑住内心的疑惑，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兰尔乌斯的事件上来。
很快，他们再次发现了兰尔乌斯留下的那封信，两人迅速赶回黑荆棘安保公司，在门口他们也如预定一般遇到了让伦纳德有些呼吸困难，手脚发颤的梅高欧丝。
他用力地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真丢人啊，序列2的大天使居然还会对一个孕妇感到畏惧……伦纳德无声地嘲笑了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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