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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晏(古代架空)——一月三捷

时间:2020-07-25 09:52:34  作者:一月三捷
  “啊——”
  声音被冷风暴雪生生撕裂,身后有人大惊出声的瞬间,就见青年的头颅已是被马鞭抽中脱离了肉体,甩出三丈的距离,血花如曼珠沙华在白地上绽开,转瞬即逝。
  一片嘈杂之音,有几个胆大的牧民忽然朝前膝行了几步,言语中掩饰不住的恐惧与哀求:“大汗王,求求你将那些尸身还给我们,我们知错了,知错了啊!”
  老人挺着一张干瘪的面容近乎匍匐的俯身在马前,他面色形容枯槁,脸颊已深深凹陷进去,如此的天气,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麻衣遮蔽肤体,此时老泪纵横,一双濯目泫然泣血,睁目欲裂。
  为首之人隐在风帽之中隔着一道冰冷的透明铁墙看着眼前之景,不发一言,就在这时,鞭声忽然杂乱响起,混合着一片扭曲之声,震的这半空的雪越发的大了起来。
  昭阳部的汗王巍然不动,任由自己手下的武士们死命的鞭打着这一帮手无缚鸡之力的难民,远处是看不清的茫茫山头,他凝神了很久,终于,才伸手将头上的风帽取下,露出那张年近半百近乎干瘦如柴的脸,雪一下子就拍打在他斑白的两鬓,一时间,竟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雪丝还是银丝。
  场面一片混乱,风卷着暴雪越吹越大。
  “碰”的一声大响——白地混着血水瞬间在一片茫茫中生出万朵之花。
  “不——”
  年纪不大的妇人竭力嘶吼一声,猛扑向那个刚被同伴钻了空子狠狠推倒的辎重皮箱,那滚了满地的头颅,黑压压混着干涸的血在冷气中露出狰狞的神色,他们青白的面上几乎都瞪大了双目,眸底之下深深的惊恐分外灼人,妇人眼里一片赤红,猛的拔出怀里的短刀就朝马上那男人狠狠扎去。
  厉啸之音盖过了风声,那妇人还没跨出一步,腰间一串血色的珠子忽然从空中飞起,她半举着拿刀的手不可思议的低头看去,只见半个腰身都已被武士横刀切断,随后她再也支撑不住,狠狠的朝地上栽去。
  地上滚落的头颅上至近百的老人,下至襁褓中的婴儿,那些婴孩甚至都来不及看一眼这繁绕浮华的世界,就被那些屠刀生生砍断在摇篮之内。
  仅剩的几个乱民发疯一般的朝那辎重战车的其他皮箱扑去,得到的不过是一个又一个来自武士冰刀下的死亡宣告。
  鞭声渐渐停了下来,雪很快就将新一轮的尸体掩埋,武士们翻身上马,随着斥候手中苍狼大旗挥下,整个队伍又好以整齐的继续朝前出发。
  鹰隼在队伍离开了十里之后缓缓飞了回来,随即在半空中盘旋了几个来回,而后,再也按捺不住腹中的饥馋,一个猛子就朝雪里扎下,重新起翅之时,嘴里都叼着或多或少的鲜肉。
  寒风呼啸,一轮接着一轮,很快,刚才一片狼藉的大地之上又是一眼茫茫不见颜色,随后被冷气轻轻一碾,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白荒历七九零年八月下旬,昭阳部北境之王幕辰于极北以北平定了蓼兰之乱,那个常年四季都在冬日中挣扎着的小小荒原,终是没能逃得过狼王的爪牙。
  与此同时,消息传入了金帐之内,青铜狮首图腾之下的大君将眼中深深的无力隐藏在黑暗之内,良久,终是没发一言。
 
 
第12章 
  长笙这几日总在想对付李肃的法子,晚上做梦好几次都梦到他把那小子坐在屁股底下狠狠的打了一顿,可每每醒来,都觉得十分不甘。
  这日的太阳又大又烈,火烤似的照着大地,长笙按照这几日起床的惯例,先给“草人李肃”身上扎了一针,这才心满意足的往外走去,然而才一见着太阳,就忍不住骂了句娘。
  阮秋松一脸忧色的钻进了张道长的帐篷,这让长笙心下更加笃定了李肃和牛鼻子是一丘之貉。
  阿铁哼哧哼哧的跑了过来,长笙没精打采的看了他一眼,嫌弃道:“这才刚热起来你就黑成这幅鬼样了!”
  阿铁憨憨的笑了笑,说道:“王子,基弩全部重新安插好了,王子要不要去看看?”
  长笙:“算了,没劲,有其他好玩的么?”
  阿铁从小就是个老实疙瘩,跟着清和将军一起习武,清和将军也是个老实巴交的武夫,虽与西汉的梁国英同拜大剑客晏寄道门下,可若是没有手中那把赤霄剑威震红川三十年,看起来就跟北都城那帮牧马放牛的牧民没什么区别,阿铁就是随了他老师,一样笨头笨脑的模样。
  听长笙这么问,阿铁哪里知道,当下闷头挠了挠后脑,不好意思说话。
  前几天听巡逻的武士们说,最近费城阁子里来了个南楚的花旦,模样长的一水儿标志,那嗓子一提,脆的跟百灵鸟似的,引得来往而过的路人都纷纷驻足垂听。
  长笙决定先把跟李肃的私人恩怨抛下过去看看。
  阿铁挎着他那禀木刀跟在一旁,两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一个一身灰青,一个花花绿绿的就大摇大摆的进了费城。
  费城紧邻北都城,十分繁华,可今日不知怎的,这正街一向门庭若市的齐凤阁人烟稀疏,长笙有点纳闷,迈着小步子进去,才一到门口,立刻就被带刀的武士挡了下来。
  阿铁赶紧横刀将他护在后头,就听那武士面无表情道:“今日我家少主人包了场子,有想听曲儿的,改日再来。”
  长笙一下子就来了脾气,从阿铁身后跳出来,尖声道:“哪个敢拦小爷,叫你们少主人出来。”
  武士冷着脸不再多说废话。
  掌柜的赶忙出来,一眼就认出了长笙,当下心头一惊,却不敢道破长笙的身份,哈巴狗似的说道:“小少爷,真是不巧,今日咱们阁子被一位贵公子给包下了,您要不明天过来?咱们清音姑娘一直在呢,明儿小的让她给您一个人唱。”
  长笙还没见过哪家的公子敢在这费城比他排场还大,当下摆了摆手,问道:“上头那个是哪家的?”
  掌柜的小心翼翼看了眼四周,随即压低声道:“是那个西汉来的质子。”
  长笙:“......”
  人生还真是无处不相逢呐。
  干咳了两声,长笙当即客气道:“既然如此,那小爷今日就不进去打扰了。”
  看长笙敛了怒色,掌柜的还以为他是有些忌惮这西汉来的质子,心想:“还真是头一回见着这小王八犊子服软。”
  随即又哈巴狗似的将长笙送走,掌柜的这才抹了把汗往堂内走去。
  长笙领着阿铁往阁子对门的酒楼一坐,二楼的窗口正巧能看到对面雅间内的景象,李肃正半倚在软榻上假寐,唱曲的姑娘声音似是被什么东西刻意挡着,在他这边听不太清楚。
  长笙想都没想的从阿铁怀里摸出那把弹弓,卡上铁珠子,嗖的一下就朝李肃后脑门打了过去。
  被突如其来的暗算瞬间打懵,李肃寒着一张脸猛的就从榻上跳了下来,只见随后忽然闯进来几个武士,长笙吓得赶紧就朝窗户后头躲去。
  唱曲的姑娘止了声色,楼下的齐凤阁瞬间涌出来不少带刀武士,雅间里已经没了李肃的踪影,长笙朝阿铁说道:“赶紧溜。”
  俩人才一出酒楼,当即跟李肃撞了个正着。
  一看到长笙,李肃脸上的神色比身上那道暗绿长衫还阴了三分。
  “又是你!”
  李肃咬着牙切切出声,长笙晃了两下脑袋,跳起来道:“怎么着,打的就是你!”
  “你、找、死!”
  场面一度险些要失控了起来,阿铁替长笙把那帮涌上来的武士挡着,可没两下就被一帮瘪三撂翻在地,长笙撒欢了蹄子在前面跑,李肃气不过,从武士手里扯来一匹马在后面追。长笙对城内的地形熟悉,七拐八拐的就进了北都城,一路水果鸡蛋烂菜叶子扔了一地,直到长笙红着脸气喘吁吁的撑着膝盖在草地上哼哧着,李肃这才骑着马跟了上来。
  “跑啊!继续跑!”李肃停下马来,一张俊脸早已经黑云密布,手中的鞭子在半空中甩的一瞬,差点扫到长笙的脸上。
  长笙哼哧着喘气道:“你,你他娘的,还耍赖,骑个马追小爷算什么本事,有种的你下来!”
  李肃不理他,忽然一扯马缰往前挪了两步,登时吓得长笙就往后退去。
  “南蛮子,你想干嘛!”
  ‘唰’的一声轻啸,长笙只觉着腰间被什么东西缠上,而后借着大力瞬间被甩到了半空,他下意识惊呼出声,眼看着就要掉下来摔个狗吃屎,却在落地的前一秒被缠在腰上的马鞭狠狠一带,整个人狠狠的落在了马背之上。
  “我下不下来你都别想打得过我。”李肃说完,忽然抬手朝长笙屁股上猛的拍去,瞬间惹得那孩子还是嗞哩哇啦一同乱叫。
  “你,你他娘的不要脸,你耍流氓是不是,南蛮子,你敢打我,你死了我跟你说,你死了!”
  李肃连着在他屁股上打了好几下,才一把提起他的后领将他丢了下去,长笙一屁股栽到草地上,脸上糊了一连的泪水,胸口上下大幅度起伏着,一看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别试图想要挑衅我,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倘若敢有下次,小心我饶不了你。”李肃冷着一张脸不耐烦的说着,长笙却是一脸可怜样的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在他以为这孩子被他制服了的时候,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劲儿,长笙抽出腰上的小银鞭一下子就卷到了马蹄上,马儿惯性之下前蹄子登时跪下,李肃猝不及防,一下子就从马背上倒了下来,不过少年身手极好,在堪堪落地的时候手臂大力一撑,整个背蜷缩着弓起朝地上灵活一滚,而后快速起身,这才发现,刚才那可怜兮兮的孩子,已经不见了人影。
  他憋着怒火在原地找了一圈,忽然一声挑衅的口哨声从前面传了过来,马背上,刚才还可怜兮兮的孩子朝他嬉笑道:“南蛮子,怎么不把你摔死!”
  耳边是夏日温暖的风,将手中的长鞭晃了晃,李肃清楚看到那小混蛋朝他投来得意的神色,气的猛地翻身上马,飞速追了上去。
  北边是凤兰山的地界,李肃被长笙气的脑子都懵了,只知道一股脑死命的追,很快就被山林里一片枝茂繁密郁郁葱葱的林子挡住了视线,周围一片沉寂,只有沧澜江的江水拍打在山脚下激昂的声响。
  鸟儿四散而逃,震得叶子落了半空,顺着来路望去,李肃当下下了马,脚底踩着树叶小心翼翼的朝里面走去。
  凤兰山是长笙经常来玩的地方,上次齐颜被丢进狼窟那事,就是在这凤兰山深处,平日里为了捕鸟,他们给林子里到处设了不少机关,此刻长笙躲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马儿早被他赶回去吃草了,眼看着李肃缓缓的朝这边走来,脚下的树叶被踩出清脆的咔嚓声,长笙将手中那根白色的细线缓缓一拉——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自脚下传来,李肃十分警觉的朝后退去,然而还未来得及动作,脚下落满的树叶突然被什么东西掀开,他一把抽出手中的匕首,可是已经迟了,整个人被脚下的猎网一下兜了进去,顺着那着力处一使劲,嗤啦一下便被吊起悬在了半空。
  胳膊上的麻筋被绳子勒了一下,手上的匕首瞬间顺着网兜的空隙滑了下去,长笙猛地就跳了出来,一把踹在了李肃的屁-股上。
  “让你欺负我!”
  长笙踹了一下,觉得不解气,又猛的跳起来,再在同一个地方踹了一脚,才双手叉腰的往李肃面前一站,得意洋洋道:“南蛮子,知道错了没!”
  李肃被他踢的生疼,却十分有骨气的愣是没吭声,浑身毛都要气炸了,死命的扭动了几下身子,发现根本无济于事,随即一脸盛怒的深吸了口气,一向养尊处优的少年此刻十分狼狈的被挂在那小王八犊子眼前,大吼道:“耍阴招算什么本事!”
  长笙捏着鼻子笑了一下,不紧不慢道:“你管我是不是耍阴招,你在我手里吃了瘪,就得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他弯腰将那把掉落的匕首捡起,手中肆意把玩着:“你若是肯为了之前的事给我道歉,再对我说三声‘爷爷我知错了’,我就放了你,怎么样?”
  李肃怒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咬牙切齿道:“你、做、梦!”
  碰的一声闷响,长笙对着李肃屁-股又是一脚,直踹的少年终于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他迈着小步子走到李肃身后,忽然用匕首从那后摆处衣襟削下来一角递到少年面前,后者黑着脸喝道:“你要怎样!”
  长笙笑道:“我要怎么样你还不知道?我能割了你的衣服,自然也能割了你其他地方。”
  眼睛顺着李肃胸口一路向下看去,最后在那屈着的两腿中间停下,长笙:“啧啧,据说太尉大人有两个儿子,割了你一个应该不要紧,还有一个替你们李家传宗接代呢。”
  李肃挣扎着,试图想从那网兜里伸出手来掐死长笙,“你、敢!”
  长笙撇了撇嘴,“你说对了,我还真......不敢!”
  他晃了晃腰上的铃铛,“不过我把你这衣服一片片割下来,一会儿再通知你部下来救你,你说,他们要是看到二爷在这荒郊野岭裸-着身子被挂在树上,哎呀呀,你这脸还要不要了!”
  李肃何时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当场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长笙扬起小下巴,高高在上道:“你道歉,咱们这事就算完,你要是不道歉,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你自己想吧!”
  李肃依旧没说话,但长笙能从那眼底看出他极大的愤怒。
  长笙耸了耸肩,“得,不愿意就拉倒,反正吃亏的也不是我。”
  他说完就要动手,李肃沉着脸赶紧道:“等等!”
  长笙一看这小子终于松了口,心道一声有门,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
  “今日之事,你若是敢说出去半句,我定饶不了你!”
  当下,李肃压抑了十三年所有的自尊和教养,终于缓缓低声道:“爷爷我知错了......”
  阳光甚好,鸟语花香,就这样,长笙终于得到了这些日子以来辗转想念的妥协,等李肃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终于喊完了三声,长笙十分受用的就将手中的匕首重新扔到地上,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站住!”
  李肃十分明白“我为鱼肉”的道理,赶紧在长笙身后说道:“你刚才答应我的事!”
  长笙转头白了他一眼,“我说你是蠢还是傻,那网兜你从上面一拉就能开,还非得麻烦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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