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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麟屑(古代架空)——薛直

时间:2020-07-28 08:29:52  作者:薛直
  这话其实很耳熟,当年薛鹭还是令主的时候,他夫人独孤氏就有这个念头。然而薛鹭在任的时候此事终究没有成行,到了薛开潮这里旧事重提,薛鹭就是一愣,复杂的看着儿子。
  独孤夫人死时薛开潮已经七八岁了,很能记事,未必不记得母亲的主张和风姿。他自幼和李家菩提来往如同姊弟,未尝不是觉得李菩提有类似母亲的神韵。
  否则,也不见得幼年情谊能够延续至今。
  外人看薛开潮,往往觉得他太冷淡,似乎无情,令人害怕。但其实并非如此,他真正有感情,就无比长久。
  薛鹭做丈夫的多年来始终缅怀妻子,然而并没有要求过儿子也如是。他把亲缘看得太淡泊,对儿子也未能恪尽责任,因此更不提任何要求。每每到这种时候,就都有一种,“即使如此他仍然不像我,反而像你”的心情,想对夫人诉说。
  父子二人心情都很奇妙,分明彼此间联系并不密切,反而因为已死的夫人和母亲达到共鸣。
  薛鹭于是说:“你的考虑自然也有道理。如果是来问我是否会反对,我自然不会。我这辈子是寸步难行,无能为力了,但你与我原非同一类人,你更像母亲,也无需我反对或是同意。”
  他的态度其实一向如此,薛开潮心里也是有数的,所以来并不只是为了取得这个赞同:“还有,薛家中人,也有牵连,我一概不会轻纵。倘若有人求情到父亲这里……”
  薛鹭眼神利如闪电,忽然一闪,身周气势隐隐锋锐,在平和的空气中浮凸:“那也要进得了这个门。”
  他并不怎么疾言厉色,但嫌恶与恼怒却显而易见。薛开潮于是不再说下去,静了一瞬。
  薛鹭年轻时候有任侠气,其实并不适宜继任令主之位,但那一代天赋最高的就是他了,无法逃脱。因此上去之后颇有荒唐之举,与家中的关系并不好。后来执意娶了那样一个夫人,和本家更是相看两厌。
  他和薛开潮一样,年幼之时就被选中,因此和家人都不亲近,没有多少感情又生出许多龃龉,生恨也是理所应当。
  独孤夫人因出身而被为难,在本家寸步难行。固然她是心胸开阔的女子,并不把这个放在心上,然而薛鹭护短至极,却替她怀恨。自夫人逝后,这个裂痕更难弥补,已经成了天堑。
  固然薛家人尚且以为能够用薛鹭来制衡薛开潮,毕竟血脉亲情,父亲压制儿子轻而易举。薛鹭做令主的时候未见得他们不遗余力的支持,反而都想着从中渔利。以后要借他打压雷霆手段的薛开潮,自然不会提这一茬,反而以为是一条妙计。
  薛开潮早知道他们的手段和路数,过来就是为了父亲这一句保证的。当下只是点头:“好。”
  父子达成共识。
  ※※※※※※※※※※※※※※※※※※※※
  原是桃源非仙境。
 
 
第12章 叫大声点
  说完正事后,父子二人都找不到更多话题,除了那个秘密。
  薛鹭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薛开潮在他看来更像是独孤夫人附带而来的一个问题,从未认真对待,也没有机会认真对待。
  虽然并没有什么矛盾龃龉,距离越来越远之后,倒也有淡淡的温情。如果夫人还在的话,或许他们能成为很好的一家人,但现在再谈感情就未免有点多余了。
  薛开潮早已经长大,而薛鹭也已经离开人世太远,所以与其嘘寒问暖,不如问问那个秘密:“你打算何时披露你身具龙血的秘密?”
  再也没有人能够比薛鹭更轻描淡写的提出这个问题,而且直接点出龙血二字了。
  薛开潮也是一愣。他一早知道自己的与众不同,和这个秘密相处的也很好,但却从没有其他人能够平淡的对待他的身份。
  “现在不行,总得等到我不会因此而死,也不会有人因此而死的时候。”薛开潮如此作答。
  “要小心。”薛鹭蹙眉叮嘱。
  薛开潮答应了。
  分明薛家曾经屡次与皇室联姻,生出具有龙血的后代也不是那么新鲜,可是差不多半个身体都能龙化的后代,还是显得太危险了。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也没有几个。得益于当时薛鹭和家族不和,长期居住在洛阳,夫人生产之后闭门休养,也就控制住了消息源。
  此事不能公之于众,因为到了现在这个时候,身具能够显现出来的龙血,是皇室独有的特征。即使如此,也常常残缺不全,不能使用。
  薛家有了这样一个继承人,很容易招来祸患。即使没有杀身之祸,也难免有人想要利用这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子。要弄出白龙已死,青龙当立,拱着薛开潮做皇帝又有多难?
  因此薛开潮从记事起就知道身边人严防死守,都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特殊之处。
  薛鹭对儿子没有什么特殊的期许,也没有寄托什么希望。然而薛家就不可能了,因此连薛家也不知道这件事。
  如此严防死守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薛开潮虽然几乎可以算半龙半人,但正因两方血统不能和平共处,时常互相争夺,先天就有弱点。
  最好的解决办法自然是他的修为日益精进,人血步步进化,终于和原本就十分强大的龙血并驾齐驱,分庭抗礼。
  最坏的情况就是二虎相争,终于燃尽精血灵力,油尽灯枯。
  偏偏修行这件事急不来的,只好循序渐进。正因如此,薛开潮人生绝大多数时间都用来挣命,薛鹭又在退位前不作为太久,有现在这个局面,或许只能说是咎由自取。
  可父子两人都有默契,免了互相指责这一步,客客气气交谈过后,薛开潮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回程。
  入宫拜辞过两位女帝之后,就可以启程回洛阳了。虽然知道他一定不会多留,传出消息说是他次日就请见,薛开潮的叔父还是吃了一惊,急忙过来。
  “这才住了几天,就急着要走?无论如何,总要等你的生辰过了才好出发。往年你都在洛阳,不能给你庆生,如今既然在长安,免不了要热闹一番的。”他叔父的长相有五分像薛鹭,只是亲和很多,和侄儿说话的语气也是有商有量,还带一点主持偌大家族所有事务的无奈:“我也知道你不爱热闹,但该有的还是得有,否则,我对侄儿就太不上心了。咱们只在自己家里办一办,倒也不会过分。”
  薛开潮闻言,也并不坚持。他从小在洛阳长到十二岁,母亲死后因薛鹭无心抚养幼子才送到本宅照顾,和叔父反倒更熟悉些。他有不同的意见,总不能不听。
  见他略有迟疑,薛鸢就趁热打铁:“你潜心修行,又接了二哥的令主之位,自从十九岁就去了洛阳。有时候想想,你来家里住下,好像才是昨天的事。我知道你早已超脱出来,并不看重人情。但我修为太低,到不了这个境界,总想为你做些什么。”
  这番感情流露换来薛开潮的沉默不语,二人相对,自己或许不觉得,但静静在角落旁观的舒君总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违和。
  或许是薛开潮太淡定了,以至于薛鸢无论说什么看上去都像自言自语吧。
  但舒君终究是不够了解薛鸢,他能够和声细语就一定有把握,薛开潮没有拒绝就差不多是答应。沉默片刻后,青麟君终于妥协:“也好。”
  他的叔父露出欣慰的笑容,也不多留,起身告辞而去。留下舒君疑惑的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又去看薛开潮。
  “主君的生辰,是哪一天?”他没问心里真正好奇的问题,问了个次要好奇的。
  薛开潮从门口回来,在软榻上坐下,同时答道:“三月初六。”
  日子很巧,虽然不是节庆,但作为主生长的青令与春天有缘,还是很容易令人觉得这种巧合十分奇妙。
  舒君蜷起身体,唔了一声。薛开潮翻开刚才读到一半因为薛鸢来访而合起的书,头也不抬的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到了那天不要乱跑,就留在这里。”
  这叮嘱多少有些不同寻常,舒君还以为他答应留下来就证明薛鸢的描述虽然过于感性,但毕竟也打动了他,于是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往上看。
  薛开潮也不多解释。
  虽然他在这里住着的时候确实是薛鸢照顾,叔侄之间不能说没有感情。可是薛开潮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是半个大人,十二岁了,记得自己的父母,也记得母亲之死,很不好亲近。而他又长得太快,没有几年迅速剥离浮游表层的感情,变得不喜不怒,不好接近。
  薛鸢尽力了,但也就比薛鹭好一点而已。二人的联系因彼此位置而不能断绝,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太深的感情。
  对薛开潮来说,就是没有什么感情。
  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薛鸢是世家管家人的中正亲和,薛开潮就没有这一份顾虑,行动风格和薛鹭相类,其实都很令人头疼。
  他愿意留下过这个生辰,薛鸢就算是达成所愿,迅速的筹备起来。
  说是只在自己家里办一个宴会,其实比先前的接风宴还要热闹,来客如云,满城权贵有资格的踏足的都来了。宴会自然很有仙门特色,从琼浆玉液到菜色丝竹,都是薛家传了几百年的规矩。
  毕竟是给令主庆生,而这令主又是如此年轻。
  来客之中舒君唯一算得上认识的自己日安就是李菩提,她来的很早,直接带着礼物到了薛开潮的院子,说过两句话才去前面。
  剩下的舒君不止不认识,甚至也没有机会见面——他很听话的一直留在自己房间,开席了就更没有他的事,只好在各屋转一转,查看烛火门窗,免得一时看不住起了火。
  前面的热闹传不到后面来,但丝竹声音却常常有一线绵延不绝,响彻宅邸天际。舒君拿着一本《阴符经注》看。
  这本经书全文才三百多字,其实不多,就算有不认识的字,认全学会能够通读也不需要许多时间。填塞其间的是巨细靡遗的注释,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通,甚至旁征博引,比经书本身多数几十倍,才成书一册,最适合给舒君打下基础。
  书是幽泉特意找来,因此舒君也很当一回事。他从前没有机会读书,连戏本子都能翻烂,现在正正经经的有条件了,就十分刻苦好学。除了看找给自己的启蒙之书,也会主动去读点别的书,无论能不能懂,至少背一背。
  在外面的时候其实不觉得读书是很重要的事,只是因为不能读,所以把读书看得格外高,只要读了书似乎就不再是刍狗。现在要舒君说出识文断字的好处,仍然会说得很粗浅。能够明白道理,能够有实际的用处,仅此而已。
  然而他已经察觉到了,比起身边众人,自己还是不及,甚至远远落后。他们有多年根基,舒君比不上也是自然的,然而一辈子都跟不上那就太可怕,只好拼命补救。
  从青阳县到长安,这段距离会耗去许多人的一生,而舒君只用一个月,真正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将来还要去洛阳,还有许多风暴在云层之中准备降下,他既然已经察觉端倪,更不能忘掉危机的存在。
  就像墙角的小蚂蚁,天还没有落雨,人未必能够察觉到空气里的震动和湿润,他已经因筑巢在薛开潮的院子里而忙忙碌碌的往窝里存粮了。
  然而看书居然也没有看多久,天黑之后才点起满室明烛,从前到后就一阵扰攘。舒君从自己房里出去,正好见到薛开潮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进来,神色不明。走得快的幽泉快步走上台阶打帘子,同时使眼色。见她眉梢略有焦急,舒君急忙跟上进去。
  多余的人都在台阶下止步了,但动荡不安的空气仍然无声传递。
  舒君被指示,一路跟着疾步向前的薛开潮跟进寝室里,被摘下来的薄斗篷兜头盖住,手忙脚乱拿下来放在一旁,薛开潮已经走到床帐边,到了内室的尽头,没什么停顿就转过身走回来,一把抱起他往床上扔。
  一阵酒气袭来,舒君吓了一跳,惊叫出声。
  然而床帐已经放了下来,薛开潮压在他身上,并没动手:“我醉了,叫大声点。”
 
 
第13章 真的迟钝
  舒君眼里薛开潮根本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忽然被这么要求脸上烧得厉害,顺手拿被子掩住自己,张口结舌:“可是我不会呀……”
  他是真的不会。
  虽然是鬼戏伎人,早晚沦为玩物,但被薛开潮带走那时舒君确实不通人事,两人从睡在一起变成真正睡过才几天,让他故意叫大声点纯属强人所难。
  何况既然这样要求,就一定是叫给别人听的了,舒君怎么可能做得来。
  他这吃惊与惊慌的模样不是作假,薛开潮的酒醉却不像是真的。虽然如此,但嘴上说这话的同时,薛开潮已经把舒君怀里的被子拉下来给他脱衣服了。
  舒君料也料不到会有这样意外的发展,身躯僵硬,躺在床上不敢动。那只青麒麟不知什么时候也爬上床,在他肩颈上蹭来蹭去,躁动不已。
  “此事十分蹊跷,这场戏也只好顺水推舟的做下去了,你真的叫不出来?”薛开潮半是解释,半是在思索。
  舒君急忙点头。
  手上的动作一顿,薛开潮叹息:“算了,我自己来罢。”
  舒君惊讶瞪大眼睛:难道薛开潮连这个都会?
  然而彼话音刚落,蹭在舒君胸前的青麒麟就伸过头在他的肩上用力咬了一口。舒君又痛又惊,啊的一声大叫,声音一定传出了床帏之中。
  ……原来是这么个自己来?
  舒君被咬得胡乱挣扎,试图坐起身,却被一把抓住,仍旧掀翻在床头。青麒麟被扔在枕头的另一边,二人耳鬓相贴,呼吸相闻,薛开潮身上散发着不同寻常令人恐惧的热意,咬了一口舒君的耳畔嫩肉,扶在舒君头上的手指慢慢下滑,去摸更多。二人越贴越紧,舒君情不自禁伸手揽住薛开潮的脖颈,浑身紧绷着颤抖不止。
  薛开潮居然带着几分怪异的愉悦说了句近乎玩笑的话:“你一向最爱说不,既然如此,那就说不吧。”
  舒君年轻,又没有经验,做这事一向容易被吓到,惊慌失措连声拒绝,又是摇头,又是推拒。然而要说这是真心的抵抗,却根本没有那个意思。二人都不是会多说话的人,薛开潮更是一味付诸行动,把舒君按着自己的心意摆弄来摆弄去,是很少说什么轻薄的话的。
  就是这种表象让舒君一向以为就算薛开潮在这事上比自己有经验些——毕竟他找得到门路,而且也从没有迟疑懵懂过,但也熟练得有限。
  却不料根本不是这样。
  起初他还记得外面有人在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一定不是好人,不好意思出声被人听见。后来就彻底忘了,咬着手背堵着嘴也捂不住哭声,还有高低起伏带着哽咽的含混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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