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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麟屑(古代架空)——薛直

时间:2020-07-28 08:29:52  作者:薛直
  那只青麒麟也过来添乱,比平常更亢奋失常,得了趣味一样在舒君身上留下好几个发红几乎破皮的咬痕。
  这行为看起来甚至都不是薛开潮指使的。平常再有静气,这种事被打扰薛开潮仍然肉眼可见的恼火,将它拨开一次又一次,然而终究手忙脚乱,一顾不上它就又凑过来。
  往常这样舒君已经觉得十分难为情,如今青麒麟和主人都变本加厉,他根本承受不来。若说开头只是为了敷衍外面窃听的人,后来就根本变作随心所欲。
  事毕后,舒君缩在被子里,脸朝下伏在床上,只觉得根本没法见人。薛开潮生**洁,下床去打湿一条干净布巾,给自己擦过又递给舒君。
  舒君红着脸接过来,一说话才发现声音低靡绵软,更是大羞:“他们走了没有?”
  自从他进来守夜后,外面就没有上夜的人,所以这句话问的一定是偷听的人了。
  薛开潮盯着他把自己擦干净,随手拿过布巾远远掷进铜盆里,神情平和舒畅,随手将团在被子里面,舒君腰腹之间的青麒麟不厌其烦的拿出来,看了舒君一眼:“放心吧,他们听到动静,自然就回去复命了。”
  青麒麟在枕畔咕涌咕涌,团成一团睡好,舒君忍不住看过去,竟然有点想摸一把。想起方才两人纠缠不止的时候它也凑热闹,多少察觉出不对:“宴上发生了什么?这是薛家的宴席,难道能有外人在其中动手脚不成?”
  这问题切中肯綮,薛开潮难免又赞赏地看他一眼,径自揭破了谜底:“外人自然不能,不过若是自己人,又有何难?”
  舒君心下暗惊,嘴上却不说话。他已经不是刚来的时候那个对复杂形势和薛开潮所面对的诸般难题一无所知的自己了,虽然吃惊于这步步荆棘,但已经不再形于言色了。
  倒是薛开潮,盘腿坐在帐中,并没有想要睡觉的意思,反而剖开来对他讲:“席上的酒中多了一味药,我若是无恙,喝了自然没有反应,若是有恙,他们就能试探出来……”
  舒君脑海中嗡的一响,表情十分怪异:“难道他们竟然用的是……?”
  方才他就说薛开潮为何浑身发热,十分不正常。难道薛家用的是***?可是这也太……
  薛开潮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说破,只是否认:“这倒不是。那药喝了,只是会令经脉错位,十分不适罢了。”
  舒君这才放下心来,然而疑惑仍然未解:“那主君怎么会……”
  也不知道何时,他就学会了这种说话藏头露尾的技巧。倒不是因为心眼变多了,而是根本太羞耻不能说完。
  其他的他不知道,但是方才薛开潮那副热忱总不能做假。为什么?
  薛开潮坐得端正稳当,居高临下看着他,眼神居然温软柔和,似乎带着笑意。舒君接到这个眼神,心中忽然十分古怪的颤动一下,好像有什么从前无知无觉的东西被微风吹得骨碌碌滚动,一阵前所未有的动静。
  “你不知道罢了,我的酒量不好,家里知道的人却多。这样做固然略显冒失,不过也不算突兀,无非是他们会以为你身怀异术,所以十分得宠罢了。”
  这个解释舒君并没有料到,闻言神情复杂,想说什么却找不到词。
  他是真不知道薛开潮酒量好不好的,而醉酒之后就回来抱男宠,未免也太不像是薛开潮会做的事。虽然两人之间有名有实,按理来说舒君不该吃惊的,但是在他心中薛开潮仍然是个淡泊爱欲的人,索求既不频繁,又很节制有度,想破头也想不到这里。
  说到底,还是他仰望薛开潮,并不真的当对方是凡人。
  然而薛家不同,一定更愿意薛开潮是个凡人,才好对他采取种种计谋,从中取利。
  想通了这一节,舒君低头片刻,忽然问:“他们既然听到,就一定会信吗?”
  薛开潮不意他思路居然在此,微微挑眉,静静反问:“我在旁人眼中,像是会作伪的人吗?”
  那自然不像了。舒君态度端正猛烈摇头。就算薛开潮和自己合谋作伪,舒君现在看他仍然清白皎洁如秋月,这大概就是容貌和气质给人的错觉。外人自然更不容易怀疑他居然骗人。
  何况按照实情来说,他确实是醉酒之后回来抱男宠了,只除了并不是很兴冲冲,没有做什么假。
  假的只是他其实受伤了而已。
  说完这句话,不待舒君做出什么反应,薛开潮忽然俯身摸了摸舒君的脸颊:“何况我盛宠于你,大概是他们喜闻乐见的事。”
  这……舒君就不能明白了。
  薛开潮今夜大概是酒意未曾全散,很有谈兴,对好奇的伸着头的舒君耐心解释:“我自襁褓之中就被预定要登临此位,年少时虽然也有帐中司寝的侍女却从来不愿多亲近,无欲无求看在别人眼中只会觉得无法掌控。如今能够耽于美色做出失礼之举,反而符合他们的期望。一个人一旦有了所欲,就有了可以趁虚而入的裂缝,无论要做什么都有了施展的地步,你明白吗?”
  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从红罗帐底的事后温存变成了临时上课的?舒君懵然不知。
  但他明白这番话的意思。前半段尚且可以算是薛开潮回忆往昔,后面就是非常实用的道理了,于是慎重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
  他学这种权谋思路暂时没有用,但谁知道将来会如何,还是牢牢记住了,乖乖答道:“我记住了。”
  薛开潮在夜明珠的珠光下看着他,发现方才摸脸的时候那点暧昧已经荡然无存。舒君显然是困了,在被子里稍微动一动,眼睛半睁半闭看着披衣而坐似乎毫无睡意的薛开潮:“主君不是该就寝了么?”
  说着揉揉眼睛,爬出来准备从薛开潮床上下去。
  他其实一直都睡在那张小榻上,只除了有事被叫上来,睡过去了就不用挪下去了。但主仆分际在这里,他既然醒着,还是下去好了。
  薛开潮却抓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留在这儿吧,来来回回的,走了困还怎么睡?”
  于是并头睡下,第二层床帐也放下来后,夜明珠的光辉也只剩下薄薄一层。舒君又困又累,闭上眼睛后就神志不清了。模糊中总感觉和薛开潮之间有个毛绒绒的东西拱来拱去,甚至在他脸上乱蹭。虽然心里清楚是小麒麟又过来了,但他是头一次听到呼噜呼噜声,颇觉怪异。但终究太困了,没几息就睡了过去。
  薛开潮已经到了不怎么需要每日睡眠的时候,静静睁着眼睛思索。
  原本想的却是都是正经事,然而扭头看到青麒麟安宁地靠在舒君脸侧放心休憩,忽然想通一件事。
  即使他今夜说了这么多,舒君也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自己在外人眼中已经是足够左右薛开潮打破以往底线的人物了。
  真不知道是迟钝呢,还是单纯。
 
 
第14章 竹叶青蛇
  生日宴后,薛开潮不想再留,迅速的入宫辞行,走过这一道程序即刻启程去洛京。
  虽然辗转换了好几个地方,每个地方在舒君看来都挺不错,但是很显然的,薛开潮以及身边人提及洛京都更自在。
  这也和法殿的地位有关,历任令主几乎生老病死都应该在自己坐镇的法殿,薛鹭才是最大的异数。因此在众人眼中,薛家虽好也已经陌生了,何况人心之中鬼蜮横行,还是回到洛京才能松一口气。
  其他人都有些隐隐的激动,舒君的心情就是纯然的好奇。法殿普通人很难有机会进去,因此民间传说里神乎其神。什么宝座金光万道,花园遍生灵芝,想想就不可信。
  路上风景乏善可陈,这一次舒君也不好奇了,整日都待在马车里。薛开潮忙着筹划回去之后的事务,二人日常也并无交集。
  因此,舒君终于在路上凝结出灵体,薛开潮并没有第一时间看见。
  灵体凝结之时人全身的灵力都如同一个旋涡,在修行之人的感知中清晰可见,绝不可能忽略。因此稍一震动,薛开潮就感知到了。他正盘腿坐在榻上翻阅书信,同时和幽泉低声说话,顿了一顿,主仆二人互相看了一眼。
  幽泉道:“主君不去看看吗?”
  毕竟也是一件好事,幽泉含着微笑,显然很愿意说动薛开潮去看看热闹。
  薛开潮也迟疑片刻,但还是摇头:“算了,迟早要看的,不急在这一时。”
  幽泉侍奉他已经十几年,虽然是从薛家本宅出去的侍女,却已经只把薛开潮当做唯一的主人,对他也很了解了。
  要说这位主君的心思她未必能够全部看透,但是性情么至少明白七八分。他从不是欲擒故纵的人,对旁人都很坦诚。毕竟令主身份在此,从年轻的时候就高高在上,根本不必顾忌别人,因此直来直往的时候多。
  但是在对待自己的时候,却经常下意识甚至无意识的抑制忍耐,表现出来的就是淡泊了人情与欲求。
  就比如此时此刻,无论看不看舒君都可以,唯一能够决定行动的只剩下自己内心的想法,这种时候他就多半会与自己的第一冲动相悖。
  幽泉心知自己多劝两句也未必有效,于是摇头叹息,不再多提了。
  她没有亲眼见到种性情是怎么养成的,不过想一想也不是不能明白。薛开潮此生最大的秘密,她是知道的,隐藏自己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后,要放纵反而殊为不易。
  这个秘密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一层枷锁,虽然得益于龙血薛开潮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但与之而来的是随时都要谨慎隐藏自己的副作用。为了这秘密薛开潮鲜少露面,继任令主之后也一静不如一动,常年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终于到了今天,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多数人看待薛鹭和薛开潮这对父子总是在承继中十分类似的二人,幽泉却说其实薛开潮或许更像是母亲独孤夫人。
  他天性说一不二,也很少对人解释什么,坚硬刚直毫无矫饰,离得近了相处的时间长了,就能感受到无处不在的不容置疑。
  外人或许都想着他会冲静淡泊一直到被人掀翻,这注定是痴心妄想了。
  薛开潮不易动怒,然而被人逼到这个地步,做成不死不休的局面,薛开潮只会冷静决定:那你们去死吧。
  然后从法殿降下雷霆万钧。
  主仆二人有一种微妙的默契,薛开潮在幽泉这里一向说话很直白,谈论起将来的安排布置和着手思路,也有脱略主仆行迹,更类朋友的对答。
  天色慢慢变暗,幽泉收拾了信笺文书,连同写好的节略等收拾在一起,叫人打水给薛开潮洗手,自己点起烛火。
  这时候薛开潮忽然扬起手,惊讶的咦了一声。
  幽泉回头去看,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条软趴趴的小蛇。
  这蛇看起来并无什么特殊,是条竹叶青,颜色翠绿青嫩,被举起来后就缠在薛开潮手腕上,将将能绕一圈半,小得像柳叶那么窄,长相十分漂亮。低垂的蛇头是三角形,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清澄见底,像一汪蜜水,居然清甜。虽然竹叶青是有剧毒的,但这条小蛇看着就是毫无威胁。
  “这倒是没有想到。”幽泉走回来仔细看着这只小动物:“婢子还想着等一会就叫舒君过来,没想到还没有叫,它倒自己先过来了。”
  她话音刚落,薛开潮忽然道:“你们这一回,是不是也开了盘口,赌舒君何时有灵体,究竟是什么?”
  幽泉正要伸手去摸那只蛇头,忽然听到这个问题手一顿,脸上仍然带笑:“什么盘口?从未有过的事情。”
  否认得一干二净。
  薛开潮也不是真心要问。她们开盘口无非是闲着无聊,所以开开玩笑,并不在乎赌资。问的是幽泉,所以连表情都没有变就含混过去了,若是问幽夜,恐怕就不好过关。
  二人彼此心照,对视一眼,幽泉终于伸手去逗弄那条小蛇,未料手还没有伸到面前,小蛇就猛然往外一窜,张开嘴露出两颗毒牙咬上来。
  幽泉身怀异术,怎么可能轻易被一条小蛇突袭成功,闪身后退避开的同时小蛇就因为窜出太长无力缠稳在薛开潮手上而啪嗒一声软软掉在下面。
  倒把安然无恙的幽泉吓了一跳,急忙要伸手拾起,小蛇却忽然不见了。
  舒君从外面进来,手里拎着小蛇,看上去有些赧然:“看来主君和幽泉姐姐都已经见过了。”
  说的自然是凝结出灵体的事。
  盘绕在薛开潮身边软垫上的青麒麟忽然抬头而起,向着舒君的方向看了一眼。舒君原本没有灵体的时候,或许对这样的一眼并不敏感,现在却不同,哪怕只是青麒麟的一眼都让他悚然一惊,好似被火焰烧燎叶尖的野草一样颤颤巍巍。
  幽泉似乎丝毫未曾察觉舒君古怪的不自在,缓步让出来,示意舒君过去:“见倒是见过了,只是一条长翅膀的竹叶青,这倒是少见。”
  那对翅膀流光溢彩,轻薄透明,收起来覆盖在小蛇身上的时候带出一种闪耀微光的青绿,十分漂亮,但毕竟不太像是普通的竹叶青。舒君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甚至怀疑是自己之前说的最好是有翅膀影响了最终的灵体。
  薛开潮一手捏着爬起来准备跳下榻的小麒麟的前爪,一手将手中一枚银书签递给幽泉:“上古有腾蛇,那时候有翅膀的蛇并不少,只是现在不比从前了,所以少见。舒君能有这样的灵体,你们要多试试,看它究竟有多少潜力可用。”
  这是说给幽泉的安排,幽泉自然应下来,看一看舒君,又看一看仍然被薛开潮捏着前掌动弹不得的小麒麟。
  薛开潮不动声色,他的灵体却不懂得迂回,并没有那么多心思,显然被他捏着前掌十分不耐却不能挣脱,已经不高兴了。
  倒是舒君心性还很单纯,这里所有人中他最依赖主君,盖因姓名身份都是薛开潮所给予,因此灵体稍不注意就会跑到这里来。
  二人的心思至少有一部分都在对方身上,她在这里看着虽然有趣,却不能真的装不明白,于是笑盈盈告退了。
  幽泉一走,舒君就站过来,手上缠着的小蛇缓慢游动,他正想说什么,薛开潮忽然问:“你这条蛇,有毒无毒?”
  舒君还没有想过这个事,也愣了一下:“竹叶青……都是有毒的吧?可它其实又并非蛇,本质不过虚无,或许是我想要让它有毒,它才会有毒?”
  这几句话就看得出舒君最近确实在好好看书,至少灵体这方面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薛开潮虽没有说出来,但赞赏的眼神确实明明白白的。舒君也开心起来,将小蛇递给他看,好奇发问:“主君,它将来会长大么?还是像麒麟一样,我可以随心所欲的改变它的大小形貌?”
  说到这里,问题就更多了:“其实,我也一直想知道,麒麟能否变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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