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奸佞美人(古代架空)——穆西洲

时间:2020-07-28 08:33:51  作者:穆西洲
  可既然这位子还在自己手里,卫家就不能再有想法。
  “陛下,臣私以为贺岳罪不至抄家流放,还望陛下三思。”他不是文臣,极少进宫在皇帝跟前进谏,说的话一板一眼不见迂回。
  “另外,小儿卫玄琅年幼鲁莽,实在不堪出入朝中为官,望陛下三思。”
  卫玄琅岂能被圈在京中。
  “卫国公啊。”简承琮哀叹一声:“大丞相跋扈,朕尚且自身难保,如此覆巢之下,贺岳焉能保全?”
  “陛下。”卫羡之又问:“臣虽说不过问朝中之事已久,可也知道倘若陈盈只是为了谋取兵部侍郎一职,将贺岳或调或罢就是了,为何一定要下重手?”
  况且贺敏的堂兄贺青屯兵塞外,一旦得知此事,难保不会生出非分之心。
  此事他斟酌了几天,总觉得哪里不对。
  陈盈把持朝政多年,靠的绝不单是跋扈二字,识人善任,恩威并举才是陈家屹立不倒之处,此次反其道而行之,不得不让人生疑。
  “卫国公,此事……”简承琮生生把话吞了下去:“朕也想不通。”
  起初陈盈想动贺岳,确实是想把人调个位子,听说是由于贺岳在街上对陈欢不敬,惹怒了陈家。
  后来又听说陈家暗卫查出,贺岳虽和卫家交好,但却暗中向皇帝进言,力谏简承琮在宫中设宴,他伏兵于外,伺机将卫氏、陈氏父子一网打尽,以绝后患,这才招来陈家下狠手的。
  简承琮说他想不通,卫羡之就更想不通了,陈盈废帝另立又不是初次,卫家从未干涉过,其他人即便想怒也不敢言,他犯得着这次先捅个贺岳做筏子吗?
  捅给谁看。
  简承琮又道:“许是贺岳私下得罪了大丞相?朕不得而知,卫国公可听到过风声?”
  “不曾。”卫羡之摇摇头。
  贺岳是个谨慎人,不大可能得罪陈家。
  简承琮默然良久:“卫公子既不愿当这个兵部侍郎,卫国公看着安排个人就是。”
  反正这块肉我是抛给你们了。
  “是,陛下。”卫羡之斟酌片刻:“不如让贺青遥领兵部侍郎一职,也算对贺家有个安抚吧。”
  “卫国公说的是。”简承琮道:“朕朝不保夕,卫国公速出宫去吧。”
  卫羡之想起自家的兵都在边关,京中一旦有事便是鞭长莫及,不由得脊背生凉,忙辞了简承琮,退出宫去。
  卫玄琅晨起去他娘处请安,卫老夫人说道:“娘瞧着贺姑娘不错,本想收个义女,将来与你做个兄妹,谁知她百般推辞,怕身份连累卫家,又怕不能报恩,非要给你做个侍女,卿儿你看?”
  卫老夫人先后操持了三个庶子的婚事,连孙子都抱上几个了,就盼着一日看着亲生儿子娶亲,生几个嫡亲的孙儿孙女绕膝承欢呢。
  贺敏虽说家中遭难,可她瞧着这女孩的容貌才学都是一等一的,世家之女多有不及贺敏的,遂生出牵线撮合之意。
  哪怕先以侍女身份留在卫玄琅房里,他日贺家东山再起,方明说此事不晚。
  “娘。”卫玄琅的声音淡了几分:“我一个习武之人用不到侍女,留在娘房里吧。”
  卫老夫人开明,见他不情愿,便作罢了:“你说的也是。”
  “咳——”卫羡之在暖阁外轻咳一声,听母子二人把体己话说完才进来:“夫人、飞卿。”
  卫玄琅见父亲面色发青,声音一紧:“爹,出什么事了?”
  “我总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有些不对,飞卿,给你大哥写信,告诉他小心些。”卫羡之道。
  一时没办法把卫家的兵调的离京城近些,只能指望卫玄珝警惕着,一旦听到风声最先做出回应才行。
  卫玄琅:“嗯。对了,爹,宫里送出消息说贺岳下狱的前一个月频繁出入宫中。”
  至于他和简承琮说过什么就打探不到了。
  “贺岳事发之前经常入宫?”卫羡之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么说的话,此事倒有些眉目。
  大抵陈盈见贺岳对陈欢不敬,又频繁和皇帝接触,生怕他留在京中对陈家不利,这才发难把贺岳远远流放了出去。
  “贺岳糊涂。”卫老夫人道。
  岂能私下里和简承琮走的近,这不是故意让陈家不快吗。
  “未必。”卫玄琅道:“儿子问过贺云,他说贺岳每次进宫都是被皇帝召过去的。”
  卫羡之说了句:“皇上,不得不防啊。”
  简承琮早已不是那个长安市上醉春风的轻薄儿胤王了。
  卫玄琅点点头:“爹,娘,我今夜出门一趟。”
  他是君子,应了人的事不能爽约。
  “去吧,去吧。”卫羡之生怕这个儿子刻板坏了:“少年人偶一贪欢不碍事。”
  他只当儿子是去和京中世家的公子哥儿们叙旧。
  卫玄琅是夜便去了薛府。
  陈欢一并几家纨绔子在墙角处屏息盯着,见他进去后才磨刀霍霍,一个个抢着下注押薛雍明日还有没命活着,吵的不可开交。
  “咦,陈二公子。”有人发现陈欢神色古怪,谑笑道:“你不会……看不得靖安将军跟别人相好吧?”
  “嗯。”陈欢朝风雪稍霁的暗夜里望了一眼,半真不假道:“看不得。”
  没有人拿他这话当真,大着胆子道:“卫飞卿这一睡要把皇帝老儿得罪光了,他卫家呀,就不得不唯你陈家的马首是瞻,陈二,好主意……”
  简承琮虽说是个摆设,但毕竟坐在金銮殿的那张龙椅上,皇帝的人他们反正不敢染指。
  “是啊。”陈欢拢拢披风要走:“主意好,卫飞卿愿意睡人才更叫好。”
  众人忽然一凛,似觉哪里不对,打着哈哈一哄而作鸟兽散了。
  卫玄琅在暖阁外顿下脚步,闻到饭香飘出来,他转过身,听到院落中枝桠上的积雪簌簌落下,轻柔的,清冽的。
  “小将军在赏雪?”一股暖意挟着梅子酒的香气靠过来,卫玄琅回头,对上薛雍的眸,他回应:“嗯。”
  薛雍指了指里头:“公孙老店的佛跳墙,一块儿尝尝?”
  卫玄琅:“不了,薛公子请便。”
  “小将军还是用些饭菜的好。”薛雍对着他的双瞳,笑里掺了些风尘气:“以免良宵之时心有余而力不足。”
  卫玄琅回了他一眼:“你在激我?”
  薛雍眉含浅笑:“不敢。”
  说着他宽了宽外衫:“不知小将军知不知道,男子的滋味跟女子不同,戏法也不同……”
  卫玄琅目光如辉,端坐着听他把淫言秽语说完后道了句:“薛公子先用饭吧。”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噎的薛雍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好拼命喝茶润一润干的起火的喉咙。
  “既然小将军不赏脸。”薛雍看着一桌子的美味,惋惜道:“来人,拿下去吧。”
  恩客不吃,他岂有大快朵颐的道理。
  不过这桌饭花去他上百两银子,人家连眼皮子都没往上面抬一下,打的脸疼啊。
  两人就那么对坐着,卫玄琅不动,薛雍只要干陪着。
 
 
第6章 
  夜深霜寒。
  薛雍命薛九重新笼了一盆炭火,亲自温了茶,宽去外衫后慵懒道:“公子真不该丢了我昨日献上的方药,辜负这良辰真是一大憾事。”
  卫玄琅长指捻着茶杯,时而抿上一口,清冷地应着:“薛雍。”
  头一次听他唤自己名字,薛雍极是欢喜:“卫小将军?”
  其实他更喜欢“飞卿”二字,不过还没机会叫给他听,人还没睡上,他暂且要掂着身份。
  卫玄琅盯着他问:“为何要买下贺岳姐弟?”
  隔着一张银质面具,薛雍只见这男子凤眸朱唇,端的是气质温润如玉,他叹了口气:“自然是想引小将军过来相见。”
  卫玄琅见他双眼缠绵,本来想问的话又收了回去,沉声向外道了句:“慕容。”
  登时两条黑影跃了进来,卫玄琅转身:“去,把他交给段大人。”
  他要查查这个人的底细。
  慕容耶和慕容亭倒吸一口冷气:“是,公子。”
  大理寺丞段铭乃是酷吏出身,亲自扒过人皮,剖过人心,多少犯了事的人一听说他的名字就立刻自尽了,想活着从他手里出来,门都没有。
  “小将军,好歹与我风流一夜才……”翻脸啊。
  薛雍好像早知道卫玄琅会翻脸一般,带笑看着慕容氏兄弟二人:“我说,你家公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慕容亭不屑地哼了句:“薛公子,你干的这勾当叫私娼拉客,我家公子送你去见官就对了。”
  玉面修罗。
  这诨名不是白担的,剑出鞘要的是人命,话出口要的还是人命,薛雍这个不要命的,敢在他面前放肆,真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慕容耶同情地把薛雍捆了个结实,再同情地提在手上:“要不要俺们发发善心,给你个服毒自尽的机会?”
  “断肠草?牵机药?”薛雍懒懒地看了他一眼:“算了,我还是去瞧瞧段大人有什么新奇的玩法吧。”
  疯子。
  慕容兄弟同时摇头,难怪他们公子不常发善心,因为实在是没用啊。
  “犯了何事?”
  京兆尹内暂且收押登记犯人的老吏被人扰了清梦,没好生气地吼了句,等到掌着灯看清扭送过来的人是薛雍,双眉皱成两条肉绫子:“这公子细皮嫩肉的得罪谁了?”
  倒是绑他来的慕容氏兄弟看着像是寻衅滋事欺男霸女的家伙。
  慕容耶道:“告诉你们段大人,京中私娼拉客猖獗,这风气该管一管了。”
  “该管。”老吏一挥手:“收监吧。”
  薛雍打了个哈欠,弯眸看着慕容亭:“大侠,可以给松绑了吗?”
  夜深了,正好去监牢里睡个好觉。
  慕容亭乍然对上他的眸,就如被定住了一般,看的薛雍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才说:“贴上毛,活脱脱就是个男狐狸精啊。”
  魂差点就被他眼尾那一抹骚劲儿给吸进去了。
  慕容耶劈手给了他一掌:“你还走不走了?”
  他气哼哼地推开薛雍,提着自家兄弟的衣领飞快跑了。
  “哥,你松手,松手……”慕容亭一路哀嚎:“我没那毛病,我就想想他要是个女子……”
  慕容耶又一巴掌拍下来:“女子你也不能肖想。”
  ……
  他二人一走,老吏掀着眼皮,举灯又照了照:“今儿夜里收押的犯人满了,你就在这儿跟老朽将就一夜吧。”
  “多谢老丈。”
  此地甚好。
  薛雍在墙上蹭了蹭,身上的绳子应声而落,老吏视而不见,颠着手脚扒拉出一床被褥扔过来:“不能白借你睡,好歹让我的跳蚤吃顿饱饭。”
  那床被褥不偏不倚扔过来正好盖在他身上,一阵阵酸臭扑鼻而来,薛雍抬手作揖:“承情承情。”
  老吏哼了声,熄灯睡下,片刻就鼾声大起。
  薛雍倚在墙角无言发笑。
  飞卿小将军,你还真是狠。
  ——
  薛九背着包袱躲在土墙后头,冻的上牙齿敲着下牙齿咯咯作响,合着北风呼啸的声音,像是无家可归的凄凉叹息。
  薛雍天黑之前就交待过他,要他在卫玄琅走了之后赶紧打发府中下人到别处去,薛九不敢违逆主子的命令,把其他人安置妥后,不放心薛府,又折回来盯着这儿的动静。
  玉面修罗卫玄琅离开后,慕容氏两兄弟提溜着薛雍也出来了,薛九正要悄悄跟上,却听见慕容耶说:“去扔一把火。”
  音落,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几个穿夜行衣的,毫不迟疑地跃上薛府的院墙,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弄得里面火光冲天,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卫玄琅,你个狗东西。
  心头一窒,天翻地覆的悲痛之后,薛九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瘫在地上几乎不省人事。
  等京兆尹饶颐带着人赶来灭火的时候,百年薛府已经烧的只剩只剩下残垣断壁了。
  “饶大人,这里分明是有人故意纵火。”衙役灭火的时候头发被烧焦了,灰头土脸的比刚下磨的驴子体面不到哪里去。
  饶颐眯缝着狭长眸子抖了抖唇边的八字胡:“故意纵火?”
  衙役低声道:“听说靖安小将军来过这里。”
  “放屁。”饶颐啐了他一口:“你看见了?不想挖眼珠的就给我闭上臭嘴。”
  “是。”衙役一巴掌扇到自己脸上:“我是浑说,薛府下人不慎失手打翻了灯笼,这才起的火头。”
  饶颐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叹了声:“这宅子烧了也好。”
  薛家祖上祖上以翰林起家,传至今日已经历八代,代代才子辈出,被呼为翰林世家,不想到薛雍这里竟成了个娈佞,这好竹出歹笋的地儿,与其留着被人笑话,倒不如一把火烧干净的利索。
  薛九在暗中一字不落地听进了二人的话,他打了个哆嗦,心中暗骂卫玄琅这个狠人,又恨饶颐是个没骨头的东西,只怪自己一辈子窝囊,只能眼睁睁看着薛家被人欺凌到这般田地而什么都做不了。
  老泪纵横中,薛九生生把又涌上喉咙的心头血咽下,挣扎着爬起来,一步一步走进漆黑暗夜。
  举目一望,火势已经蔓延,庭院墙上已有白烟喷吐出来,火舌就要卷起,再不逃出离去,连自己就要葬身在这里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