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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佞美人(古代架空)——穆西洲

时间:2020-07-28 08:33:51  作者:穆西洲
  花落花谢,那个人死去十五年了,只余他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持一碗,却不知寄与何方。
  冷,太冷了。
  没有炭盆烧火,薛雍锦衣玉食惯了,受不住夏暑冬寒,裹着两层被子倚在房中,双唇发紫,冻的根本就睡不着觉。
  这鬼天气。
  卫府以武兴家,满府上下都是习武之人,大约除了女眷房里,其他人到了冬天都不用烧炭盆的,更不要说后院马厩这里了,连一丁点儿烧火取暖的痕迹都没有,倒不像是故意苛待他的。
  挨到三更天,他忽然又热起来,大汗淋漓,贴身的衣服湿了,被子也一层一层的沁了汗,渐渐沉重起来……
  “水,水……”
  断断续续的呓语微弱地传了出来。
  “哎,那人什么毛病?”旁边的屋子里,慕容亭一个激灵坐起来,不耐烦地道。
  慕容氏兄弟二人不放心薛雍,大半夜摸进旁边一间屋子里,哥俩儿刚喝了几杯小酒,睡下没多久。
  慕容耶翻了个身:“估计在做梦吧。”
  只要他没喊“杀了卫玄琅。”就成,反正他是不可能去给薛雍端茶倒水的。
  “我去看看。”慕容亭披上衣服起身。
  那声音似乎越来越弱了。
  风萧萧、雪凄凄,加上方才那似有若无的痛吟,唉,这苍凉的冬夜。
  “嗖——”
  抬脚刚要踢门,忽然一支飞镖打掠风而来,眨眼斩断一缕头发钉入他身侧的大树干上,掩不住的怒气。
  慕容亭快吓哭了,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公子,我,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啊。”
  不会吧,那声音,这二人……
  难不成之前就看上了……幸好那人刚开始叫的时候他没出来,唉,自家公子生这么大气,说不定方才意犹未尽,正温存着想再赴一次巫山呢……
  越想越罪无可赦,慕容亭正犹豫要不要以死谢罪呢,就听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去请大夫来。”
  慕容亭:“……”
  两行热泪差点夺眶而出,原来他们的小将军不仅于千军万马中如风扫落叶,鲜逢对手,没想到于□□上也这么有建树啊。
  看吧,连薛公子久经男风之人都承受不住,大半夜的要传大夫来治伤了。
  他刚站稳脚步要走,只听卫玄琅又道:“罢了,取些散寒退热的药来吧,这儿烧上炭盆。”
  “是,公子。”慕容亭松了口气。
  这事儿,还是不请大夫了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啊。
  一股冷风自窗棂的空隙间吹进,屋内昏黄的油灯,暗了几暗,几被这雪夜的风吹熄。
  薛雍平躺在床上,苍白的容颜上浮着两抹淡粉,墨发铺枕在两侧,饶是在病中,依旧秀眉玉肌,让人想再多看一眼。
  冷……冷彻心扉的冰寒……
  热……身体里像有一万把火在烧着……
  “薛雍。”卫玄琅声音低哑,冷冷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薛雍。
  沙场岁月使他养成了巡夜的习惯,回京之后依旧到了夜半就要醒来,本想在后院的空旷处练会儿剑术,却被薛雍微弱的呼叫引了过来。
  他向来不过问府中之事的,可这个人,似乎……是冲着他而来的。
  不得不留意。
  最好死活都不要跟他们卫府沾上关系。
  他给自己找了个来薛雍房里的理由。
  长而浓密的黑色睫翼微动了下,喉咙灼热不堪,薛雍再一次跌入虚幻的境地之中:“卿……”
  卫玄琅微微一怔,弯腰附身贴近薛雍,想要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凑近了,一股热气拂在面上,呵,烧的不轻。
  卫玄琅伸手想去试试薛雍额上的温度,看看这人还有没有救,却在这时闻到一股极淡的药香气,他一把掀开被子抓住病人的手腕,撸起袖子——
  果然,薛雍皓白如霜雪的胳臂上斑斑点点,一直延伸到衣服更里面,触目惊心。
  卫玄琅的脸瞬间冻结成冰。
  薛雍在服食醉春散。
  据闻这种药散可使人肌理滑腻,色白如玉,营妓之中多有流传,是以他知道一二。
  想不到薛雍竟也以这种邪物增强媚色,怪不得他身子骨弱成这样!
  一点寒冷都禁不得。
  卫玄琅冷哼一声,不再去看薛雍。
  高悬的下弦月总算亮了点,雪住了。
  慕容亭揣着一罐子煎好的药进来:“公子,药来了。”
  委屈啊。
  大半夜被打发去煎药,又累又冻,坑死他了。
  见卫玄琅站着不动,他又试探道:“要不,小的给薛公子喂药?”
  这事儿,应该不会轮到他吧,人家刚睡完……
  正是要腻歪的时候。
  自家公子的脾性,他还是知道一些的。提上裤子就冷淡人的事儿,这位小爷似乎干不出来。
  不过这位薛公子,啧,果真本事不小。
  “嗯。”卫玄琅拂了拂袖子,问:“人是你收进来的?”
  慕容亭差点给跪了:“是。”
  “他不能死。”卫玄琅冷冷道。
  慕容亭忽然想到什么,正色道:“公子放心吧。”
  他手里拎的可都是上好的驱寒退热的药,没打算亏待薛雍。
  卫玄琅无暇再搭理他,衣带一闪,便离开了。
  慕容亭给薛雍灌了药,怕他冻着,又搜罗了些银炭来,烧上,待屋里暖和起来,人也退了烧,他才放心地回房去了。
  前院东厢房。
  慕容耶还在沉睡,他坐在床边发愣半晌,长长叹息一声:“哥,亲哥?”
  “说。”慕容耶掀起眼皮,不耐烦地哼了声。
  慕容亭张张口,无声地比划了两个字——结篱。
  慕容耶一个激灵坐起来,神色倏然变了变:“出什么事儿了?”
  结篱,结篱兵符。
  天下人只要听到这几个字,无不怅然变色的。
  说起来话长了。
  十二年前,登基不久的敬安帝为了重振皇权,暗暗派心腹宦官在民间以重金招募效忠他的死士,这些人不结营,不联络,没人都只取一滴血滴入一枚兵符之中,据说那血一旦进入兵符之内,就会在里面印上名字,日后手持兵符的人只要转动兵符内的机关,便能看到这些人的名字。
  每一个兵符注满血之后又会换一个新的来招募队伍,后来传说,从敬安帝登基到被废的九年之间,这些兵符的数目已达到九九八十一枚之多。
  就在当时民间盛传敬安帝要借这些兵符扳倒陈家,收回旁落的大权的时候,等来的竟是他被逼退位,继而被鸩杀的消息。
  后续的清算中有将近万人为此被诛,可离奇的是,敬安帝殚精竭虑经营了九年的军队连同结篱兵符却不翼而飞,无人见其踪影,更无人知其下落。
  “哥,”慕容亭宽去外衣挤到了他哥身边:“你说咱们公子暗中在找的结篱符会不会和薛公子有关?”
  慕容耶伸手一把捂住他的嘴:“亭弟,你胡说什么。”
  慕容亭掰开他的手,往床里面一缩:“哥,你不觉得咱们公子对薛公子不一般吗?”
  他可是亲眼看见卫玄琅半夜三更出现在薛雍房里的。
  两人之间的种种,绝不是卫玄琅看上薛雍了,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薛雍跟卫家多年一直在暗中追寻的结篱兵符有着莫大的干系。
  而结篱兵符,一直跟十五年前京中的一场大案有关,这案子,压在卫玄琅心口太久了。
  慕容耶一巴掌拍在他头顶:“亭弟,咱家对不起你啊,要不是家里穷的走投无路了,说什么也会供你读书做官的。”
  慕容家欠你一个大理寺卿啊。
  慕容亭被他这么一揶揄,丢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悻悻道:“睡了,睡了。”
  什么结篱不结篱的,关他鸟事儿。
  慕容耶:“……”
  这回,轮到他睡不着了。
  薛雍。
  不知为何,每次看到这个人,他恍惚以为那个多年提不得的人又活过来了。
  唉,孽缘啊。
  翌日,大丞相府中。
  陈盈穿着玄色锦缎开衩长袍,花白头发束的齐整,正用两指敲着一个汝窑的细腰美人瓶子:“听说那个叫什么薛雍的到卫府去了?”
  “爹也听说了?”陈府的大公子陈洋生的非常的英俊,五官十足的桃花相,若不是眼尾微挑起来的那一抹阴鸷,不得不说这人是少见的美男子。
  “卫家,到了卫老四这里总算露出了野心。”陈盈道:“洋儿,咱们和卫家下了这么多年的死棋,是不是该盘活一下了?”
 
 
第9章 
  卫玄琅一回京就火烧薛宅,又拿薛雍当府中马夫,这可与卫家以往对简氏的态度不合啊。
  “阿爹且再观望一段时日吧。”陈洋微微一顿:“许是他在薛府受了什么……既咽不下这口气又不能说出来,这才一把火烧了薛府,作贱薛雍,倒未必真有跋扈僭越之心。”
  卫玄琅年少气盛,薛雍或许说了什么不对他口味的话,不过烧个宅子而已,□□个人而已,不足以窥其心中真实打算啊。
  “洋儿考虑的倒也是。”陈盈捻着胡子:“不过,卫府敢拿薛雍当马夫,这可算是羞辱皇帝到家了。”
  陈欢和苏慕尘不过想试试卫府的底线,没想到卫府就这么大剌剌地把人给收进去了。
  “说起这个,卫府恐也在试试皇上的底线。”陈洋阴沉沉一笑:“阿爹想,卫玄琅藉口拿薛雍来出气,一来没把皇上放在眼里,二来怕想看看皇上手中还有什么底牌,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卫家这次怕要谋定而后动啊。”
  “洋儿,为父一直想不通一件事,你说,卫羡之当真没有觊觎九五至尊的心吗?”陈盈道:“我同他打了三十多年交道,始终窥不透这个人,这也是为父多年不敢轻举妄动的最大顾忌啊。”
  卫家一边抛出卫玄琅试探简承琮,一面对皇家俯首听命,云里雾里,真让人头疼啊。
  陈洋道:“父亲说的是,卫羡之这个老狐狸,不可不防。”
  “嗯。”陈盈点点头:“不止陈盈,皇上那儿,我总觉得有些不对。”
  简承琮小儿好似忽然变了个人似的,竟敢三番五次因为两个娈佞顶撞于他。
  而在贺岳的事情上,皇帝竟默许他胡作非为。
  “贺岳的事,儿子一直觉得颇蹊跷。”陈洋道。
  他一直怀疑有人故意从中作梗,引陈家对贺家动手,可迟迟找不出证据,只好暂时压下。
  “所以为父并未将贺家赶尽杀绝。”陈盈何尝没怀疑过,他也是留了余地的。
  “父亲英明。”陈洋道:“皇上过去年就四旬了,膝下无子无女,后宫年轻的妃嫔都不常见,简氏一脉若就此断绝,还谈什么简氏江山。”
  陈盈脸色微变:“吾儿这话不可说的太满,我总觉得皇上并不忧心子嗣的事儿。”
  这么多年,明里暗里从未提过,就连大臣劝谏的时候,简承琮也不会顺水推舟往自己后宫揽几个妃子,为皇家绵延龙脉。
  要么他真绝了子嗣之念,要么……
  简承琮有儿子!
  “父亲?”陈洋见父亲怔在哪里,惊道。
  “洋儿,派人查查皇上当年在胤王府的事。”如果简承琮有子,必然是在他当胤王的时候生的。
  “是。”陈洋道:“父亲。”
  他也陷入极大的震惊之中。
  陈盈拍拍他的肩头,满意地笑了。
  就算简承琮偷偷摸摸养过儿子又怎样,不敢示人的东西哪里比得上他的两位嫡出公子,风华正茂。
  “洋儿啊,皇上那里不可轻视,卫家,也得盯着。”
  陈洋苦笑了下:“卫家那里,一直找不到得力的人。”
  “暗着不行,那就明着来。”陈盈道。
  陈洋忽然道:“父亲,卫玄琅此次回京,正是谈婚论嫁的好时机啊。”
  “和卫府结为亲家?”陈盈呵呵呵呵地笑起来。
  他没有嫡出的女儿,小妾所出的,只怕高攀不上卫玄琅。
  陈洋:“父亲忘了,桐城公主去年已及笄,眼下正觅良婿呢。”
  桐城公主。
  陈盈收了笑,他倒把她给忘了。
  陈家早年间送进宫去一个女儿,靠着陈府的势力一直晋到贵妃,桐城公主便是陈贵妃的女儿。
  “你不说我倒忘了。”
  桐城公主是个好棋子。
  放进卫府正正好。
  陈府作为公主的母族,保媒也正正好。
  忽忽已十日。
  午末将未。
  薛雍正在更衣,听见一声轻咳忙抬起头来,忽地,他勾唇而笑,神态极慵懒,漫不经心地往纤瘦的身躯上披了一件衣裳:“小将军来了?”
  卫玄琅顿觉失礼,他有些不自然地轻抿薄唇,转过身去道:“在下失礼了。”
  京中世家的男子和边关粗犷的汉子们不同,即便薛雍不是什么正经子弟,出于自律,卫玄琅也想恪守君子之礼。
  薛雍:“小将军有事?”
  “无事儿。”冷冷的一句话。
  薛雍掩好衣衫,他今日未束发,青丝逶肩,越发显得肌肤莹白:“小将军是否想向在下打听桐城公主之事?”
  简承琮唯一的妹妹桐城公主今年一十六岁,正是择婿之年。
  卫玄琅皱眉,依旧不说话。
  没错,正是此事,但也不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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