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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大人请自重(玄幻灵异)——暗香疏影

时间:2020-07-28 08:36:18  作者:暗香疏影
  “我明日会同羽书一起回仙界。”
  “为何?!为什么突然回去?!”
  “西王母召令。”
  “何时再回来?”
  “未有定数。”
  “不可以不回去吗?”
  “不可。”
  “我舍不得你。”
  背上声音落寞,离尤忽然脚步一顿,复又继续往前行,“终有一别。”
  “你不可以陪我一世吗?”
  “……不可。”
  此言毕,身后忽然传来一低声抽噎,他从未见栾木哭过,哪怕是饥肠辘辘,只能捡食地上的冷鱼,哪怕是火舌卷身,要了他的性命,他都没有哭过,这是第一次。
  离尤感受到背后人颤抖着清瘦的身子,热泪濡湿了他的双肩,离尤只觉一阵心疼,他护了十年的人,到头来却是自己让其心碎,他想将栾木抱进怀里安慰,可他是仙,他是人,太多不可为,为不得。
  于是他仅仅是将人送回了家便转身离开,不管身后人如何泪目相望,离尤仍旧覆身而去,未停一步,未看一眼。
  离尤便是如此决绝地走了,栾木守在窗边默默哭了一宿,眼睛早已红肿不堪,却换不来离人一眼回顾,即使这般无情,他仍是每天都会去小溪边的那棵榕树,他回想着以前的日子度着当下的光阴,忆着树上喝酒偷闲的人,一日复一日,年年如此。
  但日子似是望不到尽头的云海,朦胧了眼前,离尤一别便是三年,风儿已能在山水间跑动,他日日跟在栾木后面,却是不知兄长为何每日都要去那榕树下瞻望,似乎在等着谁,风儿隐约记得有那么一个白衣人,却是因为那时候年幼,记不清相貌了。
  走了三年毫无音讯的人,没有任何归期的消息,不知还要多久才等得到相见,那时候自己是老态龙钟,还是一具枯骨,谁又言说的清。
  然而栾木自是不知仙界之事,西王母自借灵草审查众仙官事务以后,查出了许多犯错者,那些个犯马虎的,懈怠的通通被贬至了八重天,九重天的仙官少了,分担在余下众仙身上的公务便更为繁重,离尤与羽书皆是忙得不可开交,不成想,晃眼已是三月。
  而仙界三月,人间三年,离尤自是知晓,虽然公务缠身不得空下界游玩,但是他日日都去通往人界的晓尘台往下瞭望一番,但不过都是被云海障目,什么都看不清,有时候清闲一些,他抱着一坛琼脂玉露在此便是能独自饮酒喝上半天,但就算清闲,他也踟蹰不肯去人界,自那日一别,心中便是杂乱无章,深埋的情愫,不是不想,不过是克制而已,他将佳酿倒入手中瓷杯,一口饮入喉,不知是否因为心思缥缈,而影响了酒味,入口的竟如白水一般无味。
  “大抵是比不过十里醉。”
  “你竟然说我们这儿仙女酿的琼脂玉露比不过人界的那坛俗酒?”
  “可能我终究脱不了凡胎,是个俗人吧。”
  见来人,离尤自嘲番后,将手中佳酿递由过去,羽书却是将其给推搡开。
  “我不是来找你喝酒的。之前你下界时,可还记得与我有一盘弈局未结束?”
  “似有这一事。”
  “我便是来找你下完那局棋的。”
  离尤低头看了眼手中酒杯,坐在此处怎么也想不明白,不过是徒劳而已,倒不如做些有趣之事,不去逼迫心欲,自是会消散一些的。
  羽书的宫殿在九重天的凤麟洲,其殿磅礴浩荡,外有仙鹤相迎,内有玉栋牧匙雕梁,拂树浓而舒碧,萦花薄而蔽红,云雾缭绕氤氲天水荷塘,水池上有一巨大的莲蓬,莲蓬上放有一棋桌,上面的黑白子错落而置,此玲珑棋局自离尤下凡后便未动过一子,莲蓬两侧有荷叶浮于水面,一人坐于一侧,可观莲荷双美,亦可见水中金鲤灵动游过。
  “该谁下?”
  离尤摸出手中白子,羽书看了眼棋局道,“正是该你了。”
  就在两人棋局较量之时,反观小溪村中栾木如常地守在榕树下,他折下一片树叶,放于口中吹曲,犹记得从赌场回来那日,离尤所吹的曲儿悠扬婉转,他却是怎么也学不会,要么力气太大将树叶给吹破,要么便是不成调,风儿倒是习惯了,在一阵杂音之中仍旧能睡得安静。
  又是吹破了一片,栾木取出口中树叶,望着天际哀叹,不知他在仙界可好?又是否念着自己?听村中的老人讲,仙界中的九天玄女个个遗世惊艳,出尘脱俗,倒是不如自己般鄙陋,谁人不愿待在天女边儿上赏心悦目,回到这破烂小村中,又有何好的呢?
  不经意间,栾木竟是为自己所想而感到心疼难抑,他将手中树叶给扔远,榕树叶顺着风飘零到小溪中,随水流远走。
  本以为一切如旧,忽然南山方向传来一阵嘈杂,半边天被浸染成了红色,栾木见情况不对,连忙起身跳下树,跑到悬崖台边去查看情况。
  而眼前景色竟是令他震惊非常,悬崖下方的苍龙居然被人给破坏掉,灯笼被一一推到在田野间,火烛烧起了旁侧的杂草,顿时熊熊大火蔓延成一片。
  怎么回事?!
  感觉到不好,栾木赶紧去查看另外三象,然而情况皆如苍龙一般,全被人给破坏掉了,小溪村常年安稳便就是因为此四象镇守,如今是谁将其破坏?是单单为了破坏四象还是另有所图?
  眼下情似乎有些况危急,栾木心中惶恐不安,赶紧跑回榕树下,将熟睡的风儿抱起往家中赶回。
  “木哥哥,怎么了?”
  风儿被颠簸地醒了过来,他揉揉惺忪睡眼,只见栾木神情紧张,眉头紧皱不舒。
  “没事儿,你继续睡吧,我只是怕我们回去得晚了,爹娘责骂而已。”
  没事儿,但愿没事儿……
  栾木勉强冲着风儿笑了笑,在心中反复安慰自己,然而从村子中央忽然传来一声喊叫,其声凄惨,划破了静谧长夜,栾木心中忧闷害怕更甚,他将风儿抱得更紧,加快了脚步。
  然而就在他刚抱着风儿跑回村落时,让他毫无预料的是,平日里祥和的小村此时竟是尸横遍野,赤红鲜血洒了一路,栾木惊恐地看着曾和睦往来的邻里,如今个个开膛破肚地躺在地上,断臂残肢掉了一地,他们张大着眼睛,仿若满载着怨与恨。
  血腥味弥漫在空中,栾木忽感一阵反胃,他强忍着不适,将风儿的头掩埋在自己肩上,不让他看见眼前景象。
  “风儿,你若是能在回家前乖乖闭上眼,我便是奖励你糖吃。”
  “果真?”
  “嗯。”
  栾木嗓音嘶哑地回答,他看着怀中孩天真子烂漫地闭着双眼,难过不已,他多希望眼前场面不过是一场噩梦,梦醒后,村子里依旧是其乐融融,他依旧能在榕树下静盼良人归期。
  抱着风儿的手在不自觉地颤抖着,栾木跨过地上尸首,不忍看他们一眼,却在迈过下一步时不慎被何物给绊住,风儿被摔在地上,疼得他正欲睁眼时,栾木对其大吼一声。
  “不准睁开!!!”
  风儿许是被吓到了,如其命令行事,待在原地不敢乱动。
  栾木回头看了眼那绊倒自己的东西,正是村中的王大夫,王大夫向来医者仁心,虽说不是济世之才,可总是对自己照顾有加,如今人却是瞠目而亡,栾木红了眼眶,用手将其双眼给盖住。
  必须得赶紧回去,让爹娘逃命才行!!!
  思及此,栾木站起身,将风儿抱起快步往家中而去,然而村里传来的一声声惨叫,让他害怕不已,屠杀者还在村子里,于是他为了避人眼目,带着风儿进了偏僻的小道,黑夜中摸着前路而行。
  风儿似乎已有所察觉,每当惨叫传来,他都紧紧抓住栾木的肩膀,小小的身体不止地颤抖着,终是明白木哥哥为何让自己闭眼,栾木抚了抚他的背,可奈何自己的手亦是不稳。
  所幸没多久他便是瞧见了自家的院落,即使已经跑得接不上气儿,他仍旧没有停过一刻,然而终于跑到了家时,却发现家中太过安静,让栾木不由得害怕起来,村中如此大的动静,不可能家中人不知晓。
  栾木缓缓迈进屋中,屋内没有火光,站在爹娘的房门前,还未掀开帷幔,他已经闻到一股鲜血的味道从里面传来。
 
 
第133章 
  他将风儿给放在地上,欲独自进去时,风儿害怕地牵住他的衣袖。
  “你就在这里等我。”
  “木哥哥……呜呜……”
  屋子里没有其他响动,风儿的小声啜泣好似那般震天撼地,栾木轻抚其头,强忍着心头不安,转身进了里屋,往里面迈进的一步步,都沉重艰难,他希望屋内爹娘正安然熟睡,村子里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象而已,爹会如常地严厉说骂两句,让他快些去睡觉,如同往日一般睡醒过后,又是风朗气晴,然而人世之间太多的不如意,纵使他多么小心翼翼地掀开帷幔,借着窗外月色看见的景象却是那般惨不忍睹,栾木捂住嘴,将欲出的惊呼堵住,却是没能忍住泪水横流,房间内栾天民瘫坐在地上,脖子被人给砍断,头颅掉落在了旁侧。
  一生下来,栾木便是没了娘,栾天民为了要维持生活而不得已将年幼的他独自扔在家中,后来一次因为他贪玩爬进了灶炉中险些被烧伤,自此以后栾天民便是对他寸步不离,一个只懂得下地做农活的汉子,带起孩子来哪儿有细致可言,然而栾木知道,即使如此,即使栾天民常常不苟言笑,他这个爹总是用他自己的方式竭力地爱护着自己,好比如年幼时他被邻里孩童给欺负,栾天民面上未言何,可却是一一找上门理骂了回去,栾木心里都知晓。
  而就是因为知晓,眼前人的惨象,让他痛心疾首,栾木不稳地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那颗头颅给抱进怀里。
  以后不管自己做了何错事,世上再无人可袒护自己……
  “爹……”
  栾木跪在尸首旁泣不成声,泪水朦胧了视线,他想要亲手将父亲安葬好,可眼下情况不由得他如此,杀人者还在村中,风儿还在屋外等候,他只得将栾天民的首级放回尸体上,从房间里找出一卷纱布将其给缠绕捆绑好,保持全尸的模样,随即他取下挂在房间上的匕首揣进怀里,擦了下眼角泪水。
  “风儿,我们赶紧走。”
  边言说着,栾木便往里屋外走,忽然只见得一黑影飞速而来,将坐在地上的风儿给一把夺了过去。
  “风儿!!”
  “哥!!”
  风儿尖叫着,恐慌不已,栾木赶紧追出去,那人站在院落之中,身负一布袋,眼角有道长长的疤痕,衣衫被鲜血浸红,难道便是眼前人杀害了村中数百口人,杀害了父亲?!!
  思及此,栾木怒火中烧,他拿出刚才揣进的匕首,恶狠狠地看着挟持风儿的那个人,像惹怒了的恶狼,杀气极盛,恨不得马上扑过去咬碎那人骨头,然而栾木却不被对方所放在眼里。
  那人眼神中充斥着孤傲与轻蔑,对于栾木的示威,他不屑一顾地冷笑之,“小子,不用担心,你们一家马上就又能见面了。”
  “我要杀了你!!!”
  就在那人准备将长剑送进风儿脖子中时,栾木握紧匕首横冲过去,虽匕首未刺中那人,但却将人给撞到在地,致使其不慎松开了手,风儿顺势跌落在地,栾木赶紧跑过去,将其给护在自己身后。
  “你小子倒是颇有一番胆识,做我徒弟如何?我可以将秘法传授于你,可愿?”
  “呵,不用了,我怕学了这秘法,日后会下地狱。”
  “地狱?哈哈哈,等你学成了这术法,十万阴兵都听令于你,鬼界又算得了何?”
  “哼,高谈虚辞。”
  栾木对着那人讥笑一声,却不想瞬间之后,那人竟是近了他的身,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将人给拎离了地儿。
  “你一个毛头小子竟也敢嘲笑于我?!!”
  那人怒气腾升,栾木呼吸不过来,双腿不停摆动想要找一个立足点,却是摆脱不得丝毫,风儿见此,惊吓中立即缓过神来,赶紧抓起一把沙土朝着那人眼前胡乱扔去,那人闷哼一声,似乎被此举给彻底惹怒,他甩开栾木,转而提着长剑朝着风儿迅速落刀挥砍而去,倒地的栾木见状,连忙扑上与那人扭打成团,然,不过两三下便被其给一脚踢开。
  栾木隐忍着腹部传来的剧烈疼痛,他连忙爬起,抱起呆愣在地的风儿往外逃跑而去,他身体疲倦加之抱着栾风,有些体力不支,身后人很快便是追了上来。
  那人提着还在滴落血液的长剑,一踏步,纵身飞往他们两人面前,那人不再如之前般赘言,迅速出手,砍向了他们兄弟二人。
  长剑落下时,风儿能感觉那剑气逼人,似乎已是取了人性命,他死死抱住栾木,埋头于怀里,不敢再看,而栾木看见那袭来的刀刃,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离尤的身影,想来以前每每遇上危险,总是有他护在自己身边,但这次不然,他抱着栾风在心中反复念着离尤的名字,祈求着自己的呼喊能传达于他。
  而仙界之上的凤麟洲内,因为珍珑棋局难破,不由得引人全神贯注其中,离尤与羽书一步步稳落棋子,谁也不占下风,半炷香已过,却并未见个输赢。
  “离尤……”
  忽然一声微弱之音传于耳畔,离尤心中一惊,手里的棋子不慎掉落入荷塘之中,他蹙眉微愣。
  “怎么了?”
  “我似乎听见有人唤我。”
  “我怎没听见?莫要是赢不了我而在胡诌吧?”
  羽书揶揄道,随即轻轻挥袖,那颗掉落池塘的白子便是缓缓升上,回到了离尤的棋盏中。
  “不,我真听见了,那声音似是栾木的。”
  “栾木?人界那个少年?人界的声音怎可传入仙界,你这谎撒得可真不缜密。”
  离尤低眉思忖,确实如羽书所言,怎有人能从人界喊话于天上?许是近来思念成疾,幻听了罢,于是他摇摇头,重新捡起棋子与羽书弈局。
  人界的这一声呼唤,虽没有招来离尤,然而让栾木根本没想到的是,就在长剑挨近的瞬间,李氏突然从侧方冲出挡在了他们二人身前。
  那一剑划破了女人的后背,她忽然一口鲜血喷薄吐出,却仍是站直了身子,虚弱无力地看向栾木怀里风儿,目光缱绻难分,泪水从脸颊滑落,片刻之后她又看向了栾木。
  “我知道我……这些年……来……对你……不好……对不……起……可看见我……快死的份上……答应我……保护好……风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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