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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瘾(近代现代)——暧昧散尽

时间:2020-07-28 08:37:13  作者:暧昧散尽
  是冯川的父亲在冯川年幼生病时,为安抚惊梦的幼子哼过的曲调,父子间为数不多的亲情,悠久的韵律,亦是兄弟之间曾共有的记忆。老四爷面带笑意的阖眼睡去,在追溯着回忆的梦里,永远的回到了从前。
  许久许久的从前,祸乱横出的乱世,饥荒灾厄,不吃人的人,被人吃,想要安然立行于正道,总要有人站成背光的影。
  冯四爷有个偏护他的大哥,大哥将干净的路铺在他的脚下,护了他一世的磊落光明。
  出自兄弟情,却并不全是出自兄弟情。
  冯川想问:您知道么?
  没意义的问题,终究没问出口。
  奠期过去后,冯川拉着程安做了很久,高大的男人缩在爱人的怀里,像是才从熟悉的人的身上,意识到随着棺椁落葬封进土中的是他所剩无几的亲情。
  被他泄欲一样折腾到力竭的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将他紧紧环在怀里,轻抚着他后背的手却又极尽温柔。
  和好那夜过后,惯于早起的男人在爱人的家中醒来,身旁贪睡的爱人的铺位已然是凉的。
  推开卧室的门后,飘香的食物味道盈满了不大的客厅。他的爱人正将一碗熬得软糯的鱼肉粥端上摆满餐点的餐桌。端碗的手捏着耳朵,笑着冲他说:“等你洗漱完,吃起来的温度就刚好了。”
  没体味过家庭温馨的人,脑中对于家的概念得以具象存留。
  冯川将额头抵在程安的心口。
  冯川说:“给我一个家。”
  程安回:“你就是我的家。”
  爱存在的地方就是家。
  转眼以是一个夏,天干燥热,校园里藏进繁茂叶片下享受清凉的蝉,欢快的喧唱着。
  随时日的推移,身心双重断瘾后全然康复过来的程安,已经许久没有过心中急乱的感觉了。
  冯川出差数日,今天到家——想他,想见他。
  下午最后一节没课,程安溜行至操场上,体育老师王兆彬和几个特长生正预备打篮球。
  王兆彬招呼:“程老师来玩两轮?”
  曾经有人和程安说来玩两轮都是在赌局上,现在想起倒恍如隔世了。
  程安将手上的戒指穿到脖颈间戴着的红绳上,将戒环贴身收进了衣服内,活动了下腕部的关节,接过传来的篮球,“好久没玩了,手生。”将篮球在手里掂了两下,保持平衡的旋动球身,在指尖转了起来。
  省队出身的体育老师与大学系篮球队主力的美术老师达成了共识。
  在这场打着娱乐幌子的篮球友谊赛里,虐起“小朋友”。
  边上聚了三五闲人在旁观看。
  半场休息时,程安掀起短袖的下摆擦去脸上的热汗,王兆斌走过来碰了他肩一下,向球场边示意,“看校长——这个点他不在办公室吹空调等下班,跑这视察什么,主任也在。”
  程安好奇心并不重,所以他一动不动。
  “中间这男的是谁啊……程老师,好像校长在向你招呼。”
  程安慢吞吞的转身,看到中间那人后,光速来到了校领导团队前。
  程安脑袋里的刹车片都窜出火星了,才忍住向人怀里扑的冲动。
  主任的介绍在新校董从身上拿出手帕,动作自然的为他校的美术老师擦汗时,憋了回去。
  “你怎么来这了。”程安惊喜的跟买彩票中了双份头彩似的。
  “正好在这附近,想着你快下班了,就来接你了。”
  下机场高速后,专程绕路向这边赶,为了以后更方便照顾他家程老师,在开学初期帮人请假时顺带成为本校股东的冯先生,如是说道。
  “刚刚那个投篮很厉害。”
  因为这个小插曲,边上球场上的人都停住了——篮球还在程安手里。
  有什么好事都想捎带着他家冯先生的程安诚邀道:“你要玩吗?”
  “我不会,晚点回家教我。”冯川轻声笑,凑近程安耳语:“先从你掀衣服漏腰那里教起。”
  在这庄重的学园之地,当着蝉鸣,当着师生,当着还璀璨的夏日阳光,程安仿佛宣誓般,正色的笑答道:“好。”
  与你相伴的春秋冬夏,都很好。
  他们都曾是别人舞台下的观众,眼见别人的悲欢落幕。
  好在他们的故事才刚刚上演,不要错过,不要遗憾,将携手用一生演绎一场回忆起来会微笑的纪实片。
  完结啦,
  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咸友们,
  ?( ′???` )比心
  过后还有钟家两只的番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第56章 番外
  他叫钟祈承,承担的承。
  在他九岁那年有了个弟弟,名唤钟祈行。
  祈行同启行,有行路启程的意思,他的弟弟名字的寓意与他是相同的。
  名姓是他们的亲缘,血脉是他们之间永存的羁绊。
  钟祈承自发的承担起照顾弟弟的责任。
  他的弟弟从小就有双看人带笑的眼睛,被他拉着手在街上走时,不及他腿高的奶孩子总是会仰着初显棱角的下巴望着他,像是他的脸上有他喜欢的甜点,有他喜欢的卡通片,有他喜欢的稀奇古怪的一切。
  走路不看路的后果——即便少年人已经刻意放慢了脚步,奶孩子的两条小短腿还是各有各的想法,磕绊着扑摔在了地上。
  钟母掩着嘴笑,教育儿子,“二行自己爬起来。”
  教育路上的绊脚石无视母亲的怒视,单膝跪地将弟弟扶了起来,在沾灰的稚幼掌心上吹了又吹。
  原本能若无其事自己爬起来的小祈行,在哥哥靠过来的瞬间就委屈上了,嘴角一点点撇了下去。
  “怪哥哥没牵住行儿。”钟祈承轻声细语的哄,“不哭,哥哥抱。”
  于是奶孩子的嘴角又立刻软软的翘了起来,两条胳膊全程都环在了哥哥的脖颈上。
  他的弟弟实在很乖,乖巧的脾气,乖巧的相貌。
  钟母将打着的遮阳伞向两个儿子的方向偏斜,精致的指甲勾着钟祈行的头发,在手指上绕了两圈,“行儿的头发再长长一点就可以像女孩一样扎起来了。”
  边疆的美人,五官深邃,偏黑的肤色异域而风情像朵水墨莲。本想生个爱女来将这份绝艳复刻,在次子降生后,索性拿只有性别不像她的小儿子当女儿打扮了。
  钟祈承皱起眉:“你别扯疼他了。”
  于是脾气不怎么和蔼的钟母在大儿子的脑袋上蹂躏了起来。
  “大承,阿妈再给你生个妹妹怎么样?”
  “上次你就是这么说的。”
  钟祈承转向摆弄着他衣服领扣的弟弟,刚步入变声期的少年人将粗沉的嗓音放的很轻缓,“二行想要妹妹吗?”
  小祈行摇头,羽翅一样的睫毛眨动着,弯眼笑道:“只要哥哥。”
  当哥的人相当受用,原本因为到家门口不方便上台阶,想将人放下,又因为这句话将他家奶里奶气的黏人精背在了背后。
  小孩子似乎总是笨拙又柔弱,走路会摔,要人抱要人疼,却又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得拔高,比过了他的腿,超过了他的腰,看着他的眼睛时也不需要将下巴仰的那么高。
  二十出头的钟祈承锐利的像把以血开锋的杀器,从其父那里承过“衣钵”,一句钟大少搁在黑色交易场上,掷地有声。彼时的钟家是鬼怪们躬身攀附的天边阴云,浑可遮天蔽日,无数为财而争的人,做法事般跪在“继承者”的脚边,祈求一场甘霖。
  身边从不缺陪伴的钟祈承,将陪在身边最久的一个姑娘带回了家。
  临要过夜之际,水到渠成之时,已经十几岁的半大少年,敲响了他的屋门。
  “哥哥,我今晚想跟你睡。”
  雷厉风行的钟祈承言语间毫无在外时的强横,无奈道:“前段时间不是已经习惯自己睡了吗?”
  钟祈行抿了抿嘴角,慢慢地向后退着。
  门还没关严,当哥的便心软的改了口风。
  衣衫半敞的女人早已被勒令穿好衣服,满以为即将转正得道修成,不甘心的怨声:“他什么意思啊?”
  钟祈承不悦道:“你什么意思?”
  女人愤愤的争辩,“他都那么大的人了,明显是故意的。”
  故意和她争宠。
  钟祈行要想在钟祈承这和谁争宠没必要暗戳戳的,于是半大的少年揽着他兄长的脖颈,单纯不做作的说:“哥,这个女人好凶,我不喜欢她。”
  此后这个女人再没在钟祈承身边出现过。
  他的哥哥不需要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陪伴,他会一直陪着他的哥哥。
  钟祈行从小就没什么朋友——知心朋友。
  或许在更小一些的时候,还会有“不懂事”的小孩,和他交换玩具,结伴游戏。然而在处于同阶层的小孩父母,接送自家孩子放学时,惊觉他是谁家的少爷后,担心孩童之间难免的磕碰引来祸事,耳提面命的魔化着不过几岁的幼童,那些玩伴再也没敢和他说过一句话。
  步入学龄阶段后,老师们格外关照他。钟家的次子聪慧异常,演讲稿看两遍就可以一字不落的背诵下来,成绩优异,待人谦和,校内的老师们对他巴结的真情实意。
  同学们对他同样友善,然而在年级里一名家里开罪了钟家的学生退学前恶意的宣扬下,关于他父兄杀人不偿命,拿小孩片刺身的传言不胫而走。
  人以群分的贵胄私立学校里的学生,不寻常的氛围养出的苗子,从众站队那套就是为人的基本。
  再次被无形中孤立的钟祈行试着与这个冷漠的世界和解。
  他主动和曾与他交好的人示好,被再次疏远后,回家的车上,钟祈行仰头问他的大哥,“我的同学们明明没见过你,为什么会那么怕你?”
  他看起来并不可怕的哥哥,将他落在颊边的一缕碎头发挽在耳后,“是谁跟你说了什么吗?”
  钟祈行想如实相告,想说他们传谣撒谎,却无意中看到了钟祈承下巴上没留意擦去的血点。缓慢的眨了一下眼,搂上钟祈承脖子的时候,将那干涸的红擦抹了去。
  “有人多嘴就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沟通。”——帮你拔了多舌的舌头。
  那些年的钟祈承身上的戾气实在很重,钟祈行觉得他大哥抱起来是冷的。
  家中是什么样的背景钟祈行心中有数,他哥哥不想让他看到,他也无意去深究,再冷的钟祈承对他都是暖的。
  这就足够了。
  “明天只有半天课,我想约同学出去玩,你先别让那么多人跟着我了。”
  总围在他身边一水的黑衣保镖太有疏离感,钟祈行还在做着和同学们拉近距离的努力。
  “不行,我担心你出意外。”
  过后故意避开接应者的钟祈行,在约定地没有见到一个赴约的同学,却等来了一场以撕票为目的勒索绑架。
  钟祈承出现的及时,将他安全的带回了家。
  哥哥的话果然都是对的,哥哥果然会永远保护他,他不需要什么朋友,他有哥哥就足够了。
  有些债还是要偿的,乌云也总有消散的时候。
  他的哥哥离开了。
  “行儿已经长大了,照顾好妈。”
  “……”
  “二行,阿妈去找你阿爹了,我怕去晚了,就找不见他了,你多去看看阿承,你哥哥只有你了。”
  他的哥哥十七岁时就已经能独当一面了,十七岁的钟祈行还没在溺爱中学会长大。
  他的哥哥只有他了吗?
  那他呢……
  钟祈行坐在死气萦绕的家中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枪决那一天,是他父母的忌日。
  葬礼当日,最能体现出人走茶凉,多数只有挽联到场的奠堂里,甚少抛头露面的冯老太爷带着独子亲自前来吊唁。
  钟家与冯家一暗一明,不过是逢年过节时拜山头的走动,从来都是钟父在这座“大山”前合掌,末了移驾的却是山。
  无法感同身受的疾苦,珍重节哀之言无需多加赘述。
  与他年岁相当的冯家小爷默然的向他递出一方手帕。
  钟祈行坐享了家中多少清福,合该偿还家中多少孽报。
  先是做事,才能做人,先是活着,再谈生活。
  被黑恶的阴霾嚼碎成残渣,不甘成为孤魂的人将自己拼回成人型,从恶鬼的腹地爬回人世,他总算再次站了起来。
  染黑的心却再也漂不白了。
  被称为钟老板的年轻男人在冯家太爷的灵堂前三拜九叩,将保存崭新的方帕物归原主。
  互相慰问过的两人就此达成共识。
  十年之期仅走过了一半,他还要再熬那么久,才能将那个人接回到身边。
  他本可以不用这样痛苦的。
  即使人生中注定要遭遇同样的经历,然而倘若没有钟祈承对他一味的纵溺,天塌时,崩裂下来的碎片根本不会砸的那么疼。
  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为什么要对他那么照顾?为什么要让他那么依赖他?
  都怪他的哥哥。
  都是哥哥的错。
  恨他,别回来了,他已经不再期待缺口的归来,永远被铁窗保护起来吧,对彼此都好。
  可钟祈承还是站回在了他的身边。
  时间铸造了一把刀鞘,敛住了钟祈承身上刀锋般的寒芒。
  已无需将下巴仰起的钟祈行平视着面前熟悉而陌生的男人,眉开眼笑,“哥,我好想你。”
  封了刃的钟祈承拥抱起来是有温度的。
  ——没有温度的是他。
  钟祈行将脸埋在钟祈承的肩侧,残毒重新蔓上嘴角,轻拍着他哥哥的背,想象着自己的手中正握着一把刀。
  或许常年藏在他袖中的那把弹簧刀正合适。
  那是他哥哥送给他的,或许该还给他哥哥。
  “行儿,哥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受苦了吧。”
  钟祈行对在他脑海中已经血流成河的人,温良的笑:“没有,我很好,我怎么会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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