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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的报恩(玄幻灵异)——哲学少男

时间:2020-07-29 15:49:37  作者:哲学少男
  却不想那水也是烫的,烫得它小心含在嘴里的宝贝鸡蛋都掉出去了,嗷嗷叫唤着在水里乱扑腾,弄了好些水在外面,小蹄子才扒住了木桶的边缘,湿漉漉地从木桶里面翻出去。
  木桶对于它而言很高,在水里泡湿的一身子冬毛还贴在皮肉上,摔下去肯定要肉疼一下,但那痛感却没有如期而至,身下的感觉反而有些奇怪。
  它坐起来一看,入眼是被它弄出来的水打湿的一头黑发,它凑过去闻了闻,用爪子毫无章法地去扒楞那些散乱的头发。
  黑发下面露出了喻恒苍白的脸。
  其实也没那么苍白,因为上面刚刚被它不小心用爪子划了道血痕上去。
  它有点心虚,这张脸的主人好像特别宝贝他这张脸来着,于是颤颤巍巍地深处小舌头,舔了舔那道混着土腥的伤口,却不想刚舔了几下,那道浅浅的疤痕竟然凭空消失了。
  它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
  小狐狸原来住在珞珈山顶的神庙里,在从前燕北的居民还没有大面积迁来燕南时,来庙里供奉的人很多,那时它还是一个幼狐,吃人类带来的贡品就足以饱腹,有的人看它模样生得好看,还会在走前蹲下来给它挠挠脖子。
  后来庙里来了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臭道士,赖着不走不说,还在它吃东西的时候拿手里的招魂幡吓唬它,坏得很。
  但是那段憋屈的日子远远没有它来到喻府之后受的委屈多,那臭道士酗酒,经常把自己喝的不人不鬼的,也就忘了庙里还有只狐狸,他拎着酒壶,歪斜在神庙外的台阶上,叽里呱啦地说着胡话,但来来往往的人好像并不能看见他,踩着他的身体继续走着。
  一狐一道士倒也相安无事地共处了几个春夏和秋冬,道士日复一日地念经,喝酒,喝醉了就睡,醒来继续念经,喝酒。它就蹲在神像旁边的蒲团上,听那道士念经,等他喝醉了偷贡品吃,直到来庙里供奉的人越来越少,它也从一个狐球渐渐瘦回了正常白狐狸的大小,再到后来每天肚子都是瘪的。
  那时庙里好久好久都没有来过人了,台阶上布满了青苔,神像上也结满了蛛网,角落里积满了灰尘。
  哦,还有它掉的毛。
  于是它开始尝试过一只野生狐狸该有的生活,春天去湍急的溪流里面抓鱼,夏天去山下的农场里偷南瓜,秋天爬到树上去啃果子,到了冬季。
  妈的,冬季这冰天雪地的地儿连个耗子都不出来。
  那道士还是喝酒念经,也不知道他从哪坑来那么多的酒。
  它饿得没办法了,才顶着大雪下了山,它走的那天,臭道士忽然对它说了句话。
  他说:“你真的要走吗?”
  不走我饿死在这儿?小狐狸想。
  “不要后悔,”那道士还在用他豁了口的酒坛子喝酒,“有些看似寻常的决定,说不定就改变了一生呢。”
  臭道士讲话比他念经还神叨,小狐狸不理他,它想去山脚下还没搬走的那么几户人家里偷些东西吃,却没想到中途遭遇了雪崩。
  这下好了,别说山脚下的人家了,它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在外面游荡的那几天它是真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野生动物,为了生存,它吃过被雪埋起来的枯树根,舔过粘舌头的冰,被雪豹追得到处打洞,好不容易逮着一只鼬鼠,还放屁熏它。
  可它毕竟是一只在神庙里长大的小狐狸,没少吸收天地精华,拥有着绝顶聪明的脑袋瓜,它开始利用自己毛色的优势,藏在雪里跟踪那些大型猛兽,捡一些它们剩下的食物残骸,可惜输在了没经验上,拾荒拾到老虎窝里去了。
  窝里住着一只漂亮的大白虎,而它是一只漂亮的小狐狸,它能欣赏的来白虎优美的花纹和矫健的身躯,但是那个没有吸收过天地之精华的巨型猛兽并没它这么优良的审美意识,它只能欣赏的来小狐狸的美味。
  它自然是知道的,对上视线的一刹那就撒开蹄子跑出风一般的速度,可那白虎一巴掌拍下来就压住了它的大尾巴,让它一下子丧失了抵抗的能力。
  它被那白虎拖着尾巴往后拉,它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那样厌恶过自己碍事的大尾巴,它甚至能感受到那白虎长着倒刺的舌头在它脸上舔来舔去,还用厚重的爪子扒楞着把它翻过去,用尖尖的爪子剐蹭着它软乎乎的小肚子。
  然后它就尿了,太紧张以至于直接呲到了白虎的肚皮上。
  喻恒就是当它被浸入到无限的恐惧时从天而降的,它觉得他是来拯救它的。
  那可真的是从天而降,只是降的不怎么优雅,是抱着头沿着山体一侧滚下来的,好在今年雪大的出奇,他还披着盔甲,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被雪缓冲了一下,倒也死不了,只是当他从头重脚轻地昏沉中缓过来,看见一只身形巨大的白虎朝他呲着牙,还有一只小狐狸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一瞬间涌上来的感觉还真是不太妙。
  而且他手里还有刀。
  对于白虎而言,那把刀就是危险的象征,所以出于动物的本能,它不会选择存在危险的地方进食,小狐狸也因此逃过一命,被那白虎咬着后颈上的毛皮一甩头,就扔到窝里去,只是用力过猛,脑袋撞到墙壁上,摔得它两眼发黑,四腿发软,动弹不得,然后它就眼睁睁地看着那头白虎弓着背朝着喻恒走过去。
  这显然是打算解决完喻恒再吃它啊,小狐狸悲凉地想。
  但从它的角度看去,喻恒往那儿一站还带着一股让人见了想拿门板子扇他的猖狂,其中还有一点晕乎乎的茫然,后者可能是被摔的,可当他信心满满且懒懒散散地准备拔刀时,忽然发现,他的胳膊好像在滚下来的时候摔折了。
  那一刻,小狐狸觉得他脸上傻呆呆的茫然好像是认真的。
  那白虎四肢矫健,起冲的速度极快,力道又大,喻恒没来得及单手把刀鞘甩开,那白虎就已经冲上来,撞在了他及时横过来的雕花刀鞘上,他一转刀柄,把刀卡进了虎嘴里,脚下蓄力,给它脆弱的下巴一记膝袭。
  他的气力在年轻一辈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但毕竟敌不过山林猛兽皮糙肉厚,挨了一踢也只会肉疼一下,喻恒抢在它张嘴爆发出示威的吼叫之前,接着刀鞘被它牙卡着,单手拔出长刀凌空而起,刀尖向下笔直地扎进它的后颈处。
  可惜扎偏了,刀尖卡进它的天灵盖上。
  白虎一吃痛就开始疯狂甩动身子,急着把身上的喻恒还有脑袋上插着的刀甩到两边,喻恒勉强落地站稳了脚,那长刀却直接被甩了出去,扎进了一旁的山壁上。
  他自知这白虎不是他赤手空拳还折着条胳膊能拿下的主儿,正准备走为上策,结果看见摊在一边半死不活的小狐狸,灵机一动打算拿它去吸引一下注意力,于是迅速抓着它两条前蹄给它拎起来。
  可在小狐狸眼里,这个高大的人类眼里带光地冲过来,带它逃脱了命运的虎牙。
 
 
第20章 结缘(二)
  但终归还是慢了,喻恒刚刚将那只撞傻了的小可怜拎起来,面前的墙壁上就倒影出白虎的轮廓,他迅速伏地带着小狐狸避开怒张的虎口,翻过身来,腹部和双腿同时发力,正中那白虎的咽喉。
  他明显感觉到它庞大的躯体晃了晃,但是离把它揍趴下还差得远,他几次三番的额出手使得白虎更加暴怒,身后的尾巴向粗棍一样甩动着,抽到皮肉上可得青上一会儿,喻恒在它身下打了个滚,从前后腿中间的空隙侧滑出去,再想抓那狐狸作饵的时候,它两个前蹄早就牢牢地勾在他脖子上,一边发抖一边眼泪汪汪地呜呜叫。
  喻恒当时脸色就黑了,这小玩意起不了什么作用,长刀扎在上面,得越过这白虎才能够着,自己后腰那把倒是能用上,可是现在单手绕到盔甲的另一侧从背后掏刀,不仅仅显得他形象猥琐,而且还耽误时间。
  要是那条胳膊还能动就好了,他不禁头疼地想。
  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仓促之间也只是忍痛将将卸下盔甲来,连带着把小狐狸一并扔下去,那白虎被惹怒后冲得更加不管不顾,喻恒猝不及防地被它带着王字花纹的大脑门顶在石壁上,眼看着到手的刀也因此掉了下去。
  疼死了。
  他在心里把那白虎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后腰疼得厉害,这傻大块没轻没重地,也不知道腰椎折没折。喻恒也生气了,一把揪住那白虎的尾巴强行拉到自己身前,奋力在它脆弱的腹部连环踢了好几脚,落地时又甩了个横扫,踹在虎的腿关节上。
  白虎失重侧身倒下,他又趁着这绝佳的时机蓄力在它腹上来了一击重拳,老虎骤然咆哮了一声,四肢抽搐着张开。
  一拳死不了,再来一拳他估计就跑不了了,喻恒也没多和那老虎过不去,小跑着过去捡刀,却发现那柄短刀已经被小狐狸叼在了嘴里。
  “过来,给我!”他急了,扑过去就要抢,殊不知那狐狸分明是给他捡的,他这凶神恶煞地一过来,又给小狐狸吓得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给我!别逼我揍你啊!”
  他一下子抓过小狐狸的后颈毛,想把拽到自个儿跟前儿来,也不能怪他没有耐心,主要是现实也不给他耐心,那白虎指不定什么时候反应过来,他就得一块完蛋。
  这不,有些事就不能寻思,寻思什么来什么,小狐狸一直往后缩,他还没来得及抢回自己刀,那白虎就从身后逼近,喻恒当即抬腿一扫,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那不是人,脑袋上挨他一踢不死也得傻了,那是老虎,那时张着嘴扑过来的老虎。
  猛兽的牙齿锋利异常,他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腿骨在它嘴里碎裂的声音,硕大的虎眼也凑得越来越近,抓着小狐狸的手也松了开。
  “快点,刀给我!”
  小狐狸听见他朝着自己嘶喊,那痛得哆嗦的感觉似乎也从嘶喊声中传过来,痛得它整只狐也从被吓傻了个状态中惊醒,顾不得恐惧把短刀放在他抖得像筛子一样的手掌心。
  手掌在接触短刀的一刻就不抖了,它见他迅速抬手一甩,喝了一声似乎为了能驱散一些痛觉,短刀在他手里灵活地转了个方向,转而化作劲风划向了白虎的双目。
  那白虎吃痛松嘴,这才将腿抢了回来,手上却没忘将刀锋横过,照着白虎的咽喉便又是一刀。
  小狐狸看呆了。
  它没想到那柄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些土的短刀竟然能斩出那么漂亮干净的刀光,也没想到那个人即使断胳膊断腿,腾空跃起的身姿依然优美。
  只是落下的时候不太体面地跌坐在地上,还凶巴巴地冲它说了一句倒霉玩意。
  但它不知道什么叫做倒霉玩意。
  它只知道这个人为了救它受了很重很重的伤。
  没有毛皮的人类在这里是活不长,哪怕是在老虎洞里,也只能挡一挡外面呼啸风雪。
  喻恒缩在最角落的地方,一圈一圈地拆着血淋淋的绑腿,一边拆还一边嘶哈嘶哈地黑着脸嘟囔着什么,小狐狸也听不懂,只觉得很凶,它以前听的最多的是那道士念经,他这个人像丢了魂儿似的,但念起经书来还是相当温柔的。
  但是再凶那也是它的恩人,它不能做一个忘恩负义的狐狸,尤其是在恩人受了伤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候,于是它自告奋勇地担任起照顾他保护他的责任,但非但没得到一点奖励了,还总被嫌弃。
  比如它衔着干净的冰回来,又辛辛苦苦地用自己的舌头舔化了想要喂给他喝,这人却一点都不领情,皱着眉头地躲开不说,还总是没由来地“啊”一声吓唬它,它就惊叫着后退,紧张地用爪子在地上挠,一边观望着他的反应,结果就瞧见他有举起拳头,凶神恶煞地朝它挥了挥。
  它害怕喻恒,也怕他总不喝水该渴坏了。
  后来它发现喻恒自己腰间别着一个小银瓶,有时候拿出来喝两口,它闻着那味道和它在庙里见过的那个道士喝的酒很像,再想凑过去闻闻的时候,小银瓶就被他唰的一下举得老高,还斜着眼睛警惕地瞪它。
  它把从雪里刨到的碎肉块给他带回去,自己再饿也只是啃啃树皮,这人也还是那副死德行,脚一蹬就把它找来的肉块踢开了,看都不看一眼。
  入了夜,它怕他冷,又去外面一遍一遍地叼枯树枝回来,给他盖在身上,这回总算讨来些反应,只是他把那些枯树枝全都抖落下来,又聚成了一堆儿,又从腰带里面翻出来一个古木色,能从中间掰开的玩意儿。它瞧着他把那东西掰开,里面冒出明黄色的光,又把那光靠近了枯树枝,然后整堆枯树枝都染上了光。
  然后他就坐起来,凑到那团光周围,它也想凑过去,但是被揪着后颈毛扔远了,当时它还有点委屈,后来亲身体会过才知道——原来那团光烧毛。
  喻恒身边不让它靠近,它就走了洞穴的另一边,叼着起他不要的肉自己吃,夜晚要比白日冷得多,肉也冻硬了,它忍不住把尾巴盖在身上保暖,身上暖和了就开始犯困,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但是很快又被吹醒了,它窝在风口,比它以往在树根旁睡还要冷,喻恒那个位置才是洞穴里最避风的地方,但是他总赶它走。
  它偷偷从尾巴里面抬起头,瞄着喻恒那的位置,见他已经闭上眼靠着,就大着胆子悄悄凑过去,那团光看着好像很暖和。
  它走路分明很轻,可一靠近,喻恒的眼睛就睁开了,他的眼睛很大,眼窝很深,瞪大的时候几乎要贴上那两行眉毛,看上去凶得很,它怂了,立刻伏下\/身往后退,然后又被抓着后颈毛拎起来了。
  它想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揪它的后颈毛,这个行为在它们狐狸种群里向来是当娘的叼孩子的标准动作,他这样揪着自己真的相当不尊重狐。
  可它也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它也言不了,任由喻恒把它拎在面前左瞧瞧右瞧瞧,另一只手却忽然极缓极缓地拉开胸前的衣裳,露出两半饱满且看上去很好趴的胸肌,然后把它放了进去,又把衣服重新拢上。
  别说,还真的挺好趴的。
  虽然没有毛,但是十分暖和。
  衣服上带着一股子娘炮的香料味,但是在这个寒冷的冬夜里,闻来却异常温馨,它忍不住拿脑袋在那两块肉上蹭了蹭,抱着尾巴安然躺在他怀里。
  下山之后,它也好久好久都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
  之后的几日里,他们也是如此相处,白天小狐狸屁颠屁颠地出去寻找吃的,还有枯树枝,晚上窝在他怀里睡觉。
  喻恒一开始死活不吃它捡来的东西,后来饿极了,扔进火里烤烤也就那样吃了,没事的时候,小狐狸就在他腿边趴着,趴一会儿就会被喻恒拎起来揣一下怀里。
  它很喜欢在喻恒怀里待着,可惜他们离开这里之后,喻恒再也没有抱过它。
  它不记得他们在那里待了多久,只知道后来喻恒的身体越来越热,有时候还会梦呓一般地说一些胡话,小狐狸能听懂的不多,但它还是认真的记下来了。
  他说他喜欢花,喜欢不穿衣服的漂亮姑娘,喜欢初春时梨花满天飞的喻家庭院,喜欢他的阿姐还有兄长们,希望下辈子还能和他们做家人,只是下辈子再也不想生在这将军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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