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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春(玄幻灵异)——大白鹅

时间:2020-07-29 15:59:16  作者:大白鹅
  他真是有些醉了,把小老虎揣在袖袋里,转身时不慎撞到人。他退开些,道一声“抱歉”。
  原该回客栈了,松霖却又往前走。看见一个卖糖人的摊子,不知不觉又停了脚步。松霖扫视一遍,架子上有兔子,马,鸟……都很好看,只是。
  “请问,可以做蛇吗?大一些的。”
  “当然行,十二生肖哪个都可以!”
  松霖想,不是生肖,就是大蛇。摊主画得快,没一会儿,一个盘旋的蛇被递到松霖手里。
  这糖蛇威风凛凛,不像蛇,倒像龙,松霖在心里品评:不像。然后一口咬掉了糖蛇的脑袋,甜滋滋的。剩下的蛇身也很快被他几口咔嚓咔嚓嚼碎吃下。
  棍子是还粘着些糖碎,松霖不知为何,有些愉悦,笑着回头——
  没有碧泽。
  半张的嘴也不知是想说什么。
  ——
  他千里迢迢独自赴京赶考,舟车劳顿,风尘仆仆,累得倒头就睡。
  不想碧泽。
  他夜以继日温习功课,猜测文章题目,写过一篇一篇又一篇,手指酸麻。
  不想碧泽。
  他与诸位同年一起走马观京都,登山赋诗,切磋笔下功夫。
  不想碧泽。
  他在金銮殿上面对主考官发问不卑不亢,从容回答。
  不想碧泽。
  他赌着气,势必要过得好。要衣着华锦,佳肴美馔,要风光堂皇,热闹无限。
  他当然可以。他在京都繁华热闹,花团锦簇,是新起之秀,前途无量。
  但是,松霖躺在客栈柔软的床上,望着窗外灯火。陶瓷小老虎放在床头,嘴里甜味犹在。
  人间热闹,他不热闹。
  他承认,他有些、有些想碧泽。
  ——
  二十二岁。
  修订宫廷藏书,初有政绩。
  结交尚书次子张旗,进入京都权贵圈子。
  任六品官员。
  初初学会官场争斗,曲意逢迎。
  御史嫡女与他有好感,拒绝这门婚事,与御史台交恶。
  -
  感皇恩。望九重、天上拜尧云。(《拂霓裳·庆生辰》晏殊)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孟郊《登科后》)
  我辈岂是蓬蒿人。(李白《南陵别儿童入京》)
  (这一章好无聊啊_(′□`」 ∠)_)
 
 
第16章 
  “松霖兄请。”
  于升迁一事中,张旗拂御史的面子,助他赢过另一位候选。故而,张旗邀他往销金窟狎妓,不能不去。真是没想到张旗这厮不招女妓,招男倌。心思昭然,令人作呕。
  松霖饮下酒液,冷眼看三四个涂脂抹粉,貌若好女的小倌扭腰摆臀,极尽风骚。
  “松霖兄,这小倌后庭是别有风味。”
  “脏。”
  “诶,这男欢男爱的事,怎么能说脏呢?”
  张旗见他不感兴趣,也不急,为他斟酒。一杯一杯地劝。
  松霖不能拒,数杯下肚,脸上起了一层薄红,恰如早春第一朵桃花,白山茶花苞尖上的一点粉,一抹红。
  张旗悄悄咽了口口水,只觉得十个百个小倌不及他一分颜色,那天在街上松霖偶然撞到他怀里,他就心痒,像一万只蚂蚁啃咬在,也想,肖想松霖衣服下的风光。张旗殷勤地劝酒,接着诱惑:
  “男人后庭紧致得很,小倌被人操也能用后庭尝到乐子,据说比用前头更爽快百倍。”
  张旗绘声绘色地描述他上次怎样把一个小倌操得涕泪横流,爽得说不出话。
  松霖低头掐着小倌的下巴,把酒液缓缓喂进他喉咙里。如此躲过数杯,张旗亲自与他碰杯时,也依旧只能往自己喉咙灌。
  ——
  松霖终于醉了,躺在贵妃塌上,闭着眼,鼻梁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唇瓣水光潋滟,不知是不是残存的酒液。
  小倌们都得了赏钱高高兴兴退下。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人,脂粉香浮动,酒盏摔落在地上,呼吸间酒气弥漫,尽是醉意。
  张旗心跳得快极了,他第一次来销金窟把阳物插进小倌屁股里心也没跳得这么快。他叫了松霖两声,没应。
  张旗舔了舔嘴,摸上松霖露出的一截皓白的腕子。光是这样碰一碰,张旗都觉得心神荡漾,裤子里那根一下就硬了,裆部隆起,硬得难受。
  张旗沿着腕子往上摸,一只手摸进裤子里握住自己的阳物动作起来。
  松霖像一弯月亮似的,冷白,不能轻易玷污。张旗跪在塌边,弯了腰,嘴唇凑近那一截月光做的腕子,要吻一吻,要把月光吃进嘴里。
  嘴唇即将碰上的一刻,松霖手腕一转,捏上张旗的脖子,攥得他呼吸困难。
  松霖半睁开眼,扫他一眼,看到张旗胯部鼓鼓囊囊的一团,手还在裤子里,一看就知道在对着他自渎。
  “乱发情的公狗,”松霖语气轻且慢,像困倦,是还醉着。
  张旗跪在松霖脚边,被俯视着,感觉掐住他脖子上的手松了,他心下一喜。下一刻裆部就踩上一只脚,狠狠碾着他的性器。
  “不如割掉。”
  张旗喘着气,老二被踩软,疼痛难忍。但他在松霖的言语中,感到了难以言喻的欲望,近乎想要趴下去舔那只靴子。
  “松霖,松霖,松霖……”
  张旗喘着粗气,像闻到味的狗流哈喇子一样:
  “你不喜欢女人吧,对吧?你从来不碰女人。”
  松霖一脚踹在他肩头,反而笑起来:
  “所以呢?我就会喜欢上你吗?”
  “苍蝇。”
 
 
第17章 
  男人有一双碧绿的眼睛,装了一潭湖水,要把他溺死。
  他吻在这双眼睛上,嘴唇像碰到羽毛,说不清什么感受,只有痒意清晰地传达。
  男人闷声笑起来,在他耳边说:
  乖崽崽。
  耳朵一定烧起来了,不然怎么会怎么热,要烫化了似的,连带着半边身子都暖洋洋的,要融化在男人怀里。
  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脱光了,也许从来就没穿。他们赤裸相对,肉贴着肉,温度互相传递。有汗水,不知谁的,黏腻地在胸膛之间,是一个吻、两个人的温度。
  他们不停地互相抚摸,摸对方的大腿,膝盖,腰腹,脊背,肩膀……每一处都爱抚,每一处都被爱抚。
  手指游走,他们又搂在一起亲吻。热气腾腾,情欲藏在喘息和唾液里,交缠,不分彼此。
  好多好多的吻,身体太热了,颤抖着,要化掉了,要碎掉了。
  就算化也要化在对方皮肤上,碎也要碎在对方怀里。他们交缠,用力拥抱,深得像彼此嵌入,嵌进骨血里,心脏和呼吸都相同。
  “唔!”松霖惊醒在自己床上,心跳得快极了,他偏头望着窗外黑蒙蒙的天,伸手盖住眼睛。
  这不是他第一次梦见这样的和男人肢体交缠,有时在草地上,有时在书桌上,有时他们一起吃饭,男人忽然越过饭桌亲他的嘴角。有时男人站在那棵大黄葛树下把他抱紧怀里,拇指摸他的尾椎骨。有时他躺在溪水里,大蛇来缠他,又忽然变成男人模样啃咬他胸膛……
  大部分梦境里背景毫不重要,只是朦朦胧胧的一片光。不变的是梦里的男人总有一双碧瞳,而他们也总是亲吻,不停地亲吻,像要吻到地老天荒,吻到梦境破碎。
  松霖回忆那双眼睛,心跳还是快。他轻轻出了口气,心想,张旗说得没错,他对女人毫无感觉。
  他几乎不自渎。欲望淡薄,对青楼或是南风馆任何一个人都没兴趣。
  如果不是梦遗,早上醒时也常硬着,他甚至以为自己不能人道。可是,他梦遗时做的春梦,全与一个人有关,只与一个人有关。
  那个人,在他们分别后,出现在他梦里。就在刚刚,还在他梦里吻过他,爱抚过他。
  在他们分别之前,他分明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是想和那条大蛇一直在一起,父子兄弟挚友,什么关系都无所谓——唯独没想过做夫妻,他们一蛇一人,雄蛇和男人,本来也做不成夫妻。可是现在,他在寂静的夜里,在数次做过那样的梦后,听着自己怦怦的心跳声质问自己,真的只是想住在一起?
  “不是。”
  在漫长的沉默后,他轻声回答自己。他从没想过和其他任何一个人过完后半生,也从未设想过碧泽和其他的人在一起。他从没想过和其他人有云雨之欢,碧泽和别人翻云覆雨也会教他不痛快。从前不明白,现在都懂了。可惜……是在离别后。
  他无声地念那个名字:“碧泽。”
 
 
第18章 
  松霖二十四岁时,终于获准调任崎城,任崎城知州。初春动身。
  碧泽初初带他在人间定居时,他看什么都新奇,看什么都欢喜,觉得这人间好极了,也留恋极了。
  松霖坐在马车上望向窗外,青山与天际几乎毫无变化。是美的,也是无味的。
  还是同一个人间,同样的绚烂斑斓,天工造物。他居于京都,当了官后,不知尝到了多少从前没吃过的东西。番国进贡的葡萄酒液,红色番果,精致细腻的糕点。还有蜀地锦缎,苏绣屏风,最南边小岛产的珍奇香料……每一样都甚美,甚无味。
  松霖索然无味地放下马车窗帘。
  原来从前欢喜人间,是碧泽同他一起在人间。碧泽走了,他便百无聊赖。
  他不是留恋人间,他只是割舍不下有碧泽的人间。
  ——
  有风从窗外吹进来,这里离崎城已经很近了,连风都有些熟悉的意味。松霖闭着眼靠在车厢上,想起他们初初到人间定居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两个都不大懂怎么过日子,在山林野郊没什么讲究,一个泉眼就可作饮水,一条溪涧就可洗衣沐浴。人间要讲究得多,也更像生活得多。
  幼时不过认字写字,学句读,真正拜了老师才学文章算经。
  他学了第一首诗,晚上就在被窝里念给碧泽听。松霖仍能回忆起大蛇一副听不懂,不感兴趣的模样:蛇信在嘴里一动不动,眼睛也不转。实际上,大蛇可能已经睡着了。他还在嘀嘀咕咕释义给大蛇听。
  那首诗是……松霖轻声念起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那时候不大懂得,只觉得音律和谐,朗朗上口,一鼓作气念了五六遍。
  现在想来,大蛇那时候一定被他念睡了。松霖不由微笑。
  “挑兮挞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
  在大半个月的舟车劳顿后,终于到达崎城。休整一日便走马上任。
  崎城——他们住过六年的小镇隶属于崎城。
  是什么心情呢?就算碧泽走了,也要回这里来,仿佛仅仅是这个地方就能给他慰藉。
  崎城多黄葛树,刚进仲春,上一年的枯叶还未落尽,这一年的绿芽还未发。
  松霖走出马车,站在树下,与前来迎接的官员寒暄。
  新官上任,总要有宴会,觥筹交错。松霖一一认人,又开始核对前一年的军政收支,粮仓进出,人员调动……一桩一项,连续几天都看到深夜,连回黄葛镇都抽不出时间。也不是一点时间都没有,但重回故地,总不能随随便便,要郑重的,处理好事务,才能推开故居大门。
  想来,四年过去,阶前应该已长满青苔,院中也落满枯叶,屋内推开门满蛛网。
  ——
  深夜,松霖用朱笔勾出账目上有误之处。忽然听到窃窃私语。
  是一旁守门看茶的小吏,在闲话些流言蜚语。想来是连日工作,怠惰了。
  男人无聊了也八卦,从谁家的新媳妇偷男人,讲到谁喝醉了耍酒疯逮住人就叫老父……
  松霖听了一耳朵,不由失笑,继续工作,等手里这本批完了,工作便告一段落,可稍休息一日。
  两个小吏似乎讲入神了,声音也大了些。其中一个神神秘秘:
  “你听没听说黄葛镇据说有人看见水桶粗的蛇?”
  另一个道:
  “那都是前两年的传言了,哎,不可信不可信。”
  “噫!非也,前日,据说有人进了那房子,与那巨蛇撞了个正着!差点被吃了哩!吓得屁滚尿流!”
  两个小吏一齐笑起来,忽闻佘大人发问:
  “笑得这样开怀,什么房子,我也想听之后快。”
  两人惊觉开小差被发现,悻悻然互看一眼,发觉新上任的佘松霖佘大人似乎并无怪罪之意,只是好奇似的。是了,就算当官,也免不了对这些传闻怪事感兴趣。
  其中一个讲起来:
  “禀大人,小的们也是听说:那黄葛镇有东侧有一空屋,前两年有小贼翻墙进去意图行窃,正欲从窗户翻进屋,竟发现那屋正中间盘桓一条巨蟒!那蛇身足足有水桶大小……”
  小吏细细道来,佘大人果然感兴趣,听得目不转睛,听罢微微一笑道:
  “确实有趣。”
 
 
第19章 
  注意:从这一章开始将有大量性描写,包括人形和蛇形,不适者请点叉。
  松霖站在大门外。
  那两个小吏决计想不到黄葛镇是他住过六年的小镇,那据说有蛇盘桓的空屋是他故居。
  门锁是他亲自挂上的,现在由他亲自打开。
  松霖推开门,一枝桃花入眼。松霖愣一下,院子里的桃树比他离开时长大那许多,有一枝竟斜斜伸到门口。
  正是桃花开的时候啊,满树花开如云。
  院子里果然落满枯叶,石桌上却干净。胸口那个东西跳得太快了,像坏掉,松霖皱皱眉,伸手摘下颊边一朵桃花,放进嘴里,含着粉红花瓣,慢慢地嚼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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