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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火欲燃山(近代现代)——过年烤年糕

时间:2020-07-31 11:29:09  作者:过年烤年糕
  但也许是“不当警察”这几个字对季秋寒的冲击力太大,他的神色明显慌了
  “叔…,!下午的事情我不该瞒你,是我做事太冲动,我真的知道错了,可我不能不做警察,!我不能…,!”
  “不能?!”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国毅点的更盛的怒火打断,重新抡起的几下力道是恨不得把手里的鸡毛掸子打断,
  “现在公安局是你说的算吧?!你想殴打犯人就殴打犯人,无视命令不听指挥!!要不干脆我也听你安排吧!”
  “不是,!叔,我…”
  季秋寒被斥责的哑口无言,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无可推卸的错,他垂下眼睫,嗓子喉咙滚了两轮,才干涩道:
  “…对不起叔,刚才是我态度不好,可我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一看见那张脸,我就…,”
  季秋寒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哽在了半截,他眼皮颤动了两下,似是不可控制地闭上了眼睛,这张冷白的脸遮住了最后的黑色,就像小时候的那段时光,他也常常这样垂着眼。
  因为他什么都看不见。
  李国毅再大的火气也被眼前青年如此模样一瞬间抵的堵涩难痛,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
  年久的回忆沿着缝隙涌上来。
  彼时他还是刑侦一队的队长。
  纵然身经了不少手段残忍的凶杀案,但这次5.23连环杀人案现场的惨烈程度,仍然大部分参与行动的老警察都止不住噩梦连连。
  工作汇报写的心情沉重,李国毅拿上烟,路过一扇窗时,看见里面坐着一个小男孩,男孩很瘦,安静地坐在椅子上,肩胛的骨头顶着单薄的衣服凸出来。
  李国毅记得这个孩子,是在五天前的行动里他带队解救出来的,5.23惨案一共死了三十六个人,他是那间房子里唯一的幸存者。
  可男孩却偏偏什么都忘了,他患上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心理障碍,关于在那间平房里发生的一切,都被像是被刻意删除了记忆。
  只有第一天,一个小警察给他看了那张监控里截下的凶手照片时,男孩浑身抖筛,喉咙里甚至发出类似怪物的痛苦嘶鸣。
  从那以后,没人敢去再刺.激这个孩子。
  姐弟俩地母亲早亡,父亲在在出事之后就消失不见了,李国毅和贺兰一直没有孩子,鬼使神差的,他把这个男孩接回了家,晚上加班到深夜,贺兰慌张地打来电话,说那孩子好像什么也看不见。
  医院里的大夫说了很多名词,大意是孩子是精神受了极大刺.激之后而产生的癔症性失明,是创伤后应激心理障碍带来地并发症,这是一种难以有效治疗心理疾病。
  言语间得知他们并非孩子的父母,又含蓄地表示这种病需要进行长期的心理治疗,费用高昂,效果却不能保证。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在医院的走廊,贺兰抱着双眼失焦的男孩小声地哭,而他满脑子都是那天他带队冲进房间的一幕,人间地狱。
  年幼的季秋寒整整失明了两年。
  在那两年里,这个总是发呆沉默的男孩也总像现在这样,安静的垂着眼,心理医生一次次的来,引导着问他,
  “现在呢,你眼前能看见什么?”
  而每次的答案都一样,
  “红色。”
 
 
第11章 “我们回家。”
  颇为沉默的晚饭结束之后,季秋寒去厨房里切水果,保姆想要帮忙,被他婉言谢拒了。
  客厅,贺兰担忧地望厨房里的季秋寒。
  “你们两个天天都那么忙,好不容易才抽空一起在家吃顿饭,你打孩子做什么?!”
  “他做的那些混账事不该打?”
  李国毅冷着一张脸,怒气未消。“就是你从小太惯着他,他才有这么大的胆子!”
  “你凶我做什么?小寒怎么做混账事了!”贺兰女士顿时不乐意了:“他是我惯的,那你这动不动就打人的脾气也是我惯的?都怪我,李局长干脆也打我一顿好了!”
  “啧…!”李国毅对这个视若珍宝的妻子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胡闹!越来越孩子气,我什么时候动过你一根手指头。”
  贺兰能如此永葆年轻,自然跟几十年如一日的被李国毅捧在手心上的宠爱分不开。她更知道丈夫心里其实早就拿小寒当儿子看,不会轻易动怒。柔软白皙的手悄悄捏上身旁这位铁面包公的肩膀。
  “…好了好了,这次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发这么大的火?”
  “不是发火,”
  李国毅震了震手中的报纸,目光却没落在上面,半晌才默然地叹了口气。“终归还是因为那个案子。”
  贺兰手僵了一下,一下子就全明白了。
  “…那…,是案子有线索了?”
  “没有。”李国毅摇摇头:“那个人不过是和赵永林长得有些像罢了。我早就让人查过了,没告诉他是怕他失望,没想到,这孩子还是自己去了。”
  贺兰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蹙眉低低惋叹,李国毅何尝不知她是心疼,沉稳的手臂安慰地搂住妻子的肩。
  别墅前的小花园被女主人打理的精致而浪漫,月色溶溶,微风里有宁谧的美丽。
  贺兰跨着他的胳膊散步。
  “你叔脾气就那样,部队里带出来的,关心人又不说,你出一点事他比谁都着急…”
  “打的疼不疼?”贺兰说着又想去察看他后背的伤势,“哎,兰姨…”,季秋寒忙拦下。
  “真不疼,没事的。”
  贺兰在屋里就上药未果,见孩子不让看,更觉得是伤重了,心疼成一团。季秋寒不敢用力去挡,只好把刚才连哄带劝又使一遍,才总算从女人手里不着痕迹地拿回了药膏。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别扭?小时候哪次不是我给你上药的?”
  季秋寒松口气,神情是难得的柔和,他伸手往上拢了拢女人的披肩。
  “是阿,然后让兰姨看了心疼,叔下次准揍的更狠。”不等女人说话,他紧接又道:“兰姨要是真心疼我,就快回屋吧。夜里风凉,一会要是打了两个喷嚏,我就不止挨这两下了…”
  贺兰作势要打他,可最后也没落下巴掌,手一转,反而给青年疼爱地整了整衣领。第一次见面,眼前的孩子还那么瘦那么小,她哄了好久才愿意拉她的手,不过转眼之间,已经长的比她还要高了。
  “…贫嘴,我们小寒真是长大了。”
  贺兰今天刚从莫斯科飞回来,也确实有些疲惫,却仍仔仔细细的嘱咐了他好几句,季秋寒耐心的听着,一一应是,最后看着保姆陪着人回去,他才转身去开车。
  等确定走出了贺兰的视线,季秋寒一直绷的僵直的脊背才终于如释重负。
  他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带浑身的肌肉从紧绷的状态渐渐回到可操控的知觉,他冰白色的额角已经隐然冒汗。
  季秋寒从兜里摸出烟盒,点烟的手指却止不住发颤。
  他知道,下午从看守所出来的那一刻,眼前那层红色就追上来了。
  “小寒,A级通缉令挂了十六年,赵永林始终半点踪迹也没有,我们手中除了一张照片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放不下,可你还年轻,有大好前程,如果…”
  书房里,李国毅最后的沉默与叹气,看守所里黄马甲的那张脸,他们合在一起犹如一把铁斧,将季秋寒脑子里沉封的黑匣狠力劈开一角。
  仿佛溢出的血顺着细小的血管缓缓淌至季秋寒的双眼,车窗外的视野,从四周开始,渐渐围上一层浅薄的红色血雾。
  银色的凌志一路从郊区开上申湖高速,不是回公寓的方向,巨大的雷鸣两声过后,夜幕中骤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刷急促而慌乱地来回摆动,
  如催眠的指针。
  它将季秋寒的时间倒回到十六年前的那个雨夜,时空眼前斑驳的大雨中重叠…
  瓢泼大雨里,漆黑的公路边,一个的男孩正在负气地往前走,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女在后面追他。
  “小寒!不要再闹了!这么大的雨,先跟姐姐回家去!”
  可男孩并没有听女孩的劝,他愤怒地甩开女孩的手,“你不要管我!你去嫁给那个强.奸犯吧!!”
  男孩在大雨里头走的也不回,
  季秋寒仿佛就跟在他们身后,他看着十六年前的自己和季夏。
  而随着男孩的走远,季秋寒眼前的那层红忽而加速逼近,且愈近愈浓烈,女孩单薄的背影在季秋寒的视野里越来越小,季夏跑远了…
  季秋寒下意识地踩下油门去追,银色的车在暴雨里瞬间提速冲出。
  而就在他追逐的前方,大雨下,一辆黑车停在了姐弟俩的身旁,季秋寒看见车窗降下,车窗外伸出一只手点着烟卷,零丁火星被雨水浇的忽明忽暗。
  随后,年幼的他与季夏上了那辆黑车,
  不…!!!
  季夏!!不要上车!!
  季秋寒的眼睛全然如狂躁的兽满目猩红,他发不出声音,就像十六年前那样无力,他看着十六年前暴雨如注的公路同今夜一样漆黑一片,再也没有终点。
  “砰”!的一声巨响,超速行驶的凌志在诡异的打弯后直接冲向绿化带撞向指示杆,撞击声在大雨里突兀而猛烈。
  白烟升起,副驾的前引擎盖已经完全凹陷变形,真不敢想象如果再偏移一点到主驾驶…那真是连120都不必叫了。
  而开车的青年却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刚才与死神是怎样惊险地擦肩而过,他魂不守舍,跌跌撞撞地下车。
  几道刹车声破空尖锐,从在公路上车速忽然飙升起,就一直不敢惊动他的两辆黑车紧接着停下。
  火速下来的几个黑衣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将青年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明显外伤后,才心惊胆战地松了口气。
  方北一路心脏都吊在嗓子眼,刚才更是被撞车事故直接吓掉半条命,毕竟江湛那句“他出事,你们就跟着陪葬吧。”的话,没人觉得是在开玩笑。
  他一边给青年撑伞一边喊:“季先生!雨太大了,先上车吧!”
  或许是方才猛烈的撞击让季秋寒短暂地从噩梦中抽离,方北扶着他,脚下一深一浅地朝路边的长椅走。方北见人不愿上车,又不敢用强,只好顺着他半掺半扶。
  “…是!是属下失职!季先生没事…”
  方北面色绝望,递来电话,季秋寒皱着眉盯了一会,没动。
  方北只好道:“季先生,是少爷找您。”
  季秋寒接过电话,那边的雷霆怒火还没下。
  他说:“江湛,我想见你…”
  铺天盖地的大雨愈演愈烈,豆大的雨点砸在树叶,招牌,油柏路面,哗哗震响,在耳边将时间线拉的绵密而冗长。
  季秋寒坐在地上,往日挺拔薄力的背靠着长椅,他的衬衫全湿透了,他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一旁撑伞的方北,心比北极夜还凉。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红色渐褪,模糊的视线随着忽亮的车灯微微抬起。
  大雨里,方北被下车的江湛一脚踹翻在地,耳边紧接着是江湛的怒吼:“都他妈愣着干什么?!去拿毛毯来!!”
  易谦满是泥泞的裤腿还卷在小腿,顾不得大雨就去后备箱里取。
  江湛大手一挥裹住他,在一片冰冷与混沌里,只有江湛的唇的热的,“不怕了,我们回家。”
 
 
第12章 被遗忘的黑匣子(一)
  季秋寒在路上就发起高烧,江湛把人抱下车,魏微带着几个医生早已等在榕台。
  一系列的外伤检查无碍后,输液的针头刺进青细血管,床上昏迷的青年蹙眉闷哼一声。
  “你轻点!”
  被低声呵斥的魏医生委屈又无奈,再轻也得扎进去啊大哥!但余光瞥见江湛的脸色,连声音也不敢大了:“是是是是…”
  再细小的回血在这样苍白的手背也显得格外刺眼,魏微战战兢兢,手下胶带粘的比做神经缝合手术还认真。
  点滴调到合适的速度,镇定的药物也开始起效,床上的青年昏睡过去,江湛打了个手势,关上灯,两人一起退了出去。
  书房,易谦将手里还热着的调查报告递给江湛。
  “……季哥同父异母的姐姐季夏在5.23案中确认死亡,三十六名被害人中季哥是唯一一位幸存者,在被解救后失明两年。这是当年的案情报告和病情诊断书,后来由李国毅夫妻资助上…!!”
  江湛捏着报告的手发紧,上去就是一脚。
  “你是怎么办事的?这么重要的事你告诉我现在才查到?!”
  事实上,在晚上季秋寒出事的第一时间,他近期全部的行踪轨迹就精确到分钟的呈到了江湛手上。但在看守所和李国毅家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方北确实不清楚,江湛预感不对,当下就让易谦去把人从头到脚地又仔细查一遍。
  果然,这次一查,那微小的两行痕迹直接让易谦的心跳漏了两拍。
  “对不起哥!季哥的档案被修改过,最开始的那次调查是我疏忽大意…”
  解释在怒火正盛的江湛耳朵里一向等同废话,一路上皮鞋还没换,江湛抬腿又是一脚,登时就给人踹翻了。
  “疏忽大意?行,要我再重新教教你这个毛病该怎么治是吧?!”
  “不是…我…!”
  易谦的脸唰一下白了,立刻从地上撑起来站直:“我知道错了,请哥责罚!”
  “一边跪着去,等会再好好收拾你!”
  易谦只觉得身后每一寸皮都开始疼起来,脚下不敢有半秒迟疑,朝着那块熟悉的地板就跪了下去。
  一旁被迫围观的魏微额角冒汗,心里默默为好友掬一把同情泪的同时,捧着手里的病例薄一个字都不敢落的看。
  “江哥,这上面近期大部分的治疗都集中在胃部疾病,02年至04年有两年的癔症性失明,这应该是一种精神受到极大创伤后造成的心理疾病。只是…这类实在不是我的专长…具体的还需要拿回医院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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