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警铃骤响,但瞄一眼,…他哥又好像不是要发火的样子,其实看见江湛来,心里大抵就猜到了他哥是心疼了。
“别别别…哥,我两条腿现在还颤呢,刚才就要吃了,要不是哥进来说不定都快吃完了…”
江湛照着他后脑勺上拍了一掌。
“还有力气贫,赶紧过来把饭吃了,”
直接扣上他的电脑,江湛端着餐盘大步地搁到沙发前的小茶几上:“过来坐这儿吃。”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的坏习惯,易谦吃饭速度很快,从前被周域说是:“那孩子吃个饭满脸跟写着浪费时间似的。”后来被江湛说了几次没听,一顿藤条是彻底抽改了,当然,改也就是在江湛面前。
他拿着白瓷勺,一碗粥喝了快小半个钟头,江湛就坐在旁边,不急不慢地翻着报纸等他。
“哥,季哥的事还往下查么?”
江湛一别方才,沉声道:“尤其是那个李国毅,”
“再加上以前那些没查透的,亲生父母,关系近的朋友,三组的那几个同事,这两天统统都给我搞清楚了。”
“是,知道了。”
“还有,”江湛偏过头,低声吩咐几句。
“这…哥,只凭那张照片要找人,”不过易谦也只迟疑了一下,“是!我会立刻安排下去的。”
江湛“嗯”了一声,
“对了,把这两天的行程表给我。”
拿着平板上下划拉了两下,他直接发话。
“把这两个会都推了,ED的审计你挑合适的人接洽,周域那边我待会直接给他打电话,把这两天的时间都空出来。”
易谦心下飞速记下,问:“哥,是有什么急事么?”
江湛随手点开了财经新闻,头也没抬。
“没什么事,腾出空来收拾收拾你。”
“噗———!咳咳!!”
一口水登时全呛在肺里,易谦咳得眼泪都飞出来:“咳咳…!不…不至于吧哥…?”
“现在知道怕了?”
江湛冷哼一声,“我瞧你最近胆子大的很啊,连我枕头边的事也要替我参谋做决定了。”
“不,不敢…” 易谦后背飙汗。
谁料江湛意料之外地和颜悦色。
他不紧不慢地一交叠腿,完全一副通情明理的好家长风范。
“哥知道你是在担心我,但是你看你季哥,他工作那么忙,成天光因为单位里的破案子就已经应接不暇了,以后这种事还是不要再让他操心了。”
“这段时间你也看出来了,我宝贝他宝贝的不行,所以,不说这件事,往后的其他事也一样,能给他解决的就别让他费心,让他操心就是让我.操心,让我.操心…”
“不不不!”越听心跳越快!
易谦就差举着指头发誓:“我知道了哥!我保证!以后绝不让哥,哦,还有季哥操一点心!”
大家长略满意的点点头。
“不过——,在调查上“疏忽大意”这件事,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好好跟你讲一讲,晚上到我书房来。”
第16章 雨后(三)为我的小可爱加更!
晚上吃完饭,易谦很自觉地就上楼了,把手头的事情条理分明地分派下去,提前半个小时就站在了书房。
九点一到,江湛进来,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最重要的是,他空着手。
易谦在心里默默感谢他季哥这个及时雨大救星一千万遍。
下午的时候江湛带着季秋寒去散心,到郊外的山庄钓鱼,但是过程上基本就是江湛“陪着”季秋寒钓。
一边是惨惨淡淡的一下午没开张,另一边是鱼一尾一尾地争先往上蹦,季秋寒平日里案子多工作忙,钓鱼这种闲情逸致根本抽不出空闲,没想到第一回 钓就是大丰收。
再加上山庄绿树成荫,空气纯净的像被水洗过,季秋寒心里松快不少,唇边也渐染笑意,连中间江湛递过来养胃中药也是没说苦的仰头就喝了。
殊不知某个人因为想哄他开心,鱼钩上连鱼饵都没挂。当然,就是这个某人,还一脸委屈地求安慰:“怎么回事呢,它们是不是欺负我。”
走的时候,明明都是一个池子一下午,两个桶的对比实在过太明显,连一旁默默围观的保镖都汗颜“…”,纷纷表示老板做的实在“太过分”。季秋寒少见的懒洋洋,伸了个懒腰,拎着满满一桶鱼,哗啦啦地就给旁边倒去大半桶:“分你的,不要钱。”
黄昏时,两个人,一人拎着半桶鱼,十指交握,林中小路深深浅浅,美的像幅画。
对,就是这半桶鱼,让江湛一直笑到现在。
易谦再次默述一遍感谢词,江湛已经走到他身边,伸手道:“皮带给我。”
不假思索地迅速解下交上。
“手伸直,自己捧着。”
易谦一脸诧异。
江湛挑眉,“怎么,非要挨打才满意?”
“没有没有。”易谦麻溜的双臂伸直,捧着皮带就站直了。
江湛信步坐到桌后,拿起旁边一摞文件批起来。
“说说看错哪了?”
“是。第一次哥吩咐我调查季哥时疏忽大意,没发现档案被修改过的细节,错过重要信息。”
“为什么疏忽大意?”
“因为…,”他在纠结措辞。嶼;汐;獨;家。
江湛抬起头:“你是想换个姿势说?”
“因为最开始觉得季哥跟那些哥挑的情人一样,最多两三个月就腻了。所以当时的档案和材料只是粗略的过了一遍,没有用心去查!下次绝不会再犯了!”
“只有这些?”
易谦心里重重一咯噔,从小到大,江湛实在是积威甚重,他什么都不拿,单一句问话,易谦浑身就跟过了电似地跳着发麻。
江湛看他卡壳,不再废话,抬手直接抽走皮带,他一拎皮带,易谦下刻根本不用想别的,立刻就褪裤以标准姿势撑在了桌案。
教训季秋寒,江湛就是气急了也最多只使过七分力,眼下教训弟弟就不一样了,皮带声声破空,凛凛风声简直和袭来的疼痛互相叫嚣。
“站回去,想清楚就说。”
又回归到最初的姿势,易谦站直捧着皮带,只是呼出的气息有些乱,他压下,知道不可能瞒得了江湛。
“在派给季哥的四个人里,只有方北是从‘伞’里挑出来的,其余的三个都是...从手底下随便调的。”
江湛“哦?”了一声:“我当时让你怎么挑的?”
易谦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哥当时让我全部从“伞”里挑,并且要从A组调人保护季哥。”
“为什么不照做?”
鼻息微起,易谦坦诚道。
“因为我并不觉得季秋寒适合待在哥身边。”
“他是警察,以这样的身份做哥的长期情人实在存在风险。虽然如今有立江,但多条暂时无法脱手的支线还在运作,更何况我们如今在跟VK谈合作。可哥对他的用心程度远远超出了以往任何一位,我不能确定他的立场,如果有一天他利用了哥的信任,甚至威胁到哥…”
以江湛现在宠着季秋寒的程度,大概没人会敢在他面前说季秋寒半个不字,江湛听着,问:“怎么样?”
易谦毫无犹豫:“处理掉。”
江湛拿过皮带,易谦没有任何质疑地俯身就要趴下,可江湛却递给他了。
“你的立场可以保留。但无论你现在怎么想,没有我的话,任何人都不能动他一根头发,能听明白么?”
江湛说“任何人”,那就不仅包括了他,更包括未来可能出现在季秋寒身边的潜在危险。
“好,这次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你去‘伞’重新挑人,让他们给我放机灵点,别让你季哥总因为这个找我麻烦。”
易谦点头:“明白。哥,那方北要换么?”
江湛往后一靠,倒是反问,“方北不是你从‘伞’里挑的么?人不行?”
易谦额角落汗:“...也不是不行,只是他并非隶属A组,他隶属..…D组。”
江湛拎起皮带就要抽,易谦一激灵,果然,当初的不走心又为自己光荣地赢得十记简直是火上浇热油的狠抽。
“你小子,给我系好了这根皮带,这次挑的人往后再出差错,到时候就这根,直接抽到断!”
第17章 衣冠禽兽
周日上午,阳光晴好,江湛跟季秋寒在别墅后面的一片池塘里…
两个一米八大个的大男人,此刻比骑着电三轮送完孙子上学的老爷爷还无聊,人手一个面包块,然而,就是这么个毫无技术含量的养老运动,居然还有人生气了。
锦鲤都是名贵的品种,波光粼粼下颜色灿灿鲜丽,漂亮级了。它们日常都有专人照料,似乎对从没吃过的“贫民鱼食”面包屑很感兴趣,兴奋地鱼群像条流动的彩色缎带,呃...只往季秋寒那里围。
好似另一个人喂的面包屑有毒似的。
几轮下来,饶是一直觉得这活动太弱智的江湛也实在忍不住了。
拍了拍手,干脆把手里剩下的一大块全扔了进去,不偏不倚,“正巧”砸在领队的那尾一直最欢腾的围着季秋寒的胖锦鲤头上。
追随者被砸,季秋寒忍着笑:“你是个小孩子?还打击报复一条鱼。”
“不喂了不喂了,这池子鱼有歧视。”
“被自己家养的鱼歧视,少爷的地位不行啊。”
在榕台的佣人都称江湛“少爷”,季秋寒听多了,老有种回到民国半封建时代的感觉,
被调侃,江湛也不急,他凑到季秋寒耳边,手下暧昧地摸进衬衫,昨晚备受折磨的后腰。“美人,昨晚伺候的还满意不?要不今晚咱们试试...”
昨晚睡前,季秋寒本来是打算拉着江湛严严肃肃地,问责一下他的睡眠问题。
然而某人一点没自觉,推着他“先洗澡,洗完澡在仔细说。”于是,澡是洗了,可是洗着洗着直接洗到了床上去,最后他连抬抬指头的力气都没有,别提仔细说了。
“腰还疼?”
下床了关心了,季秋寒冷清的眸没好气的斜过去:“要不今晚换你被折上几叠,试试疼不疼?”
江湛这个人,要是让季秋寒现在用一个词来概括,那绝对是是赤.裸裸的衣冠禽兽。
白日里几乎是把他宠成了一颗含在龙口里的珍珠,磕碰一点都心疼的不得了。
但只要一上了床,那简直就是原形毕露,凶兽出笼。叼着他的后勃颈一路拖回巢穴,怎么发狠怎么折腾他,一夜下来季秋寒尾音都带了哭腔,结局当然是被身后人更加兴奋地艹散了架再拆吞入腹。
饫甘餍肥的江湛,俨然一派千依百顺的温柔情人,给人揉着腰哄,易谦走过来。
“哥,域哥来的电话。”
江湛不再闹了,跟季秋寒说了句等我,就去一旁接电话了。
夹着手机,他一张张看过易谦递过来一叠照片。
“我说你这两年真是越来越心狠…,”把照片随手扔到桌上,江湛朝电话那头的周域说道:“看来Qineit手里的那些客户资料比他家十几口子人命都重要,这样也好,说明我们费这么大工夫要找的东西有它的价值。”
“行,那就明天吧。”
清晨,手机闹钟兀自铃铃铃地响了两轮,季秋寒才堪堪睁眼,江湛已经走了。
他起身,忍不住抽气,…腰酸背痛。
季秋寒头痛着扶额,忍不住暗骂道,天天这么来,他要是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发江湛睡眠有病才是神了。
周一上班,他的车出了事故之后就被江湛送修了,江湛多有钱不知道,季秋寒反正也没太缺过,稳稳地小资生活线以上,进口车,零零件件都得从大洋彼岸运过来,更何况前引擎盖撞地损坏不小,估计没个半个月一个月的下不来。
到了车库,方北早就等着那里。
季秋寒看着面前锃光瓦亮的AudiS8。
“还有别的车么?”
哎?这是不喜欢?江少从A市开过来的车不多,这是方北在车库里尽心挑了一辆最适合上班代步的,不过上面交代了:“除了安全问题一切听他的。”
方北利落地一让步。
“有,江少说车库里的车您随便挑。”
季秋寒往前走了两步,环视一圈,又退回来,内心只有万恶的资本主义真是骄奢淫逸纸醉金迷。
这辆好像的确是最低调的了,
季秋寒去接车钥匙,
他黑瞳一抬,对视:“嗯?什么意思?”
方北捏着车钥匙没松手,尴尬笑笑。
“江少说,车随便您挑,但是不能由您来开...。季先生,这段时间我送您上下班吧。”
第18章 盛宴
日出海平线,咸湿的海风混杂着空气中弥散的血腥味,吹到每个人的鼻子底下。
甲板上,周域和江湛坐着,前面跪着一个头脸满是血的男人,眼睛肿胀的像两个腐烂流脓的臭鸡蛋。
而这个血人赫然就是前一段跟两人谈洗.钱生意的,
——V.K集团亚洲区代表,Qineit。
江湛手里试着最新的M90手枪,不知道是枪不和心意,还是对目前的进展不太满意,他表情有些不耐烦。
周域正了一下手表,显然和好友的心情一样。
上膛,扳机再扣,这回一枪开在了男人的肩胛骨。
一声惨嚎惊起无辜的海鸥,某人的电话也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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