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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火欲燃山(近代现代)——过年烤年糕

时间:2020-07-31 11:29:09  作者:过年烤年糕
  电话那头的怒气直穿海浪。
  “江湛!你让方北开车是什么意思?!”
  周域偏过头,笑意调侃。
  江湛则捂着电话,朝对面惨不忍睹的男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哎,宝贝,你说什么?...我这里信号不太好啊,听不清楚…”
  负责不让人死透的医生动作稍大,Qineit好死不死地叫了一声。
  江湛冷眼一扫,易谦当下让人塞住了他的嘴。
  “啊?刚才是有人摔了一下,方北是这么说的?…好了,你先乖乖上班啊,这信号不好,等我回去再说。”
  跟在江湛身边的人习惯了,知道他近来有颗宝贝的龙吐珠,可剩下的人,光听见江湛这么温声细语的哄人,那表情都跟活见了鬼似的。
  挂了电话,
  周域调笑:“我可不知道这儿的信号不好。”
  江湛撇撇嘴,“哎,脾气大啊...,前两天开车出了事,再偏一点人都不用进医院了,我能放心让他开?再说,我给他配个司机不好么?有人接有人送的还安全...,估计回去又要跟我闹一场。”
  周域懒得说他:“脾气大还不是你惯的,抽两顿什么都学乖了。”
  江湛还在发愁回去季秋寒要跟他发火怎么搞,偏头跟周域说话。
  谁知道周域听了两句,倒是抬起头看旁边的易谦:“怎么治超速这件事,你还是要问问阿谦。”
  “……”旁边站着的易谦瞬间腰臀一线地发紧,“域哥,我早就不敢了…。”
  江湛看了易谦一眼,瞥的心虚的易谦浑身发毛,还好江湛最后把只是把手里的电话给他。
  江湛走到男人面前,稍拢了拢被海风吹乱的头发,略略弯腰。
  “耗了两个小时了,让你说又不说,刚才能叫是么?本来想给你打个麻醉,但现在我觉得你也不太需要,干脆让你叫个尽兴。”
  他冷脸吩咐:“继续找,直接给我挖出来。”
  几个医生点头,拿着探测仪在男人身上仔仔细细筛过。
  齐川是周域的心腹,不一会,他就捧着一个托盘走过来,白色纱布上放了两个类似微型芯片的东西,还勾带血肉,拿来给两人看。
  “一共在他身上发现两枚内置嵌入式的微型炸弹,可远程遥控引爆,分别通过手术植入他的后颈和盲肠,具体数据还要拿回去作进一步分析。”
  Qineit已经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他神志不清,嘴里咬破的鲜血皮肉都被自己嚼碎又吐出来。
  甲板上的气氛一时压抑。
  没人会在自己的身体里埋炸弹,除非——,他根本就是个线在别人手上控制的傀儡。
  “看来咱们的情报不假,那个真正的Mr.W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们合作,派Qineit来不过是想拖延时间。”
  拿一个幌子足足耍了他们三个月是么?
  “齐川。”
  周域喜怒不在脸上,但骨子里淌着周家的暴戾只多不少,他摆摆手,这个已经失去价值的男人就要被扔进海里,毕竟下面的铁笼里,一群豢养的凶鲨早已经急不可耐了。
  “先留着他。”江湛一抬手,示停。
  “V.K今年的代理人要换届,Mr.W这样做,无非也就是猜到了我们想取代他在V.K里的位置。”
  江湛嘴里的“V.K”,是一个涉猎范围极广的跨国犯罪集团,罪恶网络一路从东南亚遍布至中东东欧。而每个区域下面都有设有一个分属不同‘业务’的总代理,业务范围从贩卖人口器官到走私军火洗黑.钱,甚至是为某些动荡国家的政权集资巨额高利贷。
  “这个Qineit跟他十年,手上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再撬撬他的嘴,反正现在那个W藏起来了,我们找不到,不代表别人找不到。如果Mr.W的那些客户知道自己的‘销金账单’将被泄露,甚至…”
  能跟V.K合作的客户,是黑或白权势都大的惊人,而越是这样的人,往往越身处上层阶级,有极为体面的身份掩护。
  周域怎会不明白好友的意思,他食指在左手手背最后一个骨节上敲了两下,
  “我会把Qineit背叛的消息放出去,至于他手上那些无关紧要的“账单”,干脆直接拿出一部分交给警方,到时候调查的消息一出,剩下的那些‘大客户’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会帮我们把Mr.W给挖出来。”
  其实无论是Qineit还是Mr.W,
  残羹剩饭,江湛和周域一向都没兴趣。
  打从一开始,他们就更想坐到上面的席位,盛宴之上,分得一杯美味羹肴。
 
 
第19章 诺亚翡翠号
  车里,后排的季秋寒一手揉着太阳穴,压着蹭蹭往上冒地火气。
  江湛竟然限制他开车?不,现在不是限制,是直接禁止了!他就知道撞车的事江湛没那么好放过他,但是,明明他都已经答应了让方北跟在身边,江湛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方北从后视镜里瞄一眼,想着缓解一下气氛,话还没出就听见他痛呼:“哎——痛痛痛...”
  “你嘴角怎么了?”
  方北单手去摸嘴角的淤青:“啊…没什么,昨天不小心摔着了。”他昨天已经被特别拎出去‘提醒’过了,这个季先生的安全往后就是他的安全。
  “..季先生,其实我觉得江少对您真是特别的上心...”
  从来没有一个情人能让江湛从‘伞’里挑人保护,更别提看看这次的阵仗,可是直接从A组里调出人,A组里都是些什么变态人物。
  季秋寒从指缝里给他一眼。
  如果他连这点都不确定,那么那天早上他就不会选择将封锁二十年的伤疤赤.裸,可就是知道,才觉得这股火气没处发泄。
  江湛一向上位者强势惯了,想一句发号施令,就把他搁在隔绝了一切危险的金丝笼里,可他不是江湛养的一只鸟,能因噎废食。
  下车的时候,季秋寒让方北停在距单位不远的一个路口,方北给他开门。
  “季先生,那下班的时候我还在这里等您?”
  “我要加班。”
  “没事儿,您加,只要别太晚了就行,不然江少那里我实在不好交代,人民警察保家卫国…”方北念一半的时候季秋寒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只听见身后吆:“那我就在这儿等您阿。”
  接下来的三天里,人人都知道季队脸上比平常更冷了几分,跟冰山削过似的,靠近都能掉冰碴子。
  而季秋寒的指尖按在通话键上,一共给江湛打了三通电话。
  第一通在第一天早上:信号不好。
  第二通在第二天中午:江湛语气疲惫,“宝贝,我刚下船,头好痛,你让先我补个觉啊..”
  江湛要补觉,季秋寒压下一切话,尽量温和:“好,你先睡。”
  第三通是刚才晚上八点半打的,接电话的是易谦。
  “季哥,江哥最近的事情太多,他太累了就先睡了。”
  “...季哥,人我真的没权利撤,要是我开口,江哥知道非得扒我一层皮不可....要不,您等江哥人回国再说?”
  公海,行驶中的Jade of Noah。
  诺亚翡翠号。
  灯火辉煌倒映在邃蓝之上,顶级豪华游轮如同夜幕下的一座不夜之城。
  奢丽鎏金的赌场大厅,男人筹光交错,女人穿着恰到风韵的高叉晚礼。
  二楼的贵宾包间里,那个“太累了就先睡了的”人,此刻——正端着酒杯站在玻璃帷幕前,跟这艘邮轮的主人叶之霖,饶有兴致地观摩下面的战局。
  易谦回来,跟江湛微摇摇头。
  “季哥的火很大。”
  江湛身旁的男人闻言,唇边笑意简直比杯中的红酒还摇晃。
  “几个月不见,你这到底是在金屋藏娇还是金屋藏了个祖宗?”
  叶之霖一头墨发低束在脑后,直垂在腰际,说话时眉稍微扬,那一张脸绝色美丽,堪称妖冶,摄人心魂。
  江湛这两天是被他们这些损友嘲笑惯了,无奈耸耸肩,
  “我知道,我惯的,我活该。”
  敲门声响。
  “老板,人都带到了。”
  叶之霖的手下带着一水的妆容精致女孩进来,气质不似那些低档的莺燕,一套衣裙估计没五位数都下不来。
  再仔细一瞧,后面还站着一排花颜雪肤的男孩。
  叶之霖跟江湛坐下,多玩了两局的周域也上来了。
  叶之霖随手揽了一个银裙,“那边新送上来的。后面那排,都还都是雏儿,你俩挑几个,晚上送你们房间。”
  在场的哪个不是那玩起来百无禁忌,肆意妄为的主儿。
  江湛的酒不用自己添,他搁下酒杯,眼光一抬,新来的男孩便不敢再上前,乖顺地跪在他脚边。
  “拉倒吧,我家里头那位还没搞定呢,你可别再给我后院点火了。”
  听江湛这么说,叶之霖是着实有些惊讶了。
  “你来真的?能把江少管的这么严,我现在倒想见见他了。”
  他们那个圈子里,江湛随性又不委屈自己,他在床上一向玩的开,玩狠了也最多不过于一句:“能行么?不行我让他们换人。”如今最能陪叶之霖纵情声色犬马的男主角,竟然“洁身自好”了,实在是天下奇观。
  周域没什么兴趣,他眼光漫不经心的略扫,突然一顿。
  “最后那个,过来。”
  叶之霖唇边酒杯一停,是更更更惊讶了,怎么这两个人今天一个个都转性了?
  周域‘勉强’算是床伴最稳定的,前年他包了个小明星,砸钱捧了好几场大电影,人是不温不火,但今年都快迈进第三个年头,在他们圈子里着实是显得‘很长情’了。
  末尾的男孩被点名,旁边的一个眼角带痣的男孩不屑地瞥嘴,他们来之前就被交代过,能攀上这几位那就是抱上了比纯金还金的金大腿,哪怕是就是新鲜个一年半载,以后也不用再回去受罪了。
  呵,这个懦弱鬼竟然被瞧上了?
  被点名的男孩比他还惊讶,脚步小心翼翼,好像在地毯上都不敢留下印儿,他站在周域跟前,低着不敢抬头。
  周域看着他,他便知道,试探的往周域身边坐下,倒酒,乖巧的端起来。
  “..域哥,您喝酒。”
  不知怎么了,周域看见他这幅怯怯懦懦的样子又好像失去了兴致。
  叶之霖和江湛在闲聊,叶之霖的生意基本都在海峡那边,江湛无意插脚,偶尔给给意见。
  周域抬起男孩的下巴:“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阿月,”小男孩忙补上一句:“月亮的月,您可以叫我阿月。”
  阿月心里直打鼓,他的长相在这一众男男女女里实在是不算出众的,要不是因为‘干净’,估计连放在末尾的资格也没有,他也不清楚这个大人物怎么就挑中了他。
  “pusi”,后面不知道哪个男孩给他打暗示,阿月才想起来,连忙抽了根桌上的烟点燃了,小声讨好:“域哥,要抽烟么?”
  周域的神色从刚才他报名字起就晦暗的不清不楚,阿月不敢动,又过了一会,周域接过他的烟抽了一口。
  “你留下吧。”
 
 
第20章 教官A与白月光
  叶之霖有了‘添酒的’,江湛没挑,剩下的纵然心里失落也只能被带走。叶之霖看不出来,可江湛一看那个男孩的长相就明白了。
  眉目间和周悦少说有七分的像。
  巴掌脸,雪肤大眼睛,含苞待放。
  只是周悦神采间被周域养的有种娇养贵气的美丽,像枝带着晶莹露水的小玫瑰,而眼前这个男孩则怯怯懦懦的,一副扫兴模样。
  江湛还没说话,身旁叶之霖却酒杯一搁,突然站起来了。
  “谁让他出来的?”
  顺着他的眼光往楼下看,赌场大厅里,一个只穿着件宽大白衬衫的男孩正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后面追着三个保镖。
  手下立刻来报:“抱歉老板!阮少醒了却一直吵着要找您,Sion他们不敢拦...”
  兴许是“找您”那两个字,让叶之霖眼底的聚起的怒意稍暗。
  “你们先玩,我下去看看。”
  .....
  季秋寒现在是总算明白,为什么江湛选那个方北跟着他了。
  方北看起来人高腿长人畜无害,像个大二哈一样,实际上深谙“伸手不打笑脸人”+“狗皮膏药”的这两句至理名言的指导精髓。
  他加班,方北就等。
  他跟朋友一起走,方北总能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窜出来。
  笑着一口白牙:
  “季哥,你们要司机么?你开车不行,你不开车的话我就在后面随叫随到。”
  听听,季哥都叫上了。
  方北也确实顾不得要脸不要脸了,当然,可能他本身也不太有…。反正他接的命令就一条:绝不能让季秋寒开车。
  中午的时候,季秋寒发现一份下午开会要用的文件落在榕台了,果然,一出单位门口,那辆低调里又最扎眼的S8就跟长了鼻子嗅到他的味儿似的,停到跟前儿了。
  摇下车窗,方北那表情简直比揽客的出租司机还殷勤:“季哥,这么大的太阳,去哪儿我送你去。”
  正午最热.辣的太阳顶在头顶,直射下的阳光在皮肤上跟在火盆里滚过一轮似的,加上门口还有几个进出的同事。
  “走吧,回榕台。”
  方北下来给他开车门,弯腰的时候,从衬衫领口里掉出来一个吊坠,在阳光下,一块银色的小方牌闪烁银光,晃了一下眼,刻着 D-28。
  单位距榕台还有一段距离。
  “我听江湛说,你是易谦从A市调过来的。”
  “是,我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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