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金发男人就像没听到,直步朝易谦走过来。
“易先生,好久不见。”
西装男身边落风,喉结一滚,竟然连直起身子的勇气也没有,就这么僵硬地维持躬身的姿势。
易谦眯了眯眼,大脑几乎是瞬间检索出结果。
妈的。怪不得他开始觉得那个西装男几分眼熟,现在看来应该是两个月前在诺亚翡翠上碰过面。而面前这个金发蓝眼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叶之霖的客人,兰开斯特家族的继承人之一,路德维西。
“陆先生,好巧。” 易谦记得他当时介绍的中文名字,陆维。
“实在想不到,Sak key的一个庆功宴会竟然能如此荣幸至极的邀请到陆先生。“他回忆晚宴名单上并没有路德维希。
“难道是这次Sak key在缅甸新开采的玉石矿山,也有陆先生的份儿?”
路德维西坐在沙发上,冰蓝色的眼底藏蕴玩味。那日在船上,他对这个“带着面具”的青年可谓是“印象深刻”。哦,再看了刚才那段宴会厅门口的精彩监控录像之后,印象更为深刻了。
“如果我说是呢?”路德维希看着手下一件件从青年身上搜下来的手枪弹药,匕首。
“看来易先生似乎对我的合作伙伴不是很满意。”
第34章 易谦番外2「抱歉,先生」(修)
老狐狸,你满意会在sak key身边安插眼线?
满屋子都是路德维西的人,易谦表面不得不装出一副乖乖配合的样子,举起双手,任凭搜身。
“Sak key 靠着背叛两任大哥才换来今天的位置,可见他根本没什么信誉更不会讲道义。跟这种人做这么大宗的生意,”他歪头瞥了西装男一眼。“陆先生不放心也是应该的。”
U盘里地图都有了,而且目标几乎可以判定直指八楼sak key。他可不相信路德维西是派人去给sak key 做室内装潢的。
只是…他快速闪略分析,如果缅甸的玉矿路德维西真的插了一脚,一个小小的sak key根本不可能够得上跟路德维西这号人物谈合作。那么就还有一种极大可能,眼前的人才在幕后真正掌握着那批玉矿的所有控制权。
“不如陆先生考虑换一个合作伙伴?”
易谦微笑道:“江家在缅甸一带的运送线路可比sak key 宽的多,也安全的多。最重要的是,如果陆先生有意,我们可以直接帮您打通西南的市场,有钱大家一起赚。毕竟要搞定那帮人,陆先生初来乍到,也要大费一番周折不是么?”
路德维西挑眉,锐利而深邃眼底聚起的光亮说明这个条件确实诱人。他早就想“换”掉那个不太听话的sak key,像蹩脚的老鼠一样上蹿下跳,惹人厌恶。
但对于眼前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上下的青年竟然主动开口提出合作,路德维西还是有些意外。
“江湛给你如此大的权利?”
仿佛因为提到那个名字,青年的站姿规矩起来。
“不,最终一切决策权皆在我家老板。”
“老板?对于你们的关系,我的属下似乎不是这么汇报的。上次在船上,我听到你叫他…‘哥’?”
易谦眉头一敛:“你调查我们?”
路德维西笑:“例行公事而已,毕竟我们上次也在谈合作,虽然结果并不尽如人意。但他连Mr.W的生意都吃的下,只能说你家老板这步棋走的太过保守。”
袖口刹时弹出薄利刀刃,无声落入掌心。这番明显针对江湛的调查足以让青年瞬间起了杀心。
三秒之后,或许青年有了别的想法,收刀,他抬起头。
“陆先生,宴会九点就要开始了,到时人多眼杂,合作的事情不如先放到一边,至少今晚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是,但你只能安静的待在这里。”
路德维西话落,易谦身后的两个保镖立刻要将他押控。
不得不说真是该死的巧合。就路德维西手中掌握的调查情报而言,一个sak key也同样轮不上江湛派出易谦来处理,除非这中间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当然,此刻他还不清楚这一切都是源因一个拉肚子的蠢货,而可怜的sak key更同样不会预知自己的性命竟然因为‘不够格’而成了两方大佬怀疑猜测的拉锯重点。
易谦暗自审视房间内的局势。
除去战斗力不明的路德维西,身后四个,房间内九个,对他而言想要脱身并不困难。但打斗的混乱势必会惹来电梯楼梯处sak key 真正的守卫保镖,到时候sak key 警觉不对临时逃脱,再找时机就要棘手的多。
况且…,他的目光不自然地落在金发男人腿上的ipad。
那上面视频界面暂停的是他刚才在宴会厅门口的“精彩表演”,还没来得及删除的,即将要沦为一场免费的滑稽秀。
真他妈的麻烦。
易谦在心底深吸一口气,掏出一个小型遥控器。
几乎是立刻,紧随着十来声上膛声响,满屋子黑洞洞的枪口立刻前前后后全部抬起指向了他。
“别紧张…”
易谦求救似的看向沙发上的路德维西,金发男人似乎笃定他不会做什么,又或者真的接收到了,抬手示意,枪口全部放下。
“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
而就在枪口放下的瞬间,一脸人畜无害的青年直接就按下了中央的红色按钮。
卡挞,屏幕上亮起一小行红色数字。
30:00 ,倒计时开始。
“你!”西装男跨步上前,掏出手枪直接抵上了他的脑袋。
易谦则淡定的举手投降,“都说了别紧张,”他不甚在意太阳穴的枪口,直接朝路德维西喊话。
“遥控器连接的是整个酒店的警报系统,单线触发,程序无可逆停。也就是说,如果半个小时内没搞定sak key,我们大家都各回各家。”
路德维西冷笑:“你未免也太小看我的人。”
“是的,”他掏出那个U盘。
“说真的,看完这个我还以为您要的是sak key那个小情人的脑袋,这种程度的话,我相信您的手下一定可以出色的完成任务。”
“不可能的,房间不可能有错!这是我亲自确定过一遍的!Boss,这是他的把戏!他肯定又在欺骗您!”太阳穴冷硬的枪口大力地简直要把他的脑袋戳穿。
“信不信由您。我实在不太能理解,有人帮您干活还有什么不满意的?sak key今晚布置的人数远超一个宴会的安保,难道只为了自己的安全和外面那群臭鱼烂虾?或许还有别的目的,这就要问问‘您的人’,我旁边的这位先生了。”
“妈的!你再胡说一个字!”西装男要动手,但立刻就被路德维西的人控制住了。
“我不是来给您捉虫的,还有26分钟,这也是您带您的人离开的时间,陆先生。”
这时,门口进来的保镖弯腰在金发男人耳边低语了几句。
“不愧是江湛的利剑。”
路德维西拍手鼓掌,一派杀伐果决的眼眸甚至有赞赏的意味,示意手下放开他。
“谢谢夸奖。”
易谦松开桎梏,手腕磕在方才被戳痛的脑袋。
好了,sak key的事情可以一会解决,但怀有不明目的调查江湛这件事…,他‘理应’有一些回礼。
况且,他太久没有被人用枪指着头了,这种感觉…,真令人厌恶的想要发火不是么?
“刚才的提醒只是恰当的催促,事实上,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提前喝一杯庆功酒。”
说着,放下手腕的易谦从餐车上拿来品质上佳的香槟。
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撕开锡箔封套,仿佛他如果真的是一个侍应生也是今晚礼节最优雅的那一个。
瓶身倾斜,手指推动软木塞…
“嘭”的一声!
几乎是堪比气压爆表的石油从狭小的地下钻井爆涌的推动力,黄白色的酒液泡沫顷刻失控的烟花般高射喷洒,而正前方…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你想死?”
森森声音从沙发上的男人传来,而男人此刻实在是…,有些不幸的狼狈。酒液顺着金发男人的头发,脖颈,胸膛流下,金丝细纹的衬衫被酒液浸湿一大片,再往下,敏感部位更是湿漉漉的狼藉不堪。
“噢…!陆先生…!实在是万分抱歉!该死,这酒它怎么回事?!”
无辜的青年失声惊呼,满脸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就炸了的诚挚歉意。
“看来酒和枪一样容易走火,真不知道下一秒迎来的会是香槟还是子弹…,”
“不过只剩下二十分钟了,时间确实有点紧了,我得先走了。陆先生放心,我会帮您投诉酒水部经理的!”
房间剩余的保镖们全都“……”目瞪狗呆。不知道是被刚才炸开的香槟烟花震惊还是被青年淡定胡扯的演技折服。
他们只确定一件事情,
就是如果此刻房间变成一副四格漫画,那么…老板身上一定燃烧着足以把一切都焚成灰的汹汹烈火!
第35章 易谦番外3「抱歉!先生!」
五星级酒店警报响起的那一刻,Sak Key的晚宴正式宣告成为葬礼。
灯红酒绿的大街上,当地人和游客随着酒店内冲出的大批安保和黑衣人而纷纷张望议论,场面逐渐混乱。
略显惫态的青年逆行人群,坐进车里。朝耳麦道:“收拾行李开车,十分钟后楼下便利店等我。”
那边好像叽叽歪歪什么。
“人妖表演?晚一秒钟我让你明天上手术台上去看!”
粗暴地摘下耳麦,果然不该一时看方北那小子哭诉无聊到头顶长毛而心软的!专程把他从季哥身边调来,三天下来,第一天胡吃海塞,剩下两天拉到脱相。他自己的视频现在还落在别人手里,倒带他出来公费旅游了!
要踩油门时,一辆黑车交错停在旁边。
“易先生,Boss有请。”
易谦胳膊搭在车窗上,“你们老板留在里面的那四个人都没拦住我,就凭你们?”
他话音刚落,面前身后的夹击驶来…一辆,两辆,三辆,四辆…
足足五辆黑车,
这回真真排场够大,插翅难飞。
“易先生,请。”
易谦心里只有MMP。
车是不得不上,抽空给方北发了信息说时间待定。易谦心里搞不清楚路德维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因为那瓶香槟?最多只能算是小小的恶作剧。他更担心别的,比如路德维西想要通过他跟江湛谈判什么。毕竟上次往中东走私一批军火的生意,手握线路的江湛拒绝了合作。
但是无论如何他确定这趟是安全的。路德维西忌惮江湛的势力,绝不会蠢到动他。
想到这,易谦干脆闭上了眼睛休息。干掉sak key不难,但刚才甩掉路德维西留在酒店堵他的那四个人着实费了不少精力。
车驶进独栋别墅的度假酒店。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二十分钟干掉sak key又甩掉他们的让青年名声大振,进去以后他直接被带进一间房间,扔过来一身衣物。
“脱掉你的,换上它们。”
连内裤都有,这也太夸张了吧,谁会把武器藏在内裤里,等着断子绝孙?
人在屋檐下,他不得不换。
“领带也要?”
易谦无语的扣上衬衫扣子,路德维西是“绑架”他过来参加晚间高峰论坛的么?
总之,皮鞋穿了,领带打了。
他被带到二楼的房间,一进去,路德维西就坐在书桌后,金色头发与方才英利而禁欲的梳在脑后不同,像是刚洗完吹过,尽管拢在后面的居多,还是有几缕慵懒的搭在额前。
冰冷的蓝色眼眸则看向门口的青年,去掉那些累赘的伪装,干净的衬衫扎进笔挺的西裤,没有外套遮挡,更衬的细腰窄臀,一双长腿笔直而修长。
那天晚上,青年也是这样一身装束,残忍利落地一脚将围杆上的人踹下海,而不过转刻后在宴会厅,却又恭敬而温顺的跟在另一个男人身后。
他问叶之霖:“那个少年是谁?”
“江湛的秘书。”叶之霖读懂他的目光,善意的提醒:“你别看他现在一副温驯无公害的样子,那是在江湛面前。当年我们几个在金边,他的身手可让我大开眼界。最重要的是江湛拿他当亲弟弟,我劝你不要动。”
易谦进来之后,目光一瞟,立刻就注意到沙发上放着的被香槟弄脏的衬衫和西裤。
“....…”
“陆先生,如果是因为刚才发生的小意外,我对我的失误向您表示诚挚的歉意,对您造成的损失我会照原价赔偿的。”
青年说话时眼睫微低,温顺而干净,让你只觉他不过是个在用餐时不小心把刀叉掉在地上的少年而已,不足挂齿的小错误,可以轻易获得大人原谅。
“那些衣服不重要。”路德维西不收蛊惑:“我听闻你从小跟在江湛身边长大,我很好奇,如果今晚是你浇了他一身酒,他会怎么罚你?”
易谦拧眉;“您想说什么?”
“为你今晚心血来潮且令我难忘的恶作剧,回赠你一个特别的惩罚。”
说着,高大英俊的男人弯腰从沙发上拎起早就摆放在那里的皮带,他反折一道,握在手里。
易谦的脚没动,但身体却几乎是反射性地往后稍仰。
本能的畏惧心理把路德维西逗笑了。
“刚才十几支枪口对着你连眼睛都不眨,怎么现在一看到皮带就怕了?看来你的那位老板兼兄长,用它给你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无论您是从何种渠道听到谁人的言论,这都是你个人的妄加揣测,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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