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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中木马(近代现代)——王白先生

时间:2020-08-04 09:03:50  作者:王白先生
  上诚重工的经理热情地陪他们聊得入港,将车轱辘话来回地讲。“我们是很支持的啊,我们年年都有这一块的预算,就是支持OMEGA协理会的主席竞选,希望能够更多关注权益公益这方面,也在尽量帮助OMEGA回归社会……人力资源本来就不多,对吧……我们还一直关注新生代的教育问题。我们有二十所新式小学的建造计划,正好可以配合我们一直推行的街区改造,对……我们希望能够更关注与解放生产力这方面。新生代眼看着就要进入幼年期了,需要消耗更多的社会资源,我们这样的企业也要承担起责任来嘛,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以后还会有大批的年轻新鲜血液进入社会……”
  “对的,凌先生是再好不过的代表了,像凌先生这样优秀的人才,如果一辈子都囿于OMEGA的身份才是最遗憾的,对吧——”他笑着搓着双手,“我们旨在给OMEGA提供更多出口,正好和泰和工业的易总一样,他们也在开发相应的医疗设备……”
  凌衍之有些好奇:“什么设备?”
  “能够修补腹腔手术后损耗和器官移位、降低移除造体子宫致死率的……一种医疗设备,哎呀,专业的我就说不上了……”
  凌衍之微微震动了一下。造体子宫移除的高致死率和高昂费用,是OMEGA在可预见的时期内无法回归社会的根本原因之一。
  经理笑了笑,“我们不能只着眼于短期,总要考虑未来几步走的计划,要提前开始着手。所有的技术研发都要耗费时间,所以我们万万不能跟错了人、走错了路。”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看着凌衍之。又松然一笑,“不过我们也听说,凌先生也曾是生殖医学的博士啊……相信有这么多顶尖的人才在为我们社会不断做贡献,人类是不可能止步于此,只是饮鸩止渴,不谈未来的……凌先生也是这样想的吧?”
  来了。
  凌衍之心想,这就是之前金鳞子说过的试探。他们是支持自然派的企业。但是有那么一瞬间,甚至下一瞬间,他真的心动了:如果OMEGA可以移除造体子宫又降低相应风险的话,是不是……一切还可以回到当初,还可以重头再来?
  “你知道吗?就当闲话讲,”他挑起一个微笑,“我原本的评级也是ALPHA级啊。”
  经理眼轮转圜,笑起来:“我也觉得像凌先生这样的不该,肯定是遭受了什么不公正的待遇。”他岔开话题:“哦对了,关于接下来的活动,我们希望凌先生在海选期间能配合一些露出的计划就可以了,啊,还有,我们的小魏总,特别喜欢凌先生,很希望能跟你见一面——”
  他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出了会议室去低声问助理“太子爷呢?”
  “太子爷不知道昨晚去哪了,到现在还没回呢——”
  “他不是自己说对这个OMEGA有兴趣的吗,还是要我们给他打包送过去?”
  助理的手机响起来:“太子爷打来的!”
  “那个,小魏总,”经理接起电话,“您要的人现在在这了,您看我们是安排晚上一起吃个饭呢,还是怎么——”
  电话那头一个刺耳的声音扎过来:
  “凌衍之你们就看着办吧,按姓易的说的办也行,我不喜欢娘们唧唧的OMEGA,就是不爽易华藏那副德行故意跟他争一争,现在正好让个人情给他,让他感我的情。”电话那头的年轻人头发梳得背起,一边的耳骨上打满了耳钉,坐没坐相地抱着一条腿,另一条腿却踏在地上横躺着的一个人的背上,将他踹得翻了个身,“我这儿找到新乐子了——老子最喜欢玩儿警察了。”
 
 
第30章 时雨如澍
  魏天赐将人踢翻到一边,挥手让两个手下过来:“把他吊起来。落到我手里的警察,得好好惩治惩治,不过也别玩死了,否则我拿什么让老易眼馋去?”
  他兴致勃勃地把人脑袋拎起来,“警察也真是犯病的东西,脑子都不好使了吧?半夜跑到老子地盘上来……”魏天赐冷笑着,看他的刑具墙有了用武之地,两边的铁链拉开人的胳膊,像一副解剖学上的名画,“你上次能跑掉算是命大,我可不是那个胆小的易胖子,发现不对就当缩头乌龟不露面了……不把你好好治一治,还以为我们当真怕你们这群黑狗呢——”
  樊澍只觉得两臂的肌肉被拉到几乎快要撕裂的极致,吊住自己整个人身子的重量;他身上全是之前被打的各种淤伤,冷汗覆满全身,汇聚着顺着脚尖往下流,照这个趋势,没一会儿就要缺水了。他哼笑了一声,眼前这位绰号“太子爷”的混混头头,是上诚重工董事长的儿子,上诚重工在外沿城市收购废旧老区,都交给这位风格狠戾的太子爷去操作,有身手有小弟也有靠山,简直跟推土机一样横着走。上诚重工可是央企,千丝万缕的根系众多,这个混混还被认作是“那一位”的干儿子,简直无法无天,国安局心知肚明在新建的美食街附近可能有鬼,但是就连报告上都只能绕过去,嫌疑人对象里也不敢提,谁也不敢查他。
  樊澍心想,我现在舍得一身剐了,不在体制内,也终于可以不用顾及谁的脸面,依照谁的规矩。
  “你笑什么?”那小子冷哼,手下取了蘸水的皮鞭过来,连个招呼也没有先试手似的唰唰两鞭下去,身上立刻腾起鲜红的血印。樊澍忍着声,一声没吭。
  魏天赐笑了。“装硬汉啊是不是,你等着吧,你求我**的时候都还在后面呢。说啊,笑什么?那么乐呵,让我们大家都一起乐呵乐呵啊?”
  樊澍抬起头,“……我不是警察。”
  几个人都哈哈大笑。“你觉得这么说我们就会放过你吗?我们还会查不出你是谁?拜托,托你那个白痴OMEGA的福,我们甚至都不用自己动手去查。”
  “我说真的,我们那编制不属于警察。”樊澍平平地说,“再说我现在也被停职了。”
  太子爷目光暗沉,表情玩味:“那你跑到老子的地盘来干什么?逞孤胆英雄?007看多了?以为你自己一个人可以拯救世界啊?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世界要你拯救吗?”
  他身上又被抽了好几鞭子;一个手下喝道:“回话!”
  “……他们在找我……我只能躲到这里。”
  又是一鞭子横着下去,从嘴唇抽到肩膀,直将整个唇瓣打得肉绽,“谁?!谁在找你?”
  “唔!……我…………不知………………道………………”
  “不知道?!”
  “……国安局上头的人……但我……我不知道是谁…………”
  “他们找你干什么?”
  “……我有……南区的交易代码。他们销毁了资料……但我……有备份。”
  太子爷冷笑起来,抬了抬下巴示意,“上夹板。”等他们将他十指全夹住了,这才微微笑着凑近,伸一根手指挑起下巴,“你怎么会有?啊?”
  “我是…………我是特工。”
  “对啊,你是特工,那你有的备份,国安局也有,有什么稀奇了?”
  “他们……、他们没有——啊!!!!”年轻人猛地一抽板索,夹板猛地收紧,痛得人当即青筋直冒。“乖,”那人冷冷地笑着,“说实话就放开你。”
  “MSS系统里有易华——易华藏的人!所以我没————”他几乎痛得昏过去,魏天赐示意左右,朝他泼了冷水,却也不见醒;太子爷不耐烦了:“怎么回事,刚讲到重点呢,他不是那个差点反将了老易一军的特工吗,怎么这么不经玩?”
  两个手下把适才搜出来的东西拿到太子爷面前。“太子爷,你看这个,他在这边老孟家的药店里买的,他买的是阿片……”
  “豁,止疼药啊,对了,是听说伤得不轻,从阎王爷那捡回来一条命——我有办法让他醒了,”魏天赐笑了,把手指往前点了点,“衣服扒了我看看,老子最喜欢看人伤口了,尤其是正在长肉的那种……”
  手下显然早已习惯了这事,两边上来豁啦一下,把他衣服扯开。几处枪伤本就没长好,这时候被吊着撑着劲撕开,刚长出的新肉又被扯往两边,嫩生生地往下流血。魏天赐一个个伤口研究过去,手指往腹部最大的那一个里头,沿着被挣开的缝线向里有些新奇地抠挖。“喔——不赖啊,这都能活下来?看这肉长得真快,颜色真好——”
  “……呜啊——”又一声惨叫,人几乎是活生生又痛醒过来。
  太子爷满意地笑了,看着樊澍浑身绷紧颤抖的肌肉,脸色煞白得没有半分血色,“怎么,疼啊?没事,这不是有药吗?”他示意两个手下,那二人立刻心领神会,对自家主子怎么折腾人的套路显然已经熟稔在胸,当即把药片倒出来不少捣碎,倒进一杯水里化开。
  “很渴吧?很想喝水吧?”魏天赐放软了声音,贴着他耳廓低语,“你看看,流了这么多汗,还有这么多血……来,把这个喝了,喝了就不疼了;”两个人立刻扳住他的脑袋向后扯开,捏住下颌撑开嘴角,而太子爷拿着水杯往他喉咙里灌下去:“没事,你不会连累我的,马上我们把你扔街上去,他们来查,你也只不过是服用你自己私买的阿片过量致死……他们抓到卖药的黑市老板,也还是只有这套说辞。怎么办呢,好可怜啊,他只是疼得受不了了,又药物成瘾——一个好警察就这么没了,他们在你坟前站好,就跟一排坟墓似的,然后一起脱了个帽,把遗像交给你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老婆……”他突然咯咯咯笑得厉害,像是满意自己看到的剧本,“听说你们还在闹离婚啊,你连个OMEGA都管不了,出来逞什么威风?!你死了他说不定正高兴呢!”
  樊澍在那儿一动不动,不反驳,也不说话了。
  魏天赐觉得很没意思。“你这个警察一点都不够劲的啊。哎!像电视上那样瞪我两眼啊?放几句正义的狠话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来干嘛的?李复斌那个胆小鬼不敢查我的地盘,你就想拿你自己做饵,趁着他们现在找你保你的由头,绕过维安委的成叔,引国安局查到这里来,是吧?你以为你上司不知道你这些小动作?只要我打个招呼,他们谁敢来?”
  他拿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内存盘,一脚跺碎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蛋。“想阴我?这条命不容易啊,你还是个ALPHA呢,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国家花那么大价钱培养你,你就该回去安安分分地**的OMEGA,让他下崽,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樊澍笑了笑,他脸上泛起不正常的亢奋潮红,肌肉全都在隐隐抽搐,是药效显现的症状,“那表子甩了我,”他口齿含混地说,“我们离婚了。”他浑身痉挛起来,药物反应剧烈得像在体内煮开了沸水,铁链子被扯得东倒西歪;他开始朝外呕吐。
  “怂货,”魏天赐翻了个白眼,挥了挥手,“把他扔出去,扔街上,给他多灌点水。过几个小时再看,如果死了就算了。如果没死,”他拧着嘴角,像是思索一个新奇的玩法,“就捡回来给我当条狗养着拴起来,毕竟是条黑狗,也得干点狗做的事嘛。等易华藏什么时候发现他在我手上,嘿嘿,神情一定相当不好,看他拿什么来跟我换吧。”
  ————————————————
  樊澍就那样躺在那,老旧的地面在日光下炙烤蒸腾,像是要把他背后的皮肤烤焦那样,昏眩的视线只能看见头顶上的太阳长长的晕圈。他明明躺着,又觉得自己被热浪腾起来,像悬在半空中,上不接天下不着地。药物过量引发的亢奋和好像要爆炸的血管心脏头脑都在一块儿,从里头要把他扯碎了。他也许会死在这儿,谁也不知道,就像那个变态写下的脚本那样,死于可悲的药物成瘾和药物过量。他连烈士都不会得到追认。母亲会很伤心,父亲会很失望。
  要是真的就这样死了,是不是就能见到母亲了?
  他陡然想起,自己在母亲的墓前说过衍之怀孕的事。母亲会很难过吧?她一定等着我带他过去见她,她一定在期待着孙子,我明明答应过的。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又走上了父亲的老路。但是父亲至少还有值得夸耀的勋章,他炫耀了一辈子,临死时还恨不得绑在身上。
  母亲在他看着中秋圆月躲在被子里抽泣的时候说,你得学会去原谅他。其实你爸爸他也想要回家的,没有人喜欢在外漂泊,面对那么多的危险。他是在为国家做贡献,他是英雄,很多人需要他,有的时候就有些顾此失彼了。我们做好他的后盾就好,因为爸爸在做的是很伟大的事。
  樊澍记得,当时的自己很傻很天真地相信了。父亲的传奇结束于他因伤退役,家里的勋章能摆满一整面墙,父亲也喜欢把它挂出来;他不再工作了,但是靠着国家退休的津贴,仍然可以过上小康的日子。但他似乎整个人都乖戾起来,就像被铁笼锁住了,总是在房间里狺狺地踱步,不断地重复地讲他那些英勇的事迹。有时候母亲劝他出去找些事做,他便大发雷霆,吼得樊澍几乎吓得要躲进床底:‘我是一级战斗英雄!我他妈命都给他拼了!国家就该养着我!!!!’
  他开始酗酒。还喜欢宴请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宾客,不停地喝酒,听他们交口不绝的称赞。他把小儿子推到大家眼皮底下,任人将他捏扁捶圆,大言不惭地说‘我儿子最像我!他将来也是要干一番事业的!跟我一样,去当特种兵——’
  特种兵。那像是一个说出口就成谶的诅咒。那促使着很多年后他仍旧报考了警校,最后也去参加了遴选。但体能测验的最终被刷下来了。可是他的情报科和文科的优异成绩让当时担任主考官的李复斌眼前一亮,在结束后找他约谈。‘隐形特工,你的条件很适合……想不想参加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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