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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婆他会飞(古代架空)——生为红蓝

时间:2020-08-04 09:09:57  作者:生为红蓝
  一地纸青蛙让道士不再发呆,小王爷蹲在地上举着毛笔给每个呱呱都加上了纹理和滚圆的眼珠子,道士歪着脑袋懵懵懂懂的研究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在小王爷的提醒下,好不容易把它们跟京城里吃过的红烧牛蛙对上了号。
  简简单单的几张纸,道士捧在手里玩了半天,未干的墨汁染脏了他的手指,奏折里用得宣纸太软,叠好的小青蛙跳不起来,道士使劲戳了两下,反倒把本就不结实的小青蛙戳漏了肚皮。
  “……”
  本就是个微乎其微的小意外,甚至都不能算得上是意外,可道士却立刻黯下了目光,慌忙收回了闯祸的指尖。
  “——我知道了!这个青蛙是我哥教我的,肯定是他教得不对,所以才坏了!”
  小王爷眼疾手快,甩锅更快,他下意识抢过了开膛破肚的小青蛙,一把抓住了道士发凉的手,转眼就将一口黑锅迅速扣到了远在京都的穆琮头上,其稳准狠的速度堪称没有人性。
  “我们叠个新的,清霄——道长,你跟我学,这回肯定不会再坏了。”
  小王爷对与道士有关的一切都极为敏感,他重新撕开一张装帧仔细的奏折,叠了两张宣纸塞去道士手里,并趁机将道士扯回了自己的怀里。
  他知道士的情绪不对,他的道长这几日一直心绪不宁,究其根源还是他做得不够好,是他把不通世俗人心的道长骗下了山,一个清修寡欲的道长陪着他搅进一场乱局,天下纷争俗世纷扰,他身处其中自顾不暇,还要道士替他来操那些不该操的心。
  小王爷既愧疚也坚定,他通透豁达的性子随了母亲,他不想庸人自扰,往后的日子还长,他不能停止在无休无止的忧患里,既然是他不行,那他便努力到能行为止,既然道士近来焦虑,那他就担起两个人该有的沉稳,
  小王爷眉目弯弯,黑黝黝的眸子明亮有神,他捞过道士的身子,打着折纸船的旗号趴去道士的肩窝里晃起了自己身后的小尾巴。
  道士脊背微僵,终敌不过他撒娇似的乱蹭,宣纸质软,上头带着密密麻麻的墨字,小王爷覆上道士的瘦长的双手,胡乱带着道士左叠一下右叠一下,愣是把两张纸揉成了一团纸球。
  “那个……清清清霄,我……”
  小王爷尴尬的耳朵通红,索性脖子一梗,又想把锅往亲哥身上甩,然而道士则很是小心的将纸球收到了袖子里好生放着,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等着接黑锅的穆琮坐在寝殿床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千里之外,从未见过海和船的道士转过头去吻上了小王爷的面颊,小王爷心尖一颤,差点忘了亲哥是谁。
  夜半偷闲算是难得的情趣,道士大概是天底下最好哄的人,几张宣纸就能让他缓和神情,安安稳稳的偎去小王爷怀里靠着。
  俗话说打扰人家谈恋爱是会被驴踢的,夜深人静,诸事已毕,也到了小王爷该搂着道长钻被窝的时候,唯有副将觉得自己皮糙肉厚,再加上被营里战马撩蹄子撩惯了,不差这一下。
  灯火将熄,副将步履匆匆的闯进了营帐,小王爷正铺着被子,披散头发的道士抱着枕头坐在床边晃腿玩,白玉似的足尖点去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勾着地上的纸青蛙。
  “王爷,道长。”
  副将礼数周全,连道士也带上了,他拱手拜过便没再多言,有些事情小王爷已与他约法三章,他不能当着道士的面说。
  “……清霄,我有点饿。”
  小王爷沉默片刻,转过头去跟床上的道士碰了碰眉心,副将这时找他肯定为了跟战事有关的糟心事,所有人都把道士看成了天底下最好用的一把刀,能掌握着生杀大权翻覆乾坤,可他这个受益最大的正主却说什么都不想再让道士搅合进来。
  “你能不能去帮我拿点吃的?”
  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拙劣的演技足以使得人神共愤,只是道士太好骗了他,他刚瘪着嘴巴嘟囔出声,道士就立刻从床上跳下去,毫不怀疑的赤着脚一路杀去了伙房。
  小王爷喊饿,道士跑得又急又快,三步并两步带出一道残影,值守的侍卫虎躯一颤,险些被吓出一声惨叫。
  伙房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小厨子收拾打扫的动静,道士停下脚步,抬手掀开了帐帘,小厨子软趴趴的倒在灶台边上,黑黢黢的小脸贴在地上,气息弱得轻不可闻。
  孤零零的烛火立在烟熏火燎的案板上,模糊的人影倚在伙房角落的木架边上,一手攥着一对与道士那柄旧剑长度相仿的兵器,一手拿着一个圆乎乎的馒头。
  道士低敛眉目,倒是没觉得吃惊,他移开目光,很是细心的蹲下身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小厨子,又让他靠坐到灶台边上,好有个支撑。
  “咳咳——”
  道士的一举一动带着不该有的温度,角落里那人惊掉了下巴,烛火映亮了他脸上的胡茬,瘦高的男人撇下兵器使劲锤了两下胸口,直被偷来的馒头噎得翻白眼。
  “咳!咳!!呼……小清霄,你跟师兄说实话,你那穆小王爷是会下蛊吗?”
 
 
第25章 
  师兄弟这种关系,其实比亲兄弟还要一言难尽。
  相处的好了是竹马成双同气连枝,上到祸乱武林下到逃课摸鱼,情深义重感情升华,直接师门内销,完成生命的大和谐。
  若是相处不好,那便是相看两厌自幼结仇的戏码,一个放浪形骸,一个古板固执,一见面就是鸡飞狗跳刀剑相向,到头来相爱相杀,拧巴着完成生命的大和谐。
  以上说法,都是街头话本里最常见的剧本款式,顾清毓但凡见到这种书,绝对买一箱烧一箱。
  乖巧水灵的小师弟是别人家的,娇气可爱的小师弟是别人家的,就连天天滚成泥猴似的熊孩子小师弟也是别人家的。
  他十四岁揣着雄心壮志上孤山,十四岁半连夜背着行李跑路,若论起个中原委,他这位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小师弟绝对功不可没。
  一室寂静,烛火微动,道士目光冷清,面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
  什么久别重逢,故人相遇都是骗鬼的,写什么师门兄弟情深的狗屁作者绝对没有体验过被师弟支配的恐惧。
  顾清毓没有对自家师弟的反应感到意外,他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弯腰捡起了撂在一边的兵器重新插回背上的背囊,同人不同命,这个道理他从一开始就心知肚明。
  “小清霄,你连师兄都不认识啦?诶——诶!”
  掌携劲风,烛台翻覆,所幸是被人以相同的掌力稳稳一托才没有直接灰飞烟灭。
  两力相抵,化成一声轻微至极却又像是叩在心头的闷响,道士薄唇微抿,瘦长的手掌隐没与道袍宽袖,只露了一截莹白圆润的手指尖。
  “啧……干什么,干什么这是,好好的一孩子,又瞎比划吓人。”
  顾清毓撤回手掌,暗自嘬了嘬牙花子,道士轻描淡写的一掌震得他胸口闷痛,从小就是这样,他师弟轻轻松松劈出的一剑,他得用玩命的功力相抵。
  “小时候就凶,长大了还凶,凶师兄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凶你家小王爷去。”
  作为师门生物链底层,平日里只能过一过嘴瘾,顾清毓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不带停的,他嘟嘟囔囔揉了两下胸口,语气里还带着点委屈。
  他天生就是个操心的命,当年那个臭老头诓他是什么练武奇才,非要拽着他到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学艺,结果却扔给他一个天底下最冷漠臭脸的小师弟,同时还是最要命的烫手山芋。
  “你来做什么?”
  大概是因为提到了小王爷,道士终于舍得开口说话。
  棚顶漏下来的月光恰好照去顾清毓所在的地方,映出男人胡子拉碴的下巴和不修边幅的粗布衣裳,道士眼角一僵,险些又一掌拍过去。
  心明气清,钟灵毓秀,二者合一才算衬得起清毓二字,只可惜顾清毓从未对得起自己的名字和面相,他父母若泉下有知,估计也会从坟地里爬出来按住他揍一顿屁股。
  “接你回去啊,那老头就叮嘱我这么一件事,我还能不办吗。小清霄,听师兄一回,山下都是些破事,没有好玩的,你早些回去,实在不行,师兄帮你把那个小王爷扛……你自己扛,你自己扛!我不动手——”
  所谓求生欲,无论过了多久都是根深蒂固的,顾清毓迎着师弟忽然杀气腾腾的眼神将双手举过头顶,背上冷汗不知不觉的淌了下来。
  他没有穆国小王爷那么心大,他见过总角之年的小道士如何挥动长剑劈开山头,他这个清瘦单薄的师弟是一个可以凭借一己之力翻覆天下的怪物,他当年落荒而逃,虽是辜负了自己命中的机缘,但却从未后悔过。
  他与道士是不一样的,他只是个寻常的红尘世人,他贪恋琐事温馨,渴求佳人缱绻,他只想做最普通的酒鬼,放浪形骸,自由自在。
  “真的,老头当年跟我千叮咛万嘱咐,小清霄你就跟师兄……”
  道士缓缓迈开了步子,顾清毓喉头一梗,乖乖噤声,他如临大敌的绷紧了小臂,垂在身侧的右手随时都能抽出背上的兵器,不过道士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直接走去灶台边上,专注于把笼屉里最后几个馒头捡出来。
  对于没有用的废话,根本没有搭理的必要,这是道士跟小王爷学得最快得一样本领,他完全忽略了近在咫尺的大活人,装完馒头就想往回走,他的小王爷还饿着肚子,他不能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小清霄,你听话,师兄也不想让你难受,但是你自己清楚,这一次西境的事,已经是那么多人命了。你再这样下去,即便是师父给你留了药,你也早晚得出事。”
  道士背影单薄,素色的道袍在月光下格外寡淡,顾清毓叹了口气,壮着胆子继续开口,他言辞虽是连贯,不见什么气短气虚,但右手却止不住的打颤,以至于他不得不依靠握紧背后的兵器手柄来稳住心神。
  他一直以为他的小师弟会永远形单影只,他能有这个想法并不是出于嫉妒或敌意,恰恰相反,他就是因为关心道士才会有这个期盼。
  他入师门的理由和道士不一样,当年老头找到他就是要用他给道士上一到保险,道士若一生修习剑道臻境他便可以做一个无所事事的酒鬼,倘若道士生出欲念,要因一己之私涉入世间,他就是确保道士不会失控入魔的最后一道关卡。
  西境战事,道士只身攻下一城,他听闻消息的第一反应不是惊惧而是心疼,他心疼他清冷孤僻小师弟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念想,更心疼道士即将面对的一切。
  “我心中有数。”
  道士低垂眉目,往外走的脚步没有任何停顿,顾清毓口中的救命药就是他塞给穆琮的那一颗,不过他一点都不在乎。
  “小清霄!”
  “别越活越回去,你当年已经走了,现在这些事情,都与你无关。”
  他在临出门前侧头看了一眼,顾清毓眉头紧皱,兴许是真的关心他,放到从前,他大概还会稍稍在意一下,但现在不会了。
  边境的月光安宁平和,能让人撇下一切糟心的事情,道士抱着怀里的馒头快步走回营帐,小王爷和副将一坐一立,营帐正中还多了一个单膝跪地的探子。
  帐里安静得出奇,三个人面色都不算好,道士没有察言观色的本事,他专心致志的挂念着小王爷饿肚子,一进营帐就把馒头往小王爷手里塞,只是呆坐书案前的小王爷两只手十指紧攥,骨节泛白,一时竟让他掰不开。
  “……阿行?”
  道士略感疑惑的歪了歪头,勉强感知到了似乎发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他放下馒头,握住了小王爷发抖的双手,后者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黝黑明亮的狗狗眼说红就红。
  “我哥……清霄,清霄……我哥,我哥出事了。”
 
 
第26章 
  小王爷很少喊穆琮皇兄,也很少对穆琮行礼,宫中礼制森严,穆琮是要承继大统的嫡长子,他是外族所生的小杂种,若是真按规矩办事,他恐怕早就被抽成了四瓣屁股。
  可穆琮从不在乎这些,尤其是在小王爷年岁尚小穿着开裆裤手足并用翻门槛的时候,虎了吧唧傻里傻气的幼弟就是整个皇宫里最招他喜欢的人之一,仅次于那个师从名家却心甘情愿给他做小护卫的年轻统领。
  穆琮替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弟弟扛下了很多事,皇族总是排外的,尤其是当他们发现流着外族血的小王爷居然是个格外健康活泼的孩子,明里暗里的嫉妒和憎恶足以酿成大祸,所幸是老皇帝没有对小王爷和外族妃子生出多少爱护,最开始的新鲜劲过去,老皇帝压根没再理会过他们。
  到底是薄情寡义还是辗转保全,穆琮心里一清二楚,他与老皇帝是一对极其相似的父子俩,有些事情无需开口就能意会。
  老皇帝面硬心软,他便代替父皇关照还不到自己膝头的幼弟和庶母。
  像个奶团子一样的小王爷学说话学得很慢,好在文化课偷懒的灵气是与生俱来的,“皇兄”是两个字,“哥”是一个字,哪个简单好说,小王爷心里门清。
  穆琮第一次听见小王爷喊他哥是在一个夏日的午后,三岁出头的小王爷贪凉,光着屁股蛋满地乱跑,正逢御花园的树上结了果子,小王爷馋得口水直流,跟个猴似的窜上了树,结果卡在上头下不来。
  御花园那几棵树都是老祖宗栽下的,看护小王爷的宫女紧张的六神无主,却又不敢跟旁人求助,生怕小王爷因此受到责罚。
  穆琮始终记得那个午后的场景,柳青看不过他整日奔忙,硬带着他去御花园偷半日闲篇,少年时的他们还没有日后的稳重,日光和暖,花香怡人,他与柳青不知不觉的走去了假山后头,年少不知情,一眼对上便定下终身,少年人的亲吻生涩莽撞,他滞了呼吸正欲同柳青浅尝滋味,就听见背后的高处传来一声奶里奶气的“哥”。
  半刻之后,在树上卡了半天蛋蛋的小王爷被柳青纵身上去薅下来的,他兜住光屁股的弟弟紧张兮兮的检查了一圈,生怕亲弟弟的小弟弟就此一蹶不振,结果窝在他怀里的奶团子突然福至心灵尿了他一身,并且还拿起了一直攥在手里的野果子塞了他一嘴,没让他惨叫出声。
  官道边上的野果没有御花园的野果漂亮好看,挨了风吹日晒的果子带着疤裂和尘土,需得用清水淋洗一遍,再拿刀剜去上面熟透发烂的地方。
  从北境回京城,寻常车马再快也要跑半个月,好在道士的轻功比车马还快,短短十日,日夜兼程,硬是将小王爷连背带抱的拖到了京郊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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