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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骜(近代现代)——裴如心

时间:2020-08-04 09:16:08  作者:裴如心
  薛炀一个激灵,感情中午的这茬没过去?他还以为经过下午这么平和乖巧认真学习,还有晚上这么温馨积极对练,林恒早就翻篇了呢。
  “特别好看的只有你。”薛炀立马接口道,他全身汗毛都要给林恒阴的倒竖起来了,而且,不让自己喜欢的人受委屈是他薛炀的人生准则。
  “万一还有特别特别特别好看的呢?”林恒又道。
  “特别特别特别好看的,也只有你。”薛炀咽了咽口水,他觉得这个对话方向不太对,照林恒这么加法,四个特别、五个特别、六个特别,那就有水字数嫌疑,想到这,薛炀在林恒开口前瞬间改口,“再多特别好看的,也都是你。”
  林恒嘴巴张了张,声音没出来,他也觉得这个对话方向不太对,太矫情,都是男生,这么矫情就过分了。
  薛炀喉结上下滑动,紧盯着林恒的眼睛不放,那目光诚挚又温柔,生怕林恒再继续纠结下去,再加个什么最特别,最最特别,他还真有点不知道怎么圆。
  林恒肩膀忽然打开,整个人放松地倚到椅背,笑了下:“傻帽儿,病句了。”
  薛炀嘴一撅:“主谓宾倒置是常用修辞手法。”
  “没救了,”林恒推了他一把,把手机丢给他,“我去洗个澡。”宿舍那边条件太差,洗澡确实是个麻烦事,冬天尤其不方便。
  薛炀爽快起身,为自己逃过一劫欣喜万分。
  林恒去洗澡后,椅子就是他的了,他往椅子上一摊,长腿随意交叠在一起,捏着林恒的手机,不由自主又瞟了两眼。
  附中的贴吧太销魂了,充满与表面只有黑白二色相违背的缤纷气质,简直就跟……
  薛炀没空想下面的评价,他忽然瞄到一个帖子
  【5555】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初初看根本平平无奇,至少在满频呼号呐喊声中,这么个帖名又短、又俗,还容易手滑点错。
  可薛炀看到那个牡丹二字以及那个高达五千楼的超高楼,可耻地动心了。
  他点进去了。
  没看到什么牡丹花,也没看到什么青春期资深小清新文字,更没有配图。
  丫就是一篇小黄蚊,大篇幅的花蕊、花萼、花茎、花瓣,全部是截图传上来的,猛一看好像真写的牡丹花授粉,细细一品味,不好意思,薛炀他……
  薛炀把林恒手机一扔,几乎是惊恐地从椅子上弹跳起来,飞速窜进卫生间。
  林恒刚准备锁门换衣服,就看到薛炀支棱起的小帐篷,他居然还十分淡然:“你先洗?”
  薛炀甩甩脑袋,转头看到林恒的脸,他觉得恐怕冷水澡都救不了他。
  就大凡要是真刀真枪干起来了,薛炀也不会有这么大反应,但不知何故,他今天就是特别有感觉,远比那天喝多了的感觉强。
  不仅是支棱起来的小兄弟,就连鼻子都有点不由自主。
  “我中午点的牛肉,不是羊肉。”
  这个时候就不要说冷笑话了,薛炀快哭了,附中的贴吧特么有毒啊!
  一般要怎么形容十七八的男高中生呢,血气方刚那是跑不了的,其实还有个形容词,叫躁动。
  真的,一点不含糊。
  薛炀也不脱衣服,也不开水龙头,也不让林恒出去,他就把林恒堵在卫生间里头,那双眼睛跟饿狼一样绿油油的,来回在林恒脸上瞅。
  瞅着瞅着,那气氛就变了。
  卫生间空间狭小,再加上上次的回忆,瞬间那空气就饱含着暧昧凝涩的味道。
  薛炀的呼吸沉重地喷吐在林恒脸上,头一低伏到了林恒肩,右手拽着林恒的手腕就往自己身上送。
  林恒望着薛炀头顶的发旋,心跳飞快加速,微微低头,一口叼上了薛炀的耳朵软骨,声音都含糊不清:“看到了什么了?”
  薛炀咬牙,闷道:“看到牡丹花。”
  林恒不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抵在一起,整个卫生间都是低喘。
  过了好一会儿,就感觉鼻腔里都是干的,薛炀啪地开了水龙头,一开始冲下来的冷水成功扫走了一大半不良气味。
  薛炀麻利地把自己裤子脱了,内裤顺手扔进了垃圾桶,林恒扫了眼被毫不犹豫丢弃的内裤,内心说不出来的躁动。
  “一起冲?”
  薛炀这问话就跟通知以后,热气蒸腾起来的水花溅到林恒身上,没一会儿及把他的毛衣打湿了。
  这下不一起冲,都对不起这身衣裳。
  洗澡时候很沉默,非常沉默,除了擦沐浴乳比较默契。
  睡衣都薛炀的,大宽T恤,一只狗熊图案,一只大眼蛙,都是呆萌系。
  林恒没心思再写习题,洗完澡就躺上了床,继续刷手机。
  界面还停留在那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帖子里。
  林恒翻了几页,瞥瞥薛炀,一点触动也没有。
  薛炀脸被热气蒸的红扑扑的,枕在林恒肚子上,仰天对着天花板看,也不知道能看出什么花来。
  “恒恒,我刚才说,再多特别好看的,都是你,潜台词是我只喜欢你。”
  不知怎么了,沉默了好久的薛炀脑子忽然蹦出了个词,叫静极思动,但他思忖应该是天花板给了他启示,自然而然就开了口。
  “嗯,听出来了。”林恒应了声。
  “就这反应啊?”薛炀呼啦翻身坐起,“我这是告白。”
  林恒停下摆弄手机的手指,对着薛炀招招手:“过来。”
  薛炀上身前倾。
  林恒吧嗒亲了口薛炀的嘴:“我原谅你了。”
  林恒是真原谅薛炀了,怎么说呢,就是薛炀这么告白两字一出来,林恒心口里的空瓶子就跟填完石块填沙子,填完沙子填水,总而言之,填的满满当当。
  林恒觉得自己真不是矫情的人,但他之前心里头空落落的,多多少少是因为他和薛炀之间的窗户纸一直就没捅破。
  哪怕就是撸到一起,滚成一团,心里就是不踏实。
  现在……嗯哼,跟被夯实了似得,一点也不飘了。
  薛炀傻眼地看着林恒,他误打误撞间好像开了什么了不起的机关?
  还有啊,他都说喜欢林恒了,林恒就这表示?
  原谅?原谅什么啊?
  他一把拽着林恒的衣领,气势汹汹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作为我的告白对象,就这?”
 
 
第42章 
  林恒歪歪头:“你勒着我了。”
  “……”
  薛炀立马松开林恒衣领,盘腿正襟危坐,还掰着林恒,要他认真起来:“你知不知道,这是我第一次告白?”
  林恒想了想,说道:“我挺感动。”
  薛炀没辙了,眼睛来回在林恒脸上视察,他完全没感觉到林恒感动,难不成是被告白多了,所以免疫了?
  这么一想还挺有道理的,薛炀清了下嗓子,道:“恒恒,你听着,我和那些简简单单向你告白的人不一样,我呢,特别真诚,特别认真,还做足了充分准备。”
  “哦?”林恒勉强来了一丝兴趣,他也没看出来薛炀这是有准备的样子。
  薛炀有点激动:“没错,你现在看到的我,才是真真实实的我,是不带伪装的我,”他再次清清嗓子,把林恒的手握在两手掌心,严肃道,“我喜欢你,林恒,天长地久的那种喜欢。”
  林恒本来想打趣他的,听完这话他还真打趣不出口了。
  薛炀的眼睛那么亮,期待他回复的渴盼一点也不隐藏,在四目交接当中,不闪不避地传递给他,林恒的胸口顿时热涨起来。
  “嗯。”他率先撇开眼睛,简单哼一声,不自然地把手抽回来,“我知道了,天不早了,快睡觉吧。”
  薛炀就不饶他,硬掰着林恒的脸,要对视,还有深情凝望:“你都没正面回应我。”
  “我收到了,也答应了,还要怎么回应?”林恒闪了几次,没成功,干脆顺了薛炀的意,对视就对视,那脸板的好像要讲台发言似得。
  薛炀一愣:“起码说声,我也喜欢你吧?”
  林恒从善如流:“我也喜欢你。”
  不知道怎么回事,林恒明明说了,可薛炀还是觉得不舒坦,好像说还不如不说呢。
  他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气鼓鼓地翻了个身躺好,还伸手关上了灯:“好了,睡觉。”
  小屋一下子进入黑暗,随着而来的,还有沉寂,酒吧音乐依旧是死亡金属,低哑的嘶吼咆哮,在电吉他和贝斯的嚣张声中,穿透力那么强,扰的人无法入梦。
  林恒翻了个身,薛炀就睡在他旁边,还是那么的肆无忌惮,被子夹在两腿中间,后脑勺对着他,浓密的黑发散发着洗发乳的清香,看样子好像已经睡着了。
  林恒试探地伸出手,环上了薛炀的腰:“我也喜欢你。”
  声音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林恒轻轻笑了下,在确认薛炀应该真的睡着以后,凑到了薛炀耳朵边上,小咬了口。
  咬得是软骨,软中带硬的口感还挺好,尤其牙齿轻轻一咬,软骨就会把耳朵带着弹性折起来,像……像□□糖。
  林恒闷笑了两声,又轻声道:“特别特别喜欢。”
  这个特别特别喜欢好像也没法用什么实例来表示,大概就是一种语气词,代表着强调。
  而且只有加上了才觉得心安。
  林恒没谈过恋爱,也没跟别人表白过,但他忽然就明白了那些小女生对他表白的时候,眼睛根本不敢看他的原因,也就薛炀敢这么直直地莽上去,一点也不回避自己的喜欢。
  林恒心满意足,慢慢抽回手,躺平,那嘶哑的死亡金属似乎也变得悦耳动听,虽然他好像没有什么困意……
  突然的,薛炀一个打挺跳了起来,整个人实打实地压到林恒身上,那双碎星似的眼睛在黑暗里更加褶褶生辉:“我都听到了!”
  林恒差点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忽然就想到那次薛炀醉酒跑到他宿舍,整个人也是这么嚣张地贴着他,热出他一身汗。
  “你太重了,起开。”
  “就不,不许回避,我都听到了,特别、特别、喜欢!”薛炀棒读,“我也特别、特别
  特别喜欢林恒!”
  为了表示真诚,他多加了个特别。
  林恒脸都烧起来了:“行了啊,还不快睡觉啊。”
  薛炀仰天大笑,愉快地从林恒身上滚下来,席梦思被他重重一砸,身体都明显地弹跳了下。
  一时无声,可能薛炀去回味回味人生的最满足时刻了。
  大半夜的,他们一点睡意也没有。
  “我想去酒吧。”薛炀忽然道。
  “去酒吧做什么?”林恒看着天花板,同样兴奋地睡不着。
  “去跳舞,我现在就想跳舞。”
  “你可以在床上跳。”
  “施展不开。”
  “那就憋着。”
  林恒冷酷道,脑子里却回想起薛炀跳舞的模样,众星拱月,一枝独秀。
  薛炀反复翻身,还是睡不着,空调开着都有冷意的房间居然还能出汗,他掰过林恒的脸,两人贴面:“我睡不着。”
  林恒眼神意外地有点闪躲:“想吗?”
  薛炀居然秒懂了,但他不是因为看着林恒突然就起了念头,而是想起了那个帖子。
  牡丹花。
  花开时节动京城,任是无情也动人。
  薛炀都不知道原来在附中学生心目中,林恒居然是这种形象,可仔细一想,又觉得无比合适。
  牡丹是木本植物,茎秆高直,花盘又大,花瓣重重叠叠将花蕊包裹起来,盛开的时候自顾自地招摇,不管有没有人欣赏。
  像林恒,特别像!
  林恒的声音有些沙哑:“在想什么?”
  薛炀含糊道:“想你。”
  还有想他们俩现在在做的事。
  林恒的动作并不流畅,甚而可以说有些生涩,中指上有常年握笔的茧子,指关节也有。
  薛炀莫名又联想到很久前的某次,林恒带着去道馆时候的场景,那对着沙袋狂风暴雨一般的袭击姿态荷尔蒙爆棚。
  那样的林恒又一点也不像花了……像……
  薛炀一声闷哼,脑海里的牡丹碎了一地,花瓣成泥。
  林恒亲昵地舔了一口他的额头,道:“睡吧。”
  睡吧,两个字轻轻地落在薛炀的心里,宛如恰恰好打开锁的那把钥匙,薛炀全身都软绵绵的,居然真的睡了。
  林恒呼吸粗重,盯着薛炀的侧脸一帧一帧地扫过,半晌,他起身去洗了手,回来后平躺,左手压着薛炀的右手,十指交叉,握的指关节都犯了白。
  清醒的时候……感觉好像还要好,林恒勾出浅笑,一颗晃荡的心好像也稳了下来。
  薛炀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一醒过来就发现自己抱着林恒,林恒侧躺着,脸颊抵在薛炀的头顶上:“醒了?”
  还是带着气音,薛炀打了个激灵:“醒了。”
  林恒轻声道:“起床?”
  其实都不想起,林恒的生物钟准时的一塌糊涂,睡的再沉,到那个点都会醒。
  薛炀好那么一点点,得亏他没事的时候爱好赖床。
  “不想起,我还可以再睡个回笼。”
  “行了,快起来,还得去学校。”
  林恒可没忘记薛炀矫情起来有多懒,自然不放过他。
  薛炀把头往林恒怀里钻:“我舍不得你怎么办?为什么我们不是一个学校?啊!为什么我们不是同桌!”
  这么一早就有力气嚎,林恒也蛮佩服的。
  “我觉得你要是我同桌,我早踹了你了。”
  这话还真没错,依林恒的性子,没距离滤镜加成,恐怕在薛炀加他微信的那一刻就把爱情的小芽掐断在胎盘里。
  薛炀撇嘴:“那你现在也踹不了我了,一天二十四小时,每一分钟都想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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