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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芮翻白眼，狠狠地踹一脚桌子。
中午放学，顾怡汝一下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冯舒，双手插兜，穿着十八中学的校服，冷漠的表情，站在一群穿着十七中学校服的学生中间，很显眼，大家忍不住偷偷瞄她，议论纷纷，以为她是来挑事儿的。
冯舒对周遭的目光、议论声完全不在乎，直到顾怡汝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内，才露出笑容。
“回家吃饭去。”冯舒说。
“好，我没骑车。”顾怡汝说，“走回去来得及吗？”
“来得及，就是有点远，来回一趟有点累。”冯舒回答，“以后你还是像我一样骑车上下学吧。”
顾怡汝点点头。
“今天校长下了通知，让我们平日里远离你们的教学楼，不能跟你们发生冲突。”冯舒说。
“哦，原来如此。我还纳闷一上午楼下怎么这么安静。”
“所以目前教学楼是安全的，出了教学楼你还是要小心，别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纠缠不清。”冯舒叮嘱她，“你不招惹他们，他们也会主动招惹你。”
“我知道了，除了上下学，其他时间不下楼行了吧。”
冯舒点点头，“以后可以一起上下学，想想就很开心。”
“就一年而已。”
“哪有，等到了J市高级中学，我们没准儿还能同班呢。”冯舒笑嘻嘻的说道。
“很有信心嘛，”顾怡汝给冯舒打气，“加油冲呀~~”
“你非要进，我也得加把劲，争取考进去。”冯舒苦笑，“虽然现在成绩也不差，但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毕竟十八中学卧虎藏龙，保送名额向来与我无缘。”
顾怡汝：“别担心，我相信你可以的。”
吃过午饭，荆芮抱着两袋零食往回走，看见有个身穿十八中学校服的男生，鬼鬼祟祟的站在二层仓库楼大门边。
冯杼发现荆芮在看他，一溜烟儿跑掉了。
荆芮莫名其妙的看着男生的背影，心想这还真是个虎狼之窝，你不招惹对方，对方过来招惹你，还堵在你门口，躲都躲不掉。
下午，荆芮兴冲冲地跑进教室，差点跟要出去的顾怡汝撞个满怀。
顾怡汝皱眉，“什么事儿高兴成这样？”
“你猜？”
顾怡汝：“我不猜，有那功夫不如找个人问问。”
第27章
荆芮：“生物成绩要出来了，听说是在周五。”
这还真是个好消息。
“终于要出成绩了，我等了一个假期呢。”顾怡汝忽然间也是满心期待。
晚上放学，荆芮在楼下又发现了中午那个男生的身影。
荆芮悄悄喊来顾怡汝，指着那个男生，“就他，中午就在楼门口鬼鬼祟祟晃悠，现在又来了。”
顾怡汝看着那个男生有点面熟，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冯杼一见顾怡汝出来，立刻笑脸迎上去，“你好，我是冯舒的堂弟，我叫冯杼，我们之前在小区见过一面。”
冯杼这么一提，顾怡汝一下子想起来了。
顾怡汝：“冯杼，你是……来找我的吗？”
冯杼：“我……”
“冯杼，你怎么来了？你忘了校长是怎么强调的吗？”冯舒的声音远远传来。
冯杼尴尬的回头，“老姐，你还不是一样来去自如。”
冯舒：“我来找朋友啊，你来干什么来了？”
“我……”冯杼一时想不出借口，情急之下，拉过一旁的荆芮，“我来找她，我想问问她中午的零食是在哪里买的？”
……
冯舒：“……冯杼你在说什么？”
顾怡汝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荆芮，“……你认识他啊？”
荆芮更是一脸懵逼，“……我……中午看见他在楼下晃悠……以为他是来找茬的。”
冯杼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现在需要面对神一般的对手，如老姐，好死不死还拉个猪一般的队友，如荆芮。
冯舒：“冯杼，你先撒开人家姑娘，我回去再跟你算账。”
顾怡汝笑道：“伙计，你中午又吃什么零食了？看把冯杼馋的。”
荆芮连忙打开书包，把剩下的半袋零食悉数塞到冯杼的手上，“就剩这些了，你全拿去吃吧，我就在校门口对面那家小超市买的，2.5元一袋。”
2.5元一袋……
无视冯舒看傻子似的目光，冯杼现在只想落荒而逃。
这三个女人太不好惹了。
第二天一早，荆芮在仓库楼门口又遇见了冯杼。
荆芮看着冯杼，“你来找顾怡汝？”
冯杼摇摇头，“我是来还你半袋零食的，谢谢你昨天的‘慷慨解围’。”
昨晚在电话里，冯舒差点没把他骂死。
荆芮哈哈一笑，“客气客气，下次想吃什么零食直接问我就行，市面上卖的零食没有我没吃过的。”
荆芮：“对了，昨天没来得及问，你叫什么名字？”
“冯杼，木予杼，我是冯舒的堂弟，前楼初二。”
荆芮：“哦，原来是冯舒的堂弟啊，那我以后要和你保持距离。”
冯杼：“你跟我老姐有过节？”
荆芮：“你可能不知道，冯舒的一个朋友把我和顾怡汝给揍了。”
不可能，老姐就顾怡汝一个朋友，怎么可能凭空又冒出一个朋友，还把你俩给揍了。
冯杼：“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老姐不是那样的人。”
荆芮：“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早自习的铃声响起，冯杼把一袋零食扔进荆芮的怀里，急匆匆地跑回前楼。
荆芮掂量掂量怀里的零食，半袋换一袋，不亏哦~~
周五，班主任把成绩单贴在黑板一角，大家一拥而上去看成绩，顾怡汝却被班主任叫出教室。
“我刚刚看了一眼你的成绩，81分。”班主任眼中略有失望。
顾怡汝：“……”
顾怡汝心想不可能，老师你是不是看错了，81？！我以前大小生物考试从未考过这么低的分数。
“你不用怀疑，成绩就贴在那，你不信可以自己过去看，我只是想提醒你，生物本是你的强项，如今反倒给你拖后腿，你要早作打算及时调整。”班主任语重心长的说，“初三了，时间已经不多了，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顾怡汝恍恍惚惚地进了教室，刚刚班主任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清，脑中不断徘徊着“81”这个数字。
顾怡汝在成绩单上快速寻找自己的名字，等看清自己的成绩后，顾怡汝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心想“结束了”。
荆芮感觉顾怡汝有些不对劲，站在顾怡汝身旁，盯着成绩单看来看去，问道：“你怎么了？”
顾怡汝用手指着自己的成绩，荆芮看过去吓了一跳，“靠！搞错了吧！！怎么比我成绩还低！！！不可能啊！！！！”
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荆芮下意识的捂住嘴巴，“对不起。”
顾怡汝听了荆芮的话心瞬间就沉底了，连荆芮都比自己考得好，看来真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下午放学，顾怡汝红着眼圈去车棚取自行车，没见着冯舒，在校门口站了一会儿，也没见冯舒出来，顾怡汝寻思再等10分钟，冯舒要是还没出来就直接回家。
冯杼推车走到校门口，看见了顾怡汝的身影。
冯杼上前打招呼：“顾怡汝，等我老姐哇？”
“嗯，你也找你堂姐？”
冯杼连连摆手：“不找不找，向你打听个人，送我半袋零食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荆芮，我同班同学兼朋友。”
冯杼：“哦，这个荆芮同学的品味很独特嘛。”
顾怡汝：“她在零食这方面一向不挑食的。”
冯杼无奈的笑了，“是哇，那这么说她也是个人才。”
顾怡汝：“你这么说她会很高兴的。”
冯杼：“我听说你被老姐的一个朋友给揍了？”
顾怡汝想起那天她和荆芮在校门口被暴打的遭遇，“是有这么回事。”
冯杼：“那绝对不是老姐的朋友，顶多算认识。”
顾怡汝：“我知道，冯舒后来跟我说了实情，还替我小小的报复了一下。”
冯杼倒吸了一口气，不得了，老姐竟然还替她出气，他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送走了冯杼，顾怡汝看看手表，刚好过了10分钟，冯舒依旧不见踪影，顾怡汝骑上车先走了。
不远处一个十字路口，冯舒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总算赶上了，门卫大爷说你骑车走了。”
“我在校门口等了你10分钟，没见你出来，以为你们班今天有什么活动之类的，我就先走了。”顾怡汝吸吸鼻子。
第28章
“怎么了？一下午没见，你感冒了？鼻音这么重。”冯舒看向顾怡汝，“怎么眼圈也红了，你哭啦，谁欺负你了？！”
“没有，没谁欺负我。”顾怡汝心里盘算着该不该跟冯舒说生物考砸的事儿。
“生物出成绩了，这事儿你知道吧。”冯舒像是看穿了顾怡汝的想法似的。
“嗯，我知道，下午班主任把成绩贴出来了。”
“你猜猜我考了多少分？”冯舒故作神秘地问。
“我怎么猜得到嘛，满分是不是呀？”顾怡汝敷衍道。
“还说你不知道，猜得相当准了。”冯舒揽住顾怡汝的肩膀，“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顾怡汝：“你……”
顾怡汝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和意外吓得大脑当场死机。
“不瞒你说，我当时也吓蒙了，跟你现在的状态差不多。”冯舒抬手在顾怡汝直勾勾的眼神前晃了晃，“这么好的运气应该去买张彩票。”
“恭喜你，满分不易得，可是你做到了。”顾怡汝很羡慕冯舒，也真心替她高兴。
“谢谢谢谢！！”冯舒见顾怡汝的表情不似之前那般凝重，斟酌着开口，“我的成绩说完了，你是不是可以跟我分享分享你的成绩？”
“我嘛，”顾怡汝说着眼圈又红了，“就没你那么幸运了。”
“怎么讲？难道发挥失常了？！”
“也可以这么说。”顾怡汝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描述自己尴尬的成绩。
“我考了81分……”顾怡汝泪流满面，“班主任对我说这个成绩很危险……我是怎么了……我就像往常一样作答，怎么这次成绩就样了？！……为什么偏偏是这次呢？！”
冯舒抽出纸巾递给顾怡汝，默默地听顾怡汝断断续续哭诉着。
难怪顾怡汝眼圈红红的，这一下午指不定哭了多少次了，这成绩搁其他人身上还好，搁顾怡汝身上绝对不行，她有多看重保送名额就会有多在乎这次的生物成绩。
冯舒没想到这么糟心的事儿会发生在顾怡汝头上。
顾怡汝心里难过，冯舒心里也不好受，考取满分的喜悦瞬间一扫而光。
顾怡汝平复了一下糟糕的情绪，擦擦眼泪，不好意思地扯出一抹笑容，“我太激动了，让你见笑了。”
“哪里，我刚才真有点被你吓到。”冯舒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你，所有想说的话在操蛋的成绩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要不去申请重新核查成绩，J市怎么说也有好几万考生，谁还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我申请了，不过班主任说让我不要抱有太大希望。”顾怡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半开玩笑，“你成绩那么高可不可以接济我点？”
“不用说接济，跟你换我都愿意，它在我这儿一点价值也没有，去你那儿却能成为扭转当前不利形势的筹码。”
“你舍得啊？！”
“有什么舍不得的，舍不下孩子套不住狼。”冯舒拍拍顾怡汝后背。
顾怡汝：“……”
“……你才是狼呢。”顾怡汝哼道。
“你说什么？”冯舒没听清顾怡汝的嘟囔。
“我说，你心咋这么大呢。”
“看你的口型好像不对，”冯舒皱眉，“哭完闹完就此翻片儿，不要想太多，还有时间，好好准备，来年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说得简单，可是我做不到啊。”顾怡汝长叹。
“做不到也得逼自己做到，这是你一个人的战场，谁也帮不了你。我也好，荆芮也好，班主任也好，我们都是旁观者，只能给你加油打气，关键还在于你自己。”
“看把你能耐的，大道理一套接着一套，还替我操上心了。”顾怡汝伸手捏捏冯舒的脸，皮肤好细腻呀，顺手摸了摸，滑溜溜的，一点黑眼圈都没有，皮肤状态非常好，不禁感叹道：“嗯~~手感真好~~”
“别揉了，颜值没你高，皮肤再搞得坑坑洼洼的，真是没脸见人了。”冯舒拿开顾怡汝的双手，凑近些看着顾怡汝，“比不了你天生丽质，底子好，要是少熬点夜，去去黑眼圈，就更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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