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不应该都想着保命,或者赶紧找个替罪羊也好。
刘协本身并没有想过此举,会惹出多大的麻烦出来,刘宏给他托梦,要对张良多留个心眼,然而现在好像并没有司马防他们那么想当然。
“先生可清楚留侯,这折子究竟是什么意思?”
蔡邕从手中竹简上抬头,将目光移到刘协身上,什么话也没说后,继续低头书写。
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何进等一番添油加醋,终究是抵不过默默不闻一番苦心。
说不上是否失望,张良嘱托蔡邕一些事情,该进行规劝蔡邕也劝过,远离何进他们,这阴阳两隔刘协要见谁蔡邕真的无能为力。
蔡邕不理他,刘协都快有点病急乱投医,之前处处被人迫害,刘协神经实在是过于敏感,看谁都想对他不利。
“留侯怎么可以就此罢官,朕身边这一堆的麻烦事情还没解决,又引出个野心勃勃的袁术,完全是四面楚歌啊!”
刘协愁,蔡邕也愁,吕布可不能直接下放出去,他一走最后的兵力都没了,“何进等已去寿春附近,相信解决完孙坚的事情,就会轮到袁术。”
玉玺流落在外,各方势力逐渐暴露自己真正野心,反而最后只有刘协急地火急火燎,“他们几个,除了大病一场,还能弄出什么花样,袁术一日不除,一日心腹大患。”
群臣也急,但论起投降,刘协肯定和他们不一样,还能考点关系维持自己的一官半职,但刘协立马会被砍头。
身份不同待遇自然不一样,袁术如今手中地盘手中兵马,无人能出其左右。
南方一大半地盘都在他手中,若非不是突然炸出一个称帝的消息,天下群起而攻之,谁输谁赢都还不一定。
目前他们这边一堆完全没让张良知道的骚操作,刘协莫名有些许愧疚,刘宏手中天下和刘协手中的汉室,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这样引蛇出洞,真的没毛病吗?
“走与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事情,陛下能做是给予绝对的信任,留侯擅于给自己留退路,就不会让其陷入险境中。”
蔡邕觉得自己不过外人,他可是曾被刘宏警告过,既然是不相信张良,又为何还要请他过来。
蔡邕不理会,刘协也非常头疼,他被人利用时有多气愤,如今对张良有多歉疚。
“朕也清楚,朕甚至比你们所有人都要看地明白,汉室的底子早就烂透了,父亲却想通过压制张良,来以此钓上一条更大的鱼,吕布其实并不符合能够匡扶汉室的人选,一身蛮力胸无大志,最为主要武力太强不可控制,留侯能拿捏住他是因为利益,一开始的试探中吕布直接被父亲略过,不再多做考虑。”
“随后才有这次玉玺一事,文韬武略都要在天下当中数一数二,第二次的考量是曹操,父亲或许只想减轻张良被挖墙脚后,损失的利益最小化,父亲目的达到了,他可曾想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就没了。”
刘协身边没有什么能让他,对其讲出心里话,何进就更别提了,何止监视张良,不也包括他自己,刘宏一盘好大的棋,亲儿子也没放过。
若是没有刘协这一番心里话,蔡邕或许还不明白,突如其来的骚操作是怎么回事,现在想想皇家亲情不曾有,哪来人与人之间那点分寸。
夹在最中间的刘协和张良,以后的路,会越来越难走,曹操岂非善辈,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外面的人鱼贯而入,蔡邕拉开与之距离,随后道:“陛下该上朝了!”
今日朝堂,将不得安宁,五日之期已经过去,张良那边却没有丝毫消息,朝臣怎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一群人中,混入个不知底细的人,可能还是个高官寒门,如此独树一帜,不敲打敲打一番,后面就该跟他们平分利益了。
刘宏这何止是在给张良出难题,分明是在假道伐虢。
荀攸随同张良入朝觐见,他仔细辨别过身旁官员的神色。
谁和谁,是什么党派,处于什么利益之中,荀攸回去后都有进行过一番分析,只是让他没有想到却是,张良为何暗中还在保护司马家。
这实在是让荀攸有些想不明白,司马家暗中可是勾结其他世家,将脏水往他身上泼,就算他们不把天子给拉出来,但司马防必须是替罪羊,两边都不得罪,最后受苦绝对是他们。
望了望前方张良的背影,这里面有太多的东西,荀攸看不真切,不只是张良身上蒙上一层雾,仿佛与这事相关人身上,都暗中藏了些什么。
荀攸其实做过一种最坏的打算,但这样一盘棋会出自于天子之手吗?
“公达,你们这边查地怎么样了?今日可是最后的期限。”
荀攸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里面却传来一道格外熟悉的声音。
面前一身官服的文士,正一脸忧心忡忡望着他。
吞吞吐吐了好半响,荀攸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元常,这……”
荀攸一时不知如何对钟繇说起里面的一堆弯弯绕绕,他连张良究竟有何目的都没看明白,又为何要保下司马家?
张良不曾对荀攸多说过半个字,仿佛胸有成竹也能够保他们无恙,似乎并不想把他们都拉下水。
“公达可听说过司马家那边的情况?毫无动静,不觉得很是奇怪吗?”
过多的话,钟繇没再多说,毕竟现在身边还有一堆群臣,希望能对荀攸有所帮助。
不过这事过去,他们俩应是会好好谈谈朝廷内的情况。
钟繇说完后,荀攸当即脸色就变了,司马防倒像是不知情,听人来报一直吵个没完没了,就怕被拎出来。
然而司马家子辈一个个皆是聪颖过人,不可能司马防被抓后,没有半点想要将人救出来的心思,一切都像是象征性做个假象,在给人看。
时间缓缓流逝,在等待中迎来太监一声入朝觐见,荀攸一堆小心思,张良不知道,就算知道也只是一笑而过。
朝堂之上,张良一直都不是多话的人,等待着刘协将其他事情都处理。
荀攸再次望了眼前方不慌不忙的张良,都这个时候还能如此淡定。
“不知少府监查案一事,可有了着落?”
杨彪依旧是把矛头指向张良,他身后可是天子,多好的借刀杀人的机会。
迎上一堆人瞟过来的视线,极为淡定走出文官的队列,朝刘协行了一礼后,不急不徐地开口道:“回禀陛下,臣有事起奏。”
刘协挥了挥手,示意张良可直言,“奏。”
“臣可否直言询问陛下,玉玺可是在洛阳时,就已经丢失。”
从那个时候,他把吕布拉进来时,刘宏就已经有所行动,只是一直没打草惊蛇,现在才呈现在张良面前。
啊!这都是哪和哪,洛阳的时候丢失,和前不久被人掉包,这性质完全不一样,荀攸诧异于张良居然敢将事情丢给刘协自己。
杨彪脸色有些龟裂,只要刘协敢承认,他们其实也是被耍了一通。
刘协直接沉默,这事他要是敢认下,弱懦的天子名号又得再加个难听的词,来形容他了。
杨彪似乎也没等刘协承认或者是辩解,论起四世三公他们杨家也是不逞多让,所以天子的利益即是他们的利益。
几乎是厉声质问张良道:“怎么房少府是在质疑这些时日中,陛下隐瞒真相,我们擅离职守不成。”
杨彪就不信张良敢直接以此事,挑起党派间的事端,除非以后的官场,张良不想混了。
张良仔细观察过杨彪,看来洛阳丢失玉玺,他也不知情啊!
“良并非此意,良只是在言明,这事于陛下难道不是个好事吗?”
在张良旁边的荀攸,算是听的格外清楚,也是最震惊的一个人,“好,好事。”
房少府,你疯了,荀攸在一边可是急地不行,就算张良想祸水东引,但天子和杨彪司马防等人,是利益相互的关系。
除非是,脑中百转千回间,荀攸想到一个可能,张良若是真想双方都不得罪,只能是从刘协身上出发。
明面上,杨彪绝对不会给刘协难堪,但却是一定想打压张良,异军突起总会阻碍到一些的眼,为了拔除这颗钉子,指不定以后还会有其他龌龊之事。
只是荀攸还是有点怀疑张良和刘协的关系,他们看似也没那么好吧!
忽冷忽热的情况,简直可以说是非常阴晴不定,完全判若两人时,搞出来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应该还有两更,补上前面几天的更新
第53章
张良毫不意外,给了众人一丝期待,但同时也会让人觉得,这不过是死前最后一次挣扎罢了。
张良不想得罪杨彪和司马防等人,反而上升到天子身上,这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明显的找茬,这个时候怎还会护着张良。
一堆的吃瓜群众,顿时感觉这可是口大瓜,正值两者交锋最激烈的时刻,张良一点东西都没拿出来,凭着一张嘴,也不得不说他是真的胆子大。
“好事,玉玺怎么说也是丢失,如何能算是好事?”
还别说,刘协看了一圈下来,脑子这个时候都还有点懵逼,张良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还未曾显山漏水。
张良此时完全是自己代入到刘协这个身份,来思考什么是对他最有利的局势,不然刘协和他这事都逃不过去。
刘宏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做法,当真是很好一次的考验,让张良就算是胳膊肘往外拐,也不得不顾及下刘协的处境。
“当时时值董卓篡权之时,陛下若真用假玉玺将董卓糊弄过去,不正是保下岌岌可危的汉室,只是不曾想在救驾群雄之中,还有个深藏野心的贼子,众人皆知玉玺虽不能代表什么,但又为何都以为只要拿到玉玺就是天命所归?”
张良已经开始将矛盾,往上进行升华到另一个高度,我们不能只想着眼前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他们是臣子臣为君分忧是本分。
杨彪立马感觉张良这话有坑,这不是一件查案的案子吗?
现在张良两手空空就想套白狼,手里都没个证据,还把话说地那么理直气壮,他可不上钩。
杨彪那点心思,张良早已了如指掌,证据当然有,只是不是现在,看似格外敷衍回了杨彪一句话。
“你若是要证据,孙坚已死,可以去问问吕奉先,听说他擅长同鬼怪交流。”
荀攸从张良身后走出,他算是看清张良的用意了,一切都往皇权上引导,再辅以证据杨彪可以质疑他们,但不能讽刺天子。
接过张良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他们两人帮着进行分析。
“不是袁术称帝,孙坚捡到玉玺献给袁术,他是在洛阳捡到玉玺,若是不隐瞒下去,必然会受到追究,若是如传言所说虎口衔玉,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他们完全顺应天命天授一事。”
张良虽诧异于荀攸站了出来,但有个人帮忙,他俩正好能一唱一和,把一些不敢去深究的事情,通通摆回明面上来。
“一个玉玺能引出一场纵观天下的局势,袁术如今的实力,只是单单以汉室出兵,我们真的能一举攻下寿春吗?”
“不知有谁会奉诏举兵讨伐,李傕郭汜一事各路诸侯最后不过做鸟兽而散,就是最好的例子,真等袁术慢慢强大,下一步目标就是汉室。”
所以张良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杨彪似乎慢慢有了点头绪,但就这么被人牵着鼻子走,未免太有失身份了一些。
“难不成这玉玺丢失还要不治罪吗?”
两相对峙,丝毫不肯进行退让,张良可是完完全全有这些人的把柄在手。
“可这与良之间并无责任可言。”
张良只希望杨彪最好识趣一些,可别到时惹得身上一身的污点。
只是可惜杨彪似乎并不想就此收手,刘协似乎这次的本意只是警告,可杨彪更想直接除掉张良,毕竟刘协于他依旧比之他们,要更加信任。
“但那时少府监不曾换人吧!听说你身边那位黄门侍郎还是被董卓等提拔上来得。”
突然被点名的荀攸,一时暗觉不妙,这事怎会直接往他往他身上扯。
杨彪不会善罢甘休,张良只能让他自己意识到危险,“那也比不上宦官手中买卖官位吧!良听闻杨家门下门生众多。”
要在一些重要的职位安插上一些眼线,似乎很是容易。
张良再次触及到一些人手中的利益,此时已经有不少群臣,视其为眼中钉了,可这正是刘协或者刘宏想要看到的局面啊!
这事杨彪不好以什么借口,给自己找理由发难,就怕说不好怕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如今的形势,正好能看出哪方势力有野心,能够趁早进行打压,谁又真正忠于汉室忠于陛下划清界限,至于当时玉玺为何会丢失,良找到那个将玉玺沉井的侍女,只是听闻其指证她的背后另有其人,不知各位是否要听一听她的说辞。”
张良是有心想拉一把杨彪,玉玺沉井可是出自于他们等人的手中,再次献玺才和司马防他们有关。
本身好好的一件掉包之事,直接被强行进行扭转,就算杨彪把司马懿的事情捅出来,张良另有方式来解释。
玉玺被人沉井,杨彪司马防似乎还和袁绍能扯上书信往来,这两人的把柄,只要不直接牵连上他,张良一般并不会把人怎么样。
顿时杨彪的脸色就拉了下来,他不是把人都处理过,现在张良同他说真有证据时,他反而觉得不安甚至荒唐。
“带上来。”
刘协这回到是很果断,张良的万全之法,虽能保住他想护着的人,但对于其他敌人而言,丝毫不会留手。
张良转头朝荀攸吩咐了一句,却只听其略微诧异小声询问,“证人,攸进来时并未曾见到。”
“在殿外。”
若是当时就把人带来,现在恐怕就不是现在的情形了,张良无意把事情闹大,而少府监他自是也得护着。
这个时候张良没必要说谎,荀攸应下,“诺。”
随后向刘协一礼后,才走了出去。
张良之前在收集证据上面,从没吩咐过少府监的人办过什么事。
最多只是命他们好好看着司马家,防止些意外,就连玉玺是在洛阳时就被调换,这事张良通通藏在自己的肚子里,一个字都没吐露出来。
荀攸带人前来,侍女有些骨瘦如柴,面色过于惨白,杨彪第一眼是细细观察那张脸,随后才注意到侍女手中那匹明黄色的绸缎,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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