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酒一事,两人都算是驾轻就熟,但究竟是哪个符牌关他戏志才什么事,只要能坑到郭嘉就行。
“志才确定,符牌还有这种妙用不成,怎么拿?”
戏志才直接瞎编了个理由,继续糊弄郭嘉,“唤其主人名号,只要里面还有酒,就可以拿出来,没酒就是没反应。”
“行,这事包在我郭奉孝身上,若真有酒肯定不忘分给志才一坛。”
郭嘉给自己加个油,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此时张良房间中,正拿过一旁未曾点燃白烛,抱在手里肯,张良是肯定不会去自毁形象。
老实说这白烛,张良真没吃过,但不妨碍尝尝味道。
切好摆盘,净手焚香,再点上一只白烛,气氛有了,虽然不是张良灵牌,但依然要拜一拜,和叫你回家吃饭这个意思差不多,戏志才方式过于粗俗,郭嘉没仪式感。
等到张良用着筷子夹起开啃时,头顶蒙不隆冬,再次传来一句笑眯眯的声音,“好吃吗?”
第49章
张良猛然间抬头时,便见郭嘉一脸笑嘻嘻地站在后面,就是那眼中满含揶揄之色,有点让张良无所适从。
张良虽然没有郭嘉那么厚脸皮,但这话题最好还是跳过比较好,“奉孝要不要也来点,只是这么晚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不用了,嘉……”
郭嘉一时有些语塞,明明刚才应该尴尬的是张良才对,现在怎么突然回到他身上。
准确来说郭嘉就是来偷酒喝,没想到撞见这样一幕,从张良微红的耳尖,郭嘉便知道他可没有表面上这么平静。
反正他已经知道张良傲娇一面,也没必要继续追究下去,说不定还会被张良套路出,他来这里的目的。
郭嘉便自作主张找了个就算错漏摆出,但张良依旧不会拆穿他,顺便还能混淆一下他自己的来意。
轻咳嗽了一声后,才开口道:“嘉从听闻志才那听到,以少府此时身体状态,其实并不能收到祭祀品,所以不太放心便亲自过来看看,之前少府不曾接受,想来怕是因为旁边还有志才在,避免因嘉的错误,让志才所误会,只送少府不送志才。”
或许确实是有这个这一部分的原因,但其中是否有错误之处,张良都不可能揭穿郭嘉。
自认为这一局赢了的郭嘉,就等着张良无话可说。
然而张良只是憋了眼闪烁其辞的郭嘉,自己心中有鬼还想来忽悠他,“听说荀文若好熏香,作为朋友,奉孝送礼也是按喜好来,到良这的祭祀品,奉孝有点敷衍啊!”
白烛的口味还不错,这些在之前后人都只当是个形式,其余鬼怪更不会用这个来送礼,因家族礼仪关系这个张良是吃不到得。
这个,本来就是郭嘉情急之下,掩饰自己跑去喝酒后又逛进花楼,最后还被当场抓包时,脑中急中生智为了摆脱张良的一个想法。
祭祀品遵从礼仪,礼品遵从主人家的喜好,如今张良也算是今安在,顺应其喜好,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可郭嘉只要一想起,刚才张良那一套工序下来,仿佛用膳是件很大的事情,就感觉一阵头疼。
郭嘉默默在心里吐槽了张良一句,明明心里一直很诚实。
同时又几乎是疯狂进行暗示张良,“嘉这几天这几天在外肯定能找到少府认为不少新奇事物,祭祀品也是礼,我们大可礼尚往来,少府是不是也送点东西给嘉。”
“奉孝今夜过来便是为了酒?”
之前他还真信了郭嘉那冠冕堂皇的理由,礼尚往来投其所好,郭嘉喜爱什么已是人尽皆知之事。
果然在张良问完后,郭嘉那边就消了音,似乎是在琢磨这张良怎么一点都不按套路来。
郭嘉和戏志才也算得上是,这个时代张良唯一两个朋友,只是都是早逝的命。
“银两一直都放在一处,那些于奉孝皆可随意,然喝酒伤身,奉孝若听良一句劝告,不信命也请惜命,不要浪费那些在乎你的人一番苦心。”
志才,郭嘉这次是在张良另有所指一番话话中,听出其中包含戏志才的事情。
郭嘉吃软不吃硬,之前他了解戏志才的情况,而各种排斥其他的旁门左道,如今到了郭嘉自己身上,更能理解张良苦心。
以郭嘉的沉默,化解张良的尴尬,同时让想尽各种方法换酒的郭嘉,再次空手而归。
直到郭嘉走回去后,迷迷糊糊睡着时,戏志才托梦将事情一分析,郭嘉才明白他又输了。
他明明只要抓住张良尴尬的事情,稍微用点手段,一切还不手到擒来,次次都在张良身上翻车,这就很让人郁闷。
第二日张良一大早便去了朝会,在等候的时间里,耳边不时能传来,一些群臣的议论之声。
“玉玺被人掉包,听说陛下已经发了好几天的脾气,今日应该就会派人查案了。”
“玉玺是御用之物,这事的责任恐怕还在那位少府身上。”
“事关重大,这事由不得陛下私心偏颇,就算把这件案子查清楚,他那顶高帽子,也戴不久了。”
张良将视线从一群议论的群臣身上移开,转而开始思考这件事情的始末,玉玺被掉包于谁有利,出于什么目地。
还陷入在自己思绪中的张良,猛然听到一声传唤,“上朝!”
张良跟随人流进殿,在行完礼后,抬头时便对上刘协望过来的视线,那眼中蕴含不少复杂情绪。
蔡邕正位于刘协左手处,在张良看向他时,一直用眼蛇示意着什么,正当张良想要细究时,刘协的目光就瞟了过来。
耳边依旧是群臣讨论玉玺的事情,似乎所有人那把刀,都已磨刀霍霍直指张良,其中还夹杂着刘协一些不满。
一般来算,张良本身可以说是孤臣,他所能倚靠只有天子,可拉拢吕布后曹操奉迎天子,让刘协再次意识到危机感,玉玺被掉包或许不仅仅只有一些臣子的意思。
“玉玺乃是陛下威严所在,如今被人掉包朝廷失责,天下百姓诸侯谁还敢亲信陛下,臣杨彪恳请陛下下令,对看管御用之物少府门下等,一律严惩不贷。”
司徒王允也是随后走出往一旁一站,表明自己丝毫不偏私之心,朝刘协郑重一礼后,义正言辞道:“臣也恳请陛下下令,尽快派人查明玉玺一案,以证陛下威严。”
周围依旧还在吵吵嚷嚷,张良仿佛同这些人格格不入,直到这些人吵完后,才缓缓走出来,表明自己的态度。
“臣请愿查出玉玺掉包一案,此事乃臣失职,陛下的责罚臣皆一力承当。”
众矢之首,少府一职来得轻松,官场本就是一片灰□□域,刘协却非要放一颗半黑半白的棋子混在里面,刘协身后应该还有人,就不知是刘宏还是其他。
似乎就等张良来平息众怒般,一切火气有了爆发的地方,再来劝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房少府,既然已自己应下,朕便等案件水落实出,但房少府失职在前责罚必不可少,只是不知需几日时限?”
“五日。”
王允却紧接着就插了一句,“查不出当如何?”
“按律法领罚。”
朝会散去张良走在前方,司马防落于其后几步远,不觉皱起眉头望着前方那个背影。
这案子根本就是死路,幕后不在他而在刘协,没人敢向天子问罪。
天子之下他们司马家就是罪犯当事人,不问罪刘协就只能把他推出去,这不得不让司马防着急。
张良无亲无故可以无所谓,但司马家是诛九族的重罪。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郭嘉原本以为应该是张良回来了,只是最近他不应该非常忙才对,开门之后就有些诧异于荀攸的到来。
“公达,可是知道近日嘉借助房少府府上,特来叙旧吗?”
然而一脸忧心忡忡的荀攸,一时可听进郭嘉打趣,开门见山就问起张良去处,“房少府可有回来?”
“今日出去,朝会后,就一直不曾回来。”
郭嘉隐约嗅到有大事将要发生,只是因为什么,会连着一个小黄门,也要牵扯进去。
“少府没回府不在少府监,那他会去何处,这么大的事他也不急吗?”
荀攸自言自语了一会,他擅于察言观色,但张良的心思两人共事这么久,他都不曾看懂过。
根本无心权势之事,却陷进天子手中掌握权利之中,这简直就是靶子。
荀攸自是不愿管这些,他也有脱身之法,奈何东郡的一封信,让他一定要从旁辅助张良,似乎这人好像还很重要的样子。
此地虽然僻静,但其中暗处还是让郭嘉感觉不太舒服,“进屋说吧!房少府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跟随其入府,荀攸正好有事相问于郭嘉,荀彧怎会突然帮张良说话。
一路往内走去,荀攸也一边打量着府内,若用一个词来形容便是廉洁,不见几个仆人,没有一丝烟火气息,最后连茶水都是郭嘉给泡。
张良出来后就去了司马府上,司马懿手中此时必然还留有琢玉时的用具,他此番不是为了能直接出手抓住他们,而是象征性公事公办。
在刘协看来,以张良的才智不可能猜测不出这背后那点弯弯绕绕,这事究竟到底是何人所为。
张良之前突然上位是危及群臣,打破那些汉臣各方势力的平衡,然一些事情过后,张良明面有点胳膊肘往外拐,就让人想不通了。
司马防受命于刘协,掉包玉玺又是司马懿和司奕两人更乐意看到的事情,偷出玉玺后面一切安排,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这也正是何进何苗等不知情的原因,或者说他们也是有参与,其中真正被直接进行算计的只有少府监一群臣子。
张良将曹操弄进来插手这个局时,有人应该就已经意识到危险,主弱臣强天子就是傀儡,强强相对时是功高盖主。
不破不立,何来置之死地而后生,就以汉室本身那点实力,根本压制不住割据的诸侯,仅仅只守着自己一亩三分地,又何来的天下江山。
第50章
“房少府,你这是?”
司马防不是太明白,张良搞这一出,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之前他们也算是心照不宣默认了站队方向。
在朝会散后,张良就吩咐吕布带人仔细将司马家搜查了一番。
张良自然是要保下司马家,其一是出于责任,其二是自己的私心。
只是张良第一步就找上司马家,不过是给其余参与的几个大臣提个醒,“从少府监中上供而来的情报中,我们有所发现,曾有好几位高官来往过陛下那。”
张良其中隐晦警示,司马防一时并不能静下心来,却多动下脑子,如今张良只要多进一步就会彻底危及司马家,这让司马防本身就对张良没啥好感的人来说,无异于试探他的底线。
“只是来往,房少府就想给我们定罪不成,我们只是上报一些家国之事,和往日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司马防在说完自己的不满后,张良就有所察觉到,其根本不曾体会他的另外一层意思。
至于要不要解释,张良选择默不作声。
雕琢玉玺的工具都还在司马懿手中,这个时候他没有出现,必然是去将那些作案工具都处理掉,张良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于司马防身上,而忽略还是个孩子的司马懿。
又不曾派人去司马懿那搜查,只要司马防多留个心眼,就能发现张良真正目的。
命吕布将司马家进行一番看管,张良这才转身离去。
荀攸的一些疑惑,郭嘉有些可以直接进行解答,“或许并不是文若关心这位少府,而是明公自己的要求,让文若请你帮个忙。”
然而郭嘉的一番解释,反而令荀攸更为疑惑,玉玺一事可大可小,少府监能否自保暂且还未知,若是因为要奉迎天子,不是还有他的叔父从旁进行平衡吗?
当即就疑惑问道:“明公,曹公也关注这位不知底细房少府?”
想起那几日东郡的情形,郭嘉稍微带点个人观点解释了一下道:“何止关注,简直心心念念,文若在其心中地位都有所下降,明公似乎在执念着,希望能找到一个人的影子。”
荀攸觉得简直荒唐,“影子,别说房少府不可,叔父又怎能当影子看待。”
“这就不好说了,毕竟是对其有影响的一个人,且还都是我们所崇敬一个大人物,嘉并无资格评说明公什么。”
郭嘉之前自己也有过拿房良去跟张良做比较,其中甚至还牵连上荀彧,所以对于这个话题,郭嘉有不少的发言权。
“攸到要听听谁有这个能奈,叔父最好没人可同他比较。”
荀攸现在完全就是,郭嘉当时听到真相是的另一个翻版,荀彧最好无人可比。
“是是是,在公达眼中文若最好,但在嘉眼留侯最好。”
郭嘉无意同荀攸争个高下,这本身为何要要比较,曹操心思太重,郭嘉不知是否其中还有其他利益关系,不敢妄下结论。
回去时,张良便听到屋内传来的说话声,在他敲了敲房门,屋内顿时立马了就安静下来。
郭嘉推开门时,张良正好就站在房门外,只是张良绕过郭嘉往里面走时,突然冒出了一句话来,“奉孝竟如此敬重留侯,或许留侯其人并非你们所理想的那样,岂不是会很失望。”
郭嘉不知为何,张良每次都要在这种话题上,和他争论不休,说地都好像他自己见过留侯一样,那么信誓旦旦。
这种时候,郭嘉却硬是想要辩白几句,“史书所载,大概事实功绩不会抹去。”
“奉孝自己也说是史书所载,这些大多数是由最后的胜利者来书写,或许他自己本身只想保护自己族人,又或者他的路是家族因素所导致。”
荀家世代都是文官或者治学为主,何曾有过万人敌的武将,张良家祖上五代为相,世家中的贵族,那些族内子弟其实没得选择。
荀彧因家族所灌输忠贞汉室理念,就算是党固之争引狼入室,也依旧不曾改变,最后被执念所累,张良从重整到后来复兴韩国,最后演变帮助刘家,也依旧秉从一个理念,为官者以民为本。
郭嘉的期望越高,他怕真相出来时失望也越大,如今玉玺一案,张良就从中走错了一步棋,他并非有如传闻那般厉害,依然会陷自己于险境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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