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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与好玩(近代现代)——诸事皆宜

时间:2020-08-10 09:36:40  作者:诸事皆宜
  施年蹲在鞋柜前穿鞋,严正声明道:“男的男的男的!同学同学同学!”
  顺带教育一下施正国:“爸,你要是把这想象力用在工作上,接个什么校园青春偶像剧多好,干嘛成天操心谁喜欢我我喜欢谁?”
  “你是我儿子,我不操心你操心谁?”施正国踹了他屁股一脚,“不是我说,前段时间你还迷谢沉迷得不要不要的,成天谢沉长谢沉短,谢沉这儿好谢沉那儿好。这才几天,啧啧啧,我都再没听你提起过他。怎么,春天过了夏天来了,你觉得自己终于能换男人了?”
  他夹着烟叹气:“施首席,给个准话,秋天又要轮到谁,我提前联系一下他的父母,提醒他们看好孩子别让他被你骗了。唉,反正我是没想到,这世界太险恶,我施正国的儿子都成渣男了。”
  “谁渣了……”
  一提谢沉,施年瞬间蔫气,飞快地系好鞋带就钻出了家门。
  等电梯的时候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好像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想起过谢沉了。但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理不出头绪。
  电梯下行到一楼,施年把这件事抛到脑后,拍了拍脸调整面部表情,确认自己看起来比较冷漠了才推开单元门。
  嗯,万事俱备,只欠杨司乐从树底下走过来跟他打招呼。
  然而他抬眼一看,树底下却空无一人。
  杨司乐今天不来了?
  他点开微信,没有任何未读消息,和杨司乐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晚他发给自己的“晚安”。
  他当时精打细算隔了五分钟才回了个“嗯”,后面缀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聊天要严谨,句号一定不能少。
  耐着性子在树下又等了两分钟,还是等不到人。
  他忍不住疑惑和焦躁,发消息问杨司乐:“今天不一起吃饭吗?”
  刚按下发送键他就后悔了。这句话未免太容易产生歧义,他在心里是用很平常的语气问的,万一杨司乐理解成了委屈,把他当小孩儿哄怎么办?
  不行!撤回。
  发一个小鸡崽抖毛差不多了,小鸡崽的神情够冷酷,挺好挺好。要是六点三十五之前杨司乐还不回复,他就上楼和施正国一起吃,没什么大不了。
  六点三十五。
  施年没上楼。
  六点四十。
  施年小腿一共被咬了五个包,还是没上楼。
  六点四十三。
  施年生气了,决定再等最后一分钟。
  六点四十五。
  没下次了,杨司乐以后都别想约他吃饭!滚!
  六点四十五零三十秒
  等一下……有没有可能是出事了?
  六点四十六。
  施年开始疯狂用小鸡崽轰炸杨司乐的微信。
  六点四十八。
  在连续拨打了三个语音电话之后,杨司乐终于来了。
  “施年!”
  他左手提着两杯饮料,右手抓着一条白色汗巾,气喘吁吁跑到树下,上来就解释:“我买这个去了……没想到会排那么久的队,对、对不起!给,喝吧,还是冰的。”
  他从袋子里取出一杯抹茶饮料递给施年,施年不接反问:“为什么不回微信。”
  杨司乐愣了愣,旋即用嘴叼住汗巾一角,单手提袋子拿饮料,作势要掏出手机查看。
  “你给我发消息了吗?我一路跑过来的,没看手机,不好意思。”他口齿不清地解释。
  其实杨司乐出现在小区转角的那一刻,施年的怒火就已经消散了大半,现在不过是走流程问一问,平复一下心情。
  他一把把杨司乐的汗巾拽下来,皱眉瞥了一眼,借坡下驴道:“不嫌脏啊?”
  杨司乐放弃了找手机:“我今天新买的,标签还在上面……”
  “哦。”施年用汗巾换饮料,插上吸管试了一口,不情不愿地评价,“还挺好喝。”
  “是吧!我也觉得挺好喝的。”
  两人默契地同时往小区门口走。
  “今天下午去万达办事,林漓推荐给我的。”
  “你同学?”施年已经忘了,滨江广场上他们曾同为今宵乐队的观众,还搭过话。
  杨司乐也不知道他们见过面,便热情地做起了介绍:“她是我们乐队的主唱,芭蕾舞专业,比我们大一级,吉他弹得特别好,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不用了。”施年不感兴趣,他向来只结交“必须”认识的人。
  杨司乐听到施年能这么直接地说“不用”,而不是跟他虚与委蛇地打哈哈,反倒相当高兴。
  “好吧!”
  施年头一回见人介绍自己的朋友被无情拒绝还这么乐呵的,他怪异地看向杨司乐。
  杨司乐好不容易腾出手,用汗巾擦掉了脑门儿上的汗,正熟练地把它塞进后背和T恤之间。
  施年被他埋头时露出的瘦削后颈晃了下眼睛,依稀看见有两个相似的画面渐渐重叠,叠出了一丁点有关“洋洋哥哥”的记忆——
  爱出汗,会跟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用长颈鹿汗巾垫在背上。
  这是他第一次回忆起那个频繁出现在他过去的日记本中的人,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杨司乐搭好汗巾,扭头见施年一直怔怔地盯着自己的T恤后领,就叫了他一声:“施年,我背上有东西?”
  施年心里不太舒服,为杨司乐和“洋洋哥哥”之间有同样的习惯而由衷地感到别扭。
  尽管失去了有关“洋洋哥哥”的全部记忆,但他从来没怀疑过“洋洋哥哥”的独一无二,以及对自己的重要性。
  谁都比不上他,杨司乐性格再好也一样。
  他低下头喝了一大口饮料,赌气似地一点儿都不想告诉杨司乐这件事:“下次遇到这种情况你记得提前跟我说一声,我过去找你也行。”
  杨司乐听出他默认要每天和自己见面了,顿时喜上眉梢:“这么乖?那开学了我们也一起吃晚饭?”
  被一个同龄人夸奖“乖”并不能让施年多开心:“不要,我们课表不一样,时间错不到一起。”
  杨司乐憋着笑:“如果时间一致呢?”
  施年理直气壮:“喂,我是看我们食性相近所以这两天才答应跟你出来吃的,开学了食堂的菜都一样,分开吃一起吃有区别?”
  杨司乐一门心思沉浸在年年不自知的可爱中,完全不知道他本人已经被施年判定输给了他自己,语气得意地答道:“当然有,跟我一起吃的话,食堂的饭菜都会更香,你不考虑一下吗?”
  施年想问很久了:“你怎么这么执着于跟我一起吃饭?”
  杨司乐看了他一会儿:“好吧,我说实话。”
  他笑起来,真心道:“其实是跟你一起吃,饭菜会更香。”
 
 
第22章 允许撒一点小谎
  施年是个同性恋,正儿八经的同性恋,在校内网公开出过柜的那种同性恋。杨司乐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说这种暧昧的话?
  张晴好觉得理由很简单:“嗐!这不明摆着是想撩你?我的首席诶,你可长点儿心吧!”
  施年没和他说对方是杨司乐,只说了有个不认识的女生想请他吃饭,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张晴好舔了个包,追问:“她怎么拿到你微信号的?”
  施年:“……我主动给的。”
  张晴好摸进工厂:“看不出来,挺大方啊。”
  施年支支吾吾:“那啥,之前不小心弄坏了他的东西,加个微信好赔他钱。”
  张晴好:“哦,赔着赔着把人也赔进去了。”
  施年反驳:“我现在不好好的么?怎么就进去了?”
  张晴好被人放了冷枪,踉跄倒地:“他妈的哪个傻|逼?!有种出来跟我用平底锅对砍,操!”
  施年皱眉:“跟你说正事呢,游戏先放一放。”
  他整个暑假要么是跟牟翔飞的妹妹在一块儿,要么是跟杨司乐在一块儿,有一段时间没听过这么简单粗暴的脏话了,现在居然觉得挺刺耳。
  “放个屁,都GG了,下次再单排我是狗。”张晴好结束免提,把手机拿到耳边,“唉,说正事说正事。”
  他退出游戏,语重心长地说:“施年,对面是个喜欢男生的异性恋女生,对吧?明显对你有意思,对吧?”
  施年插话:“也没那么明显……”
  张晴好不管:“人这辈子不就吃喝玩乐上学上班吗?她不仅跟你一个学校,而且还想跟你吃喝玩乐,差不多快占领了你人生的六分之五,司马昭之心天知地知我知,就你不知。”
  施年下意识为杨司乐辩解:“哪儿那么恐怖,这不是巧了么?我们刚好一个学校,我刚好弄坏了他的乐器,他刚好有朋友和我住一个小区,我们刚好口味相近。”
  “苍天啊,哪里巧!你就没怀疑过她是故意让你弄坏她的东西,撒谎说自己有朋友和你住一个小区,暗中调查你的口味,好接二连三地引起你的注意吗?”
  施年依照这个思路整理了一下他和杨司乐关系的转折点。
  全在那个下午。
  当他为自己无端使用暴力而后悔不已的时候,杨司乐适时地出现在了他家楼下,突然不计前嫌地和他打招呼,主动提议一起练琴,活见鬼一般地示弱,无条件包容他的任性。
  场景依次浮现,他终于反应过来,那天杨司乐好像穿的是校服……谁暑假去朋友家玩儿会穿校服?
  一旦认准了这一点,施年对张晴好的分析便多信了几分。与此同时,纠结也多了好几倍。
  他答应和杨司乐一起外出吃饭,不代表默认杨司乐的追求,他的本意是缓和两人的关系,回归到普通同学的程度。
  但是,他又有点舍不得开口回绝杨司乐的邀请。尤其是杨司乐特别擅长用可可爱爱的表情包开启对话、结束对话。
  长时间没回消息,他会“小鸡崽泪目”;说话语气重了点,他会“小鸡崽发抖”;哪怕是随便敷衍一下他的观点,他也会“小鸡崽嘿嘿”,“小鸡崽嘿咻嘿咻”,“小鸡崽扭啊扭”。
  他一个破大提琴手能拿小鸡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回个“小鸡崽起开.gif”,然后心甘情愿地被他带着走?
  更别说他和杨司乐在一起的时候格外放松。
  不用担心迷路,因为杨司乐是台人形导航仪,带往返功能的那种。
  不用担心找不到话说,因为杨司乐知道很多有的没的,路过一家占卜店他都能掰扯几段星座和命理。
  不用有完成任务一般的紧迫感,因为杨司乐很随便,人际交往随缘,能有空吃饭就一起,不能的话,他还有别的很多事可以做,从来不患得患失。
  不用随身带黑皮笔记本,不用随时记备忘录,不用反复检查手机电量。因为杨司乐只说眼前事,和无聊事中的有聊之处,绝不问他的过去,绝不轻易跟他约定,除了固定的那么几个人,比如谢沉、林漓、陈楠,他几乎不提别的同学或者校园八卦。
  杨司乐分寸感强,性格好得过分,好得令施年心惊。
  他尝试再三,仍旧不能说服自己讲出“别爱我,没结果”这种话。面对杨司乐,他难得有了温柔的觉悟。
  收到施年的消息时,杨司乐正在地下室里用手机给林漓他们放新曲demo。
  点开微信,施年又发了小鸡崽抖毛,他悄悄咧开嘴笑,回复了一张小鸡崽从墙后露头的“嗨”。
  施年得知他在,就问:“你现在在哪儿?”
  杨司乐答:“在排练室。”
  施年以为是学校的排练室:“排练室暑假期间不是只给校民乐队和校交响乐团用?”
  杨司乐:“是吗???我第一次听说。”
  施年:“小鸡崽侧目.gif”
  杨司乐不懂为什么施年这么喜欢这套表情包,一发小鸡崽,他必定会回,屡试不爽。他后来习惯性地在乐队群里发小鸡崽,陈楠和林漓都吓了一跳,同时回复:“呕。”
  “我们在校外借到了排练室,要来玩吗?”
  杨司乐随口一问,没抱任何期望,然而施年却顺着他的话茬要了地址。
  杨司乐大惊:“!!!你真的要来?”
  施年:“不想我来就算了。”
  小鸡崽又双叒叕抖毛。
  杨司乐笑得嘴巴合不拢:“没有没有,今天正好大家都在,欢迎你来!”
  陈楠见他放个歌表情这么精彩,了然大悟地鼓掌:“谢谢队长请客,祝你和队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林漓比他更早发现杨司乐一直对着手机笑个不停,趁机八卦地问:“我们学校?哪个班的?在一起多久了?有没有照片?让我看看呢?”
  谢沉离得近,瞄到了杨司乐的手机屏幕,一脸严肃地汇报:“年年。”
  “哇~”
  “年~年~”
  所有人伸长了脖子往杨司乐身边凑,杨司乐连忙把手机倒扣在腿上,耳朵通红地摆手:“朋友,朋友。”
  陈楠挑眉:“哪个朋友备注这么亲密?也没听你叫过我楠楠啊。”
  林漓啧了一声:“我不是就叫你小楠楠吗?”
  陈楠:“你是我杨哥吗?”
  杨司乐慌不择路:“楠楠!”
  陈楠:“……”
  林漓:“呕。”
  谢沉找到了证据,公开真相:“是施年。”
  他想起对方的微信头像有些眼熟,刚刚就翻出自己的好友列表浏览了一遍,果不其然,是那个好久没聊过天的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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