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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原反应ABO(近代现代)——烂俗桥段

时间:2020-08-16 05:55:58  作者:烂俗桥段
  “你的信息素和别的Omega不一样,”严明律沉声,“不准拧脾气。”
  林茶觉得自己好糟糕,糟透了,在严明律面前他怎么永远像个长不大的小孩。严明律这样大度,被他分了手,还能提醒他要注意这样注意那样。
  他最终还是接过了严明律的项链,因为不收下只显得不成熟。他竭力让自己声线稳下来,模仿着严明律的波澜不惊:“我会还给你的,所有这些东西我都有记录。”
  “不用了,这些对我是小钱。”
  林茶只是重复一遍:“我会还给你的。”
  严明律由得他。沉默重新笼罩了两人。
  今年的气流紊乱,北云市都罕见地刮了场台风。天气预报说今年冬天不仅会来得早,还会来得很冷,预计又是一出大雪纷呈。
  冬天还未完全降临,两人的关系已经僵得化不开。等冬天真来了,恐怕就要冻死了,再无复苏可能。
  其实两颗心都是很不甘的,否则为什么到了家楼下,还不见任何一方有动作。林茶抱着背包,胸膛一时空荡荡的,一时又乱成一团。与严明律坐在一起时,连流动的空气都虬曲纠结着。
  成长是这样一件麻烦的事,而爱情又比成长更麻烦,两件世上最麻烦叠加起来,沉甸甸地让他喘不过气。他从来能将千情万绪都理顺,现在他不行了,他再不把自己从这事态里拔出来他会疯掉的:“我走了。”
  “还有件东西要给你。”
  严明律却突然开口挽留。林茶深呼吸,重新坐回车座,等着严明律的下一步。他的下一步是一口牛皮纸袋,以及一句不咸不淡的:“你留在我这的衣服。”
  好,这下彻底撇干净。
  林茶的租屋在三楼,进门前需要登上三层窄长黝黑如蛇腔的楼梯道。严明律每回把林茶送到楼下目送他一阶一阶地走上去,都担心他会在黑暗里摸不清路,把自己磕了碰了。
  他一直很清楚自己的保护欲,强得可以成为他的软肋,始点是十年前他遇到的那个小孩。
  他尽量和一切保持距离,因为任何事物一旦上了他的心,他就必然会为其牵肠挂肚,觉得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要将其照管至永远。如果他不筑起心防,太多的责任将会叠加在他肩上,成为他举步维艰的负累。
  林茶又岂止是上心,简直是往他心窝子里钻,扎根盘结,把他拔出去就是连血带肉。
  处处都是矛盾。他一方面希望林茶能乖乖化在他怀里,天塌下来也别管了;一方面又欣赏他骨子里的韧性。一方面想如果他不愿意继续,自己就该拿出年长者的姿态,断得比他更果断;一方面又放不了手,竟然去小田口中打探他的消息。
  海港是座位处最南方的沿海城市,与北云隔了整幅国土的距离。
  那里不下雪,林茶是逃过去过冬了,单方面地退出了这场冷战。等他回来该是一月,到时一切风吹云散,什么都没了。此前严明律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好这段关系的所有遗留问题,直到看见林茶被另一个人亲吻。
  他根本无法接受。
  一颗心死水般沉寂三十年,好不容易有了波澜,知道了什么叫甜与快乐。
  严明律开得很慢,等林茶给他打电话。
  他的声音还带着诧异,听起来像是在喘,盯着牛皮纸袋里收在衣服最下面的一叠现金不知所措:“严明律,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缺钱吗?”
  “……又是小田告诉你的?”
  严明律的语气是命令了:“你收着就是了。”
  “你在马路边停下,我现在过去把钱还给你。”
  “收着。”
  “我不要你的钱!”
  严明律并不打算与林茶争执,但他没有挂掉通话。一切有林茶气息的东西都是好的。林茶听出他这不攻只守的态度,整颗心又痛又躁:“你不要对我好行不行?”
  严明律按开免提,把手机放到一旁,是持久战的打算。
  眼前的景象化开来,所有线条都扭曲变形,所有事情都面目全非。林茶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汪起来。为什么又哭了?他一年哭的次数也没这一个星期多了。
  他语无伦次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
  “我已经很难放下你了,你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我明明都想得那么清楚了,你又让我觉得我好糟糕……你不要这样,你让我觉得自己什么都处理不好……”
  林茶,他问自己,其实你真正害怕的是什么?
  他的童年是被生生截断的。一角墙壁坍下,生生截断了他的成长进程,使他的本质永远停留于那个长不大的小孩,还未汲取够足用的依赖。
  他也清楚自己这一点,可是他不甘心。
  “我想靠自己,你为什么要帮我把事情做好?为什么要让我离不开你?” 林茶哭起来那样脆弱,大幅度喘息,胸膛一起一伏。眼泪仿佛是他的心,他把心都哭出来了。
  “你知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他当然知道。
  谁先开口承认,就是谁先把这一层形同透明的最后保护捅破。从此光天化日,两人无所遁形。
  严明律愿意承担这份责任。
  但在他开口之前,车窗玻璃里忽然冲出一道碗口粗的灯光。两人所有的挣扎、不甘、委屈,过去的现在的将要来的,所有好的坏的回忆,四目相对时的心跳,全都变成金属相撞时的一声巨大轰鸣。
 
 
第32章 你做什么关灯啊?
  急症室外的走廊坏了一盏灯,光投下影多过亮,一切的轮廓全都幽幽的。
  其实他真正害怕的是什么?
  眼前一切都虚无缥缈,好多人来来去去,没有一个是留得住的。
  命运是这样一只庞大有力的巨手,什么都能被它捏成齑粉。意外的前一天妈妈还陪他去捡落叶,第二天的美术课上他用它们拼了一只恐龙。放学时他像只小鸟扑棱棱地飞出来,飞进妈妈的怀里,叫嚷着妈妈快看,是霸王龙。
  妈妈说真好看,让我们拿去给爸爸看看。
  他坐着妈妈的自行车座来到第六中心,爸爸那时正在调试仪器。妈妈说乐乐乖,你在门口等一会儿,爸爸妈妈很快就出来。
  林茶比谁都懂得生命的无常,他的父母是突然间不见的。他常怀着惶恐去面对珍爱的事物,不敢与谁缔造过于深入的关系。
  他一直和自己说要一个人,因为像他这样的依赖型人格,一旦动心就会把自己赔进去。
  人对灾难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他再是强迫自己乐观,那种天塌地陷的感觉,他真的没办法再经历一次。
  但他还是再经历了一次,听到那声巨响时他满目眩晕,血气霎时褪色。眼前全是绷不住的水光,是眼泪大滴大滴地往外冒。
  他喊了两次严明律。第一次是急切地,有询问意味,第二次是颤抖地,是在确认些什么。两次都没有回音。
  林茶再回过神是因他在冲下最后一阶楼梯时摔倒了,受惯性作用往前五体投地。但他不晓得疼是什么了。整颗心都兵荒马乱,只有从通话电波里传出的那声车辆相撞时的巨大轰鸣在啸叫,完全匀不出心思去想自己摔得疼不疼了。
  “摔成这样,”严明律在林茶身旁坐下,一句命令响在急诊室外的走廊里,“明天和学校请假。”
  林茶指尖都惨白。这一遭当真把他吓得够呛。严明律拢住了他的手,向他传递热度与力量:“不怕了,我没事。”
  在判断出那辆酒驾车的行驶轨迹后严明律当即刹停,眼见它打着滑撞上道旁树。
  示意路人报警、将司机拽出、判断伤势、施以急救。
  等他处理停妥回转过头,才看见林茶正灰头土脸地站着,膝盖手肘处都破破烂烂。
  他从家里一路追出来,把自己追成这样一副模样。
  从意外现场到医院,这一路上林茶仿佛一个哑巴。护士来给他处理伤口,问他疼不疼,他也只是摇头。整个人还处在意外余震的失声状态里。严明律牵着他的手一路到停车场,在打开车门前问他,想去哪里?依然没有声响。
  停车场只在边沿亮了一盏大灯,灯光覆盖不到的地方就是一团漆黑黯闷。秋夜寂静着,风息全歇止了。
  严明律擅作主张,将林茶带回了家。
  倒也不能全算作他自己的自私主意,林茶这样的状态,是需要有一个人在身旁做陪的,这个人还非得是严明律不可。
  林茶是个倔强的人,倔强的人擅长冷暴力。但冷又只冷在皮表,内里还是揣着一团长旺不息的火,焚心烧肺。面上是毫不在意的平静样子,但每一分每一秒内里那团火都能爆发出来,给对敌一个措手不及。
  这次的引线是一场车祸。林茶以为,严明律出车祸了。
  他的爆发是以这样缄默的形式,一声不吭,连呼吸都偃息着。他的反应这样强烈,再否认也没用了,他心里就是存着严明律的,
  严明律将车驶进家门。林茶沉默地迈步下车,站在车门边,带着一点茫然环视严明律的车库。
  严明律站在接往客厅的矮梯旁,与林茶连上一眼。他的面容还是旧时的模样,但一点活气都无法辨识。严明律忽然抬手,关掉了车库的灯。
  黑暗登时笼罩。林茶下意识一声惊呼:“严明律?”
  “在这。”
  “你做什——”
  “手给我。”
  林茶的手在前方摸索着晃动,很快就被一股力量拽曳而去。这股力量接而拓展到他的腰部、背部,他整个人被严明律压在了车头。
  他的吻衔在林茶的唇瓣间,一只手枕着林茶的脑勺,在亲吻的间隙里一声叠一声地哄:“好孩子。”
  吻至动情时林茶两只手攀上了严明律的背,攥着他的衬衫泄露着呜咽。后来他的腿也盘上了严明律的腰腹,不管自己还受着伤,整个人攀缠树样地挂在了严明律身上,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林茶满心的话要说,嘴巴却像上了浆糊,一句心里话都出不了口。
  他最后找到了一句日常的话,在当下这几个字节最容易发音:“你做什么关灯啊?”
  严明律的回答从上边落下来,也是一条问句:“你说做什么事要关灯?”
  林茶的手从严明律的背部往上挪,挪到脖颈处,覆盖住他的腺体。
  然后他低声骂:“老色狼。”
  林茶终于被吻出了往日的活气,严明律轻笑一声,与他额头抵着额头。黑暗裹藏了彼此的面目,是最好的掩护。
  “关灯了,是不是很多话就容易说了?”他问。
  林茶沉默着承认了,担心自己脑袋会把严明律的手给枕麻,他撑着手肘支起身,两只脚重新着了地。
  两人在黑暗里面对面站立。林茶还未准备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重新和解,所以他对严明律讲:“你先说。”
  “我刚刚是不是亲了别人的男朋友?”
  林茶没料到开场是这样一句话,他脱口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江河的情史乱七八糟,招惹很多流言却不讨人厌的主因是,他处理关系的方式还真让人讨厌不起来。
  林茶说不适合,他很快说成,那就做普通朋友吧。
  “他只是在追我,我没答应。”
  “那他还敢亲你?”
  林茶一惊一愣,抬头辨识严明律在黑暗里的轮廓:“你那时在楼上?”
  “想着能看你一眼。”
  沉默又降临了,不过这次是苦涩的。林茶听见严明律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记忆力很好,或是因为那夜林茶的每一句话对他而言都太深刻,总之他完好地复述了一遍林茶曾说过的:“年轻,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
  然后他一道深切呼吸,低沉的声音在林茶耳道里回荡,带着这个年纪的男人才会有的疲态:“但我不年轻了。”
  林茶的心被蛰痛。
  痛感随着心脏的每一次搏动泵进了血液,在四肢百骸里循环。他一点一点将分量挨到严明律身体上,一字一字地认真喊他名字,“严明律。”
  律这个字在唇瓣里成形时生来有种缱绻。严明律应了一声嗯。
  “江河不是我男朋友,我没答应他。”
  “是,这么小气的追求者,送花都只送一朵,别答应。”
  林茶似乎笑了一声,并且预感到在日后某一天自己将会收到一大束从枝头新鲜摘下的花。他的双臂在风衣底下环过严明律的腰,隔着衬衫贴着他的皮肤汲取温热。
  活着是这样一件虚无的事,意外随时发生,一条命全由不得自己做主,只有当下的拥抱是唯一真确的可以紧紧抓住的东西。
  “原来我在害怕。”林茶说。
  “怕意外,我不敢喜欢你,我怕有一天我会失去你,像我突然就没了父母一样。一直一个人多好,一个人死了就死了,也不要别人难过伤心。”
  严明律又叹了一口气,不过这次是因得赦后的松心。什么都可以出错,只要林茶还喜欢他,什么错都可以被纠正过来。
  他问林茶:“那你现在怎么想?”
  “现在想,如果你真有意外了,我会很后悔,后悔没有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候。”
  严明律低头吻他头发,几乎是带着诱骗的企图说:“那就不去交换了,冬天——今晚,今晚开始,就在我家住下。”
  林茶在严明律背上挠了一记:“干什么整天想着把我留在你家里?”
  “你知道。”
  “我不知道。”
  “那你想我怎么告诉你?”
  “什么?”林茶没反应过来。
  “浪漫一点的,还是直接一点的?”
  “……你都一把年纪了,搞什么浪漫。”
  林茶停止拥抱严明律,收回手站直背,尽量以平稳声线掩藏自己的期待:“你直接说吧,我听好了。”
  喜欢。
  这两个字用严明律的声音说出来会是怎样一回事?
  但林茶并未如愿听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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