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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他一剑太温柔(玄幻灵异)——不是红糖

时间:2020-08-21 09:38:00  作者:不是红糖
  当年白决横空出世,几大奉使都暗中来劝过她,要她必须防患未然,不能给对手留下把柄,澶溪还没在十大仙门里站稳脚跟,出不得岔子。
  慕真当时坚持任其自由生长,也有还陶漱的情分的意思。
  可终究,发展到今天这步,百年来的努力都像白费了似的。
  只是思来想去,没有白决也会有其他人,没有错也能编排错,总不能因噎废食,把澶溪束缚成一座牢笼。那样的确是给别人落不下什么话柄,于自身也有害无益。
  但被这么一煽风点火借题发挥,外界不了解澶溪的仙家,真信了他们澶溪是妖魔温土,一传十十传百,无人来深究真相,有的就只是无尽诋毁。
  十大仙门里,平时和他们交好的北邙剑宗、广陵乐宗、琅玉阁,为了自保声誉也不敢替他们说些什么,只有崖岛那边,裴潇三十年间不断提供了许多帮助。
  慕真才走过一半的主街,又有亲卫跑过来报:“宗主,不好了,咱们的弟子聚集在薄暮空潭要打群架。”
  慕真柳眉一蹙:“薄暮空潭……又是为白决的事?”
  “是。”
  一天前,谒金门上飘红了一道只有四个字的云书——
  「白决没死」
  由这四个字,引发了澶溪宗上下昏天黑地的骂战。有过去知道白决的,为他说话或是诋毁他,有后入门并没见过白决的,因为澶溪宗被迁怒,从而对白决没有好感,抑或格外好奇的。
  总之白决这个简简单单的名字,每次一出现在谒金门,永远都是一片盛况,哪怕时隔三十年,白决消声灭迹三十年,再出现依旧这般,仿佛整个澶溪宗十六个宗门,只有白决一个弟子了。
  慕真足下没停顿一刻:“叫友春赶过去处理,我分不开身。”
  “冯掌门已经在赶过去的路上了。”
  “好……叫他一定稳住弟子们,白决回不回澶溪还是一回事呢。”
  那亲卫刚带了话转身走掉,又接连跑过来两个,慕真简直头发昏,怒声问:“又出什么事了!”
  一个道:“宗主,崖岛鸿元尊上来信。”
  另一个道:“宗主,丹心楼岑楼主也来信。”
  慕真一愣,先拿过裴潇的信拆开,一目十行边走边看。裴潇信前半部分讲的内容她已经听说了,就是白决现身崖岛,伏波归案。
  后面的在传闻里却没有听过,说是当年崖岛修士中咒一案,作案者乃是崖岛一个丫鬟银盏,并非白决,白决当年越狱似乎也有隐情,亟待查明。
  裴潇表明,白决临走时说要继续追查,他猜想白决会回澶溪宗,但白决若是现身,安危难以保障,慕真若保他,群情激愤之下她的安危也难保障。
  裴潇说请了友人来助一臂之力。
  看到这里慕真脚步渐缓,旋而火速拆了另一封信,迅速扫阅过内容,果然,裴潇请来帮忙的是岑灵韵。
  有人来相助,她心里稍微安定一些。
  慕真是一直相信,白决之案有隐情的,而且当初的一切都是从她委托了白决调查顾维开始,后来生了变故,她心中一直有愧。
  奈何当年她人微言轻,抗议者声势浩大就连裴潇和岑灵韵都镇压不住,妖界虎视眈眈,强势镇压唯恐横生枝节,本欲暂且委屈白决,当时做出行刑的决定也并非最终方案,谁知道发生后面那些事。
  三十年间慕真光是料理澶溪宗大大小小的琐事,不致使宗门分崩离析,就已经焦头烂额,根本没时间去追查过去的谜团,得知白决现身后,她成宿睡不着觉。
  每天都在想,白决会回来吗?会怎么回来呢?还愿不愿意相信她,试图暗中联系一下她呢?
  眼看主城城门渐渐近了,慕真把两封信收起来,低头整理了一下仪容,再抬眼,忽然看见一只红色锦鲤朝她游过来。
  锦鲤周身裹着一圈蓝色的灵光,细雨打下来,没沾着它一毫,它游到近前,绕着慕真摆了一圈尾。
  “六鳞尺素……?”慕真喃喃,“你也是来给我送信的吗?”
  鱼儿凭空翻了个身,仿佛在浪尖上弄潮。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慕真摊开手,鱼儿立即朝她的手心里吐出一串串泡泡,气泡落到她手里,变成了一纸书,匆匆一看,开头有六字:宗主,我是白决。
  慕真猛地站住脚步,捏紧了纸书。
 
 
第53章 看朱成碧04
  岘山底下有一座中洲古城驰名远近,早在白决是个中洲凡人时,就来游玩过一次,后来逃避仙门追踪,又到过这个古城一次,过去崭新的雕梁画栋都变成了遗迹。
  白决就约慕真子时在这座古城相见,近日得到消息的修士在岘山附近聚集了好多,哪里都不安全,中洲城里人多热闹,修士来了也不能轻易使用术法,反而最安全。
  白决进了城就像归林的鸟儿归水的鱼,拉着裴谨在街上东窜西窜,从日头正盛逛到月上柳树,不知倦怠。
  到了晚上城中宵禁,行人散去,白决带裴谨去了一座公主碑前。
  裴谨有些奇怪,猜想这中洲公主乃是白决过去相识的,才特来拜祭一二,便仔细阅读了碑上文字,原来公主是位巾帼英雄,曾带兵打仗立下奇功,回朝后天子命行军司马为公主撰文,司马引经据典,文成破体,天子将其文刻于碑石。
  读完以后,裴谨道:“这座碑石看着还很新,不像流传了百千年。”
  白决已经攀上了碑旁边的一座月亮雕塑,据说这雕塑就象征着行军司马,虽身灭而光辉常在,照耀着公主碑。
  “当年有人进谗言给天子,说行军司马所撰之文有偏私,天子下令拽倒碑石,磨去文字,几百年后新朝为他翻案,才重立的碑。现在上面的许多文字都不准确了,真正的公主碑已经失传。”
  裴谨心思一转,想到白决这是与那行军司马共了情,同是天涯沦落人,才来这里。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安慰他好,怕像上次一样失言,反而激起白决愤恨,正在纠结,就听到白决坐在月牙上朝他招手:“上来呀,上来玩。”
  裴谨:“?”
  裴谨走上前几步,犹犹豫豫拉住白决伸来的手,攀上月牙。白决拈了个风字诀,往月牙碑上一拍,弯月缓缓滑动了起来,荡下去,又荡上来,像一艘月亮船。
  白决笑得露出一排贝齿:“好玩吧!我每次来都爱坐这个,哈哈哈。”
  裴谨:“……”
  裴谨:“你来这就是为了玩这个?”
  白决:“啊不然咧?”
  裴谨坐在荡来荡去的月亮船上沉默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终于找回了声音:“……公主会讨厌你的。”
  白决笑得像个大傻子。
  有一股不知名的情感忽然从裴谨的胸中破土而出,好风好月,而身边人笑得比夜色撩人,从什么时候起,他看着这个人,已经看得移不开眼了呢。
  是第一次“梦见”他时?是第一次被他牵动情绪时?是三十年来日日夜夜守着一柄断剑回忆他音容笑貌时?是终于重逢于世时?
  他答不上来。
  想吻他……是此时。
  白决笑着偏头看了裴谨一次,若无其事地转走。可裴谨的目光太过灼热,他不得不又转回来,对视着,笑容渐渐收住了。
  两人越靠越近,裴谨喉咙滚了一下,冲破了对方最后的防线,将唇印在了白决唇上。
  气氛正好。
  白决呼吸都止住了,记忆一下子扯回三十年前,唇齿间,是薄暮空潭三月的花香,是寒玉窟里解冻的暖流,是棋盘上一黑一白的征伐又交融,他眼前蒙上了一层雾气,忽然之间,泪如雨下。
  他开始不顾一切地回应,起初,对方一怔,然后更为热烈地攫取。
  直到白决叫出了那个名字——
  “裴听遥。”
  裴谨猛地僵住了,他停下了动作往后退,白决茫茫然追着他的唇探过舌尖。
  “我是裴谨。”他尽力镇定道。
  白决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凉水,浑身一震。
  裴谨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失望地看着他瞳孔一缩,如避蛇蝎地退开。一颗心从九重天坠进十八层地狱,摔得稀烂,凉得透彻。
  白决用手背抹了抹嘴唇,偏过头不敢看他。
  裴谨抖着一双手扳过他的脸:“那天,画的是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个问题,可白决听懂了,僵着身子说不出话。
  “是妖术吧。”裴谨道,“白决,你真是出息了。”
  见白决不答,裴谨仍要自顾自讲下去:“本来我还怀疑是自己的错觉,现在明白了,我在你眼中真不算个人是吗?”
  他越讲声音越高,到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你他妈眼里是不是只有裴听遥!!”
  白决低声道:“对不起……那天是我鬼迷心窍。我不会再用了。”
  “你还不知道吧,我是免疫高阶以下的妖术的。”裴谨忽然道。
  白决一愣,抬起眼皮。
  “我在娘胎里受了一道妖王的诅咒,所以我娘生下我终日惶惶,她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临死前找来南海问星楼的道士替我施了一道祝福,免疫所有低阶到中阶的妖咒。你身上毫无妖力,那晚画的那个,也就堪堪越过低阶的门槛,真以为对我有用么?”
  原来……没用么。白决怔然望着裴谨。
  裴谨道:“我是裴谨,只是裴谨而已,不是什么其他人的替代品,尤其他裴听遥不过就是我识海里分出去的一抹灵识,你想他一次,我就提醒一次,这世上没有裴听遥了,你听到了吗?!”
  “你住口!”白决喊道。
  “住口?哈,我偏不!我就要说到你清醒为止!”裴谨扯起他的衣襟吼道,“白决你看着我!心悦你的人是我!”
  白决再次震惊,打开他的手,狼狈地转过头:“你开什么玩笑。”
  “我心意如何你真看不出来吗。”裴谨蹙着眉,“三十年前……是我不会说话,你看不出来不奇怪。现在呢?我做的不够明显吗?”
  白决睁大了眼睛一直摇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非常清楚。”裴谨道,“那么你又知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是我,不可以吗?”
  “不可以!”白决忽然大声道,“这世上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行。我和你,最多是朋友,没有其他关系,请你记好。”
  “哈哈,朋友?”裴谨道,“我不会和你当什么朋友,要么你正视我对你的感情,要么咱们从此就做陌生人,你选吧。”
  “那就做陌生人啊!”白决堵住耳朵,跳下月亮碑闷头往前跑。
  裴谨在他身后道:“我给你时间做选择,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
  那天晚上慕真没有来。
  白决等到天亮,只好放弃,打算另谋他路时,想到身边可以商量的人只有一个裴谨。很快他又拍拍自己的脑袋打散那些思绪,过去的三十年间不也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他走在稍有些冷清的早街,裴谨距离他十几米的样子,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白决不止一次思考要不要把他甩掉算了。
  转过街角,忽然有道人影拉住白决,把他抓进小巷子里。
  白决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裴谨已经迅速追上来,拔出钓秋水指着那人:“谁!”
  那人摘下头上的帷帽露出真容,白决回头一瞧:“宗主?!”
  慕真比了比食指:“有人跟踪我。”
  白决眼珠一转,拉住她道:“跟我来。”
  越过裴谨时,他足下微微一顿,最后什么话也没说。
  裴谨抿了抿唇,自己跟了上去。
  白决轻车熟路带着两人买票进了一栋戏楼,昨晚他就注意到楼外面挂出的招牌了,今天一早有戏班子搭台演唱,是支名声小噪的班子,来看的人果然不少。
  仙门修士不了解中洲风物,通常摸不到这种地方,就算来了,这里人多,他们闯进来找人一定很明显,因此这儿相对安全。
  三个人进场时好戏已经开台了,他们找了个座儿坐下,白决设下屏障,对慕真笑道:“我还以为宗主你不来了呢。”
  他们三个,白决和慕真并排坐在一起,而裴谨隔着他俩坐在后面一点的位置。
  慕真深深看了白决一眼,叹气:“这三十多年……辛苦你了。”
  白决多少有点意外:“我还没解释什么呢。”
  慕真道:“我已经听鸿元尊上说了,况且,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和陶漱如何么,我猜到你那一剑事出有因,当年我们查验过你师父的遗体,并将合理推测公布于众,试图为你澄清罪名,可惜人声鼎沸,却无人关心真相,所有人一头热地喊打喊杀,到后来澶溪也被冠上罪,没人肯听我们说什么。”
  提到陶漱,白决稍稍有些失落。
  “是我拖累了澶溪宗。”
  “不关你的事,我们澶溪三百年来发展迅速,壮大的比任何一个宗门都快,何况你放眼中天界,有哪个仙门像我们一样,无数派系和谐共存的?我们的类型独一无二,这就是罪。早晚的事,差别只在于借口是什么。”慕真摸了摸他的头,“只是苦了你,让你承担了那么多。”
  白决笑着摇摇头。
  慕真往后看了一眼,低声问白决:“裴公子他……我也听尊上说了。你们俩现在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当年你和裴听遥……”
  “别提裴听遥了。”白决道,“裴谨怎么想我也不知道,不如宗主你劝劝他,让他回崖岛好了。”
  慕真又往后看了裴谨一眼:“……实际上尊上也让我相劝,我以为你是站在他那边的?”
  白决摇头:“既然如此,那宗主你去劝吧。”
  慕真这时抬起了头:“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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