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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卿辞(Gl百合)——海余生

时间:2020-08-22 07:52:07  作者:海余生
  待在军营里研究了好几天的兵书,顺便听了听大能们讨论奇绝之阵的破解方法,还是觉得对这残部了解不够多。沙锦的小舅子当时带走的巫师可是声名赫赫,除了沙钰便属他最厉害。他在那悬崖峭壁上布满了伤人的邪阵,若是做人海战术此战必能大胜,但消耗损伤太多,对这个小小残部实在没必要。
  斟酌了好几天,决定带一众部队深入腹地实地勘察一番。我向来讲究实干,什么事还是亲眼所见、亲身接触才能让人心安,建运河是这样,带兵打仗也是如此。
  这些万丈峡谷的底部错综复杂,往往一个岔口能有四五条路,像一个巨型迷宫。那些偏门的小路因为隐蔽性高,肯定被设满了阵法,这时候走大路才是最安全的。
  我和南宫将军打好招呼,带着一个连的人前去探路。两旁山崖在眼前身后一齐逶迤,马蹄踏出飞扬的尘土。猛地,我感觉某处谷地有些眼熟。
  应该是错觉吧?这里许多地方都长的一模一样,分辨不甚清楚。
  在这谷地绕了一整圈,发现它的地理位置十分微妙,在许多陡峭的悬崖上方往下看,这里都属于视线盲区,还有一些藏身的山洞,可放置数万军队。
  还在想着排兵布阵,身旁副将突然开口:“大人您看,这里有个石碑。”
  那石碑半截已断,上半部分覆盖在黄沙之中,只能看出个轮廓。士兵把它从沙土里扒出来,抹掉上面的灰尘,“上方谷”三个字映入眼帘。
  上方谷?
  瞳孔骤缩惊出满背冷汗,拉马缰绳不由紧了紧,那马被我勒的两只前蹄腾空,一声嘶鸣回荡在空旷的谷地之中。
  难怪心里一直不踏实,总觉得忘记了什么——满心满眼都是她刘月盈的凌空盛世,竟把“自己”的结局忘了。上方谷是什么地方,我还是有印象的。那不是我,而是以前她那倒霉皇夫的葬身之处。
  “大人?”副将见我脸色不好,我只是摇头,心下立即开始思考这破局的方法。
  死么,不,一点也不想死——才刚刚割舍两世的执念,想要为自己而活一遭。这辈子,从头到尾也没成为她的皇夫,将来若在汗青上留笔,我只是个被废的右丞相,而不是她凌空帝的后宫正室。
  这是历史,被我改变的历史。所以,我完全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你们列队在此等着,我再去探一探这谷地。”上方谷被众多陡峭的悬崖围绕着密不透风,果真无解了吗?纵马在谷地内仔细打量,不放过每一个地方。
  跑了许久,感觉到马的喷鼻,估计是累坏了。下马,把它迁到一个山洞里稍作休息。
  拧开行军壶灌了一大口水,没有降雨的日子里这里终日艳阳高照,只需片刻便会让人大汗淋漓,我从没经历过这些,以前的生活还是太娇贵了。
  汗水顺着头发丝往下流,打在脸上,鼻尖呼出的都是带着砂尘的热气。揉了揉眼睛,有点嫌弃这样邋遢的自己。
  在这阴凉的山谷里席地而坐,看着远处犬牙差互的崖壁和遍地黄沙,想着有的没的,神思天外。
  远处突然冒出一个小红点,很小很小,然后逐渐放大。我以为这是海市蜃楼的幻影,可它好像直径冲我这里而来。
  瞬间有些慌乱,后悔没让军队跟过来,直到——红点落在我面前。
  “好巧啊虑娃娃,我们竟然在这里偶遇了呢!”沙钰阳光灿烂的笑脸近在咫尺。
  我看着她一如既往贱贱的脸,白天都没反应过来。真是好久好久都没看过她了。
  “姐姐知道自己很美丽,虑娃娃也不至于看痴了吧?”她挑起单边眉毛,饱满的红唇说着自恋无比的话。
  “……真是巧,在这鸟不拉屎的戈壁滩也能‘偶遇’。”我重重念了最后两个字,然后立即问道:“小织和晏喜可与你在一起?”
  她微微一愣,然后点头。
  “她们现在可好?”
  “织娃娃的顽疾差不多根治了,晏喜伤得重还是没醒,不过有穆蝶至在,暂无生命之忧。”
  听完终于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问她:“许久不见,为何突然来这里?”
  “这不是,关心你嘛。”她冲我眨眨眼,飞扬的丹凤眼带着摄人的魅惑,我下意识往后一步。
  “喂,你这样做什么,”沙钰发现了我的小动作,非常不满:“告诉你刘月盈不是好东西,你非不相信,定要吃了大亏才……”
  “别与我提她!”我听见那三个字就心里发慌。
  “好好好,不说。”沙钰住了嘴,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黑黢黢的山洞内,我与她面对面站着不说话,无端生出些诡异的气氛,一旁战马的喘息都听得一清二楚,好像还混杂着……滴水声。
  滴水声!我猛地转头,往山洞里面看。
  什么也看不清。
  “找什么呢?”沙钰撇了撇嘴,直径往里面走去。我看着那一片漆黑,愣在原地没动。
  “还不过来——!”她强势的声音从里传来,我下意识拔腿跟了进去。
 
 
第85章 83野火烧尽
  刚开始黑的什么也看不见,过了一会眼睛逐渐适应,隐约可以看到四处的岩壁和青苔。这山洞约莫一百步才走到尽头,我终于知道那滴水声从何处传来了——尽头有溪流。
  真是见鬼,这么干燥的地方竟然有水源。这山洞尽头的溪流在我们脚底石头的下方,离站的地方有三尺高,跳下去摔不死人。只是,不知道源头在哪,也不知道流向何处去,真是怪哉。
  沙钰盯着溪流看了一会,突然抬头问我:“你知道这是哪儿吗?”她的眼神好生奇怪,在黑暗中看的不够分明,却让我心里发毛。
  她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罢了,虑娃娃,”还没等我问出口,她主动收回视线,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从今天起,你一定要随身带着这个。”她不由分说拉住我的手,把那东西塞了过来。
  一个圆珠子,只比夜明珠小一点。
  “为何要带?”
  “能救你命!”她好像有点着急,天不怕地不怕的沙钰竟然也会露出这幅表情。
  她身上的谜团太多了。
  她知道我是一个夺舍的人,不是真正的阳缕,却没有把这件事与别人说,连师父小织都不知道;我本与她没什么交情,可她多次对我出手相助,不计回报;在皇宫里,她说要带我离开,闯荡江湖,竟然让我有片刻心动……
  我是未来之人,知晓这里的历史,那么,她也知道吗?
  在黑暗之中,人的视觉被极大弱化,其他的知觉就出奇灵敏——我们沉默着,她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声音,最后只剩灼灼目光不曾偏离。
  算了,沙钰与师父是好友,还救了小织,也对我有恩。那就……听她的话吧。
  ==
  八月二十四日,大雾。
  二十三的深夜我救出了南宫将军的长子和五万大军,他们从中路而上,与大部队汇合;我带着轻骑从东边的右线走,绕了一条最远的路,目的是为了避开地处西南的上方谷。
  过了密林之后再往南就是戈壁,这里白天总是艳阳高照,雾气还没能凝结成就被大太阳打散了,所以那日天气反常得厉害,我心里也没底。摸了摸沙钰给的珠子,又特意避开上方谷,但愿不会出什么问题。
  结果,二十四日清晨起雾了,浓雾弥漫。
  本来时间就紧张,又担心余孽追赶过来,即使起雾也不敢休息,继续马不停蹄的往岐平滩大本营赶。
  中途的岔路口不少,每次辨认都费了一番功夫,两个副将同时商量,确保万无一失。我知道因为绕了远路,所以路程比来的时候要长了不少——然而这东面的路还是长得有些过分了,感觉过了两三时辰都没走完,让我心里直打鼓。
  跑了不知又有多远,一直没看见大路,更别说冲出迷雾了,我决定让部队停下休整一会。这个时候,轻骑中的一个士兵突然大声说:“后面那个石碑,不是我们之前探路时从沙里挖出来的吗!”
  右眼皮猛跳,顺着声音回头看去,一块从中部断开的石碑上写着三个字:上方谷。
  我们明明是一直在往东走,一个时辰之前才路过大岔路口转而向北,为何又跑到了西面来?这就和鬼打墙一样蹊跷!
  浓雾还在四周围绕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手臂上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准备立即调头离开这里。谁知这时身旁的一个副将突然抽出刀向我砍来,我余光暼到寒光的瞬间就低下头伏在马背上,堪堪躲过那致命的道攻击。
  后面士兵反应过来立即把副将围住,可那副将在攻击我之后突然抽搐起来,身躯好似被逐渐抽干了空气,干瘪着从马上坠落,只剩下一层皮。
  “是傀儡之术!赶紧撤退!”另一个副将大吼一声,可迷雾此时浓的连那个石碑都看不清在哪了,无数火球骤然从悬崖上坠落,纷纷撞击在峭壁的树枝上,又连着树枝一起往下砸,谷地里瞬间燃起一堆堆火焰,风一吹,变成火海。
  “起火了——”“有埋伏,快跑!”“救命啊!”听不清都是谁在说话,慌乱之间我吸入一口烟雾,呛得眼泪水直流,肺又酸又痛,嗓子干得都快咳出血来。
  咬着牙撕下一块衣物,从行军壶里倒出水浸湿,再绑到头上遮住口鼻,这才感觉好受一些。还没等下一步动作,我的马好像也被浓烟呛着了,开始撒蹄狂奔。
  人都受不了的烟雾,这畜牲被呛着以后如何稳得住,它嘶鸣一声竟然直接往火海里冲,我是怎么也拉不住。
  火焰依附着树枝开始肆虐,越烧越猛,这谷地被山崖围绕密不透风,宛如一个被炙烤的大锅,又闷又热。
  我的马跑得太快,这么闷的地方如何能让它保持喘息,它很快没了力气,两只前蹄失去平衡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而我也跟着它被摔了一个眼冒金星。
  顾不得四肢疼痛,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周围火红一片,深灰色的烟雾笼罩在头顶,其他人也不见了踪影——莫大的恐惧宛如死神降临。
  我逃不过吗?为什么,凭什么!
  可这形势来不及怨天尤人,因为身上很快就感觉到炽热,藤木盔甲不知何时被点燃,火星子在衣服上窜得猛烈。
  想都没想就把盔甲和外袍一起三下五除二的撕开扔掉,就连上面挂着什么、放着什么此刻都无暇在意——倒是沙钰给的那颗珠子滚了下来,我扑在地上像找到救星一样把它捡起来,牢牢攥在手里。
  从前我眼里只有一个人,全部生命只是为了那人,所以不怕死;但现在我怕了,我想为自己而活。
  “能救你命。”回想起沙钰着急的神情和语气,把珠子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低声说:“该怎么办,救救我!”那灰不溜秋的珠子安静的待在我手心,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请求。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一粒飞溅的火星突然触及到珠子,它瞬间散发出光芒,把我吓了一跳。那光乍看上去刺眼无比,过了好一会才柔和起来。
  看着这闪烁白光的珠子,竟觉得在哪里见过——它褪去了朴素的灰色,分明是一颗璀璨的夜明珠,但和其他夜明珠都不一样,我以前一定见过。
  这想法片刻便闪去,我一抬头,简直要被眼前所见惊呆了——
  那发黑的、厚厚的浓雾凭空消失了一大块,我能看见方圆十丈以内的所有景象:陡峭的山崖,塌陷的地面,滚落的石块,还有不远不近的山洞。
  是那日我与沙钰进去过的山洞,最深处有水!那匹马到处乱跑,竟然跑到了上次歇脚的地方,离我只有十丈不到!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样发了疯的向哪里跑去,其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这一定是天意。
  十丈不算远,可我早已被火烤的筋疲力竭,举步维艰。火焰侵占了上方谷的一切,目及所至的地方除了火,就是因为高温而扭曲的地貌。
  熊熊烈火肆无忌惮的灼烧着我的头发,手指,大腿,皮肤,五脏六腑搅在一起疼痛,浓烟呛得让人无法呼吸,耳边时不时传来爆裂之声,每跑一步都是对生命的拷打与折磨——然而我不能停,不能就此止步,我才重获新生,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没跑几步就只有走的劲了,拖着沉重而疲乏的脚步捱到山洞口。皮肤被烧的好痛,全凭意志吊着那口气,我扶着山洞的岩壁,腿一软,跪了下来。
  沿着山洞里坑坑洼洼的路爬到尽头,一百步的距离竟然那么长、那么长,膝盖爬的鲜血淋漓而不自知。
  终于,看见尽头那清澈的溪流,像劫后余生般纵身跃下。
  这溪涧里冰凉的水会熄灭我身上的火焰,洗涤污垢与灰烬吧。
  力气耗尽了,世界变得越来越小,然后一片漆黑。
  ==
  “朕提前允你个南郡知州的官,到时残部若灭,你也不必返京述职。”
  “你句句都说是为了我,可这不是爱,对吗?”
  “我想给你名分,你为什么不要?……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给朕上密奏,说开后宫、立皇夫是国之大事?!”
  “我梦见……自己睡在一个很寒冷的地方,感知不到昼夜的存在。”
  “知道了,不强迫你,就当没说过罢。”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是噩梦。这梦里的故事千奇百怪,然而一直有一个女人的存在,阴魂不散;还有她说的话,在耳边荡来荡去。我拼命的揉眼睛,却始终看不清那张脸,只能闻到若有若无的淡梅檀木香,听见她冰冰凉凉的语调。
  快醒醒,为什么我的梦里全是那个女人呢?不能再睡了,再这样下去,万一永远也醒不过来了可怎么办!可是现在,我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呢……?
  在混沌之中,又隐约看到了一个画面,一个非常熟悉又非常陌生的画面。
  我身处在一个封闭的地方,四周是封死的围墙,每面墙都镶满了金箔和冰晶;天花板很高很高,而脚下猩红一片,红的瘆人。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这坑里竟然是没有凝固的血液——它分明是一个血池!天,这么大的池子,该有多少人的血……
  咽了咽口水,视线逐渐向上挪,看到一级级台阶逐级而上,连接着一个很高的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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