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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卿辞(Gl百合)——海余生

时间:2020-08-22 07:52:07  作者:海余生
  到达皇宫才寅时,据司礼监说皇帝也已起身,正在装扮。他们把我带到今日圣上仪仗出发的地方,让我耐心等候。太阳一寸寸从地平线上升起,把白玉制的雕栏玉砌染上嫣红,威严的高台楼阁逐渐变得明晰,石狮子正踩着绣球眺望东方——竟是在皇宫里看了一场日出。
  皇帝的御驾随着阳光洒落而缓缓过来。我又见着她了。她一身红色华服,金线绣满了各式凤凰,胸口处一大片五彩祥云,祥云之上镶满珍珠;袖口宽大,露出一小截手腕,戴着不认识的宝石制成的手镯。她见我在这儿不知等了多久,移步过来,我正想行礼,却被那光滑的手一把拉住。手心微凉。
  皇帝的桃花眼被阳光刺着,微微眯起,红唇翕合:“阳爱卿,知道朕为何让你今日陪驾?”
  心里虽有过猜测,但此刻不要自作聪明为好。于是回答:“臣不知。”
  她伸手拍拍我的肩:“铸币之事,你功不可没,此番巡游,也是让我大兴百姓见见他们的恩人。”语毕,她转身走上华丽撵轿。
  前方雄浑的号角声开路,我翻身上马,跟随这浩浩汤汤的部队一起出宫门。今日的宫门外,非常热闹。禁军开辟好皇帝仪仗需要经过的路段,厚厚的人墙围了三层,外面许多小店客栈酒肆也有便衣暗卫。
  饶是这样,依然抵挡不了皇城百姓的热情。除去平日能见到皇帝的重臣,布衣平民、店铺掌柜、衙门官员,无不在禁军人墙的外面翘首以盼,人山人海的场景难得一见。
  一路上,鲜花璀璨,恭贺、行礼之声不绝于耳。一路走,一路看着百姓们下跪,偶有抬头张望的,举着木板高呼万岁的,甚至还有拿着绣球想要寻姻缘的。我知道,这融洽和谐的民风、普天同庆的盛况,和我身后坐在撵轿上的人密不可分,乃至血脉相连。
  不过,总是隐隐约约的感觉,一道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不知那视线的来源,只是觉着不太舒服。
  皇帝坐在步撵上,四周被华盖的流苏遮得严严实实,只有正前方可以窥见外面景象。阳缕骑在高大的白马上,一直走在她仪仗的前面。那人的后背挺得很直,驾着马跟随大部队一步一挪,不过总是东张西望,一直在欣赏四周的盛况,似乎很有兴致。
  就这样出神的看了许久,那人好像什么东西掉了,突然转身,澄澈明亮的眸子骤然跌入眼中,失神。那人与她对视,毫不畏惧的轻笑,脸颊上浮现出一个小酒窝。玄青官服衬着脸更加白净,玲珑的五官像宝石一般镶嵌其中,系在头顶的长长的缨带垂落,尾端随风飘扬。
  面红齿白明眸善睐,笑魇如花意气风发,好一个鲜衣怒马少年郎。
  这是她的第一个状元,她亲自选出的人。
  帮她仅仅用了一年的时间,就完成大兴重铸铜币之大事。民生多艰,亦能喘歇。
  心里有个地方微微动起来,弥漫出酥麻之意,不知名的东西开始生根发芽。
  ==
  年过了,开朝。天嘉二年,新铜钱流通了一月余,没出任何岔子,大兴连续四五年激增的物价回落,我心里最后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这时候,朝廷又接到急报,说北方的好几座城镇因为冰雪消融,河流解冻,突然引起水灾。
  这事在朝中引发不小骚动。北方城镇的河水还没完全解冻,虽然水患暂时不严重,但它们离北羌很近,一旦闹出些大事,难保北羌这时不会趁虚而入。许多人纷纷上折子,鼓励民众自发的去拓宽河道,挖出旁支云云。
  隔日,皇帝传唤我去御前,想问问我的意见。
  这几日我有点不舒服。前几天倒春寒着了凉,现在嗓子痛,不过一直没太在意,小风寒而已,捱个十天就能好。
  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要沙哑:“臣以为拓宽河道没有必要,实在浪费民力。往年没事,今年突然有水患之忧,臣觉得应该是河道淤积过久,长时间没有贯通的缘故。再过一两旬就要春耕了,如果这时不让百姓去播种,反而消耗巨大去拓宽河道,一定得不偿失。”这段话太长,讲完我嗓子更痛了。
  抬起头,女皇看我的眼神很奇怪,而且最近她越来越不遮掩,已经好几次看到这样的眼神。恕我愚钝,真的不能领会她是什么意思。
  女皇沉吟了一下,开口:“你如何知晓是河道淤积的缘故?”
  “臣并不知晓,只是猜测,具体情况需要到现场查看才妥当。”我还是觉得挖宽河道这个提议非常不实用,河道具体要挖多宽、需要挖宽多长才能缓解水患,这些都是未知数。
  “朕知道了,你去处理奏章罢。”我起身走到右边的侧桌照常处理公务。只不过起身的时候有点眩晕。没事,小风寒。
  政务厅也有地龙,这两日降温所以重新开了,烤的地面暖乎乎的。在这暖和的殿内看东西,低着头越看越晕,脑袋沉沉。撑了半天,想着要不要向皇帝告假,但是大脑混成浆糊,话含在嘴里张不开口。不知不觉眼皮耷拉下,失去意识。
 
 
第13章 13她害羞了
  刘月盈觉得自己这几日有些魂不守舍,总是走神。直到今日召阳缕来轮值,这奇怪的反应才消停下来。平复心情,审阅了许久奏折,手腕有些酸。往那偏桌一瞥——阳缕竟然趴在桌案上睡着了。岂有此理?
  起身,走到那人前边,她没有一丝反应。头往右侧着枕在左臂上,右手还握着一只毛笔。烦躁感甚嚣尘上,这种心情是怒火吧?刚想伸手拎住耳朵把她整个人揪起来,一靠近,却听到沉重的呼吸声。
  仔细盯着那人看了看,发现她的脸红得有些不正常。向来好看的长眉皱在一起,清亮的眸子闭着,仅仅鼻腔的呼吸似乎满足不了她,嘴唇也极细小的裂开一条缝,病态的鲜红,娇艳欲滴。
  那唇,娇小乖巧的待在那儿,没有往日里说话时掷地有声。不知是热的上火了还是……心中的烦躁感愈发强烈,微微低头,咽了咽口水,视线停留在鲜艳的红唇之上,靠近,再靠近……
  即将贴上去,眼神片刻恍惚起来,猛的回神,瞬间抽开一段距离。这是在干什么,竟然想吻自己的臣子?还是这个恃才放旷的阳缕?魔怔了吧,怎会有如此荒唐的念头。心脏砰砰收缩几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收敛心神。
  睁眼,抬手抚上那人的额头,滚烫。发烧了?喊医官过来看看?可是她睡的还挺熟,会吵醒她的,如何是好。皇帝那装满权谋防备的大脑里偏偏没有应对这种情况的储备。阳缕真是的,发烧了也不说,不相信朕吗?
  想起自己桌案屏风后面有可以休息的床榻,先把她弄到那儿,等醒了再喊医官过来看。可是,怎么把她搬到床榻上呢?距离虽不远,难道要她堂堂皇帝亲自动手?还是让宫人来比较好。
  张口想喊翩秋进来,又停住。阳缕这状况……实在想象不出她被其他人抱起来的模样。耳垂微红,叹口气,轻轻将她手中的毛笔取下,稍一用力拦腰抱进怀里。女皇的力气其实很小,不过阳缕也太轻了。面不改色的往屏风后面走,走着一半那人似乎感觉到摇晃,眼皮抖了抖,微睁开眼。
  见到她睁眼简直快崩溃了,面无表情的脸染上大片红晕,恨不得直接把她就此摔到地上。结果阳缕虚无的眼神晃了晃,露出一个傻笑,又昏睡过去。呼——长舒一口气,赶紧把她扔到床上,转身逃也似的离开议事厅。
  ==
  一阵天旋地转,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不停旋转,越转越高,在即将触碰到天花板时猛地睁开眼。看着房顶木雕,思考了许久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睡着的时候好像梦见了女皇,但记忆太朦胧,转瞬之间就记不清了。脑海的混沌慢慢消退,感觉自己四肢酸痛,双手冰凉。
  “阳大人醒了?”年长的女人声音传入耳朵,是谁?迟钝的大脑无法分辨。我慢慢转头,看见翩秋女官端着一盆水进来。一时失语,不知该说什么。她见我没反应也不恼,轻轻一笑:“看来是烧坏了,既然醒了,那就让太医过来瞧瞧吧。”
  直到一位老爷爷把手搭在我的脉搏上,我才意识到,该是发烧了。“翩秋姑姑…”刚开口,喉头一阵沙哑。翩秋端过一杯水给我:“润润嗓子,你睡着的时候皇上不让我们打搅你。”
  喝完水,抿抿嘴唇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姑姑,我在哪?”
  “你在……”翩秋刚说两个字,倏然霸道的声音抢过话茬:“你还在议事厅。”然后一抹红色闯入视线。我躺在床上,一张姣美面容出现在视野上方,桃花眼里染着薄怒。不知道哪里又惹着她了,如果不算当值时睡着的话。
  “翩秋,你带穆太医出去煎药。”她轻飘飘一句就把那两人赶走,不大的房间里瞬间只剩我们两个。议事厅就这么大,这个地方我却从来没见过。刚想问,她竟直接坐上床榻,轻启朱唇:“发烧了为何不告诉朕?”
  她第一次离我这样近,一阵奇异香味传来,即使鼻塞得厉害也能隐约闻到。“前些天一直没发热,觉着是不打紧的风寒罢了。而且陛下今日喊我来商议正事,这种小事没什么可说的。”
  “怎会得风寒?”目光像之前一样锋利,一直盯着我。这视线太过灼热,不敢看她。目光瞥向别处,不明白女皇为何如此咄咄逼人。床榻旁边有一张八仙桌,桌腿上刻满了千奇百怪的灵兽,我只认得一个貔貅、一个饕餮。
  “你在发什么呆?”那道冷冷清清的声音中带着不满,可我讲了这么多话又头晕起来,小声说:“陛下,臣怎么不知道议事厅里还有这样的房间。”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朕有必要件件与你交代清楚?”女皇怎么像吃了弹药一样,总是凶我。我胆子小,经不起这般吓唬,萌生退意。缓缓从床上坐起来,她挑起眉:“坐起来作甚,躺下。”
  “陛下,臣今日轮值的任务恐怕完不成了,待在这儿不合适,请准臣回府。”头上出了薄薄一层冷汗,还是回家自在,可以蒙头大睡,和皇上共处一室那真是伴君如伴虎,往常头脑够用的时候都经常惹恼她,现在反应迟钝了不少,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正是因为仰慕她,所以想在她面前留下些好印象,此时这狼狈样子一点也不愿给她瞧见。
  她听我说这话欲言又止,深邃的眸子移向别处,才开口道:“这房间在朕桌案后面,平日里用屏风挡着自然看不见。你在这躺好,等喝完药再说。”没有准我离开的意思。
  “对了,巡城那日,你骑马时掉了什么东西?”皇帝看样子有点漫不经心。嗯?我仔细回想初九那天,确实有这件事,不过我都忘了,她怎么还记得。“就是一个小玉佩,挂在腰间没系紧,在马上晃着就掉了。”她点点头。
  原来凌空帝对待臣下都如此贴心的吗,看来史书的描述不太对,竟是说些她把大臣玩弄的团团转之事。暗自腹诽史官不靠谱。“陛下,臣明明记得之前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怎么醒来在这?”
  “你问题真多!”她音量骤然提高,视线却没移到我身上,看不清是什么心思。她的耳根有些发红,是耳饰太重了吗?这话更不敢问出口,后悔自己好奇心太重,没事问什么,又惹她生气。“在这待着,不许走。”皇帝命令完不等我说话,抬腿就离开。
  等翩秋把药端过来,我一口气喝光,也没吃她拿来的蜜饯。翩秋的手在空中一顿:“阳大人不怕苦?”
  “没事姑姑。”不是很在意的挥挥手,用手帕擦拭了嘴巴:“现在我能回去了吗?”头还有点晕,在这睡觉实在不踏实。
  翩秋将蜜饯收回衣服里,表情有些微妙。我很不喜欢观察别人脸色,因为基本都看不懂。她有些严肃的开口:“既然阳大人想回去,那便回去吧。只不过,既然您有风寒在身,陛下传唤时就应该和宦官回禀清楚,否则过到陛下身上可怎么好?”
  木愣愣听完她突然发难,只觉得很有道理。当时一心想着北方河水泛滥之事,倒把这层给忽略了。“姑姑,下官记下了,这事是我不对,以后不会再犯。”她是一品女官,官位比我高,教训我合情合理。
  “内阁的官常在御前做事,小心马虎要不得。最基本的规矩阳大人一年了还没记清楚,犯这事该去慎刑司领五个板子。”我倒抽一口凉气,点头应下。翩秋终于放我离开。
  挨了一顿板子,回府就睡的昏天黑地。
  ==
  “陛下,”翩秋将一袋蜜饯呈上,“阳大人没吃西域进贡的圣甘果。”
  “是吗,那就赏你了。”女皇压下晦暗不明的情绪。
  “圣甘果太过贵重,晾晒技艺繁复,一年才有两袋,奴才年纪大了不吃甜食,实在不敢收。”
  “姑姑才三十六,哪里年纪大了。朕赏你就拿着,分给下面人尝尝也好。”
  ==
  我的体质像打不死的小强,晚上发了汗,第二天就精神起来,退热了。阳织说,一定是议事厅的地龙烧的太暖和,我着了风寒有点虚弱才会发烧。想想觉得有点道理,身体没有昨天那么不适,遂没有告假,直接去内阁了。
  治理水患一事暂时由工部领头制定计划,还没轮到内阁,所以最近事情不算多。晏喜早上没事,过来和我闲聊。
  “阳缕,最近荣城新开了一家酒楼。”她懒懒的开口。
  “真的?那我们有空的时候去瞧瞧。”一听到喝酒就来劲。
  “瞧你没出息那样,上次我给你推荐的大掌柜,他珍藏的酒你还没喝够?”
  “哪能啊,我一共买了八九罐,有一大半都给阳织喝了!”闷闷不乐的抱怨,阳织也是个酒鬼,还是千杯不醉的酒鬼,这么看来我真菜。
  一提到阳织,晏喜的脸色变了变。我赶紧趁机把心中疑惑问出来:“喂,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认识阳织?”
  她脸抽了抽,缓缓点头:“嗯,是认识。”
  “你和她,有点怪怪的。”仔细观察她的表情,继续说:“阳织天不怕地不怕,平时话痨的不行,也不听我话。可是她一见到你就……整个人都闷的不行。”
  “冤家呗。”晏喜双手托腮,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你不知道,你阳府西厢房墙上的画——全都是她抢我的!”
  “什么?!”我极度震惊,还在消化这个事实,“阳织和我说她在大街上捡的!”
 
 
第14章 14她吃味了
  “阳织这个臭女人,”晏喜猛的把双手搭在我肩上,面对面愤怒地摇晃:“她胡说八道你也信,街上能捡到这么好看的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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