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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近代现代)——段八刀

时间:2020-08-22 08:00:50  作者:段八刀
  “不错,新同学还挺厉害。”钱徵难得夸了许燎一会,许燎也俏皮地回了一句谢谢。
  这次的早读大家都关心着自己的成绩,没几个认真在读,恰好又逢升旗,回来后直接上第一节 课了。
  班主任蒋胜昌拿着语文书进来,很冷酷的把书摊桌面上直接开讲,也没理会同学们的小眼神。就这样,带着难捱的心情,大家等到了下午的班会课。
  班长一进门就喊课代表去办公室领卷子,他手里则拿着几张成绩单准备贴后面黑板上。大家在后面围得水泄不通,有人高兴地在喊,有人则情绪低落的出来。许燎和钱徵都没有去看,他们都知道自己年级排名,等着发卷子就行。
  班会课一开始,老蒋就公布了班里的成绩情况,陈松杰依然是年级第一,而许燎和钱徵排年级第二。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副驾驶同学——应该叫赵一乾,这次考了班级第三,年级第七,比以前有了很大进步。
  老蒋重点表扬了一些成绩进步的同学,许燎也被拎出来挨夸了,同时也提到了此次退步的同学,还点名批评了安茜茜。
  安茜茜以前常据年级前十,这次退步到了25名,刚好排在孙乐乐后面。
  继而又说道虽然班上进年级前十的人数比隔壁2班多,但整体上进年级前50的人数比隔壁班少,他希望同学们好好反思一下这次考试。
  老蒋后面在说什么孙乐乐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看着难过到趴在桌子上的安茜茜,心里十分酸楚。“一定是那个“让自己排名超过茜茜”的愿望灵验了,茜茜才会排到了他后面。”他想着。
  随后撕下一张草稿纸,写了几行字,让同学帮忙传给了安茜茜。安茜茜打开纸后“噗嗤”了一下,差点被老蒋听到,然后回头看了看孙乐乐,对他翻了个白眼。
  许燎把两人的互动尽收眼底,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好酸,并心里感叹道“这都没人管吗?这已经不是一两盆狗粮的事了!这是成吨的狗粮砸过来!”
  钱徵观察着许燎的一举一动,许燎看到的他自然也看到了,他悄悄凑到许燎耳朵跟前,压低嗓音说了一句:“这就羡慕了?”
  许燎差点被吓一跳,瞬间挺直了腰板看向黑板,钱徵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但又不能太明显,于是拿手背掩盖着嘴唇。
  在台上的老蒋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把钱徵叫了起来,“什么事这么好笑啊?说出来也让大家笑笑。”
  话一说出口全班同学都都把焦点放在了钱徵身上,身为他同桌的许燎自然而然地也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我同桌说下次他要考第一,我为他开心呢。”钱徵即使撒谎也面不改色。
  许燎不可置信地看着钱徵,心想这丫的怎么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完全没有心虚的样子。
  他看着班主任,着急地想解释什么,但不知如何开口,嘴巴一直张着就是说不出话来。
  “别人考第一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替他开心。”明显老蒋不相信他的鬼话,看他还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不是你把我俩调一起,说我们要相亲相爱的吗?”钱徵饶有正义的反过来质问老蒋,班上集体爆发出了哄笑声,老蒋此时也愣住了,自己有说过这句话吗?
  --“安静一点,”老蒋敲了敲桌子,“行,你最好跟许燎相亲相爱一辈子啊。”
  同学们笑得更厉害了,钱徵也坐了下来,许燎侧过头骂了他一句不要脸。钱徵觉得许燎刚才脸红的样子很可爱,像一只小刺猬露出了松软的肚皮,可爱得紧。
  放学后陈松杰约许燎一起去饭堂吃饭,俩人排着队时陈松杰打趣他和钱徵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没有的事,班长你不要听钱徵在那瞎说。”许燎无奈的解释道。
  “我看你俩关系比以前好了很多,以前你俩都互不理睬对方的。”
  “可能相处了一段时间,关系或许有了那么点改善吧,但绝对没到相亲相爱的地步。”
  陈松杰想到这个梗又笑了,“你俩要真能相亲相爱,也不枉费我在帮你搬座位时跟钱徵说了那么多了。”
  许燎也想到了当初班长极力改善自己和钱徵关系的时候,心里一暖,觉得自己能来实验1班实属幸运了。
  另一头的钱徵还在想着今天下午许燎红着脸骂他不要脸的样子,挺可爱的,要是能笑笑就更好了。
  此时的他完全忘记自己已经笑了快1个小时了,直到郝年发消息过来时他才收敛了些,自从郝年在他面前出柜后,俩人的交流就比以前多了起来。
  --郝年:周末,绯色去不去。
  --Qzheng:斯阙去吗?
  --郝年:还没回复我,我想拉你一起说服他。
  --Qzheng:你不是跟他两同桌吗?直接和他说不就好了。
  --郝年:他这次期中考没发挥好,心情一直挺差,所以想叫他出来,我们给他疏导疏导。
  --Qzheng:你不在人家面前晃悠就疏导一大半了。
  --郝年:嘿~
  --Qzheng:你抢了人家年级第一的位置,还敢在他面前蹦跶,该疏导的是你吧。
  --郝年:我也没想到一不小心就考第一了,以往我都是万年老三啊,一二名之争与我无关。
  --Qzheng:那看来这次不光斯阙烦你,你们班第二的也恨你呢,难得这么好的机会。
  --郝年:别提了,我们班那妹子这次压根无视我,反而把斯阙当天涯沦落人了。
  钱徵隔着屏幕都感受到了郝年的怨气,他笑郝年已经成为了工具人,牺牲自己成全了一二名。
  然后趁郝年还没回消息又发了一条过去:“行,我帮你去说服斯阙,记得留好位置。”
 
 
第19章 
  第二天钱徵进教室时很多人拿他开玩笑,“徵哥,怎么许燎没和你一起来呢?”、“对啊,你俩不是相亲相爱吗?”
  “相亲相爱又不是非得粘一块。”钱徵头也不回的解释,直接找到座位坐下。
  许燎进教室时也被问了相同的问题,他明白这个梗一时半会是过不去了。
  “你们去问钱徵,是他胡说出来的。”许燎盯着钱徵,直白明了的把话题引到他身上。
  “徵哥,看来只是你单方面想和许燎相亲相爱啊。”田嘉叶立马笑着把矛头对准了钱徵。
  “没错,都是我一个人胡编乱造的,我同桌脸皮薄,你们别问他了。”
  “咦惹-”大家感觉钱徵越解释越可疑了。
  许燎也有同样感受,他凑前上去小声的质问钱徵,“你这什么破解释。”钱徵看着炸毛的许燎,心里很想笑,这个时候的许燎像是浑身把刺竖起来的小刺猬,以为自己很凶,实则很可爱。
  钱徵看了想rua一把,事实上他不仅这样想,还直接上手了。
  他把手掌抵在许燎额头,笑吟吟地回他:“不然你去跟他们解释,看他们会不会信。”说完还轻轻拍了一下。
  许燎嫌弃的把他手打掉,“说话就说话,别乱摸。”
  “我只是拍了一下,怎么能算摸?”
  “你之前那样,”许燎想说钱徵把手放他额头,“不就是摸我吗?”
  “那哪是摸,”钱徵不甘示弱的示范了一下,“哪,这才是摸。”
  说完俩人都沉默了,钱徵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刚才好像狠狠rua了一把许燎的小脸。
  他想跟许燎说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转过头发现许燎整张脸爆红,拿着书也不知道有没有看进去。
  -对、对不起,不是有意地,谁叫你不相信我,我才-”钱徵有些许紧张。
  这么理直气壮的道歉许燎还是第一次见,他剜了钱徵一眼,又快速地把头转回去,不想再会这个憨憨。
  钱徵自知理亏,也拿起课本准备早读,口袋的手机却震动了,
  --田嘉叶:徵哥牛b!
  --Qzheng:???
  --田嘉叶:我们都看见了。
  --Qzheng:孙乐乐不在,你接替了他八卦的位置是吧?
  --田嘉叶:不是我八卦,是你们实在是太明目张胆了!当众撒狗粮这谁能忍?
  --Qzheng:你哪只眼看见我和许燎撒狗粮了。
  --田嘉叶:哎呀这,你们都那样了!
  --Qzheng:???哪样
  --田嘉叶:你俩你摸我、我摸你的,一点都没遮一下,能怪我们看到吗?
  钱徵没想到误会闹这么大,正想解释清楚,下一条消息又来了,
  --田嘉叶:我们原先还以为你们的相亲相爱闹着玩呢,没想倒你们是来真的!放心,兄弟我们心态比较开放,祝99。
  英语老师进来了,钱徵只好把手机收回来,只不过读单词时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好像往莫名其妙的方向进展了。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钱徵发现许燎好像很久没有理自己了。就连在小区碰到也不打招呼,眼神仿佛在说我不认识你这个人,而这一切都源于他摸了许燎的脸后。不过钱徵还没发觉,俩人早已不像从前那般克制又针锋相对,人为制造的寒冰也融化在俩人渐渐升温的关系里。
  正当钱徵用手机百度“男孩子脸被摸了会吃亏吗?”时,郝年一个电话打来,告诉他速来绯色。
  钱徵这时才想起今天是约定的日子,立马换了身衣服出门,路上不断接受郝年的微信轰炸。
  --郝年:怎么这么慢?
  --Qzheng:堵车。
  --郝年:都八点多了还堵车?
  --Qzheng:又不是我让这条路堵的。
  --郝年:好吧,叫司机快点,待会饮料都没味了。
  打发完郝年,钱徵发现自己张口就来的本事越来越强了,难得的在出租车小小反省了一下。
  钱徵来到卡座,发现郝年和岳斯阙都玩着手机,台上也不见cheetah乐队在演奏。
  “怎么这次这么快结束?”钱徵拿起了眼前的“血腥玛丽”喝了一口。
  “没了,以后都没了。”郝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台上。
  “啥没了?”钱徵不明所以。
  “刚刚cheetah在台上宣布以后都不上台表演了。”岳斯阙替郝年解释。
  “他和你哥掰了?”钱徵一时口快,幸好岳斯阙脸上并没有多余表情,以为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结束了。
  “不,我哥这个傻逼,要把酒吧也卖了。“郝年依然面无表。
  --“为什么?!”
  --“为什么?!”
  另外俩人都感到惊讶,--“你哥不会觉得没了cheetah酒吧就开不下去了吧?”岳斯阙想不明白卖掉酒吧的原因,只有钱徵觉得或许真的跟程止戈有关。
  “不管,他的店他想怎么着都成,”郝年耸了耸肩膀,“珍惜摆你们面前的酒吧,或许是最后一次在绯色喝到了。”说完自己先干了一大口。
  钱徵和岳斯阙心里有挺多问号的,但人家的决定自己确实管不着,只好默默陪郝年喝酒。
  为了缓解气氛钱徵主动聊起了天,岂料三人聊着聊着又聊到了期末考,岳斯阙一脸不爽的看着郝年,郝年心里一惊,只得赶紧转移战火,“哎你们班许燎还挺厉害啊,我在荣誉榜上看到他了。”
  钱徵在心里暗骂郝年,岳斯阙的脸则直接转黑了。
  “也就那样吧,我看考试前他找我班上要了很多资料。”钱徵漫不经心的解释。
  “那也挺厉害啊,只要没作弊,能考这么高分确实挺厉害了。”郝年还在傻呵呵的夸许燎。
  “再厉害也只是个不被承认的私生子,有什么用吗?”钱徵想暴打不会看眼色的郝年一顿,同时也在不断观察的岳斯阙的脸色。
  “谁说他是私生子的?”岳斯阙突然疑惑的看着钱徵。
  “不是大家都这么认为的吗?”钱徵也迷惑了,他看向郝年,记得是郝年在飞机上告诉他来着。
  “他不是斯阙的便宜弟弟吗?”郝年就更更更迷惑了。
  “所以啊?”钱徵依然没get到郝年的意思。
  “所以按以前通俗说法就是拖油瓶啊。”郝年想了一下,确定自己没说错。
  钱徵哽住了,所以许燎不是岳斯阙他爸的私生子?!所以许燎只是个拖油瓶?~所以自己误会了他这么久??!
  知道真相的钱徵此刻无比汗颜,尤其是想到之前那些幼(小)稚(学)的(鸡)行为后,他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你不会以为他是我爸私生子吧?”岳斯阙这时也说话了,并一脸难以相信。
  “怪我。”钱徵无法反驳,只得吐出这俩字,默认自己的愚蠢。
  “许燎要真是私生子,他还能在德中读书嘛?估计你在b市都见不到他。”郝年毫不掩盖嘲笑的语气,还拍了拍钱徵肩膀。
  钱徵知道自己今晚说什么都没用了,只得另外叫了酒,一杯接一杯的。
  醉酗酗的坐上车时,钱徵还在想着这件事,以至于他到了家门口时没进去,反而狂按对面的门铃。
 
 
第20章 
  许燎睡到半夜三更被吵醒非常的烦躁,没想到门刚打开就有个人栽到他身上,把他吓了一大跳。
  “喂,你在干嘛?”许燎堪堪扶住了钱徵,想弄清他在搞什么鬼。
  “哦~是你、你~,”钱徵眯着眼仔细看着许燎,“你怎么在我家。”
  “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我家。“许燎弹了弹钱徵脑门,想让他清醒一点。
  “哦,不是我家呀“
  许燎想幸好还没醉到理智丧失的地步,紧接着钱徵又说话了,--“那有如何。”说完自己往沙发上倒。
  许燎:???
  在把他晾客厅跟把他拖回家之间,许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毕竟180+的个子摆在那,个头看着也挺结识的,谁爱拖谁拖去。
  躺在床上时许燎又有点于心不忍了,“这大夏天应该不会生病吧?”、“看着像经常锻炼的,应该不会这么容易着凉吧?”自我矛盾的前后想了一番,他认命的跑到客厅,发现钱徵在一个劲的喊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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