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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盛唐种牡丹(古代架空)——又生

时间:2020-08-28 15:22:12  作者: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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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那七个音,就是现在的Do Rui Mi Fa So La Xi Do,加偏旁和下撇,就是高八度和低八度。唐时,传艺基本还是靠师父手把手教徒弟,言传身教,这样的方式,曲谱在民间并不常见,这也就是当时的大曲绝大部分都没有能完整流传下来的原因,珍藏在宫里,一把火就烧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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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鼎泰
  一位中年男子应声出列。顾越抬了抬眼,总算看清这人的庐山真面目。浅眉眯缝眼,相貌身材不过平平,倒是匀袖行空手拜礼时,拱手与心平,还算讲究。
  “不必多礼。”顾越接着说道,“只是不知方司仓亲见这场祸事,有何感想?”
  方文成含泪答道:“顾大人,虽然漕运之事如今已与仓曹无关,下官也不敢越职多言,但见百姓的血汗染透长堤,心里难忍,若有能分忧之处,定万死不辞。”
  顾越忍俊不禁:“万死不辞家国事。”方文成蹙眉:“顾大人,为何发笑?”顾越说道:“方司仓说的不错,漕运之事,今后确实不在仓部操劳的份内,于此地见你们,也是刚巧而已,和匪贼劫持量具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谈青苗税。”
  顾越身为转运副使,同时,也是尚书省户部仓部的郎中,经手十五道田税。
  于是,按顾越的要求,诸司仓背了一遍典法:“每岁,据青苗徵税,亩别二升,以为义仓,以备凶年;将为赈贷,先申尚书,待报,然后分给。又岁丰,出钱加时价而罗之;不熟,出粟减时价而耀之,谓之常平仓,账具本利申尚书省。”
  “顾大人的意思,”方文成瞥了眼左右,“是让下官们,现在就据账禀报么?”
  顾越点了点头,直接问道:“去年和前年,算是什么年?”方文成回:“涝年。”顾越说道:“不尽然,顾某在此听闻,河南本府只有南部五十里受洪灾。”
  方文成道:“禀大人,灾年是户部公判。”顾越道:“那公判之前,贵司发牒申过尚书省没有?”方文成道:“容下官回去详查。”顾越道:“不必回去了。”
  “顾某为官,赋诗难堪,应制更逊,本就只因治理关中常平仓有功,方才敢上任户部仓部。都说人不忘根本,所以,顾某一直有个习惯,账册不离身。长亭。”
  季云把近年来尚书户部所收到的牒文全部翻查仔细,确有此牒,却迟了一日。
  方文成擦了擦汗,解释道:“还请顾大人明察,明文有规定,若遇风水浅不得行者,即于随近官司中牒检印记,听折半功,如此,一日的差池是容许的。”
  顾越道:“那为何不骑马,非坐船?”方文成:“这……”顾越道:“回答。”
  “一日之差,致使常年误判为涝年,徵青苗税亩二升,转入义仓为赈贷所用,既如此,顾某经手还算清醒,必多问一句,方司仓,这笔钱粮,去了哪里?”
  如此锱铢必较,盘问整整六年,凡失误之处,悉数被县令邱仲刻在石柱之上。
  “看来,方司仓应先问问洛阳父老乡亲,何为渎职,再谈万死不辞家国事,顾某也略通篆刻玉石之术,往后,这石柱加不加笔划,全看方司仓悔过的诚意。”
  全程,未提漕运损耗半字,就像那些白色的旗帜和悲痛欲绝的哭喊全不存在。八州司仓惶惶然看着方文成双膝跪地哭冤枉,缄口不言,回去纷纷连夜补起公文。
  然而,顾越立的这根石柱,虽换来了月余的安宁,却没能挽救已耽误的工事。
  四月,中书省下行公文,命先释工役,引汴河种水稻,待秋后再行修筑堤坝之事,如此,是漕改让利于农时,等同于宣判转运使团在年内无法完成任务。
  不仅是河阴,与之接近的太原仓、三门仓,同样面临着相似的困境与抉择。
  门下让中书,似乎是裴耀卿让了张九龄,可真正要担责任的,还是各仓副使。
  公文中的刀剑与血泪,从来如此春风细雨,不知因何而起,来去无声无息。宦海茫茫,又不知多少曾挺过巨浪的行舟人,在这次涓涓流水之中失去了清醒。
  一波如此三折,谁也迟疑,李隆基不闻不问,仍设宴乐于朝堂,作《令长新戒》赐天下县令,于是,臣子开始揣摩圣意,百般寻求能够替代漕运的新办法。
  一时间,百家争鸣。
  兵部尚书信安王李祎,因国家用度不足,向中书省提议,不要禁止私人铸钱。
  与此同时,伴随霓裳曲成与日食天光,洛阳城也奔涌起一股呼喊迁都的洪流。
  各大世族议论不绝,既然东都如此繁华,那么只要迁都,按照原有的运输制度,加之引水屯田,荒年也能跟得上供给,何必还要承担改制漕运的高昂代价?
  是夜,一盏陶豆灯照着一方公案,一卷薄薄的竹简,被清风吹开二三竹片。
  季云进门时,顾越手揉着太阳穴,另手拔了下灯芯。仅仅月内,已燃三斗油。
  “先前担心的,如今果然都成了真,崔隐公一声不吭,借农时,挑拨二位阁老相争,这步暗棋实在太厉害。”季云整理起公文,“只可惜,没有证据……”
  “长亭辛苦,涉及权与利,真相大白也没用。”顾越起身,醒了醒神,从锁柜中取来几封书信,交代道,“还是你今年的考试重要,早些回洛阳准备,行卷之事宜,我已经和游府尹托付过,宴会上的友人多是豪爽的性情,定会帮衬于你。”
  “顾郎,长亭斗胆多问一句。”季云接过,垂眼道,“时务策,该如何写?”
  顾越莞尔。
  在朝,顾越只与裴延和李峘两方串通消息,可伴随五大工程施行至此,一方面,在烧尾宴让步的李峘,因张九龄也上书请求不禁私铸,而变得不甘陪衬,另方面,裴延什么都没有说,寄给顾越的私信之中,只夹着一张薄薄的,空白的纸。
  顾越的脑海中,浮现出五凤楼之上站在李林甫身后,头戴宝簪的崔隐的面容。
  蛛网本柔弱,其捕猎的要害,就在纵横的构造与透明的质地。他人不见,毒液只喷洒在横线,而当蜘蛛自己在网中靠近受困昆虫时,则避横走纵,享受盛宴。
  顾越在竹简上画出十余个圆圈,分别代表漕运改制、不禁私铸和迁都洛阳等等等等,这些路子,无疑都是解决关中用度不足的方案。此刻,他要分个横纵。
  “先说不禁私铸,如果允许民间私人铸钱,穷者必不能冶铸,这样富者就会更加富有,汉文帝时,刘濞之所以富有与天子相等,就是私人铸钱所招致的结果。”
  “再说迁都洛阳,东都……”顾越苦笑,直接在圈上画横,“那是前朝旧梦。”
  划去多余的横路之后,竹简上赫然只留下一条狭窄曲折的纵路。顾越看着这条路,心中似被蛛刺蛰了一下,熬过了见血的眩晕与疼痛,感到的是麻木的坚决。
  “夫圣人者,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举世鼎泰,何不随其流而扬其波?”“顾郎改了‘混浊’二字,为‘鼎泰’。”“其间意味,长亭自去琢磨吧。”
  送走季云之后,一夜已过三更,顾越洗了洗脸,见隔壁灯火通明,遂去拜访。
  李道用在给家人写信。顾越在榻前坐下,手指扣在书案,平静地说道:“我决定阳奉阴违,不释工役。”李道用一顿,似爆竹炸起,弃笔,在房内来回走动。
  “这是违令,若有五品的弹劾,那就是抗旨,若有三品的弹劾,那就是谋反。”
  顾越嗯了一声:“烧尾宴前,道用兄特意嘱咐过,除了盐利预先行文,还要拿到司农寺在河阴县的引水屯田规划案,这是否意味着,有办法兼顾两头?”
  李道用倏地转身,眸中燃火:“此一时彼一时!眼下没有办法!”顾越借过纸笔:“那么,我们只能违抗政令,耽误三万百姓的农时,保证在汛期之前完工。”
  说山河日月太远,他只知,一卷竹简,三十里小县,便足以供他腾挪运转。
  四月,五月,六月,一日日过去,顾越找准政令下行的收文制度中,那项为百官屡试不爽的漏洞,即,若遇风水浅不得行者,即于随近官司中牒检印记,听折半功,与李彬和游桓之演了一出戏,足足将释工期延迟了两个月有余。
  因耽误播种而造成的损失,统统暂时发放官府的纸契,以借粮的方式抚平。
  另项举措,便是将开凿用于灌溉农田的引水渠这最后一项工程,提前至与修堤同时进行,如此,便利近在眼前,百姓再听里正与县令的劝说,勉强也愿服从。
  来自河阴仓的冲击,即便对于此刻正处于迁都与铸钱呼声中的长安和洛阳,都是不能忽视的。那些行走在殿前长廊里的郎官,无一不感脚下震颤,头顶聩响。
  “牒状:御史崔宗之陈情,仓部郎中顾越、水部郎中李道用、县令邱仲,强虏民力。”“牒状:金部郎中李峘陈情,仓部郎中顾越,越权度支田税。”……
  一封封告状的文书,柳絮般堆在中书省的案头,与之相伴的是夏日的蝉鸣。
  这一日,小吏步履匆匆而过,传言是中书通事舍人裴延自长安刚到洛阳,特来拜见其师张九龄,却不见,无论外面如何喧闹,议政堂的偏院里,气氛依然平和安定,静谧得连水滴落入荷池的那一声“叮咚”,都能叫人听得一清二楚。
  “先生,季春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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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一假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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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金镜
  “先生。”裴延拜首行礼,“季春向先生赔罪,关于河南的水稻播种……”
  他从长安来,只为两件事。其一是因耽误了引水种稻,替裴耀卿试探张九龄的态度,其二是,两京省内又收到了一封让通事和中舍人全都束手无策的公文,这回,并非哪位言官弹劾仓部,而是顾越本人竟上了一封奏疏,条条言明不禁民间私铸的危害,句句反驳金部郎中李峘,其理直气壮,似是浑然不知自己的处境。
  说完,一滴水落下,在池面泛起波澜,裴延抬起脸,看了一眼堂中那位长者。
  张九龄低垂眼帘,安静地把玩着一面又大又圆的,刻着百家姓的鎏金镜子。
  千秋节将近,三品以上都忙于准备敬献给至尊的生辰贺礼,九龄公亦不能免俗。中书令,本就是朝中风雅的典范,他玉笏藏袋,从来不是个眦睚必报的人。
  他也曾开过大庾岭。
  方才,琢磨《千秋金镜录》前,张九龄又一次在李隆基面前直言否决了一批李林甫所推荐的,未参科考,又不为朝廷办实事,只知道对上司俯首帖耳的庸才。
  而后,张九龄见御史台弹劾仓部、水部的牒状,问苏晋,忽地又想起多年前,那个抢走自家状元头衔,因舞黄狮子而在太乐署获罪贬去济州做司仓的王摩诘。
  一句话,便把王摩诘召回了朝中,在自己的麾下,做了前程似锦的右拾遗。
  “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季节更替,水势变化,都有它们自然的规律。”
  张九龄扶起裴延,亲切地捏了捏他的手臂,先是问候品茗的病情,听说还是老样子,不好不坏之后,才说道:“大兴土木,以人力强改天命,这本已是有损寿数的事,焕之既然敢用这样锋利的丹青剑,又何必再为难裴郎至此赔这个罪。”
  裴延道:“先生宽宏大量,只是仓部的这道反对私铸的奏疏文辞犀利,不仅在攻击李郡王,同时也忤逆了先生,该不该按制呈上?”张九龄道:“你如何看待?”裴延顿了一顿:“先生恕罪,实不相瞒,我与顾郎中有深交,想为他求情。”
  “顾郎中其人,先生在杏园宴和花萼楼里是见过的,他虽出身寒门,但才情不浅,行事,虽称不上处处光明磊落,且迷恋乐伶,有些癖好,但至少素来有规有矩,绝不会为一方政绩而如此鲁莽,他违抗政令,冒犯先生,应当另有所指。”
  因这番话,张九龄笑叹口气,拉裴延到荷池边坐下,说起了一个双翠鸟啄羽的故事。裴延心中焦虑,一时听不下去。张九龄却置之度外,说得自由自在。
  双翠鸟的毛色华丽多彩,只栖居在树叶皆为珠玑的三株树之上,早在脱雏换羽时,雌雄就彼此吸引了,然而,为不招来猎人的箭矢与同类的妒恨,他们总要忍痛啄下彼此的羽毛,待双双比翼横跨赤水,才能在厌火国北交合,繁衍生息。
  “裴郎,当初在赈济关中时,我与焕之并肩而立,朝中肃然,人人皆感到畏惧,如今我与焕之偶有不和,朝中自然就有寻衅的,只是唯如此,天,才能安稳。”
  “仓部顾郎中,兴许早已看出是此般情形,又建功心切,方才借此事试探中书省。我有时也是糊涂人,想着但凡为政,冲突在所难免,能缓解的,就解了吧。”
  “先生用心良苦。”裴延倏地醒过神来,回道,“季春明白了,这就去处理。”
  自入中书省以来,经手的公文过万,从未有出过差池,这回,定然也不会错。
  张九龄莞尔,转了转镜子:“明白什么明白,说的又不是这些。”裴延躬身:“先生指教。”张九龄道:“淇河悠悠,洧河苍苍,裴郎和小女子之间,究竟是如何了?”裴延道:“……”张九龄抚须而笑:“罢了,若有新诗,定当相告。”
  张九龄的金镜,便是如此不计前嫌地,指引着一个又一个的心向家国的后辈。
  这一封由小小的仓部郎中在瞒天过海,抢修工事的同时所写的,于世人眼中无异于以卵击石的奏疏,迅速地通过张九龄的中书省,摆在了李隆基的御案之上。
  圣意未决,朝中波澜不大,然而,最令张九龄意外的是,府中突然被一位大名鼎鼎的客人缠上了。此人手拄拐杖,头戴宝簪,不来则已,一来,来了五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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