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0

偏执大佬黑月光逃婚后(玄幻灵异)——唐不弃

时间:2020-09-01 14:08:44  作者:唐不弃
  更多的蛇龙从河底跃出。蛇龙青绿色的爬虫身体坚硬如铁,就连脖颈处都覆满了铁一般森黑的鳞甲。一条蛇龙凌空跃出水面,在空中划出长长的抛物线,嘭的一声,那条蛇龙强横地撞上叶慕辰的黑色陌刀。
  在蛇龙撞击下,叶慕辰再次被逼的退了半步,撞上陌刀刀面的蛇龙则借着这力量反弹回河底。血浊色的浪潮翻涌,哗啦啦,大片浪花泼在南广和身上。
  南广和仿佛刚刚醒过神,抬手抹干脸上被溅到的血浪,一波三折的丹凤眼底动了动。
  “……叶慕辰?”
  南广和迈动脚步,想要踏浪走向叶慕辰,浪花里却像是有数不清的手脚在缠抱住他。朱红色长衣上暗光粼粼,如同无数双眼睛。
  又有两条蛇龙分别从南北两个方向凌空跃出,三尺长的龙尾横扫叶慕辰,左右夹击。身形高大的叶慕辰此刻看起来宛如一粒芥米,他的人与刀几乎完全被覆盖在蛇龙巨大的阴影之下。
  黑色陌刀在阴影下舞出了残影。
  嘭!
  嘭嘭!
  两条蛇龙将陌刀刀口撞出锯齿状的裂痕,随即快速跃回忘川河水中。蛇龙落水,浪花从南广和头顶灌下,将他整个淹没于叶慕辰的视线之外。
  “帝尊——!”
  叶慕辰大吼着追过来,血渊口僵立的数百青石甲兵见到他动弹,立刻也围拢过来,手持戈矛,口中赫赫地喊着号子,弩.箭飞.射。
  “放肆!”
  一声清厉至极的呵斥声自渊底响起,与群鬼共鸣,振动得血渊如同一只活物般嗡嗡作响。金色明火铺满了忘川河,明火中森然现出了凤凰儿的真身。双翼如垂天之云,遮天蔽日。
  南广和以真身降临于血渊,凤尾尾翎拂动。凤凰儿昂起头,朱红色长喙轻启,作人语。
  “叶慕辰乃我道侣,尔等竟敢欺他!”
  忘川河水如同一锅被煮沸了的茶末,血浪翻滚,蒸腾出无数的蛇龙。蛇龙们纷纷张口,女子香檀口中再不能说话,分叉的蛇信子嘶嘶出声。
  蛇龙没有再攻击叶慕辰,却也不肯退缩。
  青石甲兵们沉默如石,不言语,手握戈矛保持前刺的姿势,搭好箭矢的弩.饱满如明月。
  双方一时间僵持住。
  南广和震怒,奋力扑翅挣脱了忘川河的束缚,高高地盘旋于血渊口上空。伶仃脚爪一勾,勾住叶慕辰玄色金边的蝠字衣领。“走!”
  在这没有日月星辰的深渊,即便他早已获得至尊神位,依然不能够轻易战胜这些亡灵恶龙。亡灵们在忘川下桀桀怪笑,苍白的手骨探出河面,遥遥地朝被南广和勾住衣领带走的叶慕辰招手。
  叶慕辰手持黑色陌刀,被吊在南广和脚爪下,恨的牙根子作痒。
  “帝尊为何不让我杀了他们?”
  南广和扇动羽翅,一飞穿天,直接从血渊破开幽冥结界。在飞往三十三天的路上,风很大,也异常寒冷。
  南广和的声音也不再裹着蜜。森冷而寒,透出无尽嘲讽。
  “杀了他们?他们本就是死灵。一切活物,都杀不死亡者。”
  叶慕辰一怔。南广和说的亡者并不是那些忘川下的死物,显然另有所指。南广和已经很多年没有待他这样冷漠了。叶慕辰心头越发缩紧,涩声问道:“帝尊的意思是?”
  “今日之事,我自会去找……”南广和顿了顿,在呼喝风声里他的声音突然飘忽了一瞬,仿佛话语刚出口,就叫猎猎的风吹散了。“……算账。你无须再管了。”
  叶慕辰瞳仁微缩,屏息问他:“帝尊会去找谁?”
  会不会是崖涘?
  叶慕辰心里头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就酸楚到翻江倒海,恨不能杀回头,拿陌刀将那些肮脏东西都屠戮个干净!只有杀戮,才能令他的痛楚减轻三分。
  南广和却沉默下来。
  十息后,南广和突兀地道:“叶慕辰,我……成年了。”
  啪嗒一声,叶慕辰手中握着的黑色陌刀坠落,掉在三十三天凤宫外的白玉桥。他被南广和扔在桥边,刚落地,头晕目眩地就要往前追。
  落地就化作人形的南广和却背对着他,声音寒漠。“我需要闭关。你,替我护法吧!”
  “……帝尊?”
  南广和抬脚就走,凤宫檐角蹲着的百只灵雀儿同时开口吟唱,廊下铃铛乱响,宫门外的编钟也同步响了起来。
  叶慕辰迟疑的呼唤声被淹没于钧天广乐。
  凤宫殿门的门槛高达七寸,朱红色长衣拂过门槛,南广和强忍着全身骨骼裂变的剧痛,手指扶住门框,蓦然回头,高声命令道:“速速召集幽冥三十六洞洞主,同步为幽冥渊狱之主护法!”
  叶慕辰恰好追至门边,只来得及听清了这句,张开嘴,话语还没说出口,就见轰隆一声,这扇从未对他关过的宫门赫然落钥。从里到外,层层宫阙尽数落了锁。
  门缝阖上的那瞬间,雪白鲛绡在叶慕辰眼帘前卷起,漫漫洒洒,如同一场异常寒冷的雪。
  “……是,帝尊!”
  叶慕辰捏紧手中黑色陌刀的刀柄,垂下眼,涩声应了。
  **
  身体每一寸地方都像是被上千只车轮毫不留情地碾压过,骨骼尽裂,皮肤皴裂,哪哪儿都裂。
  谢灵欢嘴里嚼着几片薄荷叶,拧紧眉头,焦躁地在暗室内来回踱步。
  这处原本是幽冥第三洞地府的地盘,花清澪隐姓埋名做鬼差时曾在这间宅院住过五百年。后来他化作一只小妖鸟,陪着花清澪又关了三百年禁闭。院子里那个巨坑还是他假意以鸟妖身份“渡劫”时留下的。
  坑底密密麻麻,皆是他当年埋过澧泉酒的印记。
  谢灵欢跳入坑底,手指并刀,插.入酒坛子留下的浅淡印记。片刻后,又焦躁地将手指抽出,拔出来时带动泥土簌簌。
  疼!太疼了!
  谢灵欢闭上眼,青苍色长发披在脸颊两侧,头发丝儿里全都是疼出来的汗。湿嗒嗒的,黏在他脸颊,愈发显得他眉尖聚翠,俊美得不像话。
  一波三折的丹凤眼角微勾,纤秾羽睫不断轻颤,就连那两瓣微微启合的唇,都完美无瑕。
  嘭!
  嘭嘭嘭!
  谢灵欢一拳接一拳地砸在坑底,泥沙俱下,扑腾了他一身泥土。汗水滴在泥土中,混杂着水与血的腥味。
  从前他在碧落天当差时,曾经与朱雀叶慕辰笑言,极情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叶慕辰一身玄衣站在凤宫长廊下,不言不语。
  于是时任青鸾仙将的谢灵欢翻身从廊台跳下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勾唇嗤笑道,情这玩意儿,本就没个定准。还“极情”?怎么个“极”法?是极痴、极愚还是极恨?
  是极慕。叶慕辰捏紧了手中黑色陌刀,沉声答他。
  屁!谢灵欢拍手大笑,扬起脸,欢快得就像个没心没肺的少年郎。都是狗屁!他大笑着道,慕一个人不过是心念一瞬间,一念接着一念,念念不休,念念不止,这才能延续一生。而我们的一生有多长呢?
  谢灵欢指着自家鼻尖,笑着对叶慕辰道,作为仙家,我们的一生漫漫长长,短则千年计,长者可与天地同寿。天地不崩,我等不死不灭。这样漫长的生,对谁的痴慕可以延续这样久长?又是谁……
  当日里谢灵欢修长手指点住自家鼻尖,摇头晃脑地笑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仙、妖、魔、灵物,值得我等这样久长的恋慕?
  地久,以其不自久。叶慕辰也缓缓地笑了,捏住黑色陌刀,轩眉,低低地笑道——宇宙浩渺,自然有那一人、那一灵物,值得你为他修极情一道。
  狗屁!都是狗屁!
  谢灵欢大笑着拍手,腰间挂着的明月剑撞击在紫金腰带,又碰到了白玉钩,琳琅玉佩发出一连串喀嗒轻响。他拍了拍叶慕辰肩头,没心没肺地笑道,这种狗屁道理,也就你信!今日该你轮值了,我且回去睡一觉,睡它个大梦三千!
  明月剑挂在腰间,哐哐作响。
  谢灵欢摇摇晃晃地哼着歌往外走,凤宫内外一团锦绣,花映廊庑,光线溟濛濛的。
  叶慕辰从背后叫住他,青鸾,你竟然不打算择极情道吗?
  谢灵欢回头,微歪着点脑袋,看了叶慕辰一眼。啊,这个,他漫不经心地笑道,整个凤宫内的羽族听说都择了极情道,我自然也是要择极情道的。
  溟濛的光线中,叶慕辰似乎松了口气。
  于是谢灵欢回过头继续往外走,唇角依然勾着,心底却无声地骂了句。狗屁极情道,都是傻子才信的玩意儿!爷要不是没路走、没得选,必须得在这个小世界装孙子,爷才懒得与你们演戏。
  然后,万年后……
  贵为渊狱之主的谢灵欢躺在坑底,一头一身泥土,湿汗顺着他眼角从脸颊滴落尘土。废弃的庭院内,风声寂寂。
  他成年后容色太盛!上眼睑线条纤薄微勾,两弯褶痕青黛,掩映出丹凤眼内亮得惊人的眸光。
  在这幽冥破落宅院内没有光,青烟雾霭弥漫,四处都被他设置了结界。外人找不到他,他暂时也不想见到任何人。或者也不是暂时,毕竟没有沙漏,他也不知自家到底在坑底躺了多久。
  泥土簌簌地落下,在他身边从潮湿到干涸,指腹轻轻一捻,依稀仍残留着幽冥澧泉酒的香气。
  傻子就傻子吧!谢灵欢最后自暴自弃地想,他要那么聪明做什么?反正他都已经是神了。
  天上地下,惟我独尊。
  又一日,谢灵欢推开青烟密布的结界,修长手指穿梭于青烟雾霭中,如同撩开一层层曼卷的鲛绡。他迎着螭吻诧异的眼神,再次来到了永无殿的宫门口。巍峨九重宫阙,在白玉阶梯外有连绵长廊。
  谢灵欢就屈腿坐在那长廊的雕阑上,左手搭膝盖,右手手指轻点阑干,口中漫然吟唱起源自上古洪荒年间的那支古老歌谣。
  那支歌,他在道争时唱过。在他于第三十二重天陨落时,他也曾委托凤凰儿为他唱过。
  古老而又佶屈,每个字都有崎岖的十八个音调,是源自于最古老的天地密语。
  悠悠无尽的岁月里,他见过星海,也曾藏匿于深渊,琳琅界所有的风景于他都是流云一般的往事。
  他记得所有,也遗忘过所有。
  在一切浮云般浅淡的记忆里,曾有一个人踏着五色霞光,穿着银雪皎皎的长衣,扬起脸,下颌尖尖,对他客气而又疏离地微笑。
  那人,便是他谢灵欢的道。
  **
  好容易熬满了幽冥五百年,花清澪从水晶聚魂棺内走出来时,第一眼就见到了守在永无殿门口的谢灵欢。
  脚步一顿。
  先前他分明与谢灵欢争执过,他以为,这家伙就算不与他认真置气,约莫也是懒得再来讨没趣的。
  这样心高气傲的小家伙,居然会守候他从聚魂棺中出关,倒真的出乎他意料。
  谢灵欢原本正趴在白玉雕阑前,仍旧化作昔日江南景家少东家的凡人模样,剑眉星目,嘴里叼着几片薄荷叶子,眼巴巴地盯着大殿的门。见到殿门打开,一瞬间蹦起多高。
  他噗地吐掉薄荷叶,欢快地朝花清澪挥舞着胳膊。
  “哥哥!”
  花清澪从聚魂棺内出来,一路穿廊过院,走来静悄悄没半个身影。门一开,谢灵欢蹦起来的那一瞬,便像是有人拿刻刀镌刻于他眼底般鲜活。他怔怔地凝视谢灵欢笑起来微歪的唇角、垂着飘带的幞头、颀长纤柔的少年身子,最后落在那双比银河星子都更明亮的眼睛,不觉得有些痴。
  “哥哥!”谢灵欢已经跃过阑干,扑到他面前来,到了永无大殿门口,却又硬生生地停住脚步,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这五百年,我可一次都没越界。”
  花清澪心头一酸,随即热腾腾地有些疼。这幽冥界内所有的都是这家伙的,可他却恪守一句戏言,当真五百年不曾入殿。
  “嗯,”花清澪垂下眼,轻声道:“我知道的。”
  “哥哥,”谢灵欢又委屈地拖长了语调问他。“我乖不乖?”
  “……乖。”
  谢灵欢眨巴着眼,突然又活泼起来。“那,哥哥你能不能亲我一下?就一下?”
  花清澪:……
  心酸心疼什么的,果然只适合放在心里,但凡给这家伙一丁点颜色,幽冥王殿前的风灯焰火立刻五彩斑斓。
  “规矩点!”花清澪用眼风斜斜地乜了他一眼,艳美唇瓣微勾。顿了顿,在见到这家伙立刻蔫不拉叽后,又含笑轻声补了一句。“五百年没见,你倒是也没什么变化。”
  谢灵欢疑惑地望着他,琢磨这句话意思。
  花清澪带笑叹了一声,生平第一次主动勾起他的手,十指缓缓交扣。他低垂下眼,声音里依然带着淡淡的宠溺。“走吧,不是说王殿改造了?”
  “咦,”谢灵欢满脸不自在,手指也不安分地勾着花清澪,顺路攀到他衣袖,扭捏道:“我须没与你提过王殿改造的事儿。”
  花清澪乌鸦羽色的长睫毛抖了抖,勾唇轻声地道:“……不是说已向三十三天奏请青章?”
  向三十三天的广和神尊奏请青章,为的是渊主谢灵欢的大婚。婚后寝宫或许安置在永无殿,但是行礼、朝贺、宴请等事宜,必定还得在王殿。
  就谢灵欢那座王殿,花清澪猜测他必定是要重新修缮一番的。否则就那阴惨惨的黄泉倒挂川、呜呜咽咽万千鬼哭的风洞口……呵!
  谢灵欢却也顺着他话头听明白了,只是有点不敢信,睁大了一双雪亮的星子眼,怪声高叫道:“哥哥你的意思是、是同意与我大婚了?”
  花清澪无奈地闭了闭眼,随后扭过脸看他,眼对着眼,勾唇无声地笑了。“或者景渊的意思,我还能有别的选择?”
  “没有没有,你没有别的选择!”谢灵欢立即矢口否认,眉眼弯弯,要不是被花清澪拉着手,估计当场就能一个鹞子翻身蹿出碧落天。
  花清澪笑吟吟地补刀。“只是有一则。”
  “嗯,你说,哥哥你说!”
  哪怕是找他要神尊位呢,谢灵欢恶劣地想,他也能去三十三天逼着小凤凰儿给让出来的。
  结果花清澪却对他道:“我在凡间还落下七块残骨。上次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取。”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