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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古代架空)——此渊

时间:2020-09-03 09:57:34  作者:此渊
  圣上眯了眯眼,眼神却是看着虚空一处,他声音飘渺如烟:“我知晓那天,是他及冠那日,那时好大的排场,好几个皇子都去了,就连那老头也假惺惺给他送礼……”他说着嗤笑一声。
  我知道圣上与先皇情谊怕是不深,但没想到圣上如此直接,我未发一言。
  “我只去过他家别院,从未去过真正的屈府,我拿着要送他的及冠礼,可无人带我,我便迷了路,越走越偏僻,我经过他府中马厩,有个奴仆正为一匹受伤的马涂药,那药瓶我怎会不认得?我日夜放在枕边……”
  “我当时鬼使神差地问这药可是人也能用得?奴仆看都没看我,说人当然不能用得!畜牲皮糙肉厚,哪能跟人作比……他还说,不过他家大公子的马匹是用的上好的药,比平常伤药贵重多了,毕竟是将军……
  圣上笑了笑,说:“即使这事已是将近十年之前,我却记得牢牢的,一个字都没忘过,我当时听了觉得脸像火烧,相当丢脸,多年相处都化为虚影,最初的善意原是臆想,宫中无好人,因最初是他救我,我知道我不配,但心里将他看待是我亲人,他却不过是将我看作一个蝼蚁,死了就死了,我自己浑然不知,还把那瓶药当宝,我当时极其信任他,于是当我知晓这些时,简直不能接受,我在心里为他找了许多借口,却没有一个站得住脚,他少年将才,自小行军,怎会不识得药呢……”
  我看着圣上讲述过往,他语气像是有些忧伤,但脸色却是平静淡然。
  是如今放下了吗?
  圣上淡笑:“也就是那时我才渐渐回过意味,屈尧一箭射过来,毁了屈家骑射儿郎的好名声,若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也是一笔不小的麻烦,他当时以为我是宫奴,也不以为意,可我死了,屈尧定会内疚,屈恒当面替我包扎好,又想替屈尧瞒着屈老师,他叫我不要说出去,好保住他弟弟,他回去后就关了屈尧禁足,其实就是想等我死得无人可知,只是他没想到我能熬这么久,三个月后都还在垂死挣扎……”
  圣上说完,马上笑了起来,仿佛刚刚伤心从未存在过,他笑道:“不过也都过去了,最后我也想通了,其实这些也都没什么,不过是给了我两瓶不好的药罢了,谁会逞能对无干系的人发善心啊,我又何必斤斤计较,折磨着自己,反正他也后悔了……”
  后悔?我心里疑惑。
  圣上像是想起什么,忽地转了话题,悠悠说道:“不过说起这些我倒是怀念,那时候屈尧简直就是个自负心大的二愣子,他最初察觉不到他大哥对我何等厌恶,后来也察觉不到我跟他兄长关系何等恶劣,他只教训我经常惹他大哥生气,他不懂种种人情世故,我觉得都是被屈恒宠的惯的,若不是他自己争气,不然早就宠废了。”
  “我那时呢,觉得他真没什么喜欢的,活得随心所欲,做什么都又不上心,有一天,我意外撞见他在作画,他明明爱丹青,却总是作出一副不想学不想画的样子,我头一次见他作画就惊呆了,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的画,他却画一幅烧一幅……”
  圣上指了指那幅画,笑道:“求他一幅丹青可花了我好多力气,我那时旧伤复发,他刁难我,硬是让我爬上那桂花树才会赠我,他以为我不会爬,也不敢,我当时伤口疼得厉害,却还是逞强要去,我太想要了,他见我爬高,又在下面大叫说我肯定爬不上去,叫我快下来……”
  我笑了笑,道:“屈大人那时是在担心陛下呢。”
  “是啊,”圣上也怀念地笑了笑,“那时不知道他这么嘴硬,以为他是挑衅,便硬要爬得更高,摘下一枝桂花给他看……”圣上说着脸上忽有些伤感之意,“我看向树下,见屈尧气急败坏地仰头看我,也看见他大哥不知何时也过来抬头望着我,那时我心潮澎湃,觉得腰腹上的伤痛都已不值一提,那种让他们仰望我的感觉太好,我当时就是魔怔了……”
  圣上突然住了嘴,他歪头看我,道:“我还是头一次将这事说与他人听,往日都是憋在心里,现下说出来,都舒畅好多……”
  我知这高位难坐,我听过陛下身世,也觉他近似孤独无依,还未等我宽慰陛下一两句。
  他叹了口气,又挑眉笑道:“我总是将话题扯远……”
  圣上继续说道:“屈尧后来就是个闷葫芦,我与他相处渐久,年纪渐长,却逐渐瞧不清他心思,他也渐渐不同我说什么话,都是闷在心里,他变得不爱说话,除了政事与作画,便什么都不上心。我知他为人自负,便以为他是不怎么看得起我。”
  我不了解他们过往,只能劝慰陛下:“屈大人定不是这样想的。”
  圣上笑道:“后来我知道,他的确不是看轻我,那时是我太风声鹤唳罢了,不过他自负却是真的,他其实也有这资格,屈家的人都是这样,他读书快,书往往翻了一遍就能背,少时游历,见识也宽广,跟他大哥学武,也是天赋异禀,他做了官,背靠屈家庇护,做事张狂,也一路顺风顺水,后来我登基了,他就更是无法无天,他实务才干无不领先他人,聪颖才高,脾气却怪,又极好面子,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他眼睛都是长在脑袋顶上的,觉得除了他大哥,没人能比得上他。”圣上笑了几声,仿佛想起过往岁月。
  我愣住了,我没想到屈尧真是这样的,我虽在朝堂上听到很多关于屈尧的事,但我从未信过,那些话无非是说他天子近臣,不好接近,为人刚直,不好通融。
  我知道他心比天高。
  我初见他时,我就知道,他向我看过来的那一眼,不说十足的轻蔑,但不将我放在眼里也是有的,我瞧他浑身气度,面对他,我本来就自愧弗如,他这样一看我,我更是自惭形秽,心生挫败,后又得知他出身高贵,我就更是觉得他瞧不起我。
  可他也并未如此不好接近,除了最初的那一眼外,他后来对我并无任何不妥,即使论事也是对我和颜悦色,一副温文尔雅的作派。我自然不信传言,后来对他有意,我就更觉得朝中传言真是不得实,他明明满腹经纶,头角峥嵘,怎会是什么自命不凡的人呢,虽然他确实不凡……
  所以我一直将他看作水中月,心上人,总是彻夜难眠,每每想起他,都是心尖发颤,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完美无缺的人。
  那传言必是看不得他的人传出来的,朝中满传,不过是与世偃仰罢了。
  屈尧是这样的吗?怎可能呢?他不是贺我升迁……
  圣上看我一副迷茫样子,笑道:“觉得不可思议?你可曾听说过他在朝中有什么好友?”
  我想了想,确实没有,那时屈尧的名声就是高高在上,只与天子交好。
  我摇了摇头。
  “就是这么一个人呐……”圣上说着笑了笑,他瞥眼看着我,一双眼里趣味深深,又尽是风情。
  “却突然有一天问我,何物表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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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往事岁月
  何物表相思?
  我听了心中一紧,有些不明意味,淡淡然然。
  我想起了陈瑜,想起了他送我的红叶笺,想起了他微红的脸,那可是相思,也是情意,我不免走了会神,又想到陈瑜今日委屈歉疚的样子,还有他看我的眼神……
  我心里泛起淡淡难受,我也有错,我不该不理他的,他今夜来找我,我定要好好与他说一说,我不想与他这样……
  圣上开口:“我当时听了惊讶极了……”
  我耳边声音朦朦胧胧,像是由远及近,忽然窜入我脑中,我一下回过神来,收下心神,连忙继续听着。
  “……他那样眼高于顶,心高气傲,还能看上什么人?可想遍上京,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我后来想了想,发现他也确实有诸多变化,他以前总说朝会无聊,还不如看书,他懒得去,恨不得不来,我常常催他,真是嘴都要给我说烂了,他就是不想来……”圣上说到后面有些抱怨意味。
  “但他后来好长一段时日却天天起早,又天天留得晚,在朝上辩事又兴致勃勃,平日里也喜颜悦色,整个人都变了许多,哪有从前的样?我当时还以为他是开窍了,知道对别人说说场面话了,谁知只是在不知哪个人前装模作样呢!”
  圣上笑道:“他问我时,我都笑了,从没见过他这副模样,我怎么知道何物表相思?我又没表过,我打趣说:‘要不你画一副画,也算是表意。’他执意不赠,我问那人是谁,他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过了好几天,许是憋不住,又跑来问我一遍,才说,叫小团,是他悄悄取的名……”
  小团……
  这名字我哪能不熟?他让我推开意乱情迷的屈尧,让我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像被人打了一耳光……
  竟是取的名……我一直以为是哪位女子的闺名。
  我不知作何感想,脸上有些茫然,圣上打量了我一会,缓缓说道:“我也不知他后来送了没有,送的什么,又是怎么送的,不过想他这样的人,应是怎么也不肯直接送,定是别别扭扭地给别人……”
  送……送的什么?屈尧……他送过我东西,还是锦帕这样的私物,也是能表思慕之意。
  可,可是……
  我心里惊疑着,问出了困扰我多年的问:“陛下可知……那小团是何人?”
  他看我一眼,说:“当时不知,等我知道时,都已物是人非。”
  我抖着声音:“那他口中的小团可是……他妻?”
  “他妻?”圣上笑得苍凉悲意,“是屈老师逼他娶的,是他府中管家的女儿,他闹了数日,就是不娶,却突然有一天就同意了……”
  “为何?”
  圣上脸上也是茫然,他摇头道:“我也不知,我只知道他那时与他父亲作对,屈老师在事务上压他一头,处处给他使绊,他筋疲力尽,疲惫得紧,整日都睡不好觉,又在朝上同人吵架,他大哥远在边陲,因为一些缘由,更是无暇顾及……后来你受人所迫,呈上来所谓的屈尧贪污书信,我就顺势卸了他职权,好叫他休息,免受他父亲为难,他在朝上气得厉害。”
  圣上转头看我,托腮说:“你也应当记得,那时你跪在殿内,迟迟不起,屈尧的眼睛都气红了,我本来想说刚刚那只是做戏,可那时当着你的面,我总不好说他家中争吵,父子作对,于是叫他先回去,不过我后来将你所呈书信给他,他拿走后,像是又被屈老师关在了府中,再传来消息时,就是他要成亲了……”
  我心里掀起波澜,我知道他气恼,还未曾料到他会气成这般模样,可既然他看了书信,为何后来又针对于我,几乎在朝上将我骂得狗血淋头……
  “我当时问他:‘那你的小团呢?’他脸色极差,说那人对他无意,以后还是忘了好……’我当时听了也是唏嘘不已,想着忘了也好,那段时日他过得很低落,也不进宫找我,我待得实在是无聊,就经常找你说话……”
  圣上忽然想起什么,道:“幸好我当时未给你赐婚!”说着,他又拍了拍桌子,笑道,“不过屈尧真是说成亲就成亲,所以便只成亲,连新娘都未碰。”
  我心中一震,瞪大了眼睛,那孩子是?
  圣上看出了我的疑惑,笑道:“孩子是杨运的。”
  杨运这名字我岂能不知!他就是不让我碰屈尧头颅的那位谋士……既是府中谋士,还能做出这种事!我心里很是愤怒。
  圣上未看我,继续道:“杨运家族世代行医,远离庙堂,在江湖上颇有名声,京中风浪四起,波诡云谲,他本是族里尊贵嫡子,不沾朝堂半点风云,却因……”圣上顿了顿,“……因屈恒所求而来到屈府,后来更是屈膝只做个门后幕僚,可杨家与江家似有世仇,世世纠葛不断,两人不免矛盾四起,却又对彼此有意……”
  圣上忍俊不禁,笑得眉眼弯弯,他摇头道:“他们两人也是好笑,明明彼此在意,却都是因为嘴硬,互相挑刺,我以前都以为他俩是仇人……这样的状况,直到屈尧和江清月的一纸婚约才戳破了纸……”
  圣上拍了拍手,笑道:“江清月也是厉害!她知晓了婚约,却硬生生忍着,不哭不闹,安静得很,却又忽然在大婚前与杨运生米煮成熟饭,在寒冬腊月拉着杨运在屈老师房前跪了一天,那时还下着大雪,她身体本就虚弱,杨运冻得脸色发青,也将她护在怀里,免受风雪,我当时看在眼里,也在房外求情……”
  我不禁动容,但又担心地问:“那屈大人他可知这些……”
  恭喜猜对的小可爱们!是屈府谋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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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如刻心间
  屈尧当然知道了,”圣上笑着说,“就是他把两人窗户纸戳破的!”
  “我真是后悔自己没有看到那场面!”圣上又拍了拍桌子,神情很是激动,又很遗憾,“我当真以为他们两个互相憎恶呢!”
  “我后来问屈尧他们是怎么说通的,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说,我知道他的性子,就是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说出来,也就不问了,唉……我当时就应该去看看那是怎样的场面……”圣上叹了口气,十足地痛惜。
  “……江清月和杨运跪了一夜,屈老师最后是出门,亲自将他们两人扶起来的……”
  我呆呆坐着,一动不动。
  “……那时请柬已发,满城闹得轰轰烈烈,都在说屈尧成亲的事,屈老师本想马上就办妥此事,却被这件事打得突然,屈尧与江清月设局摆了他一道,他吃了个闷亏,虽被气得不行,但他理亏,也知道耽误女儿家,毕竟是跟了屈家多年的管家之女,虽是对那一家有再造之恩,但他挟恩图报,已是相当难听,何况屈尧脾气他也知道,若真是不娶,他也说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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