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炙热的掌心贴着我腿内侧,明明是我自己发烧,怎他还比我烫!
他不放弃,上下滑了几下,手继续挠着,嘴唇与我的脸颊将贴未贴:“真不要?”
我打了个颤,呼吸都乱了。
“不要!”我瓮声道,“你,你回去罢……”
他还是把手拿了出来,又趁我不注意,咬了我的脸一口,“我可是听你的话的,那我走了……”
我看着他,笑了笑,觉得有些羞赧,陈瑜又捏了捏我的脸,站起身来,委屈说:“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说完,他转身,想了想,走到窗户前,掩好窗户缝隙,最后走的正门。
临走前,他本关了门,突然又打开,然后探进头来,得意笑说:“我知道你刚刚有反应了。”
我当然知道!所以这才要叫他快回去!
我不知怎么回话,只拿起身边的睡枕向他旁边砸过去。
但他早就关了门,木枕掉在地上。
我下了床,走过去捡起来。
幸好刚刚没砸到……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我也算是休养了好几日,病痊愈得差不多后,便要去上朝,但陈瑜固执,定要再等几日。
说来奇怪,圣上竟也未派人来查看我是否是真病,毕竟以病体为由,不去上朝的官员以前大有人在,圣上有专人来查问是否属实,若是找的借口,便是欺君,虽然现在朝风大改,这样的风气已经摒弃,但派人来查已是惯例。
我心中奇怪,但天子都未说什么,我当然也乐得清闲。
我每日待在房内,陈瑜办完事务后又来我府上与我下棋喝茶,谈话看书。
最开始是舒心惬意,但久而久之也不能终日玩乐,最后我实在是过不惯这无所事事的日子,也始终怕有一天,圣上突然派人来询,到时候百口莫辩,便是欺君之罪。
我硬要去上朝,陈瑜不愿,说:“圣上定是让你趁着这时候多休息,你平常太累,这次好好歇个够。”
“可都已经这么久了……”
“这才几日?户部又不是没了你不成,有其他大人看着呢,无碍无碍……”
“不行,”我坚决道,“年祭过后就是一堆的事务,今年的特别,又是提前又是不办的,我要和礼部对账目,还有开春后,工部……”我滔滔不绝,说了个不停。
他越听越脸黑,我意识到他脸色并不好看,于是握了握他的手,小声道:“我明日在门口等你。”
他愣了一会,过后眼睛一亮,却又嘴硬,道:“不是说不愿同我一路嘛,怕他人发现。”
“……你若是不愿,便算了。”
“……”
他沉默一会儿,过后狠狠落下一子,说:“我当然愿!”
第二日一早,我出了门,看到他竟已等在门口。
我心里惊讶,却又一看到他便心生欢喜,向他走过去,可我出门后,又被寒风冻得一哆嗦。
他起得这么早,一直等我,可别被冷风吹凉……
他远远站着,提着盏灯,我走上前去,慢慢靠他近点。
他说:“我拿着灯,我们共用一盏便可。”
我想了想,说得有理,提两盏灯,好似累赘,又何必带呢,我将灯递给奴仆,与他离开。
一路还未走远,他就摸索过来要牵我的手,我挣扎几下,他却死死扣住。
“这么黑,没人看。”他有些僵硬地说,“还有朝服遮着呢……”
我很是紧张,又被他炙热的手握得手心出了微微的汗。
我心如擂鼓,想起他初次与我十指相扣之时。
好吧。
我红着脸,渐渐顺了他的意。
第24章 官道亲热
陈瑜来我府上来得更勤了,这个色胚有时说着话,硬要摸一摸我,嘴里的荤话更多了,让我觉得脸热,但我……好像也挺喜欢听的……
他说他忍得不舒服,硬要我帮他弄,但其实就是想让我摸他,我自然也是不好意思,怕自己做不好,但我也受不了他如此神态,仿佛让我失了心智,便也总是答应,然后磨疼了我手心。
我们两人黏黏糊糊好一会,他才离去,不过他像是体谅我,不论做到何等地步,从来不提留宿,只是最后看一看我又回去了。
一次两次还好,可见多了,就会觉得他这样劳累,他旬沐时可以留下来啊,而且我也可以翻墙去找他呢。
可是……他府上的围墙真的很高……
看他老是这样来来回回,我真想让他留下来,不过是一起睡罢了,不做些什么,我是信他为人的,除了最开始的意外,他一直会问我的意愿,他留下来又有什么不妥呢。
可说出来总好像是有别的意味,虽说以我们如今的关系,要真发生点什么……未尝也不是不行的,不过我越与他走近,我就越小心,叫他留下来,怎么说也算是大事,我不想有半分怠慢。
本来就是男子之间的情事,更当有所考虑,我与他没有嫁娶之分,也无三茶六礼,红烛婚服,可与他度一生我是欢喜的。
他非我不要,我也非他不要便是。
可我也怕与他亲近,当年屈尧在床上对我叫的那声小团,我每每回想起,从头凉到脚心,我宁愿与陈瑜站着亲吻抚慰,也不愿与他倒在床上,想起那时,我总有股惧意。
万一到时候我吓着陈瑜怎么办?或是自己不尽如人意怎么办?或是他想来,我还是有戒备怎么办?
我还不想让他多想。
不如等他自己提好了,他提出来,我再答应便是……
于是我最终还是没开口。
反而近日我跟陈瑜走官道,他都要来牵我,我开始是不反对,我喜欢他牵我的手,可渐渐我真的是害怕他人发现,两个人同走官道靠得如此近,我心虚,生怕他人觉出猫腻,便再也不让他牵着了。
我与他商量这事时,他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第二日一起上朝的时候,并未走到多远,经过一片林丛,他突然将我拉到官道隐秘处。
我的手一松,灯掉在地上,噗地一声灭了。
我们两人挤进林丛间,他单手扣住我的后脑,我惊呼一声,他就吻了上来,我拿手去推,又推不开,我急得咬了他舌尖一下,但是怕咬伤他,力道放得又轻。
他松开我,说:“你今日让我亲一下,从此以后,官道上我听你安排。”
没了灯,我们两人又是在一片矮灌林丛间,我眼前一片黑暗,只听得到他的话,我看不见他,心中觉得慌,摸索着去拉他的袖子。
他也摸向我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可是应了?”
在官道上牵手而行风险太大,稍有不慎便会被发现,两个大男人牵手真是何等笑话,他官运亨通,平步青云,哪能被这些闲言碎语绊住脚……
可是在这亲热,会不会更……
我突然反应过来,道:“为何我要听你的?我说官道上不牵手就不牵。”
他沉默一会,道:“你若这样说,那以后在官道上拉拉扯扯总会是有的。”
这……当真是无赖!
我没了话说,心里想,要不就应了他?这里这么黑,我们如此之近,我都看不见他的脸,更何况其他人,在官道上一直牵手或是拉拉扯扯确实不像话,不如应下这一次,以后在官道上他便都听我的了。
“你,你说的可算数?”
“当然,骗你我就天打……”
“别!别说!”我小声道,慌忙拿起手来捂住他嘴,但是太黑了,我的手只覆到了他下巴上,摸摸索索地才又捂上他的嘴。
他拿下我的手,向我靠得更近,带着我的双手放到他脖子上,过后又抱住我。
“可想好了?”
这样的姿势像是在求他吻我,我不由得羞窘,小声道:“想好了,你……”我话还没说完,他的唇就落了下来,先是我眉间,再是我眼睛,接着蜿蜒向下,咬上了我嘴唇。
我毫无推拒,顺从地接受了他。
要吻就吻个痛快好了,免得他又念念不忘,觉得不公。
舌尖嬉戏,他呼吸渐重,手在我背上摸来摸去,想是觉得不满足,竟往我腰下摸去。
照这样摸还得了?明明说只是亲吻的!
我口中唔唔几声,推了推他,他的吻轻柔下来,手也离开了,只是放在我腰间。
这时忽然有两人经过。
“这儿怎么掉了盏灯?”一人看到了我的夜灯,发出疑问。
另一人说道:“许是这灯忽地灭了,拿着碍事,便丢下了。”
“哪也不能丢在这儿啊,万一绊着其他人……”
我听到有人来的时候,便已经浑身僵住,不敢动弹一下,发出一点声音。
一只手忽然覆上了我臀面,轻轻揉捏着,我吓了一跳,觉得害怕,他又继续吻我,我轻轻挣扎一下,他却拍了拍我的臀,发出点声响,我又不敢动了。
外面那两人还在说着话,叽里咕噜我什么也没听清。
我与他在这相拥亲吻,外面还有朝上同僚,中间只隔一层幽幽暗色和茂密枝叶。
我心跳得极快,咚咚咚地,敲得震天锣鼓,震得我脸红心烫。我感觉自己仍在呼吸,但仿佛又呼吸不过来了,他的手从我后面摸到前面,隔着厚厚的棉质朝服抚摸揉捏。
这朝服这么厚,我本不该有所感觉的,可我现在好像一碰就会化成水,我两腿打着颤,我推了推他,他却丝毫不停,仍然不停揉捏,我不敢作出任何激烈动作,又不敢说话叫他停下来。
他的手伸了进来,轻轻抠挖捋动。
我更不愿了,但还是不敢说话,手早就离开了他的脖子,抵在他胸前,我耳边嗡嗡作响,身体抖个不停,这样的感受,每一刻我都觉得难捱。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猛烈地吸了一下我舌头,手下也突然用了力。
我忍不住,呜咽一声,又小声地叫了出来,脑中白光闪现,等我反应过来,我已瘫倒在他的怀里。
外面早就没人了,那两位同僚早就走得远远的。
他一下又一下抚着我的背。
我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觉得很是尴尬难堪。
我觉得难以接受,幕天席地行这近乎苟且之事简直让我觉得自己悖逆人伦礼法,读过的圣贤书都到了狗肚子里去。
我觉得羞耻不堪,方才怕被人发现的后怕犹在我心里打着鼓,那时的亲热让我身体舒服,心里却很是难受,我不愿做这个,他这事后的安慰又算什么!
我委屈,实在忍不住,竟直接落泪哭了出来,然后一下就觉得更丢脸了,怎能,怎能在这时候示弱于人!我在他面前哭过多少遍了,怎还是这样!
可我真的很生气。
说好了只是亲吻,却又在外面做这事,我明明不喜欢,却非要逼我做,仗着外面有人我不敢声张,就这样对我……
我信他才答应这事,可他却辜负我对他的信,竟如此作践于我。
他察觉到我的不对,忙撑起我的肩想仔细看我,他摸我的脸,一下就慌了,连忙擦拭,说:“可,可是弄疼你了?还是哪里不适?”
我还生着气,不想与他说话,只拍开他的手,摸着黑整理自己,想倒回府中去换身衣裳,幸好冬日里穿得厚,看不出什么,路上碰见人,也能说是忘了东西,要回府中取。
我止住哭,抹干眼泪,然后推开他,瞪大眼睛,硬着头皮摸着黑,踩着枯枝树叶出去,外面也是黑的,但好歹也有些夜色。
他一直跟在我后面,步步紧随,他上来走到我身边,小声问我:“你可是生气了?”
我不答他,他又来拉住我袖子,一步步跟着我,我甩开他,还是不说话。
“墨伴,我方才就是没忍住,我……”
我疾步走着,怕自己一说话就会说过分的话,便不理他。
没了夜灯,我一路摸黑回到府上,下人见我转回,有些惊讶,我说我路上滑倒了,让他们烧些热水,拿套干净衣裳,连带里衣也一并换了。
我在屋内擦洗,换上一套干净的衣物,又将污脏的里衣扔进未烬的炭火里烧了,我还装作是不小心掉进去,叫下人把炭火给换了。
做完这些,我才看了陈瑜一眼,他见我向他看去,眼里忽然亮了起来。
我与他出了府,又往宫门赶,路上他一直想同我说话,得到的就只有我的默然,我心里万分难受,十足心疼,但我也不想理他。
我想到了他敢这样做的原因,那时盛夏夜里,踢他一脚后我觉得后悔,于是后来和好,便对他处处容忍,连拒绝都怕伤了他,可他明明是听我的意愿的,那时清晨我不愿,他便不再继续,他赏梅时问我,生病时也问了我,可方才怎突然就这样对我?
“墨伴,我知错了……你别这样不说话。”
“不。”我僵硬回答道。
今日朝会我也一直气着,更有几位前辈来关心我脸色不好,说我有些上火,脸和嘴都有点肿,我听了更是气恼,只能强颜欢笑。
明明是在朝堂,我却老是想起不久前在树林里的暧昧水声,我越想越难堪,也越想越后怕,也更是因为和陈瑜这样吵架而很是难受。
我真的不想与他这样生了嫌隙,也不是真的不想理他。
我就不该答应他。
甜够了就吵一架!耶!
第25章 怪异举动
“程与?程与?”
“……啊!臣在……”
圣上托腮看我:“怎么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方才问你这年祭有多少花费?却怎么叫你都不应。”
年祭,对,年祭,此番论事是论年祭该存与否,又用何代之,刺杀一事过后,圣上顺势就说要废了这冬日年祭,改为春耕之礼,只在百姓面前拿拿锄头,做个样子,象征丰收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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