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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变成了糟老头怎么办(玄幻灵异)——夜LR

时间:2020-09-05 16:37:56  作者:夜LR
  白练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还有个说不出来的道理:虽说这顾先生看起来又胆小又没用,可主上既然将南溟珠献给他,一定因为顾先生有着不为人知的能耐。况且这顾先生心慈面软,跟着他确实比跟着一言不合就说要杀鸭的主上强得多了。
  白鸭身上羽毛软软的,摸起来怪舒服,竟给顾循之带来些安慰。
  此次他因情势逼迫,竟将多年来藏在心中的隐秘说出,一时间也弄不清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小翠的舌头算是保住了。至于他自己……既然已是风烛残年,又没了什么存活下去的决心,那么到底怎样过……似乎也已经无所谓。
  他正这么想着,手上戴着的那南溟珠的珠串突然一闪一闪发起光来。顾循之伸手抚了抚那珠串,只觉其中有丝丝缕缕的力量进入自己的身体。
  他向着那珠串一笑:
  “是你也不肯要我死吗?”
  白鸭与珠串带来的这一点奇怪的安抚,竟是让顾循之的心境平和下来,让他似乎有了勇气去等一个回音……无论那回音究竟代表了怎样的结局。如今有南溟珠在手边,若以寻常人类的寿命来计算,他可能还可以活很长时间。无论他与师兄的纠葛是否还能继续,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顾循之这厢得了安慰,任鲥那一边却还处在混乱之中。
  他独自一个出了顾循之那小院,天地茫茫,竟不知该往何处去。碧空山上那一处洞府倒是可以栖身,然而任鲥此时并不想要回去。任鲥在人世间游走多年,只以为自己早就为世间万事都找到了应对法门,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难题。
  任鲥应对世事的方法很是简单直接,譬如说如果有山间小妖来献媚,他就拽着尾巴丢出去;有骗人的和尚道士打着除妖的旗号来打破山门,他就掏空他们的口袋,留下足够修门的钱再踢出去;师弟饿了——给做点饭;师弟不听话——揍一顿;师弟要死了——想办法找药让他不要死。
  所有这些事情都非常好解决,轻松,简单,在大部分情况下只需要一到两个步骤。就算师弟要死了这种事,在他看来也算不上什么大麻烦,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至于人类的生老病死本来就是自然规律这种事,并不在任鲥的考虑范围之内,在他看来,既然顾循之曾经修行过,就已经和寻常的凡人不一样了。
  任鲥本来自认为已经掌握了解决一切的妙法,却对新出现的情况束手无策。往日的经验从未告诉过他,倘若师弟对他心怀爱慕,他应该怎么办。
  任鲥也曾见过旁人娶亲成婚,也曾见过痴男怨女抵死缠绵,却从没想过这样的事会与他有关,尤其是发生在他和他师弟的身上。根据他平时做事的一贯态度,他应当满足师弟的愿望,但师弟的态度似乎也很难说清……他似乎不是很希望自己能留在他身边。
  任鲥感到胸中刺痛,却不知缘由。他觉得面上潮湿,伸手一摸,竟沾了满手的眼泪。
  他满心惶惑,离开京城,前往他的故乡北海。
  此后的二十年,师兄弟二人音讯断绝,未曾再联络。
  不过,说是未曾联络,二十年之间,顾循之却还是经常收到不知从哪里来的丹药和奇珍异宝。丹药用纸包着,上面写明了用法和功效,多数是些延年益寿的灵丹。那些珍宝也都有温养血脉的功效。其数量之多,简直让他佩戴不完,只得密密收藏起来。平常只戴着南溟珠的手钏。
  不过除了丹药纸包上写着的药物用法以外,顾循之从没得到过师兄的只言片语。
  他有时候也会琢磨,师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顾循之在王府生存了这么久,早已见惯了人间百态,大多数人心里怎么想,他看一眼就能明白。只有师兄一个人,他总也看不透。
  顾循之当初以为自己过个三五年就能离开王府,未曾想他又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这些年来,王爷也曾经寻到机会起过一次事,却因为临时发现了皇帝隐藏着的驻军而提前偃旗息鼓。这些年来,王爷的心气儿越来越低,虽说仍在联络着谋逆之事,却好像只是联络着,并不打算行动,他手下那些精兵强将也都成了些老家伙,不像从前那么信心十足。顾循之想,如果他向王爷要求离去,王爷未必不同意,只是如今他就算是想走,也没有别处可去,倒不如就在这里待着,总算还有个栖身之所。
  几个月前皇帝驾崩,王爷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好机会。不过皇帝驾崩这件事,似乎是让王爷受了什么打击,略一犹豫,就让太子顺顺当当地即了位。
  这一天,王爷要进宫去参加宫宴。
  顾循之得了一天假,躲在自己小院里晒太阳,丫鬟小玉捧着一盘柿子放在他面前:
  “顾先生,您吃柿子。”
  柿子火红火红的,看着真漂亮。
  这二十年间,他身边伺候的丫鬟也换了好几个人。最早的那个小翠,到底保住了舌头,有一次他趁着王爷高兴,替她求了个恩典,撕了身契,嫁去京中一户殷实人家,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后来换的几个人都是府内的家生子,不过服侍他一两年就又调走,最后这个小玉,八九岁上就到他身边,他将她当做孙女看待,竟也享受了几分天伦之乐。
  夜里他早早上床睡觉,却听见一墙之隔的王府那边乱糟糟,一宿都不得安眠,到了第二天早晨他才听府里传出消息来,说是老王爷病了。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儿个就病了?顾循之一听就知道出了什么事。他进府里去探望,果然见着老王爷脸色青白,双唇发紫,显见得是中了毒。
  新帝的心肠,可比老王爷还要狠毒得多了。
  这几天王府里一团乱,顾循之没敢再过去,只是在自己小院里待着,听听小玉传来的消息。没过几日就听说老王爷驾薨,王府的一切都交给了世子经管。
  王府里人口简单,老王爷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是从前那位王妃所生。王妃生下这孩子几年之后就去世,老王爷也没有续弦。世子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顾循之见过他几次,觉得他更肖似其母,与老王爷的性情并不相同。
  顾循之对自己的认识很清醒,他知道世子向来不赞同老王爷的处事作风,对他大概也没什么好印象。不过他毕竟在王府服务了这么久,世子估计不会动他,顶多希望他靠边站,别挡路。想透了这一点,顾循之更加心安理得起来,也不去王府点卯,只是每日在自己的小院里过活。
  想不到没过几天,世子亲自来找他,一开口就问龙的事。
  一提到龙,顾循之瞬间来了精神头。
  他倒是忘了,老王爷还留下这么个大麻烦。
  当年的事有他一份,顾循之有时候想起,心里还觉得怪难受。当初龙刚被关起来的时候,他还去看过几次。指望能帮上点什么忙,不过那龙狂性大发,口中诅咒如雷霆般击落,吓得他魂不附体。此后再没敢去过。
  据他所知,这龙一向是老王爷亲自照管,从未曾允许任何一个下人靠近过。如今老王爷匆匆离世,只怕也没腾出空儿来交代关于龙的事。不过世子在府中生活多年,多少也能听到些风声,显然是老王爷驾薨之后,就到龙那里去看过了。
  世子如今已经是王府的主人,他既然问起,顾循之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当年的这些瓜葛都与世子说知。从老王爷谋逆说到老王爷骗了青龙来,再到老王爷的死。世子向来不知老王爷谋逆之事,显见着没想到老王爷竟是给他留下这么多麻烦,脸上的表情越发难看。
  顾循之不动声色,尽他所能地给世子提供了些情报和资料,然后随他折腾去。
  他的这个做法很有效,果然世子忙着处理老头子弄出来的那些幺蛾子,没空再来麻烦他。只是他还没得意几天,世子又来了,还给顾循之出了个难题:
  他要把那条关着的青龙放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一直在关注冠状病毒的新闻,感觉这次病毒的传染性很强,就算大家不在疫区,也还是要小心谨慎。
  大家新年快乐,少出门玩,注意戴口罩。
 
 
第23章 
  当顾循之第一次听他这么说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王爷,您说什么?”
  世子分明还红着脸,却装出一副老练模样板着面孔:
  “我要把后院里关着的那条龙放出来,顾先生替我寻个能做这事的人来。”
  顾循之皱起了眉:
  “小祖宗,那可是一条龙!你好心将他放了,他若闹将起来,整座京城都要遭殃!”
  世子的脸还是红红的,神情却很坚定:
  “他不会的。”
  顾循之看着世子的神色,心中略有所悟。这些天世子手里掌握着那间屋里的钥匙,不知道已经和那青龙见了多少面。那青龙容貌明艳秀美,远胜凡人,想来这世子小王爷定是动了心。
  顾循之明白再劝已是无用,他面上一副不赞同的模样,心里竟还隐隐地有些高兴。他哄走了小王爷,从屋里找出珍藏多年的信笺纸,从里面挑出一张灵气最浓郁的,开始给师兄写信。
  师兄:
  见字如晤,自从上次相别,已有廿年之久。人世间沧海桑田,诸多变化。不知师兄远在江湖之外,可曾有些耳闻。晋王上月驾崩,如今晋王府中是世子掌事。世子天性宅心仁厚,欲要释放青龙。不得其法。想那青龙已被囚禁廿年,甚是可怜,不知师兄近来可有空闲来一次京城,放那青龙脱离苦海?
  师弟
  顾循之
  这封信几乎没用考虑就一挥而就,顾循之好久之前就想给任鲥写信了,只是没个合适的藉口。若要他亲口承认自己想见师兄,这实在是太困难。这次有小王爷的心愿在前面挡着,再给师兄写信就成了公事,理所当然理直气壮,一点也用不着心虚。
  顾循之写完了信,信纸就自动折起,从窗口飞走。他目送着纸鸟离去,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一起飞远了。
  有时候顾循之也要笑自己,分明他的心意早已经向师兄说得清楚,如今给师兄写信时却还要隐藏,绝对不肯流露出一点想他的意思。他不知道师兄看了信心里会怎样想,但顾循之就是这样一个胆小鬼,只怕这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在顾循之送出信后的第七天,纸鸟到了任鲥的手上。
  当那只纸鸟停在任鲥手上时,他有了一瞬间的错愕。
  他已经二十年没有收到过纸鸟,几乎把这小玩意忘了。过去他经常用纸鸟跟人通信,每天都有三五只往来。如今那些人都已经不在人世,能用纸鸟和他通信的,只剩下一个人。
  他已经二十年没有师弟的消息,这些年来,他只是不断地用术法将丹药和宝物送到他房间的桌上,甚至不去探究他到底有没有收到。这些年来,任鲥时不时会想到他清瘦的面孔和柴枝一样的双腕。他很想去见见他,可每当这念头在他心里一转,他总要想到那天顾循之倒下去时的惨厉叫声,和他满是泪水的脸庞。
  在顾循之做下决定之前,他不能去见他。
  他所能做的,就只有到处去寻找也许能对他有效的药物或者法宝,同时也在寻觅着师父的踪迹。师父并没有刻意隐藏行踪,但他的离去毕竟也是近一百年前的事,许多见过他的人都已经死去,要想找到他,也没有那么容易。
  在这期间,他一直都在等这一封信,现在它终于来了。
  任鲥几乎不相信这是真的,他甚至觉得有些害怕,害怕这信笺给他带来的,并不是他期待已久的消息,而是沉重的不幸。他的手微微颤抖,捧着纸鸟竟有些不敢拆开。但这纸鸟似乎自觉已经完成了使命,自动在他的手上展平,熟悉的字迹展现在了他面前。
  看到顾循之的字,任鲥松了一口气。
  顾循之的信很短,是他一贯的风格,只说有什么事,但绝对不提他自己。这二十年间,任鲥闲来无事,花了许多时间去琢磨他。虽说还没想透彻,隐隐约约倒也觉察出他平常说话办事的习惯:倘不是逼不得已,他是绝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的。
  是时候了,二十年未见,如今是时候再相见一场,他已经等得太久了。
  为着要行得快些,任鲥化作了原型,展起双翅,不到一天就抵达了京城,循着记忆,很快找到了晋王府外的那个小院。眼前的小院的与他记忆中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落了雪,看起来就全不一样。他站在外面,一时之间竟有些不敢进去。
  对任鲥来说,千万里之遥也不过是半日的行程,无需为此多费心神,真正阻隔他俩相见的,却是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所谓咫尺天涯,大概也是如此。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有个看着面生的小丫鬟从里面出来,怯生生问他:
  “您找哪一位?”
  这场景似曾相识,只是物是人非。任鲥虽然明知顾循之多半还是住在此处,看到这面生的少女,还是觉得有些为难。
  他开了口,刚说了一个字:
  “我……”
  第二个字还没吐出来,院内的房门霍然洞开,他挂念了许久的那个人就出现在门前。
  那个人的背挺直了些,脸上的皱纹似乎也浅了些。不过无论怎么看,也还是二十年前的模样。任鲥想要喊他,却觉得有什么哽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然而眼睛却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泪。
  久别重逢应当高兴,为什么我看见他就会哭?
  任鲥的心中闪过这样的疑问,却没来得及细想。因为他的师弟已经以一种老年人难得的敏捷奔出大门来到他的面前,伸出手去抹干了他的泪。师弟的手掌在他的脸上摩挲,他的掌纹是那么明显;师弟的声音还和从前一样,弱弱的,带着些歉意,显得有点可怜:
  “师兄,对不起。”
  又是一声对不起,任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有这一句,好像就已经够了。
  任鲥握住了顾循之的手,看见南溟珠的珠串在他腕上发着光,他一定是一直都戴着它。任鲥伸手拨弄了一下珠串,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
  “师兄永远也不会怪你。”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此时说出来正好。果然顾循之听见他这么说,就好像放了心似的长出一口气。任鲥见状,心里怜意大起,叹道:
  “傻瓜,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苦将自己逼成这个样。”
  顾循之摇了摇头:
  “在循之心里,这就是最重要的事。”
  任鲥瞧见他那模样,又在心里叹了一声,心想,他果然是不适合修行。
  世间修行者分为三等,像任鲥这般天地生成的灵物,生来就有千万年寿命,天生的无悲无喜,无怨无怒。即使不用修行,也自有日精月华滋养,行走坐卧,均如修行一般,若想变幻身形,只需一闪念,此为上等;若寻常人类,想要修行有成,须得洗去了贪嗔痴念,求得一顿悟,方可与天地同调,延年益寿之后,慢慢才入了修行门道,此为中等;那些妖狐狡兔一流,寿命极短,灵智又低,本来与修行无缘,所幸生于山中,灵气充沛,或有一二只机缘巧合,碰得什么机缘,得以修行,却也要先修成了人形,才得渐渐向上。然而它们修行不易,向上更难,往往要入了妖邪之道,惹出祸患,叫天雷劈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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