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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君侯(古代架空)——仙气十足

时间:2020-09-07 08:27:39  作者:仙气十足
  自明事理起,姑母便极疼自己,更别说受罚了。闻雪朝的脑海中一时闪过了许多杂乱的画面,好似仍未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侄儿不知自己犯了何错。”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少年淡淡的委屈。
  “自永平十六年,你便入宫陪殿下读书,如今已过了十载。这么多年来,殿下一直勤勉好学,温恭直谅。”闻皇后厉声道:“如今殿下玩物丧志,甚至做出绞杀宫女之事,你身为殿下同宗,开蒙伴读,难逃其咎。”
  闻雪朝跪在地上,脸侧火辣辣地疼,却不敢伸手去碰。
  “殿下来日乃九龙之躯,你乃长兄嫡子。本宫往日对你们过于骄纵,今后若再出此等差池,本宫便唯你是问。”
  隔了半晌,跪在下首的闻雪朝低声应了是。
  “此乃其一,”闻皇后的声线冷了几分,“其二,你做事马马虎虎,念你年岁还小,本宫大可不必如此计较。但你做事处处留出马脚,早晚要坏我闻家大事。”
  闻雪朝脊背一僵,缓缓抬头望向鸾椅上的皇后。
  “殿下吩咐你那件事,本宫也有所耳闻。此事本宫安排妥当,本应无人察觉才对。可不知为何,前几日五子的人却突然在京中调查有无命案。长兄告知本宫,五子曾在数日前去过闻府,不知这事可与你有关?”
  闻雪朝满脸苦水:“姑母,那劳什子五皇子登门只为拜访父亲。侄儿与他只在上书院打过几次照面,并无私交。”
  不知道,不认识,不熟。
  闻皇后见闻雪朝一副欲哭无泪的可怜模样,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幼时那白白嫩嫩的玉团子来。这侄儿被自己从小带到大,虽被宠得有些骄横,但本性还是颇为单纯。况且还正是天真烂漫少不更事的年纪,想必此次只是无心之失。
  闻皇后轻轻叹了口气,唤闻雪朝起来。这小子眼角还噙着泪,满脸委屈地站起身:“姑母,那五殿下定是属兔子的,耳朵伸得老长,定是玓儿与贴身小厮商讨时被他听了去!”
  听毕闻雪朝的话,闻皇后皱了皱眉,缓声道:“这五子与他母妃都不简单,此次回宫也不知是福是祸。泾阳那边怀了龙子,陛下态度尚且不明,你要提醒殿下,时时堤防此人。”
  闻雪朝连连称是,闻皇后又同他聊了些家长里短,渐渐有些乏了,便让他退下。
  *****
  下了午课,赵凤辞便匆匆赶往后苑的锦浪亭,陪母妃在湖边散步。
  泾阳昭仪听从太医的吩咐,每日都要到后苑透气散心。锦浪亭景色甚好,借鉴的是江南陵园的景致。仲秋桂花芳香四溢,赵凤辞在塞北从未见过这花期佳景,一时也有些沉醉其中了。
  一行人行至锦浪亭,只见亭中早已备好了一袭白毯,一名宫女站在亭内,手中正不住地捣弄着什么。见昭仪和五殿下到了,忙起身迎接。
  泾阳昭仪嫣然一笑,拉过赵凤辞的手,让他坐到亭中央:“辞儿,把外袍脱了。”
  赵凤辞耳根有些发红,不知母妃为何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自己脱衣。
  “司芦,放下帘子,将罐子拿来。”泾阳昭仪吩咐道。只见宫女姗姗上前,怀中抱着一个药罐,罐中散发出清凉的药草味。
  “上次你入浴时,下人与我说你背后全是伤疤。刀剑无眼,这些年苦了辞儿了。”泾阳昭仪语间满是心疼,“宫中有专人在锦浪亭照料积雪草,这积雪草有清热凉血,收敛生肌之效,需采摘后立即敷上,否则便易失了活性。今日司芦她们刚配好方子,我便拿来与你试上一试。”
 
第7章 忆帝京【六】
  锦浪亭垂着帘子,只有泾阳母子与大宫女司芦站在亭内。赵凤辞虽有些拘谨,但心知母妃的一片苦良苦用心,还是在亭中央的白毯上坐下了,缓缓卸下了外袍与里衣。
  只瞥了一眼,泾阳昭仪便捂住了嘴巴。赵凤辞的脊背肌肉线条流畅,紧致而有力,常人一看便知是常年练武之驱。但他白皙的背部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略深一些的是胡人使的长刀,较浅的则是镇北军惯用的长剑所致。
  他刚及束发的年纪,还尚未到弱冠之年,便已随祖父在镇北前线征战数年,无愧于雁荡关少年将军的名号。
  泾阳昭仪眼中噙着泪:“辞儿,都怨娘亲,是娘亲这些年未护你周全……”身边的司芦见自家殿下受了如此多的苦,也站在一旁掩袖垂泪。
  赵凤辞未料到母妃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能转过身拥住母妃的肩,赧然道:“孩儿此次回京便不再走了,母妃莫要难过,别动了胎气伤了弟弟。”
  听到赵凤辞这样说,泾阳昭仪突然想起了肚中还未出世的胎儿。她伸手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拂去了眼角的泪:“咱们母子重逢,本就是大喜之事。哭不得,哭不得。”
  亭中正母子情深,外围却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走路声,此前居然无人发觉。
  赵凤辞反应极为敏捷,凝声喝道:“来者何人?”
  来人的脚步突然变得有些杂乱,片刻后,一双手将垂帘轻轻掀开,帘外传来一声轻挑的戏谑:“赵启阳,你又在亭子里藏了哪个美娇娘?”
  未着上衣的赵凤辞与泾阳昭仪齐齐注视着直闯而入的闻雪朝,亭中气氛一时凝固住了。
  “我——”闻雪朝随即用手蒙上了眼睛,往后退了几步,“我原以为是大殿下在此,没想到冒犯了娘娘和五殿下……”
  闻雪朝愈发有些百辩不清,这回可算是被赵启阳害惨了。
  大皇子赵启阳算是闻雪朝的另一位表兄。赵启阳的母妃是闻家另一位嫁进宫的庶女,但此女生性懦弱,处处听闻皇后行事。大皇子也随了母妃的性子,平日毫无主见,唯太子马首是瞻。这大皇子平日凡庸,却在广阳都以风流成性闻名。从前赵启阳曾带中意的宫女到后苑行男女之事,被闻雪朝捉弄过几次,渐渐就不来了。
  他方才以为是赵启阳又在亭内风流,心底存着逗趣的心思,便大摇大摆上前掀起了帘子。
  闻雪朝正欲再作辩解,没料到赵凤辞先开了口:“你脸上为何有伤?”
  闻雪朝经这么一遭,差点忘了这才是自己来锦浪亭的目的,连忙说道:“我在后苑玩闹时不慎跌伤,想起锦浪亭四周植有积雪草,可用来消痕应急,才匆匆来了此处。”
  “伤口齐整,血珠微溢,你这伤痕分明是刮伤。”赵凤辞套上了外袍,冷冷道。
  闻雪朝脸上笑容可掬,并不多做解释。
  泾阳昭仪觉得这位闻小公子有些眼熟,仿佛从前在哪里见过。但她并未做多想,只是召司芦过来给闻雪朝上药。
  司芦正准备为闻雪朝涂药,却听一旁的五殿下说:“面上伤敷药需十分小心,稍有不慎便会有毁容之忧。我曾在塞北有过类似经验,我来罢。”
  大宫女忙将药罐递给五殿下,赵凤辞走上前,淡淡对闻雪朝说:“闭眼。”
  闻雪朝乖乖闭上眼睛。
  没过一会,他便感到脸上多了一道清凉的粘稠状膏体,一根手指将膏体轻轻抹开,有种微刺的触感。
  赵凤辞的指尖有厚厚的老茧,想必是带兵练武时留下的。闻雪朝心里想。
  他想起自己刚掀开垂帘时看到的景象。五殿下的肤色白皙光滑,但背上却布满了可怖的疤痕,新伤掩盖旧疤,纵横交错在一起,竟有些隐隐约约分不清了。
  闻雪朝正在胡思乱想,听到耳边传来五殿下清冷的声音:“敷好了,睁眼。”
  闻雪朝慢慢睁开了眼睛,映入眼中的是泾阳昭仪和司芦关切的神色,赵凤辞已放下药罐,坐在一旁低头茗茶了。
  “积雪草不易长久保存,往后几日我便让司芦在此候你,闻公子按时来敷药,数日后便会恢复如初。”泾阳昭仪一边用手轻抚着肚子,一边和善地对闻雪朝说。
  闻雪朝谢过泾阳昭仪,留意到了她手上下意识的动作,禁不住好奇道:“昭仪国色天香,腹中的孩子样貌一定不会差。只是不知是位皇子还是公主?”泾阳昭仪掩嘴笑道:“无论男孩女孩,若是有辞儿半分出息,我便知足了。”
  见母妃当着闻雪朝面这样说,赵凤辞转过脸去,脸微微有些发热,。
  日薄西山,渐渐到了该回府的时辰。闻雪朝起身向泾阳昭仪告辞,刚走出亭外不久,脑中天人交战了一番,又转身折返了回来。
  “娘娘,五殿下,后宫人心叵测,平日需多加防范。”闻雪朝低声道。
  目睹少年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了后苑的拐角处,泾阳昭仪心中仍有些惝恍。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和这小公子是见过的。
  闻雪朝回到闻府时,已有宫中派来的太监在内院等候。太监称听从皇后娘娘的吩咐,为闻雪朝送来了宫中珍藏的生肌圣药。闻雪朝谢了恩,便欣然收下了。
  “公子,这药稀贵,小的要把它放在何处?”闻澜接过闻雪朝丢来的玉瓶子,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地问。
  “留着干嘛,丢池里喂鱼。”闻雪朝转身便走。
  *****
  永平二十六年,朝中又起波澜。皇后称皇太子赵启邈马上就要成年,已到了考虑婚娶的年纪,遂提议靖阳帝为太子挑选太子妃。靖阳帝允了,令皇后携同礼部着手此事。
  广阳不少世家望族家中都有适龄的女子,容貌出众的大家闺秀更是不少。太子妃可是太子的正室,今后有很大几率是要做中宫之主的。朝中权贵皆有些蠢蠢欲动起来,诰命夫人们也开始频繁带着自家闺女去宫中走动。
  宫中最终敲定的太子妃是延东将军祝梁的幼女祝容。
  这一人选令许多人大吃一惊,尤其是广阳都的街坊百姓们。随着这一消息传遍整个京城,酒馆茶肆里纷纷挤满了人,客人们都想听听说书先生如何继续编排原来的话本。
  “上回说到,这祝小娘对闻府公子心醉神迷,未料到闻公子只是百花丛中过,祝小娘没过多久便被他始乱终弃。从那以后,祝小娘便闭门不出,险些削发为尼。祝将军曾忧虑祝小娘被染指后再难嫁出,未料到如今——”
  众人见说书人又吊胃口,纷纷往他囊里扔铜板,示意他继续说。
  今日恐怕是最后一次在京城听这《祝娘夜闻生相思》的话本。今后祝小娘成了殿上凰,民间便再也议论不得了。
  “未料到如今祝小娘便是咋们大芙今后的堂堂太子妃,闻公子若早知今日,必悔不当初啊!真可谓‘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提起闻府公子与太子千岁的个中纠缠,那便又是另外一段秘闻了……”
  阿申听着正起劲,后脑勺便挨了个功力深厚的一指弹。他“哎哟”一声转过身,只见自家主子黑着个脸,起身就欲离开。
  殿下不是自己接过酒楼门口发的话本,便走进来听说书的吗,怎又突然急着要走?阿申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捂着脑袋匆匆跟上。
  “广阳乃天家之地,市井传闻竟如此低俗荒谬。”阿申听自家主子说道。
  “属下也觉得有些荒谬,”阿申忙跟上,“况且闻公子如此飘然出尘,定不会如那老者所说,行那始乱终弃招蜂引蝶之事……”
  见殿下的脸色愈发黑了,阿申连忙三缄其口。
  话本里的另一位主人公,此刻正站在中宫大发雷霆,差点失手砸了大殿里的玉雕。闻皇后端坐在鸾椅上首,冷眼看着儿子撒泼。
  “母后可知,那祝容是京城有名的泼妇,整日舞枪弄棒,广阳无人敢娶。”赵启邈咬牙道,“况且她身子已非完璧,当年那件事,闹得整个广阳无人不知。”
  闻皇后一言未发,等着太子继续说。
  “更何况,母后早知这祝容心有所属,”赵启邈顿了顿,脸上神情有些痛苦,“……雪朝从小与儿臣一同长大,是儿臣表弟,更是儿臣挚友,恕儿臣不能夺人所爱。”
  闻皇后又候了许久,淡淡道:“说完了?”
  赵启邈呼吸仍有些急促,却没有再开口。
  “若你数日前未做出绞杀宫女之事,此事尚可再缓上一缓。”闻皇后说。
  “如今陛下已年老智昏,心性燥烈,若知晓你滥杀无辜之事,必然暴怒,你该当如何?”
  “镇北军如今已近乎泾阳家兵,泾阳诏五子回宫,若今后五子手握兵权,威胁大统之位,你该当如何?”
  “闻玓出身高贵,在你面前没规没矩,他若不知君臣有别,来人权高震主,你该当如何?”
  “你娶祝容,母后有三思。府中纳妃,若你今后再惹风流之事,有正室掌院,便脏不了你的手。祝容生父乃延东将军祝梁,祝梁把守东南,手握数十万大军,将来若需与镇北一博,尚有余力。旁人娶祝容,玓儿或许能撒泼耍赖一番,你娶祝容,便是彻底断了他的念想。如此说来,此事已是势在必行。”
  闻皇后温柔地看向面前的储君,自己区区一介宫中妇人,倾尽一切不过是为儿子铺路,如今他已长大,不知能否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了。
  太子沉默了下来,他看着殿上的母后,看玉阶上刻着九龙的丹墀。
  “儿臣谨遵母后安排。”
  半晌过后,他向闻皇后俯首行礼。
 
第8章 忆帝京【七】
  永平二十七年元月初七,皇太子纳妃,行东驾亲迎,由东长安门行。
  宫中依仗至祝府门外,太子入府迎太子妃升轿。太子妃祝容一身杏黄朝服,面覆红金盖头,由太子迎出中堂。数千羽林卫肃立在皇城的大街小巷,护送皇太子乘舆。入丽正门后,行盥馈及谒庙等礼,并朝见帝后。
  礼部上下花数月筹备太子纳妃仪,卤簿彩舆及大乐等一应俱全。朝见完帝后,仪式便算告一段落,朝臣们纷纷回府,打点次日太子府贺宴的贺礼。
  赵凤辞身为皇五子,自然在太子府贺宴的受邀宾客之列。他并不精通宫中送礼之道,泾阳昭仪便让阿申备下塞外小国赠予镇北府的夜明珠,带去作恭贺之用。次日正午,诸位皇子的车舆浩浩荡荡地自宫门而出,朝太子府驶去。
  刚跟着小厮入府,赵凤辞便发觉自己有些孑然一身的意思。皇子们与在座宾客或多或少都有些私交,不少朝臣都是皇子们的母家至亲。官员朝臣纷纷寻了熟人相谈,席间气氛渐渐活络了起来。
  赵凤辞则是随意寻了个角落的位置便坐了下来。周围人见这年轻人面生,又身着一袭看不出身份的素色黑衣,遂不敢擅自上前攀谈,只是时不时打量他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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