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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君侯(古代架空)——仙气十足

时间:2020-09-07 08:27:39  作者:仙气十足
  过了片刻,有位自称姓柳的礼部侍郎朝赵凤辞走来:“五殿下,上首已为殿下设了专席,容微臣带殿下过去。”
  诸人听到柳侍郎对这面生年轻人的称呼,皆有些大惊失色,纷纷起身朝赵凤辞行礼。赵凤辞默不作声,随柳侍郎在宴厅上首坐下了。
  这位从未公开露面的五皇子吸引了许多人的视线,直到闻相公子姗姗来迟。
  闻雪朝依旧是全广阳最玉树临风的纨绔。今日太子贺宴,他身着绛紫色缎袍为服,皂衫为披,仪态悠闲地走进了宴厅。厅内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全移到他的身上。
  赵凤辞微微蹙眉。
  他心中隐有所觉,恐怕吸引众人注意力的,并不是闻雪朝这副上好的姿容。
  果不其然,片刻的寂静后,宾客们纷纷开始低声议论起来,众人时不时看闻雪朝一眼,眼神中混杂着冷嘲及同情。
  闻雪朝无视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他环视一圈四周,甩甩衣袖,大摇大摆地坐在了赵凤辞的正对面。
  “五殿下,别来无恙。”赵凤辞见闻雪朝对自己比口型。
  “别来无恙”此话倒是不假。赵启邈成年后,皇帝便派太子太傅亲授其储君之道,闻雪朝随同太子一起搬去太子府上课。两人自在锦浪亭中偶遇,已是数月未见。
  赵凤辞轻轻用银勺敲了敲案上的宫灯,示意自己听到了。
  闻雪朝见五殿下应了自己,嘴角微微向上勾起。
  赵凤辞片刻失神。
  这闻雪朝长得确实顶好看,若换成是女子,用“倾城”二字形容也不为过。他如今方才十六岁,不知来日若及弱冠之年,又将是何等姿容。
  方才闻雪朝望向自己时,忽觉雁荡关已在千里之外了。
  赵凤辞摇了摇头,顿觉自己是被这大宴的灯红酒绿迷了眼。从前战场上马革裹尸,他从未想到过这些。
  赵启邈样貌虽不及自己的表弟,但仍遗传了一副皇后的好皮相。他身着一袭杏黄色礼服,脸上神情依旧冷峻。
  与他并行而至的女子便是大芙新晋的太子妃,延东将军的嫡幼女祝容了。
  太子妃礼服的制式与太子相似,皆为镶银纹杏黄色长袍,只是戴了许多厚重的配饰。宾客们见太子及太子妃驾到,纷纷起身行礼。
  赵启邈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入座。他轻轻牵过太子妃的手,引她在自己身旁落座。太子妃向夫君优雅地福了福身,便缓缓坐下了。两人举止虽未见得有多亲密,但还算得上相敬如宾。
  一阵嘹亮的唱念声腔响起,宫中的戏班子登场亮相。赵凤辞此时方才有机会观察上首的太子妃。
  祝容与往常的京中闺秀截然不同,她的个子修长高挑,眉眼间神采奕奕,带着一丝难得的飒爽与英气。即使身穿厚重繁冗的礼服,依然举止自若,利落果断。祝容见赵凤辞正端详自己,远远向赵凤辞举起了杯,掩着袖子一饮而尽。那是军帐里惯用的饮酒姿势,这祝容已认出自己是谁了。
  祝容如此巾帼不让须眉,会被闻雪朝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始乱终弃,甚至落到闭门不出削发为尼的地步?
  赵凤辞并不太信,他不动声色地朝闻雪朝看去,只见闻公子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中柳绿花红的舞女,手持筷子轻轻击打着酒盏,节奏跟着琴瑟的音律变换。
  诸人见闻雪朝并无什么异常的反应,便纷纷弃了打趣的念头,沉浸在了场中的歌舞之中。赵启邈平日与闻雪朝像是双生子,从早到晚都黏在一起,今日却未单独与闻雪朝交谈过,反倒有些刻意避开他的意思。
  闻雪朝看起来倒是乐得清闲,宴席从头到尾,他都没朝上首的太子妃看上一眼。
  贺宴散场已是午夜子时,世家少爷们家教甚严,许久未如此尽兴过,早已喝得烂醉如泥。太子府管事已为宾客们备好了客房,以备不时之需。
  皇子们勾肩搭背地朝客院走去,院内隐隐传来靡靡之音,看来下半夜还有一场乐事。赵凤辞眼看宫禁时间已过,正踌躇是否要赶回仁明宫,却见闻雪朝也离了座,悠悠朝自己走来。
  闻雪朝扬起手中扇子,指向了西侧的院子:“赵启阳他们平日玩的颇大,楼里的花魁怕是请来了不少,所行之事恐会脏了五殿下的眼。若殿下不嫌弃,我院内还有空房。”
  “你的院子?”赵凤辞随即反应过来,闻雪朝是太子的伴读,太子府自然有他留宿的住处。
  若随众皇子一起寻欢作乐,不知自己何时才能脱身。赵凤辞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让闻雪朝为自己引路。
  只见闻雪朝熟门熟路地绕过几个院落,走到了西侧的一个小院门口。两人刚入院子,便听到院内大树上传来枝桠抖动的声响,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树上一跃而下。
  “五殿下,好久不见。”身穿一袭夜行衣的太子妃说。
  赵凤辞:“……”
  闻雪朝:“……你们认识?”
  赵凤辞本欲直接转身进屋,见祝容和闻雪朝齐齐盯着自己,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认识。”
  “不止认识。”祝容道,“我和五殿下订过娃娃亲。”
  闻雪朝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
  “殿下,你,你听我解释。”他干巴巴道,“我和祝小姐,并未如传言所说——”
  闻祝风流韵事的话本早已传遍了全京城,谁能想到这深藏不露的五皇子才是这出《祝娘夜闻生相思》的主人公?闻雪朝迅速扫了一遍赵凤辞全身,看他身上是否带着趁手的武器,一怒之下便出手砍了自己。他不着痕迹地又往后退了几步,做好了随时从院门口跑路的准备。
  “赵凤辞,这是我俩之事,与闻玓无关。”祝容眼神有些冷,“你躲我那么多年,如今我已嫁作人妇,是时候把话说明白了。”
  “当年镇北将军与我父订下我俩的婚约,你便被送往塞北,从此以后我们再未见过。”祝容说,“为何我及笄那年,我父寄信去镇北,欲筹备我们的婚事,你却誓死不从?”
  闻雪朝偷偷溜到大树后躲着,生怕两个武疯子在院子里动起手来。
  “幼时婚约,未免儿戏。况且我大功未成,有朝一日我若埋骨沙场,岂不是辜负了你。”赵凤辞说。
  祝容冷笑了一声,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我父被陛下召回广阳,便做好了为皇家当马前卒的准备。你可知我为何当年要闹出那番糗事?我早知皇后中意我,便想尽各种办法不嫁进皇家,盼着有朝一日,你回京后能娶我入门。”
  赵凤辞沉默不答。
  祝容见赵凤辞还是一言不发,眼眶已隐隐浮上了水汽:“你可知,我还在为你守着完璧之身。”
  赵凤辞抬眼望着她。
  “我与闻玓相识已久,他知我不愿嫁入皇家,当年冒着名声败坏之险,与我合唱了这一出双簧,编排了一出始乱终弃的假戏来。”祝容声音有些颤抖,“可惜没料到天命难违,我终究还是是错付了。”
  闻雪朝见五皇子没有要拔刀的意思,从大树后慢慢挪出了身子。没想到刚走到两人身后,便听祝容说道:“我用药迷晕了太子,如今他还在昏睡着。”
  “赵凤辞,你今晚要了我吧。今后无论如何,我也认了。”
  闻雪朝一向知祝大小姐直率洒脱,却未料到竟如此直率洒脱。
  夜晚春风微凉,轻轻扫过树桠与院墙,只留下满园的寂静。
  “祝小姐,我命危浅,朝不虑夕。情爱于我而言,过于奢侈。
  “山高水长,你要多多保重。”赵凤辞最后说。
  闻雪朝走进厢房时,赵凤辞还坐在窗前发呆。他喊了五殿下几声,见这人不应,便直接在案几前坐下了。
  “殿下,”闻雪朝又喊,“已到盥漱歇息的时辰了。”
  赵凤辞转过身,发觉闻雪朝在喊自己,有些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想到了一些旧事。”
  “殿下方才说,人命危浅,朝不虑夕。然我曾听朱太傅言,人生如朝露,何久自苦如此。殿下若已尽力而为,来日便无所畏惧,尽人事听天命,人生便会快活些。”闻雪朝想了想,对赵凤辞说起了自己的处世之道。
  “我何尝不知,”赵凤辞苦笑,“只是经此一事,才知这天地之大,你我不过是沧海一粟,万事由不得自我,有些不甘而已。”
  “太子妃之事还尚未有定数,若有机遇,殿下与祝小姐说不定来日还有因缘际会。”闻雪朝见赵凤辞神情仍有些黯然神伤,忙安慰道。
  赵凤辞低低“嗯”了一声。闻雪朝见他乏了,便起身告退。赵凤辞透过侧窗,见对面的厢房亮起了烛光,没过一会儿,光亮便暗了。
  小院被黑暗笼罩,惺忪的睡意如潮水般袭来,赵凤辞有些昏沉地想,闻雪朝讲大道理倒是手到擒来,还说什么“尽人事听天命”的话。酗酒溜太子的马,败坏自个名声成全别人,嚷着被恶鬼索命的疯话,脸上整日刮刮痕痕,闹得整个京城鸡犬不宁,这人哪一点符合“听天命”了?
 
第9章 忆帝京【八】
  转眼已过月余,泾阳昭仪的小腹越来越明显,靖阳帝摆驾仁明宫的次数也频繁了许多。太医局每日都派太医到昭仪宫中轮值,足见皇帝对肚里龙子的重视程度。
  朝堂上下心中了然,自永平十六年八公主出世,后宫已有近十年未出子嗣了。民间有传言称靖阳帝的阳气不足,然而自古真龙天子一贯龙气朝盛,岂有阳气不足的道理?此类传言没过多久就被打压了下来。南疆更是盛传靖阳帝中了极阴之毒,房事方面早已一蹶不振。种种流言在大芙或明或暗地传了许多年,靖阳帝每每听闻就龙颜大怒。
  如今后宫将有龙子出世,坊间这类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闻雪朝按时去锦浪亭找司芦涂药,一来二去便同这位仁明宫的大宫女混熟了。司芦与寻常宫女不同,她是泾阳昭仪从镇北府带进宫的家生奴,性子比普通宫女活泼些,嘴也贫些。闻雪朝一向嘴甜,又张了副人见人爱的好样貌,司芦瞧着顺眼,便当着闻雪朝面将自家主子与小公子夸了个遍。
  譬如,泾阳昭仪原本在镇北被称作“阳烛君”,因她经常随父出征,巾帼身姿如阳灼灼,如烛白皎,少时的性子与大大咧咧的祝容颇为相似。生了五皇子后,泾阳昭仪便变得和蔼温润起来,无微不至地照料年幼的五皇子。
  还道五殿下五岁前都由昭仪亲自带大,幼时的五殿下十分调皮,在宫院中上蹿下跳,昭仪曾说他自小便看得出是习武的料。如今从关外归来,性子却变得沉稳了许多。当初五皇子被送出宫后,泾阳昭仪大病了一场,从此以后身子骨便大不如以前了。
  涉及宫中秘辛,司芦不敢对外人说太多,只是一笔带过,闻雪朝却留了心。
  自己入宫当太子伴读那年,和赵凤辞被送往塞北是同一年,那时发生了什么,为何人人提起此事便噤若寒蝉,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赵启邈当初果然没和自己说实话。
  与泾阳昭仪的寥寥几次往来,包括数年前寺庙里那次偶遇,闻雪朝一直对她印象很好。而对赵凤辞此人,闻雪朝不知自己心中是如何做想。初次在上书院见到赵凤辞时,此人一副不瘟不火,寡言少语的样子。闻雪朝对他便存了逗趣的意思,想看看这匹白布在皇宫这个大染缸能孤高多久。没料到一番试探下来,这位皇五子非但比自己想象的沉稳,还懂得如何明哲保身,韬光养晦之道。这偌大广阳都,除了那有些小聪明的皇四子赵焱晟外,唯有他看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赵凤辞不仅看出来了,也许还或多或少猜到许多他妄图隐瞒之事。且此人用心深远,既不挑明,也不加以利用,只是远远地旁观,冷眼看自己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闻雪朝觉得,赵凤辞在心中是与常人不同的,是棋逢对手的兴奋,或是势均力敌之人的惺惺相惜,亦或是万绿丛中的一点红。每每想起此人,自己体内的热血便开始燃烧起来。
  那日亲眼目睹祝赵两人的爱恨情仇,闻雪朝心中曾有过一丝失落。但事后想起,又觉得自己或许是觉得那泼辣无理的祝小姐配不上赵凤辞,心中有些不平罢了。
  也不知何人才能入这孤高殿下的眼。罢了,反正无论是谁,都定不会是那祝容。闻公子心中忿忿地想。
  夏末的一个傍晚,火烧云映红了广阳都的半边天。仁明宫外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几位太医匆匆下轿,朝后殿奔去,据说是泾阳昭仪破羊水了。
  听到泾阳昭仪临产的消息,闻雪朝匆匆捎上令牌入了宫。身为八杆子打不着的外男,恐怕不能出现在仁明宫附近。闻雪朝便在不远处的绛云阁寻了个凉亭,坐着品茶,顺便等待仁明宫的消息。
  新诞龙子乃宫中大喜,过了今夜,恐怕朝廷的风向又要变了。
  约莫两个时辰过后,远处的嘈杂声逐渐小了,闻雪便起身朝仁明宫走去。刚走出绛云阁,便遥遥看到皇帝与皇后的车驾也停在仁明宫外,太监宫女跪了一地。
  闻雪朝为了不引人注意,将身形隐在了树荫后。
  此时,一位大太监走出了殿,向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们说了几句什么,只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喧哗声。一名宫女突然痛哭出声,其余人跟着掩袖抽泣起来。
  闻雪朝暗暗觉得大事不好。他朝四周张望了一阵,发现附近没有羽林卫出没,便就着自己的三脚猫功夫爬上了身后的大槐树,浓密的枝桠掩住了闻雪朝的身影,他扒开一根树枝,小心翼翼地朝仁明宫内院看去。
  院中跪满了太医局的太医,唯独不见太医令,想必还在殿内救治。几名宫女正从后殿端出一盆又一盆被染红的血水,放在院外后又匆匆回殿。随后,闻雪朝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赵凤辞像个木头人般站在殿门前,他只是呆呆地立在原地,对身边来回走动的宫人置若罔闻,神情茫然而无措。一位宫女出殿时不小心绊到了门槛,怀中的木盆摔在了地上,红色的水顺着赵凤辞的靴子流过。宫女慌忙跪下磕头,他却纹丝不动,依旧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仁明宫的殿门。
  赵凤辞立在门口足足一炷香的时辰,闻雪朝便挂在树干上屏息凝神地看了一炷香的时辰。只见靖阳帝的大太监走出殿,同赵凤辞说了几句什么,便引他进殿。闻雪朝盯着赵凤辞远去的背影,这才发觉赵凤辞的步伐有些踉跄。
  闻雪朝按兵不动地继续伏树。
  片刻后,一行人从仁明宫走出,为首的靖阳帝大步流星地走出宫殿,看起来极为愤怒,仿佛随时就要大发雷霆。皇后紧紧地跟在靖阳帝的身后,仿佛要张口解释什么,却被靖阳帝抬手制止了。帝后的车驾离开了仁明宫,羽林卫跟着撤了。整个仁明宫除了铺天盖地的抽泣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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