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珠、和佑的问题,畅想一下,实际上在明叔叔能力范围内是完全可解的。
只要他的完全体回归。
(P.S.这是小说设定啊不要拿去问物理老师被打不要来打我啊(顶锅盖
啊,浪漫啊,古神、宇宙、时间、空间,永远是最浪漫的东西
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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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叔叔几次提到数羊羊像狄拉克方程,浑然天成又充满魅力。
这条营养液感谢是给 江鹤- 哒,非常感谢昨天的营养液。
狄拉克其人,是当时最年轻的理论物理学家,这么个天才,实际上学的是工程系(TBBT霍华德:工程系最伟大),这个方程不严谨地简单来说,就是既能用于相对论,又能适用于粒子。
求解的过程中,他采用了很多方法都不行,如果解是两个数,永远不可能使这二者成立。于是他想到了矩阵——广泛用于电力磁力工程计算的东西。
事实证明如果解不是两个数,而是两个矩阵的话,是可行的,他也因此获得了诺贝尔奖,死后维斯特敏斯特教堂纪念碑上,还镌刻下了这行美丽的方程式。
顺便一提,狄拉克旁边的纪念碑是牛顿,所以,这个份量大家明白了吧!
所以,明叔叔这个比喻的份量,你懂的,相当于说,他迷住了他的心。
(拐了一万个弯的含蓄明叔叔,不过数羊羊能听懂。所以当时他回复说“狄拉克方程是真实的,所以我也是真实的”,意思是狄拉克方程预言的反物质最终被找到并证实,而他也不是一个虚假存在的誓言而已。)
(为啥听得懂,幸亏狄拉克最爱的科目是数学,来自数学爱好者数羊羊的欣赏……他拜读过狄拉克求解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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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章里面,明叔叔的这段话,是回应78章《睡前故事》中,数羊羊的请求。
当时,数羊羊为了表明明庶是他的唯一,说“请你驯服我,让我成为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狐狸。”
明庶没答。
102章里面,他才回应。
“——我不爱黑夜,夜晚和安静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讨厌雪山,寒风和冰原让我感到头疼无比。”
“——可我驯服了你。黑夜,开始对我有意义。我甚至会爱上,和你看过的每一颗星星。雪原开始对我有暖意,它不再是寒冷的霜天,我甚至期盼着,冰雪消融的痕迹。就像你所说,让我成为你唯一的小王子。让你,成为只属于我的狐狸。”
定情!定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傻明庶,傻羊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第104章 宝石与玫瑰
青阳曾带他走过一模一样的路。
第一次来的时候, 他正在高烧。整个记忆支离破碎, 很多事情也懵懵懂懂。迷糊中,青阳默默背着他, 走过了所有的路。
他伏在这个不算宽厚、但相当可靠的背上,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 不那么游刃有余的青阳。
只是当时他不明白,背着他的青阳为何会发抖,更不明白,他后颈上细密的冷汗原因。
现在,他踏上了青阳曾经走过的路。
第一步, 锐利的石刃就刺穿了脚掌。锥心痛楚袭来,他看到刃尖透过脚背, 带出一些暗色的血。
脚受到巨大痛楚的时候, 会下意识将重量,压在另一侧的中心之上。只是这里犬牙错列,整条路都以半米长的石刃铺就。
他身子歪了歪, 另一只脚也被刺透。
“——子珏, 遁风吧。”背后传来了醉灵的声音。
他的确可以遁风,但这条路不行。
痛楚几乎让他难以站立,伍舒扬抬手, 想抓住些什么,尖刺,穿过他的虎口,直逼向眼睛。
伍舒扬抬眼看了看这道尖刺。两侧的刃壁, 将道路挤得极其逼仄,它逼着你抬手把住重心,满手的血迹落满路途。
石刺旁挂了一只海鸥,半边风化,半边被低旋的秃鹫享用的千疮百孔。
他漠然将已被贯穿的手拉开,捏着刃尖稳住平衡。
肌肤,不过薄薄的皮囊。锋利的刃一刺,柔软的肉留下创伤,血管崩裂,奔涌出温热的血。
脚下,是遍地的白骨。鲜血胡乱滴落在尸骸之上,立即被死亡吞噬。
“子珏……下来吧。”醉灵听起来极其不忍。
伍舒扬没回头。他害怕一回头,发现这种痛楚不过是刚刚开始。
他更不想抬头看看末途,他怕一抬头,发现这路绵延不止,直通天际。
“……子珏……”醉灵的声音越来越低。
暗夜,将这条碎石之路凸显的额外狰狞,像凶兽的獠牙、猛禽的利爪。
浓重的血腥与凌乱的血肉组织更提醒了他,这是一条亡命之路。
伍舒扬背对着醉灵,脚下的锋利石刃拉碎了他的披风,沿路都是斑斑血迹。他看着一道又一道的刃尖贯穿伍舒扬的掌心,再前行、再度贯穿。
几乎每一根石柱上,都留下他痛楚与磨难的痕迹。
他不明白,伍舒扬究竟是想许下什么愿望,宁愿如此,也要继续前行。
醉灵重重叹了口气,不忍地侧过了头。
“……都是一群疯子。”他低声说。
痛楚开始剥夺伍舒扬的所有感知,渐渐地,他听不到醉灵的声音、听不到海鸟、感受不到海风,整个世界,只剩下尖锐的利刺和无尽的痛苦。
“天何所沓,十二焉分。日月安属,列星安陈……”[1]
凉扇摇着,习习的风落在他背上。迷蒙中,他伏在青阳怀里,听着他温和的嗓音,一句一句呢喃《天问》。
天有多高,星辰又有多远,为何日月往复不会坠落,为何日日年年不会倒流。
为何人间没有永远。
“鲧何所营?禹何所成?康回冯怒,墬何故以东南倾。九州安错?川谷何洿?”[2]
为何鲧即使身死也要拯救大地,为何水神共工怒撞天梯,淹没的九州又何处有错。
生而为人,又是为何要受到这种折磨。
夏日的夜不长,幽幽萤火相伴,风过,总是抚动青铜铃响。
那时候,他还不懂得一生何其须臾过隙,转瞬之间,韶华已逝。
那时候,他也不懂得青阳反复诵读《天问》,哄他入眠的意义。
他抬头。
阴云翻腾,快有一场疾雨。
无际的石刃连绵而去,海雾掩埋了去路的踪影。一望无际。
自然仍在沉睡、没有谁来回应他的痛楚。
不知是他的幻觉还是确有其事,地上的森森白骨裂着大口,嘲笑又劝诱。
“下来吧!和我们一起!”
“放弃吧!何必忍受苦痛!”
曈曈的鬼影晃来晃去,叫嚣声一遍遍解剖他的身体。
又是利刃。
锋利的石棱透过身体,这个伤口太过于巧妙,恰巧刺过骰骨,韧带撕裂。
不住叠加的伤口让他再也站立不住,单膝落在道路之上。
无情的刃尖,再度屠戮了他的左侧膝盖。
伍舒扬的眼睛,泛出点血红。
“屈服吧!”
“堕落吧!”
“我知晓你内心的暴戾!”
半只鲜血淋漓的海鸥站在石刃尖儿上,它的眼珠糜烂,喙部裂开了口:“你是天生的魔神,强大又邪恶。走下去,是永无止境的痛苦。你该做的,是释放自己。”
伍舒扬并未理会,他的手抓紧了石刃,缄默踏上自己的路。
“你是死亡,你是毁灭。你是纯粹的邪恶与暴力,为什么要压抑自己,为什么要想着救赎。”
海鸥扑扇翅膀,跟了上去,它形影相随,像团阴郁的黑影。
“而你,又有什么资格去救赎——”
一团业火击中海鸥站着的方向,附近的石刃被炸得碎裂。
伍舒扬胸口起伏,情绪些微波动。
石刃处,没有任何海鸥。
一只秃鹰从淋漓的尸体上转身,它伸开鬼魅般的翅膀:“这不是罪也不是孽,这只是你与生俱来的使命。你的力量贯达天地——没什么能够阻止你——来吧,屠戮吧,毁了这个生不如死的黎明,毁了没救的魔灵与仙灵——”
“像你曾经做过的那样。”
石刃崩开。
那里什么也没有,没有鼓唇弄舌的秃鹰。
劝诱,居然是来自于他内心的渴望。
长夜暗沉,恶念和痛苦不住煽动、蛊惑、牵引,在他心上滚动。
伍舒扬险些站立不稳。
至少,有一点秃鹰说的正确。作为一个手刃大军、灭国乱代的魔神,他的确贻害千古,没有任何资格,谈论救赎。
伍舒扬的眼眸开始变得猩红起来,甚至像盈满了血。
“你知道我们说的正确。”海鸥站在石刃尖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世界亏待他、折磨他,给予他亿万年的孤寂。不如毁灭,不如灭亡,世上只剩下他和你——只有极致的欢喜,只有无尽的欢愉,再没有任何,让他坠入危难的事情。”
“何必这么痛楚。”秃鹰一唱一和,“明明你有他给予的力量,明明你只需要转身,轻抬手指,一切灰飞烟灭。”
他的身体里,束缚着最为强大的魔神,也是被神明眷顾过的魔神。
同时,也是他自己。
两千年前,淮安王起兵谋反,被大楚天子赐死。天子下令,史书上淮安王其人,除滔天罪孽,一笔不留。连他二人合著的书籍,一并焚毁。
伍舒扬本是反对谋反的,他直觉其中有诈,但那时的青阳,不管不顾将他捆起,关入遥远的山中斋屋。
等他再次见到春日里的阳光时,青阳已逝,时间难回,他的所有悔和恨肆意膨胀,吞噬了一切心性。
那天晚上,新生的魔神,降临淮安国宰相张永清的府邸,鲜血灌溉了庆祝陷害成功的夜宴,浓郁的杀戮血腥充斥了整个大厅。[3]
这之后,他驱使这群背主小人无血的尸体。尸群自张永清府邸而起,一路扫荡至大楚宫城。
这里曾是青阳最爱的淮安国,须臾之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尸群奔赴大楚之时,江上画舫还咿呀唱着甜歌,鲜血喷溅,歌女倾倒,砸乱了锦瑟的弦。
王都灯火繁华,但空城寂寂,只留下哀嚎和屠杀。
这是他唯一一次失控,而这次失控也换来了相应的代价——所有的魔神都会被酆都狱追猎,投入无尽深渊。
深渊底部,是无尽的恶。所有最为暴戾和纯粹的恶念汇聚在一起,互相杀戮。
浑浑噩噩中,他不记得自己如何逃出生天。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鬼雾表面,独自醒来。
在那之后,他就踏上了追寻青阳的路。
天道、人道、鬼道、地狱道、碧落、黄泉、炼狱、人间。
两千年来,他不记得自己将整个世界往复寻找了多少遍,都不见他的踪影。他像从没来过这个世上,更像和其余的人毫无瓜葛。
人间和乐,往复人生,甚至没人注意到,有个极度温暖的人,消失在人间。
他开始追索张永清的转世,一次又一次,一生又一生。
可他连青阳的一丝痕迹,都没找到。
他开始,给自己下诅。
寻到青阳之前,生死轮回,永生不忘。
几具干瘪的尸体,抬着腐烂的眼珠看着他,伸出手臂,奋力拉扯支撑不住的伍舒扬。
“滚……”
石刃坠落,尖锐的利器刺透了尸体的心。
伍舒扬强撑着从石刃上站起。他有气无力。
海鸥和秃鹰尖声笑着,他看见四周血腥的尸体融化,几乎要吞噬自己。
“屠戮吧屠戮吧屠戮吧。”
残缺的尸块、幽森的白骨好像都长出了口,不住细碎地劝诱。
“滚!”
天崩地裂。
碎石落了一地。
或许毁灭,要比祈愿更加容易。
林立的石刃之中,莹光一闪,有什么东西滑落。
伍舒扬强行将自己从痛楚中抽离,仔细看了看——
那是一片闪烁的宝石,静静落在白骨之间,一片璀璨。
他想起了高烧迷糊当中,青阳后颈细密的汗,泛着白泽的光芒,滑落在地上。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记错,甚至怀疑过,是自己的臆想。
不仅如此,他在两侧的石刃上,模糊的尸块之间,发现了一朵明丽的花。黑暗中,花朵迎着寒风,微微颤抖。
不,不止一朵。
两侧黑藤蔓延,自零星的一两朵开始,逐渐增多,蔓延至海雾深处。
迷蒙中,他记得青阳的手上,满目血红,恍惚之间,他还以为是花朵洇染了他掌心的颜色。
这是他的天神留下的印迹,是青阳背着他,一步步走过留下的痕迹。
青阳的冷汗滚落,落地,化作闪烁的玉珠。
青阳的血迹斑驳,在石刃之上,开出了片片绚烂的红色花朵。
这是青阳走过的路。
当时,他一声未吭,甚至还腾出手,兜住伏在背上的自己。
“不——”
伍舒扬右臂一挥,尖锐的石刃立即刺透了他的躯体,无数的幻影瞬间消失,他勉强恢复了一丝神智。
伍舒扬起身。
做梦吧。
不过是些残忍的折磨,不过是渺如蝼蚁的痛楚,凭这些也想收缴他的意志。
他的手轻轻抚过青阳留下的花朵。
花梗上,利刺掠过,刺破他的手指,落下血珠,打在花朵柔软的瓣上。
伍舒扬垂眸看了一眼。
血珠挂在花瓣的边上,依恋地坠在花心。
真好,他感到自己和青阳,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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